第九章
“才不要。”她刚来西班牙连屁股都没坐热,何况她想回还回不去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要是能走,我才不来这……”
她的话还没说完,青训营的教练就推门走了进来,院宫阑下意识看了过去,眉眼间还有尚未抚平的戾气。
教练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的举着电话说,“那个,院宫小姐,您父母刚刚来电话说,您可以和糸师冴一起回日本参加那个蓝色……”
教练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后面完全听不清,院宫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
她撇过眼睛去看糸师冴,语气有些不悦,“你和他们联系了?”
“是。”糸师冴点头,“既然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所以这件事情当然要征得他们的同意。”
院宫阑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烦躁了,直接越过她和她父母商谈,会让她有一种被间接控制的感觉。
刚被叫来西班牙,又要被叫回日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把她当狗一样耍吗。
敏锐察觉到了院宫阑情绪的变化,糸师冴可不想步凯撒的后尘,他缓缓开口。
“回到日本后,我不会控制你的任何行为,你只需要和我参加一场比赛之后就完全自由了。”
看到对方的情绪并未缓和,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女朋友也会来看你比赛。”
院宫阑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但又很快变得阴沉,“你们最好没对她做什么,她是绝对自愿的对吧?”
“这只是建议,我还没有付出行动,你可以自己去邀请她。”
“成交。”
院宫阑立马临阵倒戈,她不想放过任何在女朋友面前耍威风的机会。
可以夸张一点说,如果清水和她说“我希望你继续踢足球”这样的话,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毕竟院宫阑是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
在旁边当了许久空气的教练,终于唯唯诺诺的开口,“那个…我应该可以出去了吧?”
“滚吧。”院宫阑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挥了挥手。
教练如释负重的跑了出去。
随着门砰的一声被关上,糸师冴开口和院宫阑说:“你带的东西应该都在这吧,我订了今天中午的机票,差不多快到时间了。”
院宫阑有些无语,所以本来就是打算好在这里见到她,并且和她打完一场球之后就马上回日本的吗。
可能唯一的变数就是凯撒了。
关键是叫她来自己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啊,她刚从飞机上下来啊喂。
院宫阑和糸师冴去拿了趟行李,毕竟是早有准备都已经收拾好了,两人在出青训营的路上遇到了凯撒。
对方情绪不高,似乎是还沉浸在刚刚的事情中,他刚想说些什么,院宫阑就一甩背包搭在肩上打断了他。
“Shutup德国佬,如你所见,我现在马上就要回日本了,我不希望你再给我留下什么不好的回忆,所以请闭上你那张讨厌的嘴。”
说完院宫阑就径直离开了,糸师冴倒是不紧不慢的看了他一眼,“凭现在的你没办法吞噬她,占有欲太强是会被反吞噬的。”
“不过也许你连让她吞噬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
正说着,糸师冴微微一顿,随即抬起了那一双富有压迫感的翡翠绿眼睛饶有深意的看着凯撒。
“她现在可不属于你。”
糸师冴的神态依旧散漫,但说出的话却格外嘲讽,望着对方准备转身离去的背影,凯撒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
“闭嘴!下等兵。”
糸师冴刚走出去两步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他连头都没回,只是无所谓的说了句,“随便你怎么说。”
凯撒被气的浑身发抖,那双充满了孔雀蓝色的眼眸中又蓄满了愤怒,不过是区区下级队爬上来的家伙。
关于两人的交锋,院宫阑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现在她正拖着行李在门口等着,在后面磨蹭的糸师冴。
看着对方慢悠悠晃出来的身影,院宫阑微微蹙眉,“把我叫来叫去的,现在还让我在门口等你?”
糸师冴的神色依旧懒散,但思及对方那有暴力倾向的臭脾气,他还是说了句,“辛苦你了,要不要我回日本后请你吃饭?”
“才不要,回去后我就和女朋友去约会了,哪有空和你吃饭。”院宫阑一脸嫌弃。
糸师冴沉默了两秒,“好吧。”
——
又连续坐了一趟飞机,院宫阑回忆起自己去西班牙一天都没到,就经历了那些破烂事,怨气不可谓不大。
糸师冴在她身后挤不远的地方躲着装空气,当自己不存在,这时一道清声突然响起。
“叮咚。”
院宫阑掏出手机一看,清水答应了她刚刚上飞机前的约会邀请。院宫阑的心情一下由阴转晴。
开始咧着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拿起手机一顿噼里啪啦,糸师冴在她身后的默默看着一切。
谈恋爱后居然是这副样子,女朋友应该是日本系的,怪不得看不上凯撒那样的。
院宫阑刚想走出去的脚步一顿,随后转身朝系师冴挥了挥手。
“你说的那个什么比赛到了时间再叫我,现在我要去约会了,你回酒店对吧?算了,不管你去哪,总之不要跟着我了。”
糸师冴无语,“本来就没想跟着你的,我回酒店,到时候会通知你时间。”
院宫阑刚准备转身就走的步伐微微一顿,她转过头,“你都回日本了,为什么不回家待着?”
“和弟弟吵架了。”糸师冴面色平静。
“和糸师凛?”
“嗯。”
“为什么?”
“……你今天话好多。”糸师冴吐槽了一句,但还是继续说道,“因为我转做中场的事情,他不接受。”
“你弟弟管的好宽哦,不愧是兄控。”院宫阑难得来了兴致,八卦起来,“蚁生那混蛋小子要是敢管我,我早一脚给他踹瘸了。”
糸师冴的表情一言难尽。
仿佛在说你拿我跟你比什么啊?谁敢管你坟头草早就三尺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