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会议室里,vox伸手把瓦伦蒂诺准备戴上眼镜的手拍掉,不让他看眼前的情况,然后害怕的抱紧了瓦伦蒂诺的腰。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在公共场合抱在一起啊?”
坐在他俩边上的薇尔薇提把头撇向另一边,她觉得自己的两个同伴有点丢脸,同时,她也没敢把视线放在那些恶魔领主上,只能闭上眼睛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哦”,瓦伦蒂诺伸出自己其中两只手,把薇尔薇提塞进自己怀里,“这样行了吧?”
“我补药加入啊,你在做什么啊!”
猝不及防就加入这场燃冬的薇尔薇提疯狂拍打蛾子的手腕,因为其他地方她够不着。
不提非常闹腾的仨玩意,目前的场面确实挺恐怖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海洋调香水的味道,交叉在其间的还有宛若游丝的香灰气息和浓重的血味。
除了他们几个,其他恶魔全部变成了无法形容的东西,那是一摊…一坨…还是它们的结合体?它们海浪一般翻滚着,散落的器官就像浪花一样溅射开来,诡异的声音混合在一起,用无法理解的语言赞颂着祂的伟大,听得人头晕目眩。
在有恶魔害怕得抱在一起的时候,也有恶魔习以为常。
在一堆白色的触手中,阿拉斯托头上的角都快长成树杈了,身后除了背上的一对粉白羽翼,他接近臀部的位置又魅魔似的长出一对较小的翅膀,随着阿拉斯托愤怒的扇动,那粉白翅膀的缝隙处还隐隐可见被藏起来的眼眸和细小如发丝的粉色触手。
此时的小鹿现在正拿着那麦克风,就像自由女神举着火炬似的疯狂敲击安科的脑袋,敲击发出来的声音宛若用擀面棍打全是水的水桶,还带着节奏,硬生生搞出了一副敲木鱼的架势。
小鹿,本想一朝成名,没想到被安科狠狠截胡,现在只能无能狂怒,同时手里轻轻敲打安科沉睡的心灵,希望他别搁那逃避责任。
当初说好的啊!让我立威啊!你在干什么啊!
“对不起,我忘记这边的恶魔绝对受不了我的一点点伟力”
被当木鱼敲的安科闭着眼睛,高举着双手,一脸安详的表示投降。
“我待会给他们恢复一下,保证狂的”
于是,在半分钟后,安科从那在他看来跟一盒拌好的纳豆似的的玩意里挑挑拣拣,勉强拼凑出之前那个女狼人领主。
“别别别服了服了,我错了,亲爱的父神我感受到您的伟力了”
被安科摇骰子摇回来的这只女狼人见到安科,就跟狗见到主人似的抱着他的腿汪汪哭。
而其他几位也没好到哪去,有看着安科瑟瑟发抖的,有魔怔了开始背诵某个安科听得耳朵起老茧的赞美词的,还有愣愣的立在原地思考魔生的…
小鹿看到这里,眼皮子直跳,他斜斜的瞟了一眼安科,然后又用麦克风给了他一下。
“抱歉我让她失忆一下”
话音刚落,安科就操纵着龙化触手一阵倒腾,把她的些许不愉快的记忆给删了。
不过这好像没有任何效果。
“啊啊啊啊啊啊…我错了呜呜呜呜”
面对阿拉斯托看似微笑实则嫌弃的表情,安科企图再次假装痴呆。
“好像刻进本能里了,阿巴”
听到他那字正腔圆的智障声,阿拉斯托也没再说什么,他把麦克风手杖甩了个三百六十度的花棍后,就把触手跟翅膀了收回去,接着一步也没有犹豫的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在那里,罗茜还在吃东西,只不过这次她往嘴里塞东西的样子看着很机械,每一口都要嚼很久,久到听那咀嚼声都怀疑她是破壁机 ,而且她每一口的时间间隔一致,导致整个魔看起来木木的。
在害怕和吃之间,聪明的罗茜选择了害怕的吃。
她先前只觉得大祭司强,并且目前的政策对她的领地没有任何影响,她也不想拿食人小镇的食人魔居民们去冒险,所以才选择在领主会议上表态甩脸子,并且求着阿拉斯托给她想办法让她看起来是他那边的。
没想到实际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她无法理解大祭司的实力是个什么情况,现在的她无比庆幸之前的选择,并且还在心里给仍处于关机重启两眼空茫状态的卡米拉祈祷了两轮。
等阿拉斯托回到位子上自然的拿起罗茜的派继续吃起来的时候,薇尔薇提的眉头也疑惑的皱了半晌。
她在那边被瓦伦蒂诺的手抱娃娃似的抱着看了半程,觉得这个场面真的太潦草了。
看阿拉斯托那个果断得一匹的样子,是早就料到安科会出岔子了。
“你为什么明明知道老大治疗不了太全,还去花时间骂他?”
阿拉斯托闻言,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一点。
“因为他们好不好,已经不是重点了,我就是想名正言顺的多敲boss的头几下”
他这种玩意如果在现代社会,肯定会下班后去应聘当s,不玩m,就纯用皮鞭打人发泄。
“那个…我还在现场”,安科礼貌的提醒了一下阿拉斯托,让他注意一下,自己确实没什么威严,但是也至少把他当个会喘气的智慧生物。
阿拉斯托闻言冷笑一声,粉白的眼珠子往旁边一滑,阴阳怪气的没有丝毫迟疑的句子脱口而出。
“你怎么又不痴呆了?”
“阿巴“,话音刚落,自觉理亏的安科立马又恢复了那副智障样子。
“别这么说,老爹已经很努力了”,安吉尔诚恳的拍了拍安科的肩膀。
他觉得,老爹一天到晚忙得要死,还得过来地狱陪他们过家家,这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
见阿拉斯托的表情还是十分嫌弃,安吉尔一脸了然的点点头。
这是需要一点压力啊。
“换句话,阿拉斯托,你喜欢粉色的丝带耳环还是樱桃红小发夹?它们都能让你看起来更可爱”
话音刚落,阿拉斯托脸上的表情一僵,而vox在看了看安吉尔贱兮兮的笑容,又看了看开始咬牙的阿拉斯托后,突然神情激动的明白了什么。
就是…和他上次戴在尾巴上的根本扯不下来的蝴蝶结一样的东西吗!
一想到这个情景,vox就兴奋得不行。
“我喜欢!”
话音刚落,阿拉斯托的麦克风手杖就迅速敲在了vox的头上。
“你闭嘴”
“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们在说胡话?好玩”
另一头,瓦伦蒂诺对于那些领主的反应十分感兴趣。
他很相信vox,所以刚刚他根本没有反抗vox的动作,但是还是好奇那些领主现在是什么情况。
而且从他们嘴里吐出来的胡话中,他觉得他又对于自己的艺术作品有了一些新的灵感。
毕竟是靠着幻觉和毒药出名的领主,瓦伦蒂诺有较为丰富的其他感官,那些感官回给他的感觉就像吃了毒蘑菇一样,非常有意思。
老大的能力…真想有控制的试试啊!
vox看他那兴致勃勃的样子,一下就猜到他要干什么,这下把他吓得连忙捂住瓦伦蒂诺的嘴。
他们仨里头挨打挨得最多的就是他vox,而且自己的技能也是洗脑一类的,对安科的能力有比较深的理解,自然知道这种感觉绝对算不上好。
有条件的话,他还是希望自己两个伙伴不要在老大面前惹是生非,真的容易生不如死啊!
就在他们几个害怕的害怕,本来不害怕的捂着耳朵和刘海也开始害怕的时候,这群倒霉领主终于清醒了。
“我想,您应该有什么想说的”
泽斯塔尔已经彻底服了。
他看似魔还镇定自若的在那里,实际上魂已经飘出去有一会了。
他觉得他应该在会议桌底下,而不是在主座。
不是,你之前打我,怎么还打轻了啊!早知道会这样,我哪还敢来联合其他领主为难你啊!
来来来,你坐我头上,快点!
“Boss,他对你不礼貌,他敢命令你说话”,阿拉斯托迅速抓住泽斯塔尔话语里稍微有些冲的语气开炮,并且跃跃欲试。
霎时间,泽斯塔尔的身后,一个又一个白色的漩涡整整齐齐的冒出来,一股让魔寒毛竖起的感觉让他惊恐地瞬移到了旁边,这下才给他看清楚背后到底有什么。
那些漩涡里吐出来的不是别的,正是一些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其实单单看它们的样子,真的没什么杀伤力,不知道的还以为阿拉斯托开踏马厨具店的,但是…
那些玩意全是天使钢做的,还附带天使符文,就算是个盆,扣他脸上,他也得整张脸分八个方向碎。
根据目前的情况,再结合阿拉斯托那扭曲的笑容可知,小鹿,已经彻底变成了想要攻击一切的形状。
“阿拉斯托,你为了对付我们,把亚当的厨房掏了?”
卡米拉的身体就像狞猫一般下意识的弓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半空中的景象。
阿拉斯托,什么仇什么怨,你怎么追着我鲨啊?
比裁决天使还裁决天使啊!
当一只天使有恶魔的芯子的时候,他将会是所有恶魔的克星。
阿拉斯托这混账为了有趣什么都做得出来,他就没有道德底线啊!
然而,还没等阿拉斯托动手,安科的拳头就已经和他的脑门进行了一些接触。
“你把我厨具拿过来打人,要是弄得全是血沫子,那我中午用什么做饭?你找死啊!”
“哦”
在安科的怒吼下,那些厨具紧急撤退,换上了一些不太眼熟的钢筋。
好吧,还是有点眼熟,大家在亚当的房子里打架打到头破血流的时候经常见到…
“你还偷摸把房梁卸了?”安吉尔惊叹的看向一脸小人得志模样的阿拉斯托,“亚当回来会鲨了你的”
拿完羽毛拿厨具,拿完厨具拿房梁,这什么道具赛…
他真佩服阿拉斯托没有困难,也要拿出家里的一切制造困难的勇气啊!
严重怀疑阿拉斯托是皮痒痒,想被老爹和亚当联合打成牛肉丸了。
此时,亚当的房子里,一堆废墟中,弗拉基米尔迷迷糊糊的从冰柱中睁开眼睛。
我怎么被活埋了,不管了,肯定是突破的时候出现幻觉了,而且就算是真的,他也肯定会来救我的!
而冰柱的旁边,潘修斯抱着蛋兵蜷缩着蛇尾瑟瑟发抖,看上去诡异的萌,而他手里的蛋兵还在夸夸其谈,对于这种天塌了的情况没有任何负面情绪,十分积极向上。
“我就说地震的时候躲在有支撑的地方能活命吧…”
“可是我们要怎么出去呢?”
“那就是大发明家要考虑的事情了,我只是个鸡蛋而已”
…
“收收味,兄弟”
还勉强维持着个形状的会议室里,介于阿拉斯托真的很渴望打人,安科只能拎着他的耳朵让他龇牙咧嘴的清醒一下。
无语。
处理完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闹剧后,安科微笑着扫视了一周,满意的发现零魔敢跟他对视。
“我本来想先礼后兵的,但是不好意思啊,阿拉斯托太想打你们,结果就变成先兵后兵了,总之泽斯塔尔你不说话的话,我就说了嗷!”
话音刚落,刚刚还抱着瓦伦蒂诺的腰整个恶魔挂他身上的vox,和揉着双耳委委屈屈的阿拉斯托火速坐正了身子,脸上都挂上了极其具有亲和力的职业笑容。
仿佛训练了上百遍般,粉色麦克风在安科面前打开投影,一根蓝色网线缠绕在这之上,给全地狱发着信号。
周围的会议室的布置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蓝色电路的勾勒下变成了采访直播间,所有魔都一脸懵逼的被放在观众席上,还被蓝色摄像头追着拍了一脸。
在一段vox tech的新闻开头曲后,vox和阿拉斯托直接唱着介绍起了现在的情况。
阿拉斯托穿着露发修女服双手合十,vox穿条纹传教士服宣读手里的逆十字经文,看起来非常有既视感。
Cosplay是吧,叫你们俩搞好点,结果你们失常发挥。
在安科无语的注视下,这俩玩意歌颂着安科的恐怖和疯狂。
欢迎回来!
观众朋友们,我们真切的向祂祈祷,希望你每天都待在地狱里。
可惜地狱的变化有点大…
只能老老实实干活来获得食物了,让魔兴奋的东西也吃不到了,反抗会遭来更血腥的殴打,连领主都没有任何办法,那普通恶魔活着还有什么价值?
地狱的平稳全都是祂造成的,多么具有毁灭恶魔天性的糟糕政策啊!
可那要怎么办呢?如何保持地狱的存在?
请听听无赖的救世主的访谈吧!
他俩唱的歌的原调是stay gone的,现在改完以后应该叫stay hell,也就是保持地狱的意思。
这首歌的原曲是原著里阿拉斯托和vox吵架时候用的歌,本来是广播鲨死了电视明星,结果现在变成广播和电视一起嘲笑其他恶魔,真的是荒谬中又带着一丝欠打。
安科,觉得有点好笑。
在歌曲的末尾,安科愉悦的脸出现在屏幕里,他和颜悦色的样子让恶魔们看得心底一紧。
“渣宰们,你们知道闯缸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