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了?”洛宁羽的语气也冷的吓人。
“回陛下,在湖边坐了坐。”梅殊说。
洛宁羽看着她澄澈的眼眸,他心头微滞,语气也缓了一些:“这宫中如今人多了一些,你身边怎么只带了两个侍女,这如何是个妃样?”
梅殊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语气平平:“臣妾用不了那么多人服侍。有若依若袖就够了。”
洛宁羽眸色沉了沉,他总觉得她这样不冷不热地同他说话,就是在故意惹他生气。不过,她是什么身份,也配在他面前拿腔拿调?她不过是个替代品,若不是这张脸……想到这里,洛宁羽眯了眯眼睛,他拉住梅殊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宫门里走。
梅殊只觉得要完,她开始努力想要挣脱,可是洛宁羽看起来很瘦,力气却很大,她手腕都磨红了,也没能挣脱。
“陛下,陛下放开,”梅殊看着他拽着自己就要进殿,她也急了,“陛下就这般迫切吗?难道陛下没了那个叫简妤的女子,就要让我成为她的替代品吗?!”
洛宁羽猛的回头看着梅殊,他的脸色更白,眸子也阴沉得吓人。
身后,一堆宫人立刻跪了下去。
简云也在,他离得最近,他也跪下了,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可是梅殊说了什么,他却听得清清楚楚。
“池晚殊,你别一再挑战朕的忍耐力,”洛宁羽把梅殊拽到面前,他双眼冰冷,语气威慑,眼神如剑看着梅殊的眼,“识相 ,你就乖一点,顺从一点,朕会待你好,否则,你就去给她陪葬。”
梅殊听着这些话,她冷笑:“原来陛下看上我,是因为她死了啊。”
宫人们把头埋得更低,简云俯首,手指渐渐握成拳。
“她是怎么死的,陛下可以告诉我吗?我也好引以为戒。”梅殊继续说。
“啪——”洛宁羽抬手就给了梅殊一巴掌。
梅殊捂住脸,她被打得偏了头,发髻也略微凌乱。
“就凭你,也配谈她?”洛宁羽扯着梅殊的衣领,把她拽着进了殿,殿门关上,梅殊被他甩在榻上,随后洛宁羽扯下了她的衣领。
梅殊没有反抗,她仰躺在那里,用一种嘲讽的眼神看着洛宁羽。
洛宁羽被她的眼神彻底激怒,他抬手就掐住她的脖子,死死掐住,随后他低下头,一口咬上梅殊的唇。
梅殊喘不过气,她如同一尾上了岸的鱼,死死瞪大眼睛,眼里落下生理性的泪水。
头眼昏花,嘴巴还疼,很快,梅殊就觉得自己一阵晕眩,好像快要死了,她想挣扎,想喊救命,可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直到晕厥之意让她彻底晕了过去,她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等她晕了,洛宁羽松开了她,看着她闭着的眼眸,他眼神里闪过慌乱,随后他去探她的呼吸,发现她还有气,可能只是惊吓过度晕过去了,他才缓了口气。
他看着那被打得泛红的脸颊,眸子里露出愧疚,很快,那愧疚变成了痛苦,夹杂着深沉的遗憾与暗恨。
“简妤,简妤,对不起……”他抱着她,低头啄吻她的唇,“原谅我,简妤……原谅我……我爱你,简妤,原谅我……原谅我……”
梅殊已经彻底晕了,没有丝毫反应。
洛宁羽用力地吻她的唇,攥取她的呼吸,梅殊身上的碧色衣裙也被扔下了榻,混杂着黑色的龙袍。
很快,屋子里响起了暗暗的喘·息。
香炉里浮动烟熏,韵味袅袅,榻上人影浮沉,直至黄昏。
洛宁羽再从殿中出来时,天色已经擦黑。
他理了理衣袍,看着等在殿外的简云,想了想,他沉声开口:“今日你留在这里,守着她,别让她出事。”
简云行礼:“奴才遵旨。”
洛宁羽带着大批宫人离开了承云宫后,承云宫又恢复了安静。
简云站在殿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若依若袖,他淡淡开口:“你们去御膳房,给娘娘端碗莲子百合羹,再要几样清淡的小菜和点心。”
若依若袖互相对视一眼,随后行了礼,转身离开了。
待她二人走了,简云扫视了一眼四周的宫女太监,他面无表情地推开了殿门,然后走了进去。
屋子里,梅香夹杂些许其他气息,暧昧异常。
简云朝着里殿走去,掀起低垂的幔帐,他就看见了坐在梳妆台前的白衣女子,她穿着简单的里衣,长发披散,背影纤细。
简云上前行礼:“奴才简云,见过娘娘,娘娘万安。”
梅殊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开口:“请起。”
简云起身,梅殊转过头,看向他:“不知总管所为何事来找我?”
“娘娘今日问陛下的那个问题,奴才可以回答。”烛光之中,简云的脸一半明一半暗,他漂亮的眸子里,此刻充满阴鹜。
“什么问题?”梅殊反问他。
“简妤是如何死的。”简云眼眸微眯,“这个问题,奴才可以回答。”
“是吗?”梅殊转过身看着他,她眼眸平静,“那你说说,是怎么死的。”
简云看着她的脸,脸颊上还有些许青印,那是被洛宁羽打的。忽略那个印迹,她的这张脸,和简云记忆里那张脸,可以说有十之**像,尤其是像这般不施粉黛的模样,同她真的是像极了。
“娘娘应该知道,奴才姓简,简妤也姓简,奴才同简妤,乃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简云说,“所以,这个世上,除了陛下以外,就只有奴才知道简妤真正的死亡原因。”
梅殊沉吟不语。
“奴才的姐姐简妤,是被陛下杀死的。”简云说着,他的眼眸愈发幽深。
梅殊抬头看着简云,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此刻的简云特别可怕。
“先帝驾崩,是由于中毒。这毒下在药中,本应该由奴才端去,可是不知道为何,姐姐来了,她替奴才送了药,接着,姐姐就被杖毙了。”简云的语气愈发寒凉,“她死后,陛下登基,御膳房和太医院的大批人都被处死,不仅如此,陛下还血洗了东宫,只因为他说若不是东宫监守不力,姐姐又如何会出现替奴才送药。本来,奴才也是要死的,可是姐姐最在乎奴才,所以陛下饶了奴才一命,奴才才苟延残喘至今。”
“奴才这些年,一直在查姐姐当年被杖毙的真相,奴才想知道,为什么那碗药会有毒,为什么姐姐会出现在那里,为什么她非要替奴才送药,为什么她会死,如果她没有出现,是不是意味着死的就该是奴才,还有,下药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下药,先帝明明已经病重,他又如何要多此一举,奴才不明白,娘娘,您明白吗?”
“你为什么要同我说这些?”梅殊表情冷漠,“你就不怕我去告诉陛下吗?”
“您不会的。”简云眸色转换,又恢复了温良,“您同奴才一样,都厌恶陛下。”
梅殊沉默。
“况且,娘娘今日得知这些事,就已经和奴才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娘娘若去问陛下,陛下势必大发雷霆,到时候就算陛下舍不得杀娘娘,娘娘的母族也势必受到影响。”简云又说。
梅殊扯了一下嘴角:“所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简云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随后往下,移到了脖子上,那里有一道掐痕,青红泛淤血。
“大抵,是因为娘娘同家姐长得像吧,”简云目光幽远起来,“家姐性格天真活泼,性子也自由,可是却入了宫,被拘在这里,还丢了命。如今看见娘娘同家姐一样,身陷囹圄,举步艰难,奴才心里难受,所以才想同娘娘说这些。”
梅殊看着简云那张精致的脸上露出的忧伤,她哽了一下,随后开口:“你想帮我?”
简云看着梅殊,直视她的眼睛:“如果娘娘不愿意在这里,奴才可以帮娘娘想办法。”
梅殊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她缓缓露出一个笑容,略微明媚:“那就有劳简总管了。”
简云颔首,目光留恋地看着她的笑脸。
梅殊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同你姐姐,真的很像吗?”
“很像,”简云说,“之前不觉得,现在觉得很像,若不是她已经……我都会以为,她还活着,还在我面前。”
梅殊弯了弯唇角,笑意加深:“那我不介意被你当做是她。”因为我本来就是她。
简云嗯了一声,随后行礼退下了。
等简云一走,5252蹦出来:【你真要他帮你逃跑啊?】
“为什么不呢?”梅殊反问,“反正我的任务是帮助简云获得幸福,又不是帮助洛宁羽。所以谁愿意去伺候那个神经病暴力狂啊?老娘就是要跑,跑到天边去,让他再也找不到!”
5252无语:【那你小心点,别玩脱了。】
“放心,我都死了一次了,”梅殊挥了挥手,满脸不在意。“现在的我,就是简妤的一个替身,谁会在乎一个替身呢?没有了我,还有下一个,下下个,我就是个屁,你别想太多了。”
5252不吭声了,但是它总觉得,事情往往不是梅殊想得那么简单,但是她既然那么有自信,它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见招拆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