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的手缓缓松开了玄冥的袖子,她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暗淡了下来。
玄冥看她此般,长叹:“你若是心里有他,也不能让他这番对你,你的身体好不容易调养至此,已经用尽了老夫的心血,若是再引发久疾,只怕是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简知自然知道,这具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乐正晏这般折腾她,必然会导致她早逝。
“我知道了,师父。”简知的眼神黯淡下去,“我会和他好好说的。”
玄冥坐了下来,看着简知略微苍白的神色,他的眼眸里露出无奈:“你可是要与他说清?还是要和他在一起?”
简知抿唇:“我不知道,师父,容我想想吧。”
玄冥捻须:“云沫,你可知如今陛下式微,这宫中大权,早已旁落?”
简知摇头:“您的意思是,是乐正晏……”
玄冥拂尘一扬,起身:“这宫中真龙现世,势必有血光,云沫,你若不想过上那令你心惊胆战的日子,你还是尽快脱身罢。”
他回头看着简知,眼神里带上悲悯,“老夫早就说过,你无需下山这一趟,如今倒好,身陷囹圄,你要脱困,势必同他反目,你且好好思量,老夫走了。”
简知看着玄冥的背影走远,出了屋子,关上了门,整个偏殿里又恢复了静寂。
简知坐起身,咳了咳,她抿唇,叫出5250:“乐正晏是不是要当皇帝了?”
【按照原著故事线的话,是的。老皇帝病危之后,乐正晏的手就已经伸入朝堂之中,朝中多数大臣都是他的党羽,少部分是支持齐王和贤王的,当然,宫中还有一个人,是支持齐王的,那就是如今的皇后,以后的太后。】
简知从床上起来,穿上了衣服,她虽然觉得手脚无力,脚步虚浮,撑着自己坐在桌案前,她捂住额头,觉得头晕得厉害。
【你不该起来,该好好养养的,你身体太弱了,又因为乐正晏的折腾,没怎么好好吃饭,气血虚,亏空得厉害。】5250说,【当然,如果你需要,你也可以选择购买一颗强身健体丹,不贵,20积分哦。】
简知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那就来一颗吧。”
【叮~宿主购买强身健体丹一颗,扣除10积分。】
简知吃了那药丸,立刻觉得身体有了力气,她到窗边的书案前坐下,面对那三尊灵牌,她开始磨墨。
她缓缓下笔,线条又开始流转。
5250眨巴眼:【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绘画?】
简知苦笑:“我说太多,做太多,乐正晏都会猜忌我,他本就是重生,心里又有太多秘密,这些秘密如今为我所知,若是我还强加干预他的选择,只怕他会容不下我。”
【他不是都说了心悦于你么?】
“帝王之心,最是复杂,如何能够相信?”简知嗟叹,“在他的权利面前,我终究是不值一提的,若是我真的威胁了他登基,只怕他不杀我,也不会让我好过。”
5250没有再说什么,简知也开始沉心作画。
……………………
暮色四合,屋子里燃上了灯。
简知收完最后一笔,看着桌子上的画作,她满意地勾了勾唇。
简知伸了个懒腰,还未起身,就听见了门被推开了声音。
回过头,就看见乐正晏已经迈进了屋子,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灼热无比。
“你入我这殿,如同出入无人之境,实在于理不合。”简知蹙眉叹道,“乐正晏,你这是在毁我。”
“我如何毁你了?”乐正晏走到她身后,揽住她的腰,把她抱起来,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
“就算是如同女子,那也要三书六聘,娶回家里,才能做得夫妻,我们之间既无父母之命,又无媒妁之言,况且我已经出家……”
“我是要娶你的,”乐正晏打断她,他的神色冰冷了一些,“是你怕了,所以躲起来逃避我,出家只是你的借口。”
简知别过头,她脸色微白:“是啊,我怕你,你明知道我怕你,你还要与我在一起,你这不是逼我么?”
乐正晏转过她的头,盯着她的眼眸:“可是你心里有我,不是吗?”
简知睫毛颤动,她不回答。
乐正晏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他神色缓和下来,语气温柔开口:“好了,鸢儿,能不能不要和我吵架了,我知道你身子不好,听说你昨日晕倒了,我心疼得很,快让我看看。”说着他就弯腰把简知打横抱起来,坐在了椅子上,然后让她坐在他腿上。
简知靠在他怀里,看着他温柔的脸,眼里露出些许复杂。
乐正晏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道:“鸢儿,抱歉,是我的错,我那日不该那样对你,明知你身子弱,还欺负你欺负得厉害,以后我不会了。”
简知眼睫微垂:“左右我都斗不过你,也逃不掉,你会不会,都只是你一面之词。”
乐正晏抱紧她,吻了吻她的鬓角:“我以后会证明给你看的。”
两个人安静地待了一会儿,乐正晏的目光 ,才从简知的脸上,落在了那书案上,当他的目光触及那案上的画作时,他忍不住瞳孔一缩。
那画上画的,是在一片山野之中,三只老虎在争夺撕咬一口麋鹿,那鹿已死,血流满地。三只虎首各咬一处,谁都不不愿松口,面目狰狞,气势威猛,看起来栩栩如生。
乐正晏盯着那画看了许久,随后低头看向怀里的简知,他看着她清冷的眉眼,语气略淡:“这是你画的?”
“是我画的。”简知说,她眼神平静,“送给你。”
乐正晏同她对视片刻,突然低笑起来,他声音低沉:“你还是如此大胆。”
“不过一幅画,怎么大胆了?”简知想从他怀里起来。
乐正晏按住她,咬她的耳垂:“你在暗讽我?”
“是吗,你如何觉得我在暗讽你呢?如果你觉得是,那你觉得这画上,哪一个是你呢?”简知又道,“乐正晏,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乐正晏看着她的眼神,他勾了勾唇:“那你觉得我是谁呢?”
简知不答,乐正晏抱着她,把那幅画拿了起来,对着烛火,他看着那三只猛虎,凝视片刻,他低笑一声:“画的不好。”
“为什么?”简知有些惊讶,他竟然还有心情评价这画。
“你画的这三只虎,体型和强弱都旗鼓相当,看不出谁弱谁强,所以画的不好。”乐正晏说完,就把那画抛在了桌子上,接着他把简知的身子转过来,让她看着自己,“你看我,认真看看我,就算我是那画中虎,我又岂会让那两虎与我相当?”
简知看着眼前乐正晏那笑意微浓的脸,还有他志在必得的神色,她怔然许久,才叹息般开口:“是啊,你是不同的。你曾经是君主,如今重来一次,只怕也不会输,是我低估你了。”说着,简知就要去撕那副画。
乐正晏却拦住她:“撕了做什么?”
“你说画的不好,就该撕了。”简知答。
“不是说送于我吗?既是我的东西,你就不能撕了。”乐正晏说着,把画放到了一边,他把简知抱起来,朝床榻走去,“鸢儿,夜已经深了,该歇息了。”
简知靠在他怀里,看着他的侧脸,她开口道:“我想回家去看看。”
乐正晏闻言,沉默片刻,随即点头:“好,明日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你随我一起。”简知说,“刚刚才说了,你我之间并与媒妁,你陪我回去,像什么样子?”
乐正晏把她放在床上,扯下帷帽,昏暗里,他解了衣带,俯身吻了下来。
简知被他啃噬着唇舌,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嘴里。
绿色道袍从床上滚了下来,接着便是白色的,交杂在一起分不出你我。
帐内有一声低低的哀吟传来,随后便是乐正晏的轻笑:“如此这般,我与你还无关系?那现在与你无媒而合的人又是谁?”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有papa的撞ji声从幔帐里传来。
好一会儿,听得女声哽咽,低低求饶:“别……我受不住……会坏……会病的……我还没好……”
声音缓了一些。
“那你明日要我同你回去不?”问句里带着逼迫。
简知缓了好久,看着眼前乐正晏带着兴奋的眼神底色,她不得不低声开口:“好,同我回去……”
“我是你的谁?”
“殿下……”
“不对。”他又开始发狠。
简知攥紧床单,眼睛红了:“陛下,陛下……是我的陛下……”
乐正晏狠狠gan到最里,感受到她震颤她失声,他眼里露出邪肆与疯狂:“你说错了,鸢儿,我该是你的夫君。”
早该是了,两年前就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