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楼在一夜之间覆灭了,这个消息令全江湖都震惊不已。
更令人震惊的是,灭掉青衣楼的人是神医。
从此武林中又多了一个神话。
云遥对此并不在乎,继续云游天下,救治一些穷人。
很快就到了冬天,她收到了一封来自万梅山庄的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梅花已开。
云遥欣然前往。
到的时候,梅花果然都开了,整个山庄弥漫着一股冷香。
西门吹雪抱剑而立,早已等候多时了。
云遥笑道:“看来你的剑道又精进了?”
西门吹雪道:“一试便知。”
说完,拔剑出鞘。
云遥与他同时出手,剑气激荡,引得花雨漫天。
两人势均力敌,难分胜负,斗了百十招后皆已力尽,便不再比斗,坐下来一起赏花。
这里种的都是红梅,点点艳色开放在冰雪中,颇有一种肃杀之感。
云遥道:“让我猜猜,你为什么种的都是红梅?”
西门吹雪看向了她。
云遥道:“我猜你一定觉得,点点红梅像是绽放的血花。”
西门吹雪笑了一下。
他道:“你是第一个猜到的人。”
在世人的印象中,花朵都是美丽的,只有他会把花朵和鲜血联想在一起。
因为在他的心中,生命凋零的那一瞬间也是很美的。
这就是他的道。
云遥在山庄住了几天,然后便走了。
等到第二年花开时,她又再来,年年皆是如此。
两人每次切磋,都相互印证了剑道,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虽然每年只见一次,却是两心相知,莫逆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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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叶孤城写了一封信,约西门吹雪决战。
消息一出,整个江湖都沸腾了,无数人赶往京城观战。
云遥也听说了这个消息,但却并没有去,而是待在扬州泛舟游湖。
所谓的决战不过是一场阴谋,既然已经知道结果,就没必要再去。
只是西门吹雪大概会很失望,因为他所期待的对手并不值得敬佩。
果不其然,等她玩够了,就听说了白云城主谋反的消息。
西门吹雪给了他最后的体面,让他死在自己剑下。
待到梅花开时,云遥又一次来到了万梅山庄。
她问道:“天外飞仙如何?”
西门吹雪道:“他只一心求死而已,并未尽全力。”
云遥摇了摇头。
西门吹雪道:“如今在这世上,唯有你可做我的对手。”
云遥道:“你也是。”
西门吹雪道:“等到明年,我们在此决战。”
云遥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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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纷纷白雪飘落,满林红梅绽放,仿佛点点鲜血。
西门吹雪坐在林中,静静地等待。
过了一会儿,他道:“你来了。”
一道雪白的身影出现在林中,像是一朵清冷的雪莲。
……
自从剑仙陨落之后,剑神就再也不入江湖,一心一意在万梅山庄练剑。
神医也销声匿迹,不知道去了哪里。
江湖传闻,剑神与神医之间有过一场决战,只是不知谁胜谁负。
有人说是剑神输了,他之所以不出万梅山庄,是因为他已经死了。
也有人说是神医输了,她之所以销声匿迹,是因为她已经死了。
没有人知道答案,因为没有人找得到神医,也没有人敢上万梅山庄去求证。
唯一一个有可能得到答案的人,就是陆小凤。
他受花满楼之托,去寻找神医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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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去了万梅山庄,但是却没有见到西门吹雪。
管家说西门吹雪正在参悟剑道,不见任何人。
陆小凤心中顿时一阵咯噔。
既然西门吹雪没事,那么有事的只能是另一个人。
他忧心忡忡,既担心神医的安危,又怕无法向花满楼交代。
但是这个人一向出乎他的意料,所以他又问了一句:“神医怎么样了?”
管家道:“不知所踪。”
陆小凤松了一口气。
只要人没死,怎么着都行。
他好奇地问道:“当日比剑,他们俩谁赢了?”
高手对决往往以一方身死结束,可这两人竟然都能活着,实在是匪夷所思。
管家道:“我也不知道。”
陆小凤只好走了,回去把消息告诉花满楼。
花满楼终于放心了。
一年以后,陆小凤估计西门吹雪已经出关了,便又去了一趟万梅山庄。
他问道:“那日你们究竟谁赢了?”
西门吹雪笑了:“她知道你会问,叫我不要告诉你。”
于是这变成了一个永恒的谜,谁也不知道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小凤觉得自己大概会对这个问题一直惦念到死。
他不禁苦笑。
她可真是会拿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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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又一年,神医始终杳无音信,几乎整个江湖都遗忘了她。
可是花满楼却不能忘,一直在打听她的消息。
他年岁也不小了,却还没有成家,只一心一意养花。
花父和花母都急坏了,给他相看了无数好姑娘。
花满楼是个瞎子时,都有无数姑娘爱慕,如今恢复光明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这些姑娘他一个也不喜欢,没有任何人能走进他心里。
他的心早就已经被占据了,想忘也忘不了。
以前还能从别人那里听到她的消息,可是现在连一点消息也没有了,他日思夜想,越想就越是煎熬,甚至觉得整个世界都黯然失色了。
他本来是最喜欢花的,现在却忽然间提不起兴致了。
纵然万紫千红,也如腐朽一般。
花满楼再也忍受不了,于是他设了一个局。
他找来一种毒药,号称是世上最毒的毒物,无人可解。
果不其然,她来了。
虽然没有现身,可是花满楼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他追了出去,然后在屏风后面看到了一道人影。
她道:“有得必有失,你想毁约吗?”
花满楼从袖中拿出一条白绫,似乎早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他将白绫蒙在了眼睛上,道:“如此便不算毁约了吧?”
他宁愿后半生从此不见光明,也不要和她天各一方。
从此以后,花家七公子也不知所踪,据说追随神医而去。
……
几年后
烟云渺渺,水雾蒙蒙,两岸群山掩映在茫茫云雾中,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天色黯淡,湖光山色亦失了颜色,冷冷淡淡,像是一幅水墨画。
风轻轻吹过,山间的云雾偶尔揭开一角,露出遮盖下秀美的风光,下一刻又消失在视野中,仿佛一切只是幻境。
重峦叠嶂中,一条寒江蜿蜒绵亘,顺着山势静静向前流淌。
江面上,一条小船漂浮在水中,宛如一片枯叶,顺流而下。
船头上,一道纤长的身影负手而立,望着远处的风景。
那身影如玉如竹,站立在空旷的山水中,宛若遗世独立。
那人身姿曼妙,是个女子,着一袭白衣,头戴幕笠,容颜掩盖在如雾的薄纱下。
她的腰间配着一柄长剑,剑长三尺,上面刻着莲花纹样。
江水缓缓流淌着,不过几个时辰就流了百里,忽然间,一座高山跃入眼帘。
遮天蔽日,势拔五岳,这座山从群山环绕之中崛起,仿佛一直延伸到天上去。
山势险峻,气势磅礴,山顶微微向东南倾斜,好像一旦倒下来整个大地都会倾向一边。
和它一比,周围的山都不叫山。
女侠抬目看去,山下的石碑上写着三个大字:武当山。
武当派掌门张三丰,自创太极拳,从此无敌于天下,声名远播。
他今年已经将近百岁了,又神功盖世,不争名利,在江湖中几乎与神仙无异。
女侠足下轻蹬,从船上飘然而起,若烟若雾若飞仙。
长长的山道一直通到山顶,千岩万转路不定,四周满是密林高树,凄清的猿啼声在山林间回荡。
一炷香之后,女侠终于到了山顶,只见一座宏伟的道观矗立眼前,两个小道童正站在门前扫落叶。
女侠走上前去,被小道童拦住:“不知姑娘有何事?”
幕笠下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素闻武当掌门神功无敌,不远千里而来,只为比武论道。”
两个小道童互相看了一眼,都不说话了。
武当掌门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两个小道童当然不可能拿这件事去通传,于是委婉拒绝。
就在这时,武当七侠之一的殷梨亭来了,问道:“出了什么事?”
两个小道童如实相告。
殷梨亭听完温和道:“姑娘向道之心令人敬佩,家师正在闭关,不如由在下陪姑娘比武论道。”
女侠看了殷梨亭一瞬,摇了摇头,淡淡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这句话何其傲慢,可她语来平淡,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下一刻,女侠飞身而起,纵身跃下山崖。
殷梨亭大惊,伸手想要去救人,结果看到对方轻飘飘地落在了下面的铁索上,像一只翩翩的蝴蝶。
这铁索原来是一座桥,连接着对面的山峰,后来被损毁,只剩下一条铁索。
山风飒飒,铁索剧烈摇晃,像是惊涛骇浪一般,即便是武当七侠也绝不敢走上去,但那女侠却稳稳地站在上面,岿然不动。
如此轻功,简直神乎其技!
殷梨亭和两个小道童已然看得呆住,他们终于明白,眼前这位女侠乃是一位绝世高手。
云海茫茫,女侠背着双手,如闲庭信步般顺着铁索往前走。
迷雾渐渐遮蔽了铁索,她好像冯虚御风的仙人一般,在云雾间穿梭,最终消失不见。
女侠顺着铁索走了一会儿,身后的武当山就消失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浓雾之中,只有脚下的铁索沉默地向前延伸,仿佛要通往天地的尽头。
走着走着,云雾散了,一缕金光射向山巅,显露出铁索的终点。
青天之上,一轮金日喷薄而出,光耀四方。
女侠拔出剑,对着空旷的山壁划了数剑,剑气纵横,飞沙走石。
山对面,两个小道童问道:“师叔,你说她到对面了吗?”
话音刚落,只听对面哗啦啦一阵巨响,无数坚硬的山石向下坠落,山壁上显现出一个巨大的“道”字。
剑意冲天,像是无声的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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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武大殿中,须发皆白的张三丰一袭道袍,手持拂尘,正在给自己的小徒孙讲故事。
弹指神通、□□功、一阳指、降龙十八掌……一个个惊心动魄的故事听得宋青书着迷不已:“师祖,以前的前辈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张三丰点了点头,同时神情中带了一丝遗憾。
一代代过去,无数惊才绝艳的武林前辈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武功绝学也都纷纷失传,再也不见百家争鸣的胜况。
他如今可算是天下第一,却并不自傲,反而感到了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生命中若是没有对手,那该是多么可惜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轰然巨响,一个巨大的“道”字在对面的山头上显现。
这个“道”字带着凛然剑意,剑势锋锐,仿佛坚硬的山壁只是一张可以随意涂抹的纸而已。
张三丰眼中一亮,仰天大笑,然后一扬拂尘,飞身而去。
此时整个武当的弟子都看到了那个几乎不可能由人力写下的道字,全都围到了铁索旁,遥望着对面。
一阵风吹过,一道白色的身影宛如白鹤般落到了铁索上。
武当弟子们纷纷惊呼:“师祖!”
张三丰不答,踏着铁索,漫步云中,像是一位腾云驾雾的老神仙。
他缓缓向前走去,身影渐渐没入云中不见,云的对面,是他等待了半生的对手。
铁索漫长,一切都在云雾中消失,此刻只有天地,只有自我。
蓦然间,风吹散了雾,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白衣墨发,幕笠遮面,一柄三尺长剑,傲立于天地间。
当代两大绝世高手,终于会面了。
张三丰没想到眼前竟然居然如此年轻,叹道:“后生可畏啊!”
女侠向他一拱手,然后出招了。
她一剑刺来,像是黑暗中星芒一闪。
张三丰一挥浮尘,缠住了剑刃。
明明剑刃锋利无比,吹毛断发,但这拂尘却好似铁丝做的一般,怎么也无法割断。
这便是张三丰的内力裹挟着拂尘丝,让它变得坚韧无比。
两人相互比拼着内力,剑刃与拂尘咯咯作响。
终于,撕拉一声,拂尘承受不住,崩断了。
张三丰索性扔了不用,向前击出一掌。
女侠与他对了一掌。
轰的一声,铁索剧烈摇晃起来,犹如惊涛骇浪一般。
她稳住身形,又挥出一剑。
张三丰伸出二指,夹住剑刃。
铮的一声,竟是将剑折断了。
这下两人都没有兵刃,赤手空拳搏斗起来。
两人踩着铁索对掌,张三丰掌力绵绵,女侠与他交手,仿佛打进了面团里,掌力全都被卸掉。
这就是太极掌法,以柔克刚。
女侠为了避免被他缠上,越打越快,企图以速度取胜。
她的掌法犹如满天落叶,到处都是残影,看得人眼花缭乱。
张三丰虽老,眼神却像鹰一样,看得分明,每一掌都接得又快又准。
打着打着,两人就从铁索上飞了下去,顺着峭壁向下。
武当梯云纵享誉天下,张三丰踩着岩壁,像是一位老神仙。
女侠的身法也不遑多让,只要悬崖上有一点突出来可供落脚,她便能借力。
两个人在云雾里飞来飞去,看得山上的猿猴都震惊不已。
就这样对了几百招,两人内力皆已耗尽,不分胜负。
张三丰哈哈大笑:“老道已多年未曾如此畅快了。”
他问道:“敢问小友姓名?”
女侠取下了斗笠,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脸。
她生得清冷傲然,颇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女侠微微一笑,道:“我叫云遥。”
张三丰哦了一声:“原来是神医。”
距离与西门吹雪决战那日,已经过去了数年,她远走塞外,潜心修炼,功夫已经到达了另一个境界。
这次回来,就是要挑战这位泰山北斗。
张三丰十分高兴,邀请云遥在武当山小住,一起比武论道。
云遥道:“故所愿也。”
两人就这样一起上了山。
所有弟子都围了上来,好奇地打量着云瑶。
到底谁赢了啊?
张三丰吩咐小道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
云遥就这样住下了。
武当山上的饭菜很简单,但是还挺香的。
这些菜都是山上自己种的,好山好水养着,味道很不错。
云遥连吃两大碗,然后就去找张三丰论道。
两人坐在一棵梧桐树下,旁边还有武当七侠围观。
他们全都一副好学生的样子,过来听讲,希望能从论道中学到一些东西。
张三丰先问道:“饭菜可还合胃口?”
云遥笑了笑,给予了称赞。
接下来,两个人就武功展开了讨论。
云遥是一个极其霸道,傲视天下的人,张三丰经历的多了,内心的棱角早就已经被风风雨雨磨得圆润,心态十分平和。
两人对于武学的看法是不同的。
这场辩论一直持续到了晚上,武当七侠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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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张三丰带着云遥在武当山上逛了逛,看一看道观的风景。
云遥发现山上有一颗灵芝,便上去采了下来,问道:“张真人可否将灵芝赠与我?”
张三丰笑道:“灵芝乃是天生地养,并非武当山所有,何谈赠与?小友想带走就带走吧。”
就这样,云遥在武当住了一段日子。
武当七侠时不时会来找她,求她指点。
半个月后,她和张三丰道别,然后就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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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陆小凤来到了武当山,看见了那个大大的道字。
天底下有这样剑法的人只有两个。
他已多年没有那个人的消息,想不到竟然在这里看到了。
陆小凤激动万分,询问云遥的事。
武当的人把这段日子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陆小凤叹道:“她的武功又精进了。”
他连忙下山,去寻找云遥的踪迹,然而却一无所获。
但他仍不肯放弃,凭借着自己的智慧找到了蛛丝马迹。
在路途中,他看见有一伙人在围攻一个姑娘。
那姑娘柳眉杏眼,穿着一身粉裙,手中银针急射,犹如暴雨流星。
他看对方明显处于下风,于是跳进战圈,帮他一把。
一个络腮胡的大汉喝道:“你是什么人?”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道:“四条胡子路小凤。”
大汉也听过他的名声,道:“少管闲事,这姑娘我们要定了!”
陆小凤道:“这姑娘我也要定了!”
大汉闻言也不客气了,抬起大刀向他砍来。
陆小凤用披风把他的刀卷住,然后哈哈一笑。
剩下的几个人见状都把陆小凤围住,同时向他进攻。
粉衣姑娘却在这时悄悄地走了。
陆小凤并没有在意,对方武功不敌,早点脱身才是明智之道。
再说他救人也不是为了感激。
围攻的那几个人见正主跑了,连忙要去追。
陆小凤一把扯住他们,道:“怎么就走了?我可是还没玩够呢。”
这几个人走不脱,只能继续与他战斗。
打了一阵子以后,陆小凤估摸着那姑娘已经跑远了,便也脱身而去。
那几个人竹篮打水一场空,气的破口大骂。
陆小凤离开以后,到了附近的酒馆去喝酒。
他刚坐下,就有一双手拿着一坛美酒放在了他面前。
那香味,勾搭他馋虫大动。
他抬眼一看,正是那个粉衣姑娘。
粉衣姑娘笑眯眯道:“谢谢你救我了,这酒我请客!”
陆小凤哈哈大笑,道:“那我们今日就共饮此酒,交个朋友。”
粉衣姑娘用了大碗和他喝酒,又叫店家上了几样菜。
她虽然长得温婉,性格却很豪爽,酒量更是一流。
两个人喝了几碗,都对对方颇为欣赏。
陆小凤问道:“那几个人为什么追杀你?”
粉衣姑娘道:“还不是我被高人指点了几句,他们就以为我是高人的徒弟,想抓我回去逼问武功心法。”
陆小凤想到她的针法,又想到神医也会用银针,在家要上他连日都在追寻神医的下落才来到此处,于是问道:“你说的高人是不是神医云遥?”
粉衣姑娘看了一眼周围,对他眨了眨眼,示意人多不方便说。
这已经是一种变相的承认了。
陆小凤惊喜不已,连忙拉着她到了偏僻处,询问神医的下落。
粉衣姑娘只说了个大概的方向。
陆小凤与她告别,连酒都不喝了,直接快马加鞭去追。
追了不到十里,他又失去了对方的踪迹。
天上下起了大雨,他便在客栈暂歇,顺便再向老板打听一下。
老板道:“漂亮的年轻女子没见过,倒是来了一个很厉害的白衣剑客。”
陆小凤问了一下白衣剑客的特征。
老板道:“那人面容冰冷,看着都不好惹,一来就就进了妓院,还包下了花魁给他沐浴更衣。”
陆小凤心道,这不是西门吹雪吗?
他连忙找到那家妓院,然后在里面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西门吹雪。
他问道:“你是来见她的吗?”
西门吹雪道:“你也是来见她的?”
陆小凤道:“让我猜猜,上一次比剑,你们并没有分出胜负,于是约定再战。”
西门吹雪笑了。
他猜对了。
陆小凤也笑了,他决定跟着西门吹雪,一起去见她,还有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
两个人在镇子上待了两天,然后一起去了西边的山林里。
等了不知道多久,远方出现了两道人影,一男一女,正是他多年不见的两个人:云遥和花满楼。
陆小凤激动不已,迎了上去。
他问道:“你们俩这么多年去了哪里?”
云遥道:“我们在塞外。”
花满楼开心道:“陆小凤,好久不见。”
西门吹雪看向云遥,道:“这次我一定会赢。”
云遥挑眉一笑:“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
陆小凤和花满楼不再叙旧,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两人。
云遥和西门吹雪同时出剑,只听砰砰几声,两人长剑相击,溅起火花。
一人的剑法好似凛冬暴雪,剑意森寒无比,仿佛所有生命都会被埋葬。
另一人的剑法却和之前有了很大不同,比以前更磅礴,但是却多了一分厚德载物。
西门吹雪的剑擦着云瑶的喉咙而过,云瑶微微偏过头,被割断了一缕头发。
这一幕无比惊险,看的陆小凤和花满楼担忧不已,但他们却无法干涉。
每个人都有自己愿意为之奉献生命的东西。
两人的剑招招致命,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剑刺穿,就这样打了数百个回合。
忽然间,云遥突破了西门吹雪的防守,凌空刺出一剑。
这一剑直刺咽喉,然后在千钧一发之际稳稳停下。
霎时间周围极其安静。
西门吹雪道:“我输了。”
云遥笑道:“我在武当张真人那里待了一段日子,领悟到了一些东西,不然还真收不住这一剑。”
陆小凤和花满楼总算喘过气来。
陆小凤道:“恭祝你们都更上一层楼,这么多年不见,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去吧!”
于是几个人买了酒,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叙旧。
陆小凤问道:“之后你们打算去哪里?”
云遥笑了笑:“和之前一样云游四海,居无定所。”
花满楼微微一笑。
她去哪里,他便也跟着去。
接下来,每个人都说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说的都停不下来。
喝着喝着就醉了,陆小凤对酒当歌,唱的还是那么难听。
云遥不禁捂住了耳朵。
等到第二天,几个人便各自离去。
江湖路远,有缘自会相逢。
剩下的在番外里补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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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江湖(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