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在这秋意正浓、红叶纷纷的季节,警视厅警察学校也即将迎来送别这届学员的毕业典礼。六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依旧足以培养出一批优秀的警界力量、以及一段段可能延续终身的珍贵友情。
操场上,瞥了眼依旧在前方领跑的五人组、鬼冢八藏仰望天空长舒了一口气道:“终于,要毕业了啊!”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闻言,泽田教官点了点头、感慨道:“虽然我也带了好几届学员,但每次到了这个时期、想到要送走自己带的学员们,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舍的....鬼冢教官也是这样吧。”
鬼冢八藏想起这六个月的经历,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比起不舍,我更担心那五个去了自己的部门会不会还总闯祸.....你说现在撇清关系还来得及吗,泽田教官?”
“呃....应该是来不及的?”对隔壁班过于‘活泼’的五人组的事迹有所耳闻的泽田教官迟疑了一下,随后宽慰道:“凡事往好的方面想嘛,虽然他们是有些活泼、但不管怎么说成绩也是这届里最优秀的那一批....说到这我还有点羡慕你呢。”
能亲手带出一个优秀警官对他们这些教育者来说、可说是件特别骄傲的事情,但这样的学员每届最多不超过二十个——今年有六个被分到了鬼冢八藏的班上、里边居然还有两个他们教场往年都没有的职业组,怎么可能不令人羡慕呢?
想起早早毕业离校的那个职业组,泽田教官好奇问道:“说起来,久藤到底是去哪个部门啊?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是职业组、大概率是被警察厅的人要去了吧。”鬼冢八藏平静道:“没消息才是好消息,毕竟不管是哪个部门、警察这个职业....危险性还是挺高的。”
“说的也是....你最担心的应该是萩原和松田吧?毕竟他们要去的是爆物处理班。”
“哪需要我担心,他们的命硬着呢。”
话虽是这么说,但鬼冢八藏也不由自主地皱起眉、认真说道:“松田技术好性格也谨慎,但问题就是脾气太直、容易得罪人;萩原社交能力出众去哪都吃得开、但有的时候会不够谨慎.....算了,反正这两个幼驯染不管去哪都在一起、让他们自己互相操心去吧。”
而且,还有伊达航他们看着呢、能出什么大问题。鬼冢八藏内心暗道,随后朝着远处大喊道:“还有最后三圈,都给我认真跑起来!”
“降谷、松田,你俩干嘛呢?别给我拉拉扯扯的、好好跑!”
“萩原研二,你给我认真点跑、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在给其他班的女生抛媚眼!”
“最后一圈,都给我卯尽全力跑、最后过线的家伙作业加倍!”
——“诶?!”
——“不要啊?!”
——“这是在针对我们吧教官?”
——“我靠、那五个又加速了!!”
——“他们怎么还有体力啊?!!”
是夜,男子宿舍楼、诸伏景光的宿舍。
看着桌上一堆的照片,诸伏景光左挑右挑、最后还是把一开始就被其他人排除在外的那张拿了回来,把它摆到正中间后认真说道:“Zero你用这张比较好吧,看上去没那么嫩、也比较正经严肃。”
“随便挑一张吧,反正不管哪张、他都像块顶了个金箔的牛奶巧克力。”松田阵平吐槽道。
降谷零抽出一张头发不知为何特别卷炸的松田阵平证件照丢到一边,在听见对方这么说后直接又拿了回来、举起来晃了晃:“那你用这张吧、纯黑贵宾,反正发型都差不多、这张还比较有特点。”
“好了,毕竟是要用在警官证上的、都好好挑照片吧。”萩原研二抬起头望向一旁的非单身人士:“话说,这里好像就只有我们四个的证件照、班长你的呢?不用我们给你挑吗?”
“不用,那个什么、”闻言,伊达航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之前约会时,顺便让娜塔莉帮忙挑好了。”
萩原研二打趣道:“不愧是我们中唯一的脱单人士,班长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来间小姐求婚?我可以当行动策划~”
“那我就负责找场地咯,Zero和诸伏我记得会弹吉他和贝斯?”松田阵平接过话茬,嬉笑道:“气氛组就麻烦你们了。”
“松田你也可以当、就负责撒花好了。”降谷零翻了个白眼给松田阵平,随口说道。
“哦哦哦,好点子、花要哪种?红蔷薇?还是要”萩原研二兴致勃勃地转头看向当事人:“班长,来间小姐有对什么花过敏吗?”
“好了你们几个,我都还没决定好几时求婚、你们怎么开始安排内容了?!”伊达航哭笑不得地看着耍宝的同期们,无奈道:“快熄灯了,你们把要用的照片挑好吗?”
“班长害羞了吧?”
“闭嘴,快挑!”
“噗哈、好,马上好~”
熄灯前的男子宿舍依旧热闹,室外、遮挡住月亮的乌云像是被这种氛围所感染,悄悄移开遮挡住月光的身躯、遁入夜空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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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光芒平等地洒落在大地上、试图指引着晚归者的路途,而黑暗如影随形、在光抵达不到的地方悄然滋生罪恶。
这座城市的另一侧,隐藏在灯红酒绿之下的黑色区域里,悄然上演着一场追捕。
“你说,那个混帐在哪里?!”脸上有条伤疤的男人气急败话地说道,他是田中组的干部、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组里好不容易抓到了敌组的卧底、结果负责看住卧底的家伙一个没注意,让人给跑了。
要不是人是他手下弄丢的,并且组长那下达了死命、让他务必亲手把人抓回来将功补过,他才不会自己跑这一趟抓人呢!
新来还不太懂这片区域规矩的小弟立即指向不远处的左手边、那栋看上去特别陈旧的两层式建筑物,摩拳擦掌道:“有人看见那家伙跑进「中立区」.....反正就一破小店,哥我们直接冲进去抓人就行了。”
“冲什么冲、都说了是中立区,你是想让我之后死在自己人手里吗?”伤疤干部往说这话的小弟后脑勺用力巴下去、随后看着那栋房子眯起了眼,不悦道:“啧、可真特么会选地方躲。”
“那里不就是个诊所吗?我记得里边也就只有一个老医生、和他几个月前突然收的徒弟两个人而已,没啥什么危险性啊。”
“呵,我当年也像你这样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直接把人的店给砸了,结果后来上边来个人压着我去给老爷子赔罪。”
听到小弟的天真发言,伤疤干部嗤笑了一声、随后拉起袖子露出一道狰狞的伤疤展示给小弟:“看到这条疤了吗?当时都差点把筋都给老子挑掉了,要不是老爷子说用其他东西赔偿、老子现在就是个废人!”
“对我们这些见不得光的家伙,不管是黑医还是白医、只要他能救命,都是我们必须保持好关系的人。”伤疤干部敲了下小弟的脑袋,恶狠狠地警告道:“臭小子,给我把这一点牢牢记住、知道吗?!”
小弟点头如捣蒜,随后弱弱地说道:“但这下怎么办?组长不是....要哥你把人抓回去吗?”
“还能怎样,在这等着那混账出来啊。”
此时,伤疤干部和小弟都没发现、「中立区」的二楼没开灯的房间窗户上,有道黑影悄然出现、随后又缓缓消失。
临近午夜十二点左右,实在等不下去的伤疤干部一把踹醒已经睡着的小弟、径直上前敲响了门。没让他们等太久、门缓缓朝里打开,随后一张温和清秀的面容出现在他们面前、随和地问道:“夜安,请问有什么事吗?”
“好久不见清水先生,老爷子醒着吗?我有点事要找他。”
“许久不见,田中组的干部先生。”被唤作‘清水先生’的年轻人温和地回道:“老师因为刚刚的手术耗费了太多精力、加上年纪大了身体状况不太好,所以在手术结束后就早早睡下了。”
“哦,是吗?”
伤疤干部瞥了眼他身后的光亮,以及里边隐隐约约可以传来的、午夜新闻播报员的声音,顿时明白对方这个只是个不让他们进去的借口、也是隐晦回绝和他们交易的意思。干部小弟也听见了电视声、随即也反应过来面前人话里的意思,但刚入行没多久的他显然在忍耐和人情世故上没修炼到家。
“你是把我和哥当傻子吗?”
小弟有些恼怒地上前、伸出手准备一把推开那个年轻人直接进去、然后在靠近对方时动作瞬间僵硬,随后往后退了几步、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脖子,然后就闻到一股铁锈味。
而差点被袭击的年轻人只是不慌不忙地收回手,随后从口袋地里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物件——那是一把手术刀、尖锐的刀刃处有着丝丝冷光,昭示着它的锋利。他微笑着看向小弟、准确来说是对方的脖颈处,温和礼貌道:“真好看,不过只有一道在上边、还是有些略显孤单.....这位先生,不介意的话、能让我再多添上几道吗?”
“别担心,就是表层浅浅划过而已,我的技术很好、不会切到气管的。”年轻人用他轻柔似水的温柔嗓音亲昵地说道,随后眨了眨眼、像是要缓和气氛一般,俏皮道:“当然、也保证不会切到颈动脉,因为我讨厌血哗哗流的场景。”
“我去....唔!”“抱歉清水先生,新来的就是不怎么懂规则、我回去会好好教他的。”伤疤干部一把捂住了小弟的嘴、然后拉着他往后退了好几步远离年轻人,强装镇定道:“这回是我们打搅了,麻烦清水先生替我向老爷子转告一声,等他睡醒后我会再来一趟。”
“我知道了,那么、夜安。”
“....夜安,清水先生。”
伴随着门缓缓关上的动作,小弟和伤疤干部的心逐渐放松、直到门关上的那刻他们才彻底有种脱离危险的感觉。
“我总算知道为啥其他几个在说到老爷子的徒弟时脸色那么奇怪了,老爷子到底是从哪里捡来这么一个疯徒弟的啊?”伤疤干部表情复杂地看着那扇门,随后回头看见心有戚戚的小弟、翻了个白眼道:“都说了让你忍着别在这招惹医生、就不听,现在脖子差点被割了吧?”
“那家伙真的是医生吗?我怎么觉得就是一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疯子。”小弟抬手摸了摸脖子上那道浅伤,脸色煞白道:“刚刚看过来的眼神..他是认真的、想在我脖子上多划上几刀!”
“是不是疯子无所谓,只要他是老爷子的徒弟、技术过关能救得了命,那他就是医生。”伤疤干部耸了耸肩、平静道:“而且包括你和我在内、在里世界‘工作’的有几个人精神正常?要不然这里怎么会有「非必要,不追问过去、不追究来处」这条潜规则呢?
——“当然,这条规则不适用在条子和叛徒上。”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这章是我卡了许久、删删写写了好多版才完成的,于是原本打算周更就这样被拖成了月更....真的斯密马赛(土下座跪地道歉)!!!
日常会在踢掉Hagi便当后画上分割线(手拿焊枪、准备把防爆服给他焊 死了)
之后便是我一直期待着想写的卧底日常和一咪咪的感情戏互动(我不太会写...希望不会写崩),请大家敬请期待!
P.S.:
今天是我生日、祝我自己生日快乐,也祝今天生日的读者们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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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擦肩而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