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布料半透的紧紧勾勒着曲线,起伏的轮廓,曼妙的曲线,闻质一拳锤在墙壁,强迫着停止危险的想法。
心里不断的对天地的道歉,半是兴奋半是崩溃的说道:“爸妈,完了,你的儿子多半弯了。”
等李解荣吹完头发,回头就看见浑身近乎赤衤果的人面墙而站,高隆的脊背如山峦般宽厚。
“去洗啊,傻站着干什么?”
“哦”闻质终于有了下一步动作,摆着僵硬的步伐,迈进迷雾的世界。
狭小的浴室没有透风的窗户,肺部充盈着那人独有的香味,闻质急促的喘息,手撑着洗漱台,无奈的败下阵来。
铁杵磨成针需要持之以恒的耐心,特别是以硬度著称的高碳铁,还带着刚从钢铁炉的热气,火辣辣的烫手。
想要将小臂粗的火棍手搓成穿衣的针,简直是不可能,更何况闻质不是一个技术优良的工匠,动作生硬粗暴,只会调动全身的肌肉,用着蛮力。
足足半个小时,一点铁屑都没有下来,闻质急了,满脸通红,烦躁的拍着格外硬气的火棍。
脑海里又想起了李解荣的铮铮教诲,有了方向,手上的动作快了起来,火棍也不负期望,在不断的上下摸挫间掉出了铁屑。
一点铁屑对火棍来说构不成影响,和最初的样子也没差,但对辛劳的工匠师傅来说,已经非常满意了。
辛勤的工匠师傅在浴室忙活着,在磨出第二次铁屑后才歇了下来,面上是意犹未尽的不满足,可时间紧迫,只能草草的洗去铁屑,心虚的环顾着残留生铁味的浴室。
浴室门再次被打开,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卧室传来的浅浅呼吸声。
闻质放轻了脚步,浑身赤条遛着休息了的大鹏,勾起大门后自己让跑腿送来的衣服。
内裤的收缩条啪一下弹在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闻质穿着条内裤在房间里荡悠,纠结着晚上睡哪。
鲨鱼线随着手臂的摆动,若隐若现,光影增加了肌肉的对比度,每一块都是如此突出。
水流顺着肌肉的纹理一路下淌,划过浅麦色的皮肤,有股油亮的润泽。
对流风而过,卧室的门嘎吱一声,开了一条缝,呼吸声更明显了,意识没有跟上身体的步伐。
人已经站到了卧室门口,才恍然的笼回视线。
月光透过纱制的窗帘,柔软如缎,平铺在床上侧躺的人身上。
安静睡去的小王子做这美梦,身旁的骑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闻质随便拿了张垫毯铺在地上,崭新的高奢的短袖团吧团吧的充当枕头,双手撑在后脑勺,望着窗外镰刀样的新月。
裹着荧光的手臂横突而出,温热的指骨搭在了鼻尖,闻质下意识的躲过,带着馨香的指骨正对唇缝。
霎时,闻质就不敢动了,气吐的越来越急,没法仅靠鼻子维持呼吸。
潮气从滚热的口腔吐出,烫的睡梦中的李解荣一激灵,含糊的梦呓。
唇上的手掌顺着脸颊滑落,就像对方在自己脸上轻柔的抚摸,闻质不住的红着脸羞涩的捂着半边已经酥麻的侧脸。
本就躁动的心更加活跃,思绪没有扎根的地方,想到哪就是哪,可只要一转头,凝望着那张恬静的睡颜,所有的东西都平稳了下来。
刺眼的伤口扎的闻质眼睛疼,借着月光起身,凑近脑袋,几乎要将眼睛贴到那破了皮的掌心,五官紧皱着,宛若这不是几道擦伤,而是即将截肢。
“喂,您的药送到了,记得给个好评。”
闻质按着手机屏幕,摸索着坐在单人沙发上。打着手电筒,两手拿起一只仅有食指粗的药膏。
“一日两次,外涂…”
一颗黄豆大小的半透明膏状物挤在指腹上,动作放的分外轻柔,眉毛拧着都没有发现。
手下的人一动,闻质就定住了,眼睛小心的瞥过,确定对方在熟睡,再将药膏一点点晕开。
结束完一切,闻质长呼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眼皮沉重的闭上。
“呜——”
睡梦中的闻质被突然什么东西踩了一脚,大脑还没有苏醒,没法准确判断部位。
困倦的睁开眼就瞧见同样困的的少年,坐在床边摇头晃脑,和被强迫起来似的,晃着腿被迫开机。
闻质彻底醒了,老二被那脚踩在脚底下,圆圆的脚趾头微微内收弯曲,可爱的就像旺仔小馒头。
被调皮的猫踩奶没差,轻重不一的触感一下子给不争气的弟弟加上了油,吹起了气,现在让老二去犁二里地都不在话下。
酥麻的沉沦中带着紧张,闻质紧紧的盯着对方的脸,唯恐踩奶的小猫突然醒了,然后来上一爪子。
就像偷情的三,背后是熟睡的男主人 ,怀里是迷离的女主人,不敢动的太开,又不舍得离开。
“喂!你拉屎啊,这么久!”李解荣拍着玻璃门,往里面喊到。
“马上!”
里面传来的声音嘶哑,及像憋着气便秘的人,李解荣可没有闻别人屎味的嗜好,捂着鼻子走了。
“阿荣,快喝,错过了这粥就没有下回了。软糯浓稠的米粥,鲜甜的虾仁,清爽的蔬菜”1099就差整个球埋进碗里。
又躺回床上的李解容瞬间加快脚步“啊,好吃!哪家店的?住了这么久我居然都没有吃过。”
“你慢点吃,外卖点的,这个时间点也就这家味道不错,又还开着门。”
看到对方狼吞虎咽的样子,以为没过过几天好日子,想到昨天看到的样子,从小养大自己也不容易吧。
闻质已经脑补了一大段曲折成长史,满眼心疼的看着对方。
“昨天给你买了药膏,祛疤的,消炎的都有……”
“砰砰砰”的敲门声打断了闻质的话。
李解荣放下碗,要去开门就被一只手给攥着。
闻质眼睛扫过只穿了条裤衩子的人,满眼的不赞同“总得穿条裤子出去吧,防备心还是要的。”
“不是穿了吗?而且都是男的怕什么!要有防备的是他们,这一带谁不怕我啊!”
说着李解容昂着下巴,好一幅神奇的样子。
“是是是”
闻质感觉要掰正对方认清现实的路还任重道远,就这细胳膊细腿的,肉嫩的一起掐就留个印子,干架去小孩拿桌还不一定赢得了。
“这件是新的没穿过的你先应付着。”
闻质快步上前开了条门缝,接过刚刚订的衣服,递了一件简约的条纹蓝白衬衫给李解容。
“我有衣服啊,难看死了,这什么啊。”
说着李解容嫌弃的拎着那件衬衫,没看几眼就丢到了凳子上。
“昨晚听你说,你要去工作,给你买了几套正装,总不能穿那些花里胡哨的背心和皮衣去吧。”
闻质又捡起了被嫌弃的衣服,帮着人穿进去。
“什么花里胡哨,更何况,我不是也有一件polo衫吗?”
李解荣顺着闻质手指的地方看过去,瞧见了盆子里昨晚那件脏的没眼看的衣服,声音小了,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着。
手指突然粗笨的很,连最简单的纽扣都扣不上。房间里没开空调,急得闻质额间冒起细密的汗。
“我自己来,笨手笨脚的。”
李解荣推开人,几下把口子系好。
衣服已经是最小码,但看起来还是偏大,对方像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样,下摆空荡荡的。
两条笔直的腿在衣摆下杵着,没入衣摆看不见踪迹,挠的人心痒痒。
闻质擤着发痒的鼻子“衣服有点偏大了,没想到你这么小一个,不知道裤子合不合适,你穿着试试。”
“嗯嗯。”
已经摆弄累了的李解容悻悻的瘫坐在沙发上,两腿翘在另一张板凳上,嘴里咬着红艳的苹果好不自在。
眯着眼打量着人,“10点了,你还不走吗?不上班,不上课?”
任谁都听出来是赶人的意思,但闻质脸皮厚着,收拾着桌子上的外卖,“10:30再走,还早,帮你把这收拾一下”
“哦,随你。”
李解容无所事事的晃悠着腿,额头稍长的刘海也随之一晃一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