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传来的痒意让御狐神卷忍不住翻了个圈,挣脱开,亮出了犬齿扑上那手掌,欲咬又止轻轻厮磨。
“嘿,我可不是能给你随便摸的小猫!”
不痛不痒的反击,换来了萩原研二更浓的笑意,他扯过一旁的薄被将小狐狸裹成粽子,放在枕头上,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低沉道:“晚安,小狐狸。”
夜晚,万籁寂静,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刻,狐狸突然睁开了眼睛,确认身旁的人熟睡后,小心翼翼地离开,她需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后再回来休息……
“叮铃铃……”
时间到了早晨。手臂不自然的重量让卷从迷迷糊糊的睡梦中醒来。眼前是卧室洁白的天花板,纱帘在她面前飘扬,耳畔传来了微凉的空调风。
她垂眸,向右边沉重的手臂望去。
萩原研二黏着她的手臂睡着了。宽阔的肩膀微微耸动,呼出的气息均匀地打在她的锁骨上,黑色的发丝轻微被风吹动,扫得她手臂内侧,还有脖颈都格外的痒。
他搂着她的腰,健康肤色的脚踝与透白的脚踝交缠着,体温彼此传递。两人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两只黏人的小动物互相依偎,在夏日微凉的早晨互相取暖一样,单纯又美好。
耳边俊朗的睡颜,加上随着呼吸不经意间倾泻在她耳边的,萩原研二的呼吸声,让她感觉耳朵格外敏感,浑身不自在,挪开脑袋:“起床了,我的手臂要麻了。”
男人眼皮动了动,下意识将她的腰搂得更紧,脑袋还埋在她颈边撒娇似地蹭了蹭,陷入平静。小狐狸打了个哈欠,头顶的白色狐耳随之抖动。
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抽开手臂,长腿一伸,身旁的竹马咕噜噜地滚到了落地窗边的地毯上。
萩原研二揉着自己的脑袋,支腿坐起,手搭在膝盖上打了个哈欠,淡紫色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睡眼朦胧。
“疼。Maki真无情。”黑色的碎发被风吹落,萩原将碎发挽到耳后,看了眼桌上的时钟,懒洋洋地问道,“我们不可以一起睡懒觉么?”
昨天才说过的性别意识,似乎在美人计面前被抛诸脑后。萩原研二温柔的笑容,早起时分独有的嗓音让她深深动摇了……
这人笑得就像是个男狐狸精。卷使劲摇头,把自己纣王的心理晃出脑袋,厉声拒绝他:“不要!”
她慵懒地将脸埋进被子里蹭蹭,趴下,像是个张开了爪子伸懒腰的猫,九条尾巴在空中蓬松地抖动了几下。
哈欠声响起,她睡裙的肩带被动作带着下滑了几分,露出了白皙的肩膀还有那弧度自然丰满的胸脯。
她又跪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白皙的大腿边,黑色的蕾丝花边遮得严严实实,却又留有几分引人遐想的余地。举止投足间,是个十足十的狐狸,蕴含着致命的诱惑和娇媚的性感。
“Hagi~”她笑着叫他,完全是在无意识地诱惑他。
萩原研二呼吸一滞,不好意思地扭过头,拢了拢一旁的窗帘看风景。
他们之间,没有界限,没有性别意识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啊?明明跑上来蹭枕头的时候还是个小狐狸,一觉睡醒后就抱着他的人是谁啊……
两声不约而同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暧昧的早晨。萩原一边听着目暮警官的电话,一边解开睡衣的扣子,解开一半与卷震惊的目光一对视,他也睁大眼睛,想起了屋里还有个人,急忙转过身。
“你那边还有别人么?”
“没。”卷一边回应电话,一边心虚地走出房间。一小时后她和小景光下到公寓一楼,正巧碰上了公寓管理员,互相打了声招呼。
公寓管理员坐在小小的办公室里,只开着一扇对着大厅的办事窗户。他是个光头中年男人,大双眼皮,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审视的目光令人不悦。
“你就是萩原警官之前提过的想要搬到我们公寓的新住户么?名字好像是……”管理员单刀直入,直勾勾的眼神上下扫视着御狐神和小男孩的穿着。
“松田真纪。”真纪和卷的日文发音相同,她自己做了伪装,看上去和名演员相似又不同。
“想起来了,松田小姐。单亲妈妈?”管理员继续问道,眼神中藏着不怀好意的好奇。
“并不是,景明是我好友的孩子,暂时拜托我照顾。”
卷露出礼貌的微笑:“今日要送小朋友去新的学校,改日我再向您签署购房合同等事宜。”
“是么?你是有钱人家的小三,他是私生子么?”管理员说得十分笃定,仿佛他说的就是真的,亲眼所见。
她眉毛一跳。男人怎么对有钱女人的偏见这么大?难道这就是没钱没权没地位还没文化的中年男人,看到年轻有为的女性之后产生的不如别人的劣等感么?
因为事事不如女性,比不过女性,所以才想抓住女人的外貌,无论是穿着,又或者只是染个发色,就联合起来用拙劣的言语打压,视线打压,甚至是轻易造一个黄谣来毁掉女性么?
管理员看到她皱起眉头,立马又换了副面孔,笑嘻嘻地说:“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怎么你这小姑娘一点玩笑都听不得。”光头管理员说得好像就真的是她读不懂空气,她不懂得幽默一样。
“这一点也不幽默。这是侮辱和冒犯。”小景光牵住了她的手,冷神道,“叔叔你应该给她道歉。”
“你一个小孩子,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父母没有教过你么?”管理员一拍桌,一站起,指着他,嘴里说着大阪方言的弹舌,口水喷喷,语调也拉高,用一副更加凶狠的眼神瞪着小孩。
卷早在这管理员说出第一句冒犯的时候就沉下了脸,当下看到自家崽被凶,表情更是冰冷,将他往身后一带。
她翻手看了一眼腕表,离约好的时间所剩无几。看来只能给校方留下一个不守时的坏印象了。她将手提包放到景光手中,“帮我抱着它。”
随后她伸手将自己披着的长发挽了上去,扎了个干脆利索的马尾,向管理员走去。
“喂喂,你想干什么?你想打架么?不过是两句口头的……”管理员站起身迎上去,气势汹汹。
卷已经打开了管理员办公室的大门,门是向内开的。她冷笑一声:“我怎么会打您呢?”
管理员松了口气,刚想继续好好教育她一番。结果她抬手就给他一计清脆响亮的巴掌。
管理员挨了一记巴掌,脸嗡嗡,捂着脸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不是说好不打他的么?
“我说的,你信么?”卷偏偏头,将门一关,一锁,“你这恶心的臭嘴我今天打定了。”
管理员办公室内很快传出了一阵叮铃哐啷。
诸伏景光为那人可悲的命运摇摇头,早就知道她是个暴脾气,真的一点就着。时间到了上班族们要上班的时候,电梯里逐渐走出了这栋公寓的住户,他们听到办公室内的声响,吃了一惊,连忙一窝蜂上去分开两人。
等听完景光讲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公寓里的住户纷纷露出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早就说了管理员你这张嘴不改改迟早会讨人厌的吧。”花衬衫秃顶大叔责备道,“挨巴掌了活该。”
“就是说哟,怎么能看人一个人的外表就有偏见呢?”一推着老奶奶的短发家庭主妇帮腔,“还凶人家小孩子,不羞耻么。”
人群中还有些主妇面孔,一人一嘴,说得管理员忍不下去了。
管理员捂着高肿的脸,大手一挥:“好了!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我去死了好了,我迟早会死的!到时候你们就开心了吧!”
人群中一瞬间沉默,随后又爆发出更多七嘴八舌的劝解声,杂乱无章的。
卷从高中之后就一直在国外求学,因组织的原因也常年待在国外。此时观看吵群架一幕,对这种邻里集体都要友好相处的社交意识感觉不适应。
刚想要逃,邻居们七嘴八舌地缠上来,一个个笑脸,嘴里是仿佛要把她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的问题,比记者还要难缠。
正想着如何脱身,卷忽然在公寓门口看到了一辆熟悉的白色马自达。她当下拉过小景光,匆匆迈着步子朝公寓外走去,如同见了救星。
等御狐神卷和小景光安然坐上了车,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得救了。”
降谷零看得莫名其妙,将手边的两个牛皮纸袋递给二人开口问道:“怎么了?怎么一副大逃难一样的表情?”
“你是不知道这栋公寓的管理员和邻居有多难相处。”
“这是怎么了?被为难了?”降谷零鲜少见她动怒,印象中只有她气死别人的份。
“别提了,不是什么大事。”
景光拆开纸袋,一股烤面包又带着些湿润气息的香气在车内扩散。
“鸡蛋三明治?”卷闻到了,眼神一亮,盯着正在开车的降谷零的侧脸,夸道,“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好久没吃了就惦记着这一口。”
她刚把牛皮纸袋拉开,还没吃上一口,就听后座幽幽道:“是谁今天拍摄前戒碳水来着?”
卷变了个愁苦的表情,生生收回了牙齿,非常有原则地将纸袋一点一点折好,确保香味被封得严严实实的。
可后座的小朋友吃得欢快,毫无负担。显然是故意而为。降谷零敏锐地察觉到两人间似乎发生了什么,猜测道:“又闹别扭了?为什么?”
卷缓缓将昨日回国的事情缓缓道来,其中包括景光的风评被害修罗场现场,以及景明那颇有槽点的留级假身份。
等卷说完,原本还在忍笑的降谷零受不了了,放声大笑,只不过笑了几声又被后座的小景光用一副:零,怎么连你也这样的表情,给盯回去了。
降谷零忍了一阵,还是没忍住又笑出了声。
等真正到了帝丹小学的时候,两位大人下车后都收敛了笑容,向唯一的小孩面容伸出手。
小景光左看,右看,谁也不牵,自己往前走。他丢下身后两位大人,一个人背上大大的书包走向校门。
“我们家孩子叛逆了?”卷提问。
“不逃学就行。”降谷零摊手无言,脑海中在苦难一个任务。
组织把苏格兰蜂蜜陷阱的任务交给波本了。
高明逃过一劫。波本,没有逃过一劫:)
走各种剧场版线,慢速推进。萩原的公寓不得了,邻居们都大不得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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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p09波本蜂蜜陷阱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