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今天你研究了吗？ 第4章 地下别墅

安室透，原名降谷零，是日本公安派到组织的卧底，正在谨慎地审视梅子。

太奇怪了，安室透想，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组织的代号成员，气质太干净，没有组织里常见的杀意。她对组织很重要，才能让组织费神将她保护好，但如果是这样，又怎么会让不受信任的新人接近？

这其中绝对隐藏了陷阱，但作为卧底，面对这巨大的诱惑，安室透没有选择。

安室透想起在出发之前琴酒的指示：“在普拉姆放手之前，她就是你唯一的上司，没有人的命令在她之上，包括我。”他又上下打量了下梅子，而她完全没发现。

安室透并不是没有见过组织的研究员，琴酒也给他下过调查追踪的任务，而那些研究员无一例外都是恐吓监视一条龙，根本没有什么自由，更别说还有指令权。

而普拉姆，看起来实在很典型，没有特工训练的痕迹。她作为研究员肯定聪明，但只要是受过训练的人，譬如安室透自己，很轻易就能左右她的想法，这样不稳定，怎么能给她命令的权利？

也许是安室透看得足够久，梅子停下脚步，转头笑了一笑。她很自信、很坦然，好像双方不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而是已经有不少交情了。

“你得跟着我生活，你知道的吧？”梅子问，“所以你要搬家啦。”

“好的，现在就搬吗？梅子？”安室透态度顺从。这称呼很奇怪，以至于让安室透怀疑梅子（Umeko）是否就是真名。

在见到梅子之前，安室透对她没有了解，唯一知道的只有她的代号和是组织的重要研究员。或许琴酒不觉得他需要知道什么，他只是被安排来服从命令的。

“你有行李吗？没有？那直接来。”梅子又拐了几个弯，带着安室透进入一个电梯。在电梯口，梅子随手在一旁输入密码打开靠墙的箱子，拿出了一个面具。

电梯内部很宽敞，还放了两张沙发。梅子坐下，并示意安室透坐在对面。

“你可以靠着或者躺下，”梅子说，一边带上面具，“等一会会放出催眠气体，只是催眠而已，我带面具是为了确保我的大脑不受侵害，请放心，组织产品一向有质量保障。”

“你很警惕。”安室透试图了解更多。

“不是我，是组织。”梅子回答，“尽管我醒着，但你不要有试探我来找到地址的想法，我没有受过训练，无法判断电梯的行动轨迹。”她掰着手指数，“也不用想提前吃药保持清醒，电梯有监控和扫描，判断是否真正失去意识还是不会出错的。不要试探在我身上放追踪器，从这个电梯开始，组织地下信号是全屏蔽的，通电和网络都是专线连接，背后有人审核。”

伴随着梅子的声音，电梯里烟雾逐渐浓厚，安室透最后听到一声叹气：“没有不信任你，但你最好别想太多，我不希望处理麻烦。”

等安室透再醒来，电梯似乎停下有一段时间了，梅子正在惊奇地打量他。

“你睡了一会，”梅子皱眉，“你很累。琴酒有这么忙吗？”

“我很抱歉。”安室透连忙道歉，“我睡了多久？”

“两个小时。”

“我真的非常抱歉。”

“不碍事。”梅子说着站起来。

电梯外是一道走廊，安室透注意到电梯门关上后和墙融为一体，如果不是已经知道，甚至看不出电梯的痕迹。

走廊很亮，却没有窗，安室透甚至无法判断自己在地上还是地下。梅子说是地下，但确实无法验证。

走廊很长，也许两边还有不被知晓的机关。直走能看见一道门，门口挂有R的标识。

“这里是研究所，”梅子介绍，“一般情况下我在这里工作，所以你也是，你跟着就行，别乱跑。”

然后她拐过一个弯，到达另一扇门。

“这是我家，距离工作场所步行不到五分钟，非常方便。”梅子站在门口，门就向两边打开，“刷脸，也很方便，你的脸已经录进去了。”

里面是一片漆黑，梅子伸手在墙上摸了摸，随即亮堂起来。

蓝天、白云、绿草地，还有最显眼的中央的豪华别墅。

有那么一瞬间安室透以为自己到了室外，连空气都是流动的，但很快他发现是投影。

“草地是真的。”梅子说，走向别墅，“天气远景之类都可以调控，我偏向自然，你要是有什么爱好也可以提。”

安室透见过组织的技术，在狙击手的训练场也有类似的投影空间用于练习，但用这么大一片地方造景？太奢侈了。

“这要怎么调控？”他忍不住问。

“声控？”梅子歪了歪头，“实际上是后台有人控制，他们听得见我的话。”

这不就是被监控？安室透没说出来，转而装作羡慕地问起另一件事：“组织一向这么大方吗？我是不是也能有？”

“你又不住在组织。别墅在外面也不稀奇。”梅子说，“只有研究员住在组织，而按照层级来算，应该还有雪莉能有──她才回来，现在还在建造，考虑到年龄与爱好，也许是个主题公园呢？”

“没有其他人一起住？那这个面积打扫起来会很麻烦吧？”

“不用我打扫，你也不用，会有人来，他们不会打扰到我们。”

“这怎么确定？”

梅子的动作停下来了，她用很怀疑的眼神看着安室透：“我假设你只是睡懵了，你不会平时智商就这样吧？”

“对不起，我问题太多了。”安室透适时认错。

“不，”梅子说，她发现她已经否认了太多次，“问题不是关键。──你应该知道监控无处不在？”

她推开别墅的大门，它没有锁。

“随便选一个房间住吧，网络和信号连接房间里都有指示，明天会撤掉。对外通讯受到监控，注意言辞。”梅子向安室透点头，“你可以先休息，晚饭我会叫你。”

室内的装潢只比室外看起来更豪华，不同于以往安室透去过的代号成员的安全屋，这里要有生活气息得多，确实如梅子所言，是“家”。

很容易辨别出哪些区域是梅子常活动的，安室透绕开那些地方，整体转了两圈。所有的房间都带有独立卫浴，门都没有锁，空置的房间布局相似：床，桌子，衣柜和内线电话。

安室透出于习惯想要拍照，想了想停下了，拿起手机想要工作，又顾及梅子所说的监控。

这环境对于卧底是致命的，相当于毫无预兆地切断了对外通讯，搞不好和断线也没有区别。好在安室透在组织并不是一个人，他和发小巧合地卧底到了一起，他可以拜托发小联系外界，他们自有不被看破的默契。

他没有马上联系，而是打算先搁置一两天。琴酒推掉了他所有的工作，一时间安室透竟然除了玩手机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广播响起来，招呼安室透去餐厅吃完饭。听得出梅子不常用广播，不过广播音色质量很不错，仍然有被好好保养。

晚餐相当符合别墅的格调，菜色乍一看还以为来自商业大厦里的五星酒店。不过摆盘有一点乱。

“家务我们不用管。”梅子说，“换洗的衣服只要标注就好，会有人处理，食物也会放在冰箱，想要随时热了就能吃。”

“真是太丰盛了。”安室透赞叹。

“还可以点菜，一切要求都可以直接说。”

“我也可以吗？”

“可以。”梅子晃着手里的酒杯，“只要是从门里进来的，在这里就分享我的权利。相应的，监控也不会放过你。”

“你的房间还是空的吧？”她抬眼，“想要什么就说，明天起来你就会看见──你睡得浅的话说明一下，要是不着急，他们会趁我们出门再布置。”

“我受宠若惊。”安室透说，“梅子小姐太关照我了。”

“不会持续很久。至少比不上琴酒。”梅子说，想到琴酒对伏特加持之以恒的关照，她笑了一下，“我希望你不要介意监控，但如果实在受不了，现在走还来得及。你不是对视线敏感的人吧？”

“恐怕有一点──浴室也有吗？”

“我很想说没有，但估计是有的。”

“梅子小姐不在意吗？”

“是的，”梅子点头，“无论有多少人在看在听，他们也影响不到我。这就好比我们是影视作品是角色，难道被观众看到会影响我们吗？”

“但这到底不一样。”

“一样的。”梅子微笑，这是头一次安室透从她身上感觉到威胁，“如果他们在我面前，不，仅仅是让我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就会失去生命。

“监控后的人只是受信任而已，但比起对组织的重要性，一百个他们，加上你，也比不上我。”

安室透一时间不知道该回复什么，梅子看起来在开玩笑，她也确实笑出声了。

“我有点搞不明白了。”安室透刻意夸张地疑惑，“那我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梅子小姐好像不需要我。”

“你来减少意外。”梅子笑着回答，“要是有歹徒冲过了，哪怕有十个人在瞄准他，也该是在我身边的你反应最快。”

“这里哪有什么歹徒？”

“我不可能不出门。不过确实，目前为止，你就是个摆设。”梅子笑得更大声了，“白拿工资，这有什么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