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了筑山兄长可能的职业,看起来好像令案情向前迈进了一大步,然而实际上根本无法提供多少帮助:全日本警察官的数量接近三十万,即便将范围限定在警视厅,充其量也不过是从大海捞针变成了湖泊捞针,而每年经办的大大小小的案件更是数不胜数。
他们需要更加具体的线索。
筑山提供了她被收养前生活过的福利院的信息,回忆起小时候曾与哥哥短暂地相处过。毛利很快查到了那所福利院,它在五年前关闭了,老院长也在不久前过世,但院长秘书手上还留着当年的记录册。
毛利激动地向对方确认了住址,然后挂断电话,迫不及待地打算出发前去拜访。
“那么我开车送大家过去吧。请稍等,我去楼下收拾一下东西就来。”安室自告奋勇充当司机,说着便行动力极强地解开围裙,临走前还特地回头对自己的老师补充道,“当然了,这次的学费也会交给毛利老师的。”
毛利听了,立刻大笑着称赞他真是个懂事的弟子。
筑山提起包,把装有暗号信的信封重新收好,跟在毛利后面下了楼,有些疑惑地看向停在路边的马自达跑车:“是毛利先生的弟子?”
“嗯,安室先生也是一位私家侦探。”与筑山一起坐到后座上的小兰回答了她。
“是吗……真看不出来。”
“请别这么说啊。”安室听见了两人的声音,颇有些哭笑不得地插话道,“筑山小姐看起来也不像是音乐家呢。”
“抬举了,我只是个写曲子的。”
“但是真的很厉害!”黑发的女高中生急切地反驳了一句,随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慌忙捂了一下嘴,“啊,抱歉……刚刚一直在谈案件的事,没有机会说……其实我是您的粉丝!”
筑山神情意外地抬了抬眉梢:“我的粉丝?”
“是的……!我从几年前……您刚开始给偶像组合写歌的时候就很喜欢了!”说起自己喜欢的东西,小兰的眼睛里都在闪闪发光,兴奋中带着一点羞涩,“最近那部爱情电影的配乐也很棒,现在就在等着原声集发售呢!”
“啊,原声集的话,应该很快了。不过……真令人吃惊啊,毛利小姐。”
“吃惊?为什么?”
“因为你竟然会特别关注一位作曲者。”年轻女人撩了一下头发,手肘撑上车窗的边框,抿出一个有些怀念的微笑,“现在多少有些不同了,但是四五年前那个时候,根本不会有多少人记得作曲者和配乐师的名字。毕竟出现在镜头前的只是歌手,观众的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才不是这样的——!就算是在幕后,每一位工作人员的贡献都是必不可少的!”
小兰异常认真的神情和语气令车上的所有人都不由一愣。半秒钟的安静过后,反倒是刚刚吐出豪言壮语的女高中生自己先红着脸低下了头。
“对不起,自顾自地说了这些话……”
“不,你说得很好。”筑山坐直了身体,心情愉悦地扬起嘴角,递给了小兰一个赞赏的眼神,“看在毛利小姐这番精彩发言的份上……这次的委托费,我就再追加一万元吧。”
“筑山小姐?!这怎么好意思……!”
“请不要客气,就当是感谢毛利先生教育出了优秀的女儿。——代表那些必不可少,却不被看见的人们。”
这一番话中隐隐带有某种深意,引来了柯南探究的眼神,就连驾驶座上的金发青年也眼神微动,不露痕迹地瞥了一眼内后视镜,只见筑山姿态自然地坐在后座上,嘴角上挂着似笑非笑的微妙弧度。
她在毛利侦探愈发飘飘然的表情下幽幽开口,补充道:
“当然,前提是——你们真的能帮我找到那个人。”
*
与院长秘书的会面并不顺利。一行人到达她家中的时候,意料之外地碰上了发生在隔壁的一件凶杀案,而更加不巧的是,他们要见的井口女士其中的重要嫌疑人,因为与死者关系恶劣而具备充分的杀人动机。尽管井口本人坚称自己没有杀人,但她在案发时间缺少不在场证明,最重要的是,现场掉落了属于她的首饰。
“这只耳坠在一周前就不见了,一定是什么人想要嫁祸给我!”
在种种证据都对井口极为不利的情况下,她焦急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
这时,身材矮小的眼镜男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两只手扒着房间角落里的垃圾桶,发出了夸张的叫声:“咦?这里面好像有一张奇怪的纸——”
“喂,柯南!说了多少次,不许在案发现场乱跑!”毛利熟练地伸手去抓柯南的后衣领,但被早有预料的小男孩灵巧地躲开了。
“但是,叔叔你看嘛,这里被弄脏的地方,难道是被害者的血吗?”
柯南用手帕捏着边角,把被揉成一团的纸张展开在众人面前。目暮警官也凑过去仔细地看了几眼,发现那是一张数学试卷,沾着血迹的地方则是一道填空题的空白处。
“被害者的右手指肚上也有,看起来是刻意弄上去的。”安室蹲在尸体旁边,指出了死者手上反常的血迹。
“目暮警官,这难道是……”
“应该错不了。”目暮警官谨慎地接过那张试卷装进证物袋,向毛利点了点头,“这是死亡讯息。”
“那么,考虑到死者数学教师的职业,把血迹印在这个位置的意思就是……这道题的答案就是犯人的线索吗。”
毛利说完这句话,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不禁面面相觑,大概都没有想到有一天需要先解开数学题才能破案。
“这是二次函数啊。”刚刚走过来的安室探出脑袋来看了一眼题目,然后又转过头,叫出了站在墙边的高中女生的名字,“小兰小姐应该会做吧?”
小兰措手不及地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往左右看了看,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最后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在大家充满希望的眼神注视下查看起题目。
“这道题的话,首先……不好意思,我需要稍微算一下,请问有没有……”
“——零。”
小兰还没说出口的“草稿纸”三个字被突兀出现的另一道嗓音截断了。
留着黑色短发的年轻女人双手环胸,站在目暮警官的侧后面,微低着头,轻盈淡漠的目光落在他手中拿着的证物袋上。
“答案是‘零’。”
筑山收回视线,懒洋洋地眯了一下眼睛,又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
“……筑山小姐,这就得出答案了吗?!”小兰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道出了令人惊讶的事实。
“这种普通的计算问题并没有什么难度啊。”
“所以,那个……只是看了一眼,就算出来了吗!”
“……计算过程的话,全部都在脑子里。”筑山的表情仍然很平静,显然并不认为瞬间计算这种事有多么厉害,“也许就是一种无用的天赋吧。我确实从小就是这样。”
小兰毫不掩饰地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最后还是安室摸着下巴,把话题带回了正轨:“不过,这个‘零’又是指谁呢?”
“这里的‘零’,应该要读成‘丸’吧。”筑山走到窗边,朝着对面一栋白色的一户建抬了抬下巴,“那户人家就姓‘丸’吧?来的时候我看见了。”
“……立刻去搜查!高木,佐藤!”
目暮警官立即下达了命令,被点名的两人高声应了一句“是”,便一前一后地离开了案发的房间。走到玄关处的时候,高木回过头,不解地看向落后几步、正皱着眉头的佐藤。
“佐藤警官?怎么了吗?”
“嗯?噢……没什么。”佐藤小跑两步与高木并肩,却仍是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只是,刚刚那位筑山小姐……我感觉她有点眼熟。”
“那大概是因为她上过电视,毕竟是有名的音乐制作人啊。”
“可能吧……总之,我们先去对面搜查吧。”
警方在丸家搜出了还没有来得及处理掉的血衣,在铁证面前,凶手只好低头认罪。井口女士的嫌疑被洗清了,她与目暮警官约定了明天的笔录时间,便笑意满满地请毛利和筑山一行人来到了自己家中。
“这就是当年福利院收养的孩子的名单,这么多年过去,保存得也不是很全了,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井口女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厚厚的记录册,戴上眼镜,边翻开第一页,边对筑山问道,“请问您的名字是?”
“名字是‘晓子’,没有改过。”
“‘晓子’、‘晓子’……有几个重名的呢。您的老家是哪里?”
“据养父母说是长野县。”
“长野啊……那就是这个了!”
井口女士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把摊开的册子掉了个方向,方便其他人看清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
“真的找到了吗!”毛利兴奋地低下头,几乎将整张脸贴了过去,缓慢地念出了井口女士指出来的那一行信息,“我看看……长野县,晓子,姓氏是……诸伏?诸伏晓子吗……诸伏?怎么有点耳熟的样子。”
“你忘了吗,爸爸?之前我们不是在长野县认识了那位诸伏警官吗?”
“哦,是啊——!等等,长野县,诸伏……难道他就是筑山小姐的哥哥吗?!而且他的确是个警察,一切都对上了啊!”
“但是也有可能只是同姓吧?同一个地区会出现这种情况本来也很常见。”柯南交叉起双手背在后脑勺上,仰着头质疑道,“如果真的是那位诸伏警官的话,那封信又要怎么解释?就算是四年前发生了意外情况,但是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吧,为什么后来没有再和筑山姐姐联系呢?”
“那大概是因为……筑山小姐后来搬家了,所以他失去地址了。”
“我搬家的事附近的熟人都很清楚,他们也有我的手机号码。如果我哥哥后来又寄了信,或者亲自去找过,很容易就能联系上我。”筑山打断了毛利越来越不靠谱的推理,紧紧抿起的嘴唇显示着不太愉快的心情。她扭过头,眯起眼睛轻哼一声,轻轻说道:
“如果真是个警察……这点事应该信手拈来吧。”
毛利张了张嘴,无话可说了。
一片沉默中,只听“啪”的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毛利眼前抽走了记录册的安室忽然抬手,重重地合上了开启的纸页。金发男人的一只手掌按在册子封面上,似乎很用力,又好像同时在隐忍着什么,只有泛白的指节和鼓出青筋的手背泄露了他真正的情绪。
“……柯南君说得有道理哦,毛利老师,我也觉得这只是同姓又同乡的巧合。”
安室慢慢地转过头,眨了两下眼,借此掩盖住有些晦暗不明的眸光。他用和平常没什么区别的语气说着。
“所以,在没有进一步的证据之前,我觉得还是不要贸然打扰那位诸伏警官比较好。”
“说的也是啊……”毛利思索了一下,接受了弟子的提议,继而又对井口女士询问起别的细节,“说起来,这里会不会也有那位哥哥的资料?筑山小姐说她小时候和哥哥相处过,那么那个男孩子很可能也在福利院里生活过。”
“抱歉啊……男孩子的信息在另外一本册子上面,我在你们来之前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可能是弄丢了吧。”井口无奈地摇了摇头,“就算还有那份名单,只有一个‘光’字也太模糊了。而且……虽然我不想这样说,但是有很多条件不太好的家庭只留男孩子在家,把女孩子送到福利院来……这种事的确经常发生。”
“不对,我的父母是因为事故而去世的。”井口的猜测立刻遭到了筑山的反驳,“我想,养父母应该没有理由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她的话音刚落,还没等井口或是毛利开口,反倒是安室猛地扭过头,犀利的眼神牢牢盯住了面前的女人。
“事故?是什么事故?”
“就只是‘事故’,别的我不知道。”对方几近咄咄逼人的追问显然让筑山也不愿意给出什么好脸色,她一下子皱起眉,转过身拒绝面对安室,对着毛利说道,“抱歉,今天已经不早了。既然没有别的收获,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她说的是问句,口气却是不折不扣的肯定句,只有热爱并擅长发号施令的人才会有这样的习惯。
毛利没有反对的理由,几人便礼貌地与井口女士道别,后者承诺会再继续帮他们留意有用的信息。筑山与小兰并肩走下楼梯,女高中生又说起那位长野县的诸伏警官,开玩笑地说道:
“不过也真是巧,有机会还是应该让筑山小姐认识一下那位诸伏警官。这么一看……我还真的感觉你们长得有点像呢!眼睛的颜色都一模一样。”
“是吗……那或许也是巧合吧。”筑山耸了耸肩。
安室听见两位女性在身后的交谈,捏住车钥匙的手指倏然收紧。
是巧合吗?
也许是。但要是只有一点还好说,如果所有的信息全部同时吻合了——
这还能算巧合吗?世界上能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安室借着调整后视镜的动作,再一次仔细地观察了一遍后座上的筑山晓子。
黑头发、蓝眼睛,与他所认识的那位朋友有着完全一致的容貌特征,虽然眼角上挑的弧度不如诸伏景光那样明显,但线条很相似。
眉毛也很像。
鼻梁和嘴唇也有点像。
安室回想起时隔多年也始终印象深刻的竹马的容貌,再和筑山的脸部轮廓一一比对,一会儿觉得长得像,一会儿又觉得不像。他趁着等红灯的时候按了按眉心,决定转换思路,开始思考那封写着暗号的信。但那字迹本就因为写得匆忙而极其潦草,而且还是阿拉伯数字这样笔画简单的东西,除非送去进行专业的鉴定,否则单凭他自己的肉眼观察,结论还是一样:
有点像,又有点不像。一会儿觉得像,一会儿又觉得不像了。
另一个疑点是筑山口中哥哥的名字。诸伏景光的名字里确实带有一个“光”字,但在他印象里,竹马往往更多地使用“景”作为简称,曾经的降谷零和诸伏高明也更习惯这样称呼他。但非要说是要给予妹妹一点特殊待遇,倒也勉强讲得通。抑或是……诸伏是在进行卧底任务后才开始与妹妹联系,谨慎起见而使用了“光”这个字。
说起来,他最常用的那个假名就叫“光”,姓氏则是……
“青川?”
安室突然浑身一震,幸而多年养成的肌肉记忆让他没有将油门当成刹车踩下去。他收拾好表情,往车内后视镜上一看,才发现是筑山正在和人打电话。
“是的,我正在回去的路上,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到。”筑山的语气非常放松,显然通话对象是个熟人,而且听内容,他们似乎还住在一起,“晚饭?你先吃吧,不用等我……啊,那就多谢了,放冰箱里吧,我回去热一下就好。”
离得比较近的小兰大概听出了对方是个男的,颇有些好奇地不停往这边瞥,却又碍于礼貌而不好直接开口八卦。
筑山挂断了电话,按了几下屏幕开始编辑短信。
——马自达,白色的,车牌号7310。
过了两分钟,她收到了回复。
——好,我知道了,注意安全。
“是筑山小姐的朋友吗?”安室貌似不经意地开了口,问出了小兰没敢问的事。
黑发女人看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答道:
“是男朋友。”
小兰简直目瞪口呆了。
安室按照筑山的指示把车开到了杯户町,正当他准备询问更加具体的地址时,对方却直接伸手指向路边的便利店,说要去买点东西,把她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筑山小姐住在这附近吗?”安室停了车,朝后座转过身,对正在穿外套的女人问道,“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天已经黑了,您一个人回去不太安全。”
“安室说得对。我们可以等你买完东西。”毛利也紧跟着附和。
但两人的挽留都没有取得成效。筑山礼貌地微笑一下,然后拿着手机晃了一下。
“不用了,等下有人会来接我。”
“难道说就是刚刚那位男朋友吗!”
筑山看向眼眼神发亮的小兰,须臾,轻轻地“嗯”了一声,算作默认。
*
回到家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了。筑山说的“有人来接”本来只是个下车的托辞,她本不想真的麻烦家里的合住室友,但青川收到她的短信,坚持要让她在原地等着。大概十分钟之后,戴着帽子和口罩的黑发青年便出现在了便利店门口,隔着橱窗玻璃向她挥了挥手。
筑山走出店门,微凉的晚风让她下意识紧了紧衣领,紧接着,青川便往她脖子上挂了一条薄围巾。
“我猜会用得上。”青川脸上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轻轻地眨了一下。
“好吧,你猜对了。”筑山抬手把围巾围好,缓慢地呼出了一口气,“谢谢。”
“听你刚刚的话,是有事去委托侦探了?还顺利吗?”
“不顺利。”
“……不顺利吗?”
“毛利先生人不错,他女儿也是,还有个总是上蹿下跳的小男孩,凶案现场都不老实。”
“等等……你们还遇到凶杀案了吗?”青川微微睁大双眼,惊讶地插了一句话。
“是啊,不太走运。”筑山走到公寓门前站定,边拿出钥匙开门,边继续讲述今天的经历,“不过很快就解决了。唯一的怪人就是毛利先生那个弟子。”
“啊……就是开车送你们回来的那位吗?”
“就是他。初次见面就一副套近乎的架势,长得倒是还行,但总感觉很可疑。”
青川突然抬手挡在嘴边,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咳嗽。
“咳……!但是,也说不定……他是对筑山小姐有些好感。”
“你在说些什么连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筑山把包甩到沙发上,犀利地递给青川一个“别憋着了,想笑就笑”的眼神,“就算真是那样也没戏,我可不喜欢那种类型。”
“咦……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至少皮肤要白一点吧?!”说到这里,筑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对青川说,“对了,我刚刚为了省事,就和他们说你是我男朋友。不介意吧?”
青川摘下口罩,微笑着回以一个“请便”的手势。
“那么我去热一下晚饭,筑山小姐要先洗个澡吗?”
“嗯,麻烦你了。”
“没关系。”
浴室的门被关上了,紧接着是落锁的“咔嚓”声。黑发青年把饭菜放进微波炉,在等待加热完成的时候擦着手走出了厨房。
他踱步到沙发旁边,单手扶着靠背,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茶几上。一张报纸摊开在上面,加粗的标题写着“毛利小五郎又协助警方破获重大案件”。
挑起来的眼尾微微动了一下,视线慢慢回移,看见了被筑山随手丢在那里的包,以及从敞开的拉链口中滑落出来的一个破旧的信封。
这些东西,毛利侦探那位可疑的弟子……想必也看见了吧。
姐妹们,自我保护意识要强,上陌生人的车记得把车辆信息发给信得过的朋友www
这篇的情节大概稍微比上一篇复杂一点点,但只有一点点,站在上帝视角来看都挺好懂的,只是友情提示诸位不要跟着透子的思路走,不要相信他的任何(貌似还挺逻辑自洽的)推(nao)理(bu),他将是全文被演得最惨的人!!!(震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数学题杀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