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果然不能一下子喝度数这么高的酒。从睡梦中慢慢清醒过来,兰从被窝里伸出胳膊扶上额头。
阳台的窗帘依然处于被拉上的状态,但能感觉到外面的天早就大亮了,估计已日上三竿。
唔,好累,根本不想起。兰翻了个身将脸朝向内侧。
嗯?好酸哦,特别是大腿。
又把手伸向大腿根部,唔,还是稍微揉揉吧。
“是这儿吗?”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了上来,轻轻按揉。
这个熟悉却略带低沉暗哑的声音。
大脑瞬间清醒,兰蹭地一下睁开双眼,结果就对了一双带笑的蓝色桃花眼,他的眼眸清澈,柔情似水。
他面朝向自己侧卧着,他温热的呼吸洒在自己发间,他外侧的手臂环在自己腰间,而内侧的手此刻正在慢慢按摩着自己酸痛的大腿。
“……”昨夜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快速循环播放,天哪,特意选了苏格兰威士忌喝酒壮胆,原来酒精作用下的自己真的可以这么主动……
脸上发烫。
“……我。”糟糕,声音这么闷。
耳边轻笑一声:“我一会儿给兰做冰糖炖梨润嗓子。”
能感到被子下的自己是穿着睡衣的,是他后来帮自己穿上的吗?应该是怕自己着凉吧。似乎腿间也没有黏腻的不舒服,应该也是他收拾了。
他的手顺着大腿滑至平坦的小腹,温热的手掌覆盖在这个位置很舒服。
蓝色的眼眸偏向左,他似乎在思考。
“我记得兰应该快来了。”
“什么?”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没来得及抓住。
他的表情有些微妙。
终于反应过来了,每次自己例假的第一天小腹都会伴有轻微的疼痛,他都会照顾自己。
感觉脸上更烫了。
“估计明天就来了,不对,你干什么?”生气地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捏了捏他的脸,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舒了一口气,一把将生气的人儿搂进怀抱。他的胸腔起伏,声音中带着骨传导在耳畔响起:“上次之后我担心控制不住自己,就准备了措施,昨晚太突然了,没来得及回房里拿。兰还小,不想让你这么快就当妈妈。”
昨晚天雷勾地火,她彻底点燃了他身为男性最原始的生理冲动,身体早已沸腾一秒都不能多等,哪儿还想得起要做措施。
由于是初次还无法完全掌握技巧,他最终是射在她体内的,虽然后来替她擦拭了……
回想起擦拭……他不禁把她搂得更紧了。昨晚她体内流出了鲜红,毛细血管破裂是他把她弄伤了,他给她带去了疼痛。床单上浸透了两人的汗渍和痕迹,入睡前他替她穿上衣服后又把床单更换了。
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长,这么安心的一觉了,抱着她入睡一夜好眠。虽然父母的事情解决后自己就不再做噩梦了,但卧底的工作导致他向来浅眠,稍有动静就立刻清醒。
今早比她早醒了半小时,看着她还躺在自己怀里,这真的不是梦,就这么看着她的睡颜都觉得很幸福。
虽然很想就这么一直抱着她,但时间都将近中午了,这一夜体力消耗太大,她一定饿了。
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他准备起来了。
“兰要是觉得累可以再躺一会儿,我去准备吃的。”
小脑袋埋进了被窝里:“嗯。”
照着卫生间的大镜子,镜子里的倒影依然是熟悉的自己,来到这里三年时间,似乎真的一点都没变化,单看外形依旧是明媚清纯的女学生。
稍有变化的是气质,似乎比之前更成熟更有女人味了。光泽浓密的乌发自然垂落至腰间,精致白净的脸蛋微微透着粉润,眼眸水灵又清澈,眉眼间似乎增添了几分妩媚。
呃……注意到了纤细脖颈上的印记,昨晚后来的他就好像打开了某个隐蔽机关的开关一样,对自己执着又疯狂,做了许多平时根本想不到会做的事情,有些过分,就好像……嗯,就好像是坏人一样。
唔……女孩害羞地捂住了脸颊,最近如果要出门,依旧还是戴上丝巾吧……
鉴于熟练的料理技能,诸伏景光很快就准备好了早或许称为午餐,待兰做好心理建设打开房门,他正在把盘子端上餐桌。
他的目光看了过来,露出属于他的熟悉的微笑:“早上好,兰。”
恋人走了过来牵住她的手,把她带到餐桌旁,又细心为她拉开椅子,待她坐下后调整距离。
早午餐看起来很丰盛,日式料理的炒面面包、铜锣烧和西式早餐的帕尼尼、果酱、牛奶都有,还有一个小盅,里面是一只软糯的冰糖炖梨。
……这是把自己当小猪吗?
他拉开椅子坐在对面,把餐盘又向前推了推,双手撑着下巴微笑地看着她:“昨晚把兰累坏了,需要多吃点补补。”
拿着餐具的手狠狠抖了一下,心脏漏跳一拍,感觉牙痒痒的,以前怎么没发觉他这么腹黑,他温暖的笑容无害,行为依旧是好好先生的模样,可现在他明显就是一副得逞了的样子,在拿她寻开心,哼,一只披着人畜无害羊皮的大灰狼,面善心黑。
兰突然意识到自己后知后觉,现在终于真相了,今天终于“看清楚”恋人的“真面目”……羊入狼口,现在脚底抹油逃跑还来得及吗?
……不,或许根本不需要逃跑,余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更要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这最后的时光了。紫眸忽然间失去了光彩。
“怎么了,兰,为什么突然不开心了?”他依然敏锐,察觉到恋人情绪的陡变,赶紧放下叉子站起来,快速来到她的身边,他蹲下身来与她平视。
“是我的话让你不高兴了吗?对不起,我不该逗你,我……”
她的手指突然捂上他的嘴,把他要说的话封在唇边。
心里温暖,她微微摇头:“不是的,景光,我只是突然想到炸弹犯还未抓获,有些担心。”
他亲吻她玉笋般的手指,望向她的眼底:“不用担心,前日的行动结束组织命令我静默,最近一段日子都没有派任务,我可以天天陪在兰的身边。”
他把椅子搬到她的身旁,挨着她一起用餐。
“景光,你知道的,在我来的世界里,炸弹犯一共是两人,其中一人应该在三年前在警方追捕过程中就出车祸死亡,另一人是在平成X 7年被佐藤和高木警官抓获,后被普拉米亚故意放出来炸死。可如今本该车祸的犯人至今下落不明,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而另一个犯人的轨迹也偏离了我所知道的事实,现在也是不见踪迹……”
一块浸润满满糖水的鸭梨喂到嘴边,兰愣愣地张开了嘴,唔,好甜,好好吃哦~
“兰不必多想,这件事情我会去暗中调查。”
“哦。”
果然如他说的一般,接下来的四周时间里,诸伏景光没有执行任何任务,几乎所有的时间都陪伴着她。他会稍作乔装陪她一起出门逛街,两人又回到了东都大学看今年的银杏叶,他们也会窝在家里休闲地看电视,或者一起合奏曲谱。
她打趣地说,等到将来组织倒闭了,要是公安的工作做累了,两人可以一起去街头卖艺,他们一个弹钢琴一个弹贝斯,一天说不定能赚不少钱呢,轻松、自由,又不危险。
他似乎愉快地接受了这个设定,回应她,兰这么迷人有吸引力,要是在街上抛头露面他肯定吃醋,还是由他去酒吧里当个调酒师兼贝斯手,养活家里。
她认真思考,似乎面露苦恼,反问他,万一酒吧里有富婆看上他怎么办呢?不想自己的爱人为了养活她成了别人家的小白脸。
他似乎笑得很大,无奈地摸摸她的小脑袋,说她想象力堪称丰富。
夜晚他也会狠狠欺负她,每每她都得求饶,他这方面天赋极佳,兰每次都怀疑他是不是背着自己偷偷看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每夜都在她身上变着新花样探索,但她不讨厌这种感觉,相反,既心动,又沉醉。
要是时间过得再慢一点该有多好啊!真想就和他一辈子就这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