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0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简知顿时气笑了,她脸上浮现笑容,可是眸色却彻底冷了下来。
5250看她真的生气了,它叹了口气:【霍衢并不好对付,原著中他就是智多近妖,而且生性多疑。毕竟之前郦薇曾经差点置他于死地,两个人之间隔阂本来就深,如今又五年过去,他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卸下防备。所以他能够有这种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简知扯了一下嘴角:“我知道了,你不用找理由安慰我,说白了,他是对我还有感情,可是他根本就不信任我,对不对?”
5250嗯了一声:【应该是的。】
简知站起身,她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扔进了湖里,湖面立刻激起了一个巨大的浪花,伴随之后的便是一圈一圈的涟漪。
【宿主,你不用生气,毕竟我们才开始攻略没多久,霍衢防备你是很正常的,你要做的,是保持冷静,不要意气用事。】
“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简知看着那涟漪,她勾唇,眸子里浮现些许冰冷,“既然他不信我,那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取得他的信任。5250,你去帮我查一下,郦寻什么时候才能够到莲山。”
【知道了。】5250答道,【宿主,或许你该好好想想接下来的对策。】
简知恩了一声:“我会的。”
晚间之后,平冶纪来了保和殿,他除了跟简知一起用晚膳以外,也告知了郦寻要来莲山的消息。
简知听见这个消息时,她只是笑了笑,并不惊喜。
平冶纪有些讶异:“母后不高兴吗?母后的兄长要来莲山,您可以同他好好团聚一下。”
简知放下碗筷,笑意很烦:“郦氏要来人,孤自然高兴,无论是谁,孤都欢迎。只是大王也知道,孤嫁于你父王之后,同母族联系并不紧密,孤同兄长之间的关系也并不亲近,如今他来莲山,孤自然相迎,可若真要说心中有多愉悦,那是骗人的。”
平冶纪见她如此坦诚,他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他的瞳色渐渐柔和下来:“无妨,母后,待到郦大人到行宫之后,寡人同母后一起相迎。”
简知笑容浅浅:“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大王了。”
气氛在这一刻和谐到了极致。
平冶纪脸上的笑容也真实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简知放了筷子,漱口之后,她开口问道:“听说前几日沈良人不慎冲撞了云美人,是吗?”
提起这件事,平冶纪的笑容浅了一些:“是啊,不过是小事,寡人已经命她禁足,就不劳烦母后操心了。”
简知点头:“大王处理得当,孤只是问问。云美人那边如何了?”
平冶纪笑容更浅了一些:“她很好,母后不必忧心。”
“那就好,女子怀孕,前三个月最重要,大王还是要命人护好云美人。”简知说。
平冶纪颔首笑了笑,并不回答了。
简知看他似乎并不想说这件事,估计是自己孩子差点没了所以还在气头上,她也不敢再继续触霉头,又转了话题:“这天气愈发凉爽了,不知大王何时准备回碧犀啊?”
平冶纪沉吟:“待到云美人胎稳定下来再说吧。”
“那也好,如此最为妥当。”简知轻笑。
………………………………
深夜,简知置了烛火于床前,她趴在床头正在看竹简。其实也没有看进去,毕竟这东西看久了就容易犯困。
当简知打了三个哈欠之后,后窗终于传来了响动。
简知偏头看去,就看见霍衢提着长剑翻进来,他虽然人高腿长,可是功夫好,落地时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也难怪之前简知都没有发现他。
这人进来之后,也不说话,轻轻走到床边,他掀开了一点幔帐,随后坐在床沿,看简知穿着薄纱裙披散着长发,趴在床头拿着竹简困顿的模样,他不由得轻笑:“这是在等我?”
“是啊,好几日都不见你,我想着你该来了。”简知说着,她趴在枕头上偏头看他。
没有做太后时端庄又威仪的装扮,也没有在宫外时那种温婉可人,此时的简知,卸下了一切装饰,只着素裙,不施粉黛,可是却看起来格外清丽。她明媚的眼眸看着霍衢,眼神格外澄澈,如此模样,不似已经嫁为人妇,倒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霍衢眼神幽深了一些,他放下了长剑,伸手轻轻抚上简知的长发,声音低沉悦耳:“是啊,该来了,毕竟……想你得紧。”
情话自然好听。
不知是不是烛火的映衬,简知的脸颊看起来有些泛红。
霍衢修长的手指之间,缓缓缠绕简知的发丝,两个人眼神对视着,空气中似乎有种暧昧在流动。
“长游,我也想你。”简知说,她想,对于霍衢这种疑心深重的人,或许打直球才是最好的办法,“我真的很想很想你,想了五年了。”
霍衢的笑容大了一些,他的另外一只手,抚上了简知的脸,贴着她细嫩的皮肤,他的声音柔得可以浸出水:“真的吗?那你说说,你是如何想我的。”
简知猛的起身,她赤脚下了床,随后蹲在床边,从床下拉出了一个黑色的箱子,她把箱子打开,放在霍衢面前。
霍衢低头一看,就看见里面堆叠着满满一箱布帛,那些布帛都卷了起来,摆放得整整齐齐。
简知蹲在箱子旁边,她拿起一卷布帛,摊开,展示在霍衢面前:“你看,这是我画的你。”
那帛画上,画的是一个头戴银冠,手持长剑的黑衣男子,男子身材修长,服侍精美,持剑的姿势颇为帅气。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那画中之人没有脸。
简知又换了一副,拉开,这次帛画上,则是黑衣男子的侧脸,衣物和发丝都画的格外细致,鼻梁也颇为高挺,下笔一气呵成。格外细致,看得出作画之人的细心,不过同样的,这张画上的人依旧没有眉眼唇。
简知又展开了几副,都是同样的画风,只是姿势不同,依旧是没有五官。
霍衢看她还要去拿箱子里其他的布帛,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够了。”
简知抬头看他,烛火下,她的眼眸里真情袒露无比:“长游,我画这些画,之所以没有画脸,一是不想被人知道我画的是谁,二是我怕有一日这些画被人看见时,会连累你……而且,我画这些画的时候,并不抱有希望你还会原谅我,所以我只是想给自己留个念想,因为……我太想你了,我太想见你……可是我怕……”
她怕什么,没有说出来,因为霍衢已经把她拉入了怀中,紧紧抱住了她。
这个怀抱格外紧,紧得两个人似乎都能够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简知搂着霍衢的腰,她眼睛有些发烫:“对不起,长游……虽然,虽然你已经原谅了我,可是我还是要说,对不起,长游,当初是我太糊涂了,我太笨了,我不该那样伤害你……对不起……”
霍衢的呼吸深重了一些,他松开简知,抬头看她,他的眼眸似乎泛着泪光:“薇儿,你真的…这般在乎我吗?”
简知捧住他的脸,她的眼睛里缓缓滚落眼泪,她的声音哽咽起来:“我爱你,长游……我真的爱你……你什么都可以不信,可是不能不信我爱你这件事……”
霍衢的胸膛震荡了一下,他扣住简知的后脑勺,仰头和她深深地吻在了一起。
简知也搂紧他的脖子,同他唇齿纠缠在了一起。
这一个吻,势均力敌,双方似乎都想将对方融入自己的骨血,所以拥吻地格外深切用力,哪怕呼吸不过来,也不想松开,此时此刻的美好,谁都不想失去。只恨时间不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又恨这一刻来得太晚。
良久的舌.吻之后,简知再被松开时,发丝乱了,嘴唇为微肿,她眉眼潋滟,低头看着霍衢那张俊美的脸,她缓缓笑起来,带着蛊惑:“长游,我想要你……”
霍衢瞳孔颤了颤,他一把将简知按在肩头,随后低笑起来:“这种事,似乎不该女儿家来说。”
简知听着他的笑声,感受着他胸膛的震颤,她咬了咬唇:“我知道我不该这么说,显得很轻浮,可是……可是此时此刻,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
霍衢扶着她的腰让她坐直,他看着烛光下她朦胧又清丽的脸,只觉得她此刻如同传说中的妖精一般,他的手指摩挲她的腰侧,墨黑的眼眸看着她妩媚的姿态轻笑。
简知见他只是盯着自己笑,却不吭声,她的神情缓缓变得屈辱。
猛的从霍衢身上下来,她跌在了地上。
霍衢伸手去拉她,简知却躲开,她抱住自己的肩膀,声音低泣如同玉碎:“你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