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每到晚上,娄音度都不消停,他似乎是逐渐迷上了这种事,晚间非常爱按着简知磋磨,往往都要半宿才消停。完事之后,他还要抱着简知去沐浴,等到收拾干净才入睡,每次简知都被他折腾得困顿不已,哈欠不断,往往还没有回到床上就已经睡着,都是由娄音度抱着回去的。
每天早上醒来时,床上都是简知一个人。娄音度真的按他所说的那样,每天早起打坐参禅读经,不曾耽搁过一日,那新婚第二天的晚起,似乎真的是一个意外而已。
这一日午间之时,简知和娄音度在自己院子里用饭。
娄音度的饭菜都是单独准备的,素菜素粥,还有一些粗粮饼,素点心什么的,没有一点荤腥。
简知的就不同了,她每顿都是四菜一汤,有荤有素,饭菜丰富得很。
同娄音度的相对比,简知都觉得自家郎君实在是可怜得很。
娄音度也注意到她脸上的同情,他笑道:“乐娘不用心疼我,我自小食素,已经习惯了,一吃荤腥便会反胃想吐,如此饮食已经比起在山寺时好了很多了。”
简知听他这么说,忍不住打趣他:“你吃这般素,怪不得这么瘦。”
娄音度闻言,他眸色略僵:“乐娘觉得我瘦?”
简知点头,她点了点他的脸颊:“虽然你的长相颇为好看,我很喜欢,可是我总觉得你太瘦了,万一哪一天你又病倒了怎么办?我可不想要个病秧子夫君。”
娄音度似乎也想起了以前缠绵病榻的日子,他眼神一暗:“乐娘说得也是。”
简知见他似乎不高兴了,她想了想,又伸手挽住他的胳膊:“不过也没事,既然你已经习惯这样了,也不用刻意去改变,你放心,就算你生病了,我也会照顾你的。”
娄音度闻言笑了起来:“谢谢乐娘。”
两个人幸福地依偎在一起,身后的茯苓和儒春都成了背景板。
茯苓倒是一脸笑意,只是儒春却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上,简知洗完澡坐在梳妆镜前梳理头发,娄音度回到屋里,看见的就是白衣美人对镜自梳,那长发如同绸缎一般,披散在她的后背,纤细的身影在昏暗的烛火里格外柔美。
娄音度走了过去,走到简知身后,抱住了她。
简知伸手抚了抚娄音度的脸:“怎么了?”
“乐娘,这样的日子实在太好,好得我有些害怕。”娄音度说,他用紧了简知。
简知低笑:“别人都说苦尽甘来,你我之间也是如此,如今修成正果,不是正好,又害怕什么?”
“怕你离开我。”娄音度眉眼深深,烛光里,他轮廓分明,琥珀色的眼眸都变得深了几许,他转过简知的身子,看着她白皙美丽的脸庞,眼里流露出些许畏惧,“乐娘,你是不会不要我的,对吗?”
“傻瓜,我人都是你的了,怎么还说这样的胡话。”简知低笑着搂着他的脖子,她在他耳边暧昧低语,“度郎,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娄音度不答,只因为他内心的惶恐并未消失,他将简知打横抱起,转身去往床榻,简知被他放在床上,看着他起身脱衣,简知也十分顺从地去放下了床帐。
娄音度附身而来。
人间仙境。
只有百分之百的得到,才能让自己的心暂时安稳下来,娄音度一边怉紧简知用力,一边在心里苦笑自己是真的病了,竟然要这般之时,才能够感受到几分安全和踏实。明明她已经是他的妻了,可是不知道为何,他总是觉得她会离开他,只要他一放手,她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种恐慌感在同她成亲以后也并未好转,反而愈发深重,深重到他要每晚拥有她,才能让自己暂时安稳下来。
思及至此,娄音度的眼神愈发黑暗,他也愈发用力。
他想,这囚笼困境他是逃不出去了,一辈子都逃不出去了,这将是他永远的心病。
颤声不断,娄音度在这风雨之中设了。
一切似乎又骤然平静。
两个人呼吸深深,一同歇息。
却在此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很轻,却很急。
简知睁开眼睛,她刚要掀开床帐去问是谁,娄音度带来的便是第二次暗合。
简知无力,只得被他裹挟着沉沦了。
…………………………
第二天早上,娄音度的母亲林氏一大早就把简知叫了过去。
娄音度在书房读经,便没有叫他,简知独自一人站在林氏院中的堂屋里,这一站就是整整一个时辰,其间只有一个老嬷嬷在一旁守着,似乎是为了盯着简知有没有偷懒。
简知不明所以,站在那里一个时辰之后,腿脚都站酸麻了,林氏才施施然出来,看着简知笑意盈盈地开口:“非乐,等了很久了吧,累不累?”
简知浅笑:“不累,儿媳等婆母是应该的。”
林氏笑容没变,又道:“你可知我为何要找你来?”
简知摇头。
林氏坐下,叹了口气:“非乐,你和度儿的闺房之乐,我本不应多言,可是你不知道,度儿他自小身体不好,早年间上山修行也是为了治病,如今虽然已经健全,可是到底不比普通人。我听服侍你们的下人说,你们二人可是夜夜都有那事?”
简知心中立刻就明白了,她点了点头。
林氏眼中出现不愉:“非乐,度儿的身体才养好不久,于这事上不可过于频繁。我知道你们是新婚夫妻,感情很好,于房事上自然频繁了一些,可是要知道这事不可过多,否则伤了度儿的根本,以后再难医治。你也不想害度儿的,对吧?”
简知点头,她屈膝行礼:“谢婆母教诲,儿媳省得了。 ”
林氏眸中的不愉少了一些,她又道:“今日我同你说这些话,那是为了你好,并不是希望你同度儿感情不和睦。你也不用拿我的话搪塞他,只需劝诫他,其他的不可多提,知道吗?”
这是不想让娄音度知道是她的想法啊,她还不想当恶人,简知心中冷笑,可是面上却乖巧地答应了下来。
回到静思院中,简知就看见儒春站在书房门外翘首以盼,似乎想向书房里看什么,简知看了一眼身侧的茯苓,茯苓咳嗽一声,儒春便急忙回过身来,看见是简知,她连忙屈膝行礼:“少夫人。”
简知嗯了一声,她扫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儒春,脸上浮起浅浅的嘲讽笑意。
书房里,娄音度听见儒春的声音,他放下经书开了门,看见简知回来,他立刻迎了上来,笑着开口:“乐娘,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简知和他双手握在一起,脸上露出清浅笑意:“我同母亲说了会儿体己话,自然就晚了一些。”
娄音度点头,他搂着简知往屋里走:“外面热,快进屋吧。快要到午饭时候了,乐娘你该饿了吧?要不要先用饭?”
两个人相携着朝屋里走,一副鹣鲽情深的模样,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儒春眼里流露出来的嫉恨。
用饭时,简知注意到了儒春给娄音度端汤时,那低头时不经意间露出来的白皙脖颈,还有那略微低领里的秀丽风景,她心中有了猜测,不由得低笑。
娄音度倒是没有察觉,儒春将汤呈到他面前时,娄音也只是放在了一边,并未抬头。
简知心里暗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榻笑道:“度郎,今日你喝什么汤啊?”
娄音度将汤端了过来,放在简知面前,简知看了一眼,是清炖藕汤,里面还放了几块玉米,她轻笑:“给我盛一碗好不好?”
娄音度立刻给她盛汤。
儒春要上来帮忙,娄音度却拒绝了,简知这一次没有错过儒春眼里的那一丝黯然,她心中嗤笑一声,看来自己这婆婆对自己很不满啊,一边让她不要和娄音度太过于频繁上床,一边却安排个丫鬟来勾引他。
也罢,既然要玩,那就玩个大的。
想到这里,简知的眼眸里划过一丝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