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挨着的两个人自然躺在了一张床上睡过去了。
清晨的日光透过水面折射出温和的光线。诸伏景光在生物钟作用下,自然6点左右就醒了。
苏格兰这下有足够的空间睡了,一只手臂和一条腿都搭在了诸伏景光的身上。
诸伏景光支起手肘侧躺着看着睡着的家伙。这张嘴不说话,安安静静躺着就不容易让人心梗。
诸伏景光不是看脸的那种人,不过这张脸最让他注目的还是上半张脸。浓而密的眼睫毛遮住躺着的人眼下淡淡的青影。
他怀疑自己有点自恋,初始觉得这双眼睛跟自己很像,又觉得这双眼睛很漂亮。
盯着盯着,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能清楚地瞧见苏格兰额头上细小的绒毛,却觉得面颊和下巴这些地方皮肤光滑地过分。而且耳朵旁边留有一些粉末。
诸伏景光靠得更近了一些。手从耳旁摸到了下巴,皮肤上的确有一层薄薄的分隔。
春日裕树戴了面具。
平日里春日裕树总是带着那副遮住大半张脸的黑框眼镜,的确不会让人觉得不对劲。
信任的危机再次降临到了两人的头上。
诸伏景光的手停留在了下巴处,手指已经搭上了面具的边缘。
苏格兰“唰”地睁开了眼,半睁开的眼型变得狭长而锐利。他迅速伸手按住了诸伏景光的手,往外一拍,同时整个人翻身撑到了诸伏景光的身上,两手撑在了他的肩膀上用力往床上一推。
转眼之间,苏格兰坐在了诸伏景光的肚子上,两腿绷直夹夹在了他的两跨,手已经从肩膀移动到了诸伏景光的脖子上。
他显然还没完全清醒,身体本能的反应干过了大脑。苏格兰甩了甩脑袋,在听到身下人发出咳嗽声后才慌忙松开了手。
脖子被掐出了红印,从青向紫迅速转变。苏格兰皱起眉头不解问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诸伏景光眼神闪烁了一下。
“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苏格兰的声音骤然变冷。
“看上去很好摸。”
“哈?”苏格兰双眼转成了豆豆眼,耳廓瞬间染上了红色。
“所以我差点忍不住摸了。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
很难想象这话出自诸伏景光的口中。
苏格兰软下了身子从诸伏景光身上滑了下来。
他挠了挠头,捞起手机查看消息,假装很忙的样子,从床头走到床尾。
“起得好早啊!”看到时间,他小声抱怨道。
“你可以再睡一会。”
诸伏景光也下了床,他拖着链条窸窸窣窣去了卫生间,在解决了生理需求后他拉开门探出头不好意思地询问:“其实我昨天就想洗个澡,但是屋里没有换洗的衣物,你能带几套衣服给我吗?”
“我晚上回来带给你!你可以先穿浴袍!”
“好,如果你不觉得失礼的话,我就这样做了。”
片刻之后,浴室里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脑海里似乎也同步浮现出同位体水珠打湿□□的朦胧画面。
“醒醒!”苏格兰拍了拍脸颊,心想肯定是因为自己也想洗澡了,不然干嘛幻想这种画面。
于是乎,他立马端起昨日的餐盘,迅速夺门而出。外面温度凉爽了许多,他洗了一个战斗澡后,转身又进厨房准备了早餐。
期间,一夜未睡的琴酒百忙之中给苏格兰来了一个电话。
“别忘了带那家伙去基地,不要耍什么心眼。”
声音一如既往阴森有力,完全不会因为熬夜而肾虚,真乃神人也。但是如此神人遇到苏格兰起锅着火也会被连坐咒骂。
“我的煎蛋!该死的琴酒!”
为了扑火,手机被他随手丢到了地上,自然没听到那头骂来的“蠢货”二字。
但接下来一天跟琴酒相处的人可就要忍受他无时无刻的冷气。
当然,端到诸伏景光面前的依然是完美的三明治。他知道诸伏景光会有特殊的三明治制作方法,不过他没有准备这种馅料,只是日常用生菜玉米粒裹着煎蛋培根。
从浴室出来的诸伏景光裹着白色浴袍,肌肤衬得更加白净剔透。他的发尾湿漉漉的,水珠掉落至后颈,缓缓降落,消失于衣领之中。
而几道被掐出来的指印在一片白中更显突兀,像是戴上了特制的紫色项圈,打上了某人的标记。
苏格兰知道自己的手指力量很强,在被诸伏景光转过身的容颜微微怔住了几秒后,他忍不住活动了几下手指。
下次要收点力,他暗暗提示自己。
殊不知出了别墅后他飙着车,一路哼着小曲的心情早已显露他的暗爽。
景光景光景光~
属于我的景光~把他藏起来~谁也找不到~
卸下伪装露出本来面目的苏格兰多少有点暴露本性。
老鼠怎样能追求到心爱的猫咪,那就伪装成同类装可怜接近他~好像很成功呀!
车子一路驶入了一家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他不可能用诸伏景光的脸独自去组织基地,所以他找了一个身手相对不错的手下为他开车。
加入组织后别看他总是跟着琴酒做任务,暗地里他一直有为自己搜寻可靠的手下。一些跟着他转入了行动组,一些则仍然在原来的据点为他收集情报。
他也跟原世界的琴酒自夸过,虽然他武力比不上琴酒,但论笼络人心以及人才培养,琴酒远远比不上他。只是他从来没什么野心,自愿屈居琴酒之下,为他解决一些难以处理的事务。
而琴酒这把锋利的刀像是只为杀戮和刺激而生。斗转星移,时空变换,换一个世界,他还是站在了杀手的顶峰。
刀锋需要饮血,随着时间淬炼地更加锋利冷血。与他成为朋友可以被他庇佑,也随时会被刀光割伤。
而这个看上去样貌普通的中年男子小山东彦在他原本的世界里也是他的属下——一个精心谋划招来公安围堵他,让他不得不跳海逃脱的组织卧底。
那这一世为何还要继续接触他?大概是这个人的确很好用,脑袋聪明,寡言少语,武力值也能跟代号成员相比。好用,为何不用?
苏格兰坐在车后座,盯着小山东彦的后脑勺。第一次和代号成员的“情人”见面,小山东彦尽职地当一个哑巴司机,并没有露出多余的好奇。
很好,保持这样吧。
苏格兰手搭在大腿上,指尖随意敲打。
而在小山东彦偶尔一瞥的视角里,这个没见过面的年轻男人完全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他把人送进基地,等到傍晚,车子又准时停留在基地不远处等待接回。
起初几日,苏格兰都面色如常上下车。直到一周后,男人比往日出来早了不少,但整个人像是被注射了过量的麻醉剂,出了基地后几乎是踉踉跄跄跌倒了后座位。
在吩咐绕着城区开个三圈后,他便陷入了昏迷。一直小心谨慎开着车的小山东彦才敢多看“苏格兰的情人”一眼。
环绕城区三圈再回家是因为怕他的上司苏格兰担心吗?听说是还没上岗的警校生,被苏格兰看上后强取豪夺养在了别墅里。送来基地应该同时想利用他的身份为组织所用吧。
但是这个年轻男人为什么不想让苏格兰知道他昏迷时间过长了?难道是真的爱上苏格兰了吗?
小山东彦按着吩咐环绕东京,脑子里思绪万千。等半夜车开回别墅后,男人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别墅黑漆漆的,似乎房屋的主人并没有想着为晚归者留灯。
小山东彦一直目送年轻男人从花园进入别墅大门,随后摇下车窗,燃尽一根烟后才开车离开。
苏格兰脚步虚浮打开地下室的机关,合金大门上的密码连输了两次才将门打开。
几日过去,屋里又添了不少东西。一些健身器材,几盆植物,一把贝斯和一把吉他,双人份的毛巾牙杯等等,充满了生活气息。
而在玻璃内侧的那里连着挂了几串灯带,此时皆亮起了暖黄的灯光,像是担忧晚归的家人特意留的灯。
苏格兰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意,推门而入。
诸伏景光睡得笔直,单独侧躺在床上。
天花板上的鱼缸依旧泛着凌凌的波光,有条鱼儿似乎发现了底下的奇妙,贴着水底的玻璃吐泡泡。
他还是低估了组织某些研究员对警察的厌恶,他们竟然想直接在他身上动手术控制他的身体。
要不是注射时观察到了那个人不怀好意的眼神,他一头撞开了注射器,使用巧劲挣开了椅子上左手的束缚带,掐住那个研究员的脖子,他便要躺上手术台了。
苏格兰没有捏碎那个秃头男人的脖子,而是将注射器反推进了他的血管里,并掰断了一只手掌以示警告。
男子本就做了超过一般审讯阶段的过激行为,操作之前自行就关了监控,现在反而让苏格兰的反击得到了隐藏。
药效起得很快,四肢很快就流失了很多力气。为了不倒在基地,他拿回了手机,用苏格兰的身份让小山东彦早了3个小时来接他。
到家已经是凌晨4点,在车上他重新戴上了面具,但没有更多力气给妆容修饰。乌漆麻黑应该也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他还是选择回到地下室。
苏格兰不想惊醒躺在床上的诸伏景光,关掉灯带后直接躺倒在了地毯上。
空调送来凉爽的冷风,没有盖上毯子的苏格兰身子渐渐缩成了一团。
床上睡着的人突然坐了起来。他毫无声息地蹲在了苏格兰面前,凝视许久。
小苏好忙哈哈哈我要笑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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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麻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