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访了柳恩的几位同窗,试图从熟人中寻找蛛丝马迹。一位书院同窗回忆道:“好像有人见过他在郊外和一个陌生人坐在一起,那人头发的颜色有点……灰?不过具体的样貌,或者身份,我们就不清楚了。”
新一追问几句,想了解更多细节,然而其他人却纷纷摇头,表示对此一无所知。随着时间推移,调查依然毫无进展,几人返回兵部尚书府。
马车在半路停下,靠近城墙边时,外面传来小孩子的声音。
“我好饿……”
“啃啃草根子就不饿了。”
新一掀开帘子,看见一群衣衫褴褛的小孩子们,个个面黄肌瘦。
快斗对马车夫低声吩咐几句,马车便朝街上驶去。两人走进一家包子铺,搬了一大筐热气腾腾的包子,回到城墙边分给那些孩子们。
孩子们接过热乎乎的包子,满脸都是笑容。
快斗温柔地摸摸一个孩子的头,问道:“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我们都是孤儿,没有家,只能在这儿讨生活。”
一个孩子的包子吃完了,新一又给他递了一个。“那你们平时吃什么?”
”有个好心的哥哥经常给我们买包子“
“好心的哥哥?你们说的是?”快斗问道。
“柳哥哥!”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新一闻言,心头一震,急忙掏出画像:“是这位哥哥吗?”
孩子们点点头,指着画像说:“就是这个哥哥!”
新一随即弯下腰,与孩子们平视,柔声问道:“你们平时见到那个哥哥,有没有和什么特别的人在一起?”
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回答:“见过见过!柳哥哥他经常和西街的一个卖糖葫芦的哥哥一起玩,他们还常常一起去郊外!”
“糖葫芦摊子!”两人低声重复。
怪不得柳恩的同窗都不清楚他的去向,原来他常在西街活动,那是平民百姓的聚居地。而那些书院里的学生,都是达官贵人的孩子,根本不会涉足这种地方。
唤了公公把这些孩子安顿下来,两人便回宫了。
第二天一早,快斗早早下朝,一起来到西街上,沿着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一路走访。
街边的铺子才刚刚开门,街头巷尾的早市已渐渐热闹起来,叫卖声此起彼伏。两人下了马车,边走边询问糖葫芦摊子的消息。
“哦,那个人啊?昨天他还来过,”一个卖早饭的小贩热情地回答,边递出一碗热腾腾的豆浆边说道,“他是半年前开始在这摆摊的,总是独来独往,也没见他同谁走得近。”
“那你可知道他住在哪里?”快斗接过豆浆,喝了一口。
小贩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他常从西街尽头那个破旧的屋子出来。”
循着那人所指的方向,两人很快来到西街的尽头。这片区域与东街的繁华截然不同,街道狭窄破旧,墙壁斑驳,爬满青苔。沿着小贩所指的方向,两人最终停在一座破败的小屋前。
新一敲敲门,没有回应,房门紧闭,便看向快斗,”你来“
快斗笑了笑,扫视了一圈,确认周围无人后,迅速取出一根铁丝,三两下便撬开了门锁。
“不愧是你”
”本行嘛“
“请。”他推开门,得意的看向新一。
屋内光线昏暗,陈设极为简陋。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桌摆在中央,上面凌乱地堆着几本书和一盏油灯,油灯微热,看来还不久前还被点燃。
角落里还有一张床铺,上面却是一条与房间布置格格不入的崭新的床品。
新一走到桌旁,翻看着书。
是之前尚书府里缺的书!
他仔细探查着房内,在角落的瓷砖后翻出了一个本子
这个本子仿佛珍藏已久,虽然发黄,但是四角皆整齐。
新一翻看着里面的内容,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快斗,”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这个本子……”
迅速翻动书页。“不对,”他停在一页,低声说道,“这不是普通的本子……这是一本日记。”
“这人的日记?”
“累……”
”累“
”累“
...
前面的每页,都只写了这个字
新一继续翻阅日记,笔迹从凌乱逐渐变得平稳。
“为了目标……只能前进。”
接下来的每页,都只写了一句话。
“那人,把糖葫芦买光了,可恶...没法继续获取情报了。”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我太无能了”
“在瀑布边洗澡,又遇到他,脸红的样子,,,有点可爱,我们在山洞一起,开心。”
”落樱很美,他更美。“
”他很有趣“
“组织终于重用我了!我要做到!”
组织...新一一愣,接着念下去:
“‘我……喜欢他。’”
“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我不该这样的……我想站在他那边。”
再翻一页,纸张被主人揉皱
“是谁?是谁告诉了他!!!”
字迹到此处已经几乎难以辨认,纸页上甚至有几处墨迹模糊,好像被水滴上去过。
”他会回来的“
新一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句念出来:
“算了,就这样结束吧。”
日记戛然而止,余下的皆是空白。
快斗在一旁沉思片刻,忽然开口:“这里面提到的‘他’,难道是?”
新一紧皱眉头,合上日记,将其放回远处。站起身,目光转向窗外的灰暗天际。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声喃喃:“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