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警察那边的调查结果,是仇杀?”朗姆拿着本应该在警视厅档案库里的资料仔细端详着,“这嫌疑人是谁?我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据说是勃艮第之前某个任务对象的儿子,现在警方那边已经挂上通缉令了,只不过有消息的可能性不大,他大概已经逃到外国去了。”贝尔摩德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不怎么在意地说。
“这家伙怎么搞的,头一次把事情处理成这样。”朗姆皱着眉,有些不悦。
苦艾酒斜睨了朗姆一眼:“上次让他处理抢劫那件事的时候,他怀疑上警视厅里一个警察,就用这次调查试探了一下。结果那警察真的只是没什么能力,所以这次调查失利了。”
朗姆听了这原因,冷哼一声,没再多说什么,做卧底的确实该谨慎,这还是之前埋下的祸根,让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罢了,总之勃艮第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他也应该知道自己总有这么一天的。”朗姆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着令人心寒的话。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把琴酒叫了过来。
“琴酒,那边的任务怎么样了?那个叛逃的研究人员找到没有?”
“自从那个叫高桥鹤子的女人失踪以后就没法进一步调查下去了,”琴酒把烟掐在桌子上,声音里透着些烦躁,“那只老鼠叛逃了十多年了,是不太好找。”
“高桥鹤子……”朗姆手指一下下的敲打着桌子,瞥了一眼苦艾酒,“从她开始找吧,只要有她在,迟早能把盐田晴子抓出来,重点查查FBI,他们最近的动作有点反常。”
“好。”琴酒点头,起身离开。
门合上,房间里仅剩两个人。
苦艾酒点了根烟,率先开口:“现场是我和波本一起发现的,他应该和这件事没关系,我可以确定。而且他对田纳西没什么兴趣,他至今还是认为田纳西代表你,所以他也知道你不怎么信任他。”
朗姆站起身来走到酒柜前,随意挑选了一瓶威士忌:“无所谓,无论卧底是谁,都最好夹着尾巴替我做事,只要不坏了我的事,我可以容忍这些老鼠再跳一会儿。”
“呵,”苦艾酒不置可否地冷笑一声,“你还是这么相信自己。BOSS让我提醒你,别玩脱了,不拴绳子的野兽可是很难控制的,别不小心被她反咬一口。”
“哦?”朗姆转过身来,晃了晃手上的的田纳西威士忌,“你是说田纳西?这你就担心太多了。”
苦艾酒不做声,她看到朗姆脸上那种得意又狡诈的笑容。
“被从狼窝里抱来但是当狗养大,你觉得这种东西还算是野兽吗?让她去亲手杀了自己的妹妹,她都不会反抗,这种家伙只要给足骨头就永远会向着你摇尾巴的。”朗姆笑得愉悦极了,这大概也是这么多年他把田纳西留在身边的原因。
昔日仇人的孩子把他当作养父,像条狗一样在他身边讨生活,这种变态的成就感只有变态才能享受。苦艾酒如是想。
她对此充满不屑,无论是享受这样的朗姆还是屈服于朗姆的田纳西都让她恶心,只是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田纳西这种对于从小长大的姐妹都不在乎的人,真的可以被朗姆掌握吗?
不过至今田纳西没有做出过什么对组织不利的事,相反,她几乎所有任务都完成的极为出色,苦艾酒的担忧更像是杞人忧天。
“好了,我来是和你说正事的,”苦艾酒看向已经关上的门,“BOSS的意思是,利用高桥找到盐田后再杀掉她,让琴酒动手。”
朗姆挑了挑眉:“但你来这亲自找我……应该是有人不想遵循BOSS的安排吧。”
“是的,那家伙的意思是……在琴酒找到高桥鹤子之前就杀掉她,夜长梦多,他不想让组织里的卧底有可能察觉到什么,”苦艾酒笑了笑,“他正值升迁的紧要关头,谨慎点总没错,况且高桥鹤子也是个定时炸弹,没有她姐姐,她这个人也不好控制。”
“他也真是够胆小,”朗姆嘲笑,“这样的人也配做组织的一员吗。”
“我们需要警方的势力,别忘了他已经摆平过多少次案件了,”苦艾酒有些不悦,“杀掉高桥后随便把罪责推到组织之外就好,还有,最近不要和我联络,我有重要的事。”
朗姆冷哼一声,没看苦艾酒,只听见门合上的声音。
他点了根烟,又倒了杯酒,慢慢享受完后才给谁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门被敲响,田纳西走了进来,又轻轻把门合上。
“您找我有什么事?”田纳西问。
“把FBI那边的调查先放一放,你带上波本,务必在琴酒之前找到高桥鹤子,一旦发现,立刻解决,但绝不能被发现是组织动的手,明白吗?”朗姆说。
“明白了。”田纳西点头。
“之前的失误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毕竟谁都用同情心泛滥的时候,”朗姆冷冷地笑了笑,“但这件事如果失败,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
田纳西垂着眼,像个机器一样没有起伏地回答:“我明白。”
“好了,出去吧。”朗姆挥挥手。
田纳西轻手轻脚地合上了门,低着头皱了皱眉,转身离开了组织基地。
高桥鹤子和波本吗?这场聚会到底是通往真相的钥匙,还是催命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