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抓猫计划 第10章 十

被降谷零很用力的敲了脑袋。

“零酱——！好痛——！”

这家伙下手没轻没重，你吃痛地捂着脑袋不满的朝他抗议，但是还是伸出手一只手抱住他一边的胳膊，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干扰他的行动，他无语的看着又变成抱抱熊的你，伸出手弹了下你脑门。

"对不起。"

你乖乖地低头和他道歉，声音低低的，但是手上还是紧紧粘住他，突出一个认错态度诚恳但死不悔改的赖皮鬼再世。

降谷零又好气又好笑，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和你手臂的拉锯战，随着你的动作顺势一起靠在柔软的沙发上问道：“所以说到底怎么了？”

“不是说了嘛，变成光了……”

看着降谷零的眼神意味逐渐走向嫌弃，你瘪了瘪嘴放弃这个看起来荒诞无厘头理由，“我今天早上和阿姨出门。”

你顿了顿，组织了下语言：“本来以为是去见他们的，但最后去了附近的檀那寺，看见爸爸妈妈的墓碑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那是你从寺庙带回来的，此刻却更像是挥之不去的某种祭奠余韵。

房间里安静的很，只能听见头顶那扇老式电风扇运作的嗡嗡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像一只巨大的昆虫蜷缩在角落低鸣。

“说是死于爆炸事故、”你依然抱着他的胳膊，但不像刚才那样充满活力，反而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手臂松松垮垮地搭在他的胳膊上，稍稍一碰就能轻易挣脱， “而且是最近的事情。”

“抱歉……”

“零酱不需要道歉。”

你低下头玩着自己的手指，没看他的表情，只是对着他的方向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在意这个事情。

“实际上我也没有觉得有多难过啦，本来从小就没见到过他们的，到底是长的什么样子、性格是什么样子、好不好相处、到底是怎样的人。我都完全——不知道。”

比起纯粹的悲伤，你对你没见过面的父母和那个小男孩抱有的是另一种更复杂点的情感，可以算是遗憾、难过或是可惜，还有和原先一些马上要见面的小窃喜再到永远无法见面的恍惚、之间产生的巨大落差感吧。

你晃了晃另一只手上拿着的佛珠，举起来看着它，头顶的白炽灯透过祭奠物和指尖缝隙投下惨白的光影像极了曾经模糊的记忆碎片，琐碎凌乱而沉默。

挡住白晃晃灯光的是降谷零那张板着的严肃小脸，他紧紧抿着唇，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你的脑袋。

“所以没事啦，我就是有点点点——”你对着他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一个细小距离的缝隙，“小小的不开心！零酱来找我我就超级开心了！”

你抱住降谷零，把头埋进他的肩膀蹭了蹭，小孩身上独有的气息让你感到稍稍安心。

保持着这个姿势，你将过程比较重要的、例如你阿姨和你说的那些话全部略过，只挑了一些细小的琐碎杂事跟他叨叨。

“对不起零酱，你挑选的礼物没有送出去……”

最后把一回来就被你塞在沙发角落的惊吓盒子拿在手上递给他，晃了晃手中的盒子，试图用轻松点的语气对着他说道：“但是这个真的很好玩！虽然没用这个吓到阿姨……”

“那些都不重要！”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强硬的打断，他拉过你的手腕，两只手小心翼翼的包住你捧着惊吓盒子的手，“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说零酱没必要道歉，这是没办法的啦，谁知道会发生这种意外的事情嘛。”

你反握住他的手，小孩的神情里带着满满溢出的担忧，你从他紫灰色的瞳孔里看见自己僵硬的表情，深深呼吸吐了口气，把脑袋重新塞到他颈窝里，“但是零酱，我没有感觉特别伤心和难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哭，但是哭好像也不太哭的出来。”

“要是哭不出来，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他沉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感受到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你的背，像是在哄小孩那样一下又一下顺着，你蹭了蹭他，抬起头和他对视，尝试性的发问：“什么都可以？我可能拉着零酱做很蠢的事情哦、”

“嗯，什么都可以，有多蠢都可以。”

幼崽的表情在此刻特别的严肃，小脸绷得紧紧的，仿佛做了一个很沉重的承诺，他握紧你的手，温热的温度传递过来包裹着你的双手，好像要把自己此时的决心传递给你。

好认真的零酱……

你反握住他的手，把自己脸放在他的手心，露出了见到降谷零后第一个微笑：“那零酱——”

特地拖长了音，看着他微微紧绷的表情说出了后续：“今天晚上陪我一起睡吧。”

降谷零：“…………”

突然变成半月眼的降谷零把你放在他手心的脸反手掐了掐：“阿！凉！”

你感受到他轻飘飘的力道反而把脸凑上去，特地摆出一副他一眼就能看出是装出的、可怜兮兮到夸张的样子：“阿凉不想一个人睡觉嘛，阿零就当可怜可怜我，唉，期待了很久的今天又要变成了一个人……”

装模作样说了一半的话被他突然的用力按压你的脸蛋而打断，降谷零的表情严肃而认真，他一字一句的对着你说：“不是一个人，凉还有我。”

说完之后皱着小脸想了一会补上了一句：“还有hiro。”

他还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你看着他的样子弯了弯眉眼笑开了花，凑上去偷偷亲一口幼崽白白嫩嫩的脸蛋，看着他瞪大眼睛，但不像以前那样害羞到整个人跳起来控诉你，而是宁愿涨红着脸也要保持着现在的姿势。

零酱真可爱呢，你笑眯眯的想着。

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呢。

当你还在欣赏降谷零难得展现出的样子时，耳旁突然传来「咚」的响声。你和降谷零一同转过头去，电视旁边的摆钟敲响清脆沉重的钟声，宣告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整。

转回头又和他对视了两秒，降谷零先一步放开了你的脸，脸蛋依旧红红的嘟囔了两句抱怨的话，跳下沙发抓住你的手带着你朝楼上走去。

你顺着他紧握的手，脚步轻快地跟在他身后，笑眯眯的随他一起上楼，他一边走还一边回身故作靠谱大人样的教育你：“十点了！现在、马上去睡觉！”

……零酱好像炸毛的小暹罗啊。

其实降谷零是想打地铺的，但是被你用家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床上用品给拒绝了。

最后还是睡在了你的床铺上，降谷零似乎是十分的紧张，整个人躺在了床边缘，还背对着你，你甚至觉得你只要轻轻拿手碰他一下，他就能整个人一激灵然后直接滚到地板上。

你靠近他，突然用力抓住他的手臂，在他的惊呼声中用力把整个人拽了过来抱住。

“睡觉！晚安！”

你拿头蹭了蹭他的金发，安静闭上眼睛。

降谷零本来想挣扎，但是看你的样子又突然顿住，最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下定决心一般放弃挣扎的动作，动作有些笨拙的慢慢回抱你，他也一起闭上眼。

“晚安……”

……

很久没睡得这么沉了。

意识沉入在很深很深的地方没办法一口气扒出来，好不容易挣扎的浮起来，脑袋却像是放进榨汁机里的水果，被刀片旋转切割成汁水，彻底格式化了。

醒来的时候身体和脑袋仿佛不在一个次元，柔软的被褥簇拥着你但脑袋却有蜜蜂在嗡嗡作响，每个神经元都迟钝无力，只能意识到有什么人在呼喊着你的名字。

终于睁开眼，视野里是诸伏景光端着餐盘向着你走来的场景，你呆愣愣的看着他把餐盘放到桌子上，爬上床坐在你旁边，关切的问你：“……凉子睡了很久，肚子饿了吗？”

……hiro，靠的好近，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不对、奇怪的不应该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见你一直没回话，他原本带着温柔笑意的小脸上浮现了些担忧，下意识将脸凑得更近了些，想要看看你的状态，他略带凉意的手拉了拉你的：“凉子？”

你这才从混沌中彻底清醒过来，茫然的眼神中逐渐聚焦到他的身上，回握了下他的手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不就是多睡了一会，完全没问题的啦，想回他的话尝试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发出的第一个音节嘶哑得不成样子。

诸伏见状连忙从餐盘上拿下水端了过来，在被他喂了好几大口水之后你才得以重生，端住水杯发出感叹：“谢谢景光，终于活过来了。”

“那凉子该吃午饭啦。”

“好~等下、景光怎么在这里？”

“我不能在这里吗。”

景光摆出了十分可怜的表情。

……有些令人略微震惊，原来他这么小就会这招了吗。

“不是这个意思啦！这里是我家没错吧……”

“嗯，但明明zero也在、”他拉着你从床上坐起来，一边在桌上摆好吃食一边说道。

图穷匕见，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你捏着筷子一边夹了个小香肠，看着他坐在另一把凳子上在你的书桌前趴下，手臂里探出小半个脑袋看你吃饭，半天慢悠悠吐出一句：“昨天凉子回家的时候我从窗户里看见了。”

你差点噎住，艰难咽下了嘴里的香肠瞪大眼睛看着埋在手臂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诸伏景光，见他闷闷的又补了一句：“只叫了zero呢。”

有一种两只猫猫都在等你回家但是你只去找了暹罗贴贴、而布偶守在门口快成望夫石也没等到你，结果第二天被布偶气呼呼的上门来讨说法的既视感呢。

“回家已经九点多了。”你比划着向他解释道，“而且景光不是住在田中阿姨家里嘛，太晚的话我怕会吵到阿姨他们。”

“并不是不重视景光，有事情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和你讲的话，但是我才醒就看到景光了哦。”

“……早上zero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的。”

他应该是指知道你去祭拜这件事情吧，看他神情也有些许开始难过的样子，你连忙把筷子放下凑了过去，“景光不许露出这种表情！”

靠过去把他的脸捧住，强硬的让他的眼睛和你的对上，额头抵着额头又强调了一遍：“我真的没有事，景光不许露出这种表情。”

他见你的神情确实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烦郁，便微微上下动了动脑袋，但唇还是紧紧抿着，你见状弯了弯眉眼朝他提议道：“虽然有些啰嗦，但景光愿意从最开始听我讲吗？”

“嗯，当然愿意。”

和景光说的东西大致是将之前和降谷零讲过的事情又再说了一遍，只不过区别是把中途调整心态的心路历程给战略性省略了，你着重强调了自己没有因此特别难过，免得心思细腻敏感喜欢多想的诸伏景光又脑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听完，似乎是很认真的想了一下，随后握住你垂落在身侧的手，说出了昨天和降谷零如出一辙的话语：“凉子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和zero在。”

你看着他认真严肃的眼睛下意识点了点头，从你父母突然想到了他的父母，凑上去抱了抱他：“景光也一样，有我和零酱一直在呢，如果有事情不可以憋在心里。”

“嗯！”他微不可见的顿了顿，随即慢慢点了点头。

“hiro！凉子醒了吗？”

降谷零的声音从楼下传来，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在门前停驻。降谷零推开门就到两只抱抱熊，他有些无奈的扶额，见桌子上的午饭已经被解决的差不多了，他往这边走边教训你俩：“午饭要下来餐厅吃，hiro你也太随着她了。”

“零酱~”

你放开诸伏景光对着他张开了手，十分自然的向他撒娇：“要抱抱~”

仰仗的就是降谷零现在暂时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他朝你们走来的脚步缓了缓，对上你期待的视线无法拒绝，想了想只能顺从你的要求张开手臂抱了抱你，然后随着这个拥抱一把把你从床上拽下来，把诸伏景光从你身边拖走：“都十二点了，快起床，去换衣服。”

你抱着降谷零帮你叠好的衣服瘪着嘴关上卧室门，零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操心了。

躺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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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