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梁心兰回到最初,先找到了胡无缺,然后在那个偷东西还要杀人灭口的女贼死后……
“此人这样对你,以怨报德死不悔改,花公子却还是拿这羊脂玉茶壶殉了她……”
那双明亮的杏眸眨了眨,隐带笑意,语气倒再正经不过:“我虽与公子相识不久,但怎么也算得上是朋友,要是……要是我死啦,花公子,又预备拿什么殉我呢?”
铁姑娘当真觉得他有些大手大脚的毛病,这可不好,尤其是对待恶人,真不该报以如此厚意,唉,还是初入江湖不晓事啊!
——她心里这般默默腹诽,竟是从未想过自个儿嘴上不饶,原也是这样的心肠。
白衣公子面上显出一丝半分的急迫来,然而绷紧的指尖又很快缩回宽袖之内,只是默默瞧了眼前的少女一眼。
——怎好开这样丧气的玩笑呢?
顿了顿,花无缺抵不过铁心兰含笑追问的眼眸,薄唇抿了抿,方道:“我殉你……”
“殉我什么啊?”他声音太轻缓,铁女侠没听太清,犹在笑嘻嘻地接着道。
“铁姑娘莫开此玩笑的好。”白衣公子垂下眼眸,执扇翩然先行,再不看地上那死不瞑目的女贼一眼。
他走得甚是利落,心兰还真当他有些生恼,毕竟这一遭给初入江湖的移花少主留下的印象定然不太美妙。
又有些懊悔自己是否交浅言深,好端端怎么拿他当熟识已久的人逗呢?唉,实在是无缺公子多年如一,相处着竟有些分不明晰了……
她这么一琢磨,人自然留在了原地。
回过神正要快步去追,却发现花无缺身形远遁飞快,然此刻仍站在十步之外等自己,不由唇角弯起,却又再不敢真切露出笑意了……
花无缺这个人,现下可还是不禁逗的呢。
话又说回来,往后其实也算不得很禁逗。
白衣公子下颌线略略收紧,看似无谓,实则从未错过身侧人分毫的情绪,自然也瞧见了蓝衣少女眼底眉梢的笑意。不知想到了甚么,粉颊嫣红,杏眸潋滟。
他本确实是该有些恼的,尽管发作的对象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对方,也只能气自己……怎就这般、这般的……
男子汉本该胸怀坦荡,不是么?
捏着扇柄的修长指节并拢,摩挲。
可这半途中几回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觉实在唐突,且实在是……有些孟浪,以至于全然无法当着荷露荷霜的面,向心上人吐露刹那间纯然而生的心声。
——花公子,你拿什么殉我呀?
——没什么,不过一个我罢了。
只要在下于此间江湖尚留一息,
便决不会教铁姑娘受到半分伤害。
我怀疑胡无缺在拉踩黑化谢无缺可是我没有证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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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20兰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