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GL】代号4567 第49章 没有死者的谋杀

初冬，窗前被香烟烟雾所缭绕的阳光洒进22号房，纤柔金发被风微微吹动，头顶四散晶莹的尘埃。

“22号，查房。”

4567坐在窗下阅读，纯白色病号服套装穿戴整齐，见到来人后将那本尤?奈斯博的《救赎者》合起放在桌上，站起来掐灭烟头走过去。

“今天在啊，真难得。”

宫野志保身着白大褂捧着记录板，4567尴尬地挠挠脑袋。今天的预定本来是去真理街猎捕「僵尸」，但宫野志保值班的日子4567总是会推迟所有行程配合她的工作。

4567被警方扣留在精神疗养中心，而宫野志保从头至尾没有一点嫌疑。为了方便必要的时候能帮上忙并且离对方近点，她干脆在这里任职了4567的主治医师。

“在阳光下看书对眼睛不好，还有不要在病房吸烟。”

宫野志保将从窗外飘在她发丝上的一小片落叶取下，她怎么傻乎乎的、像个小孩。4567只有在见到她时能重新做回自己，配合她的动作弯腰，笑嘻嘻地逗她。

“是、是，谢谢宫野医生关心。”

她撇撇嘴，每次听见这个称呼总觉得别扭。抬起记录板例行公事。

“睡眠如何？”

“没你在旁边睡不着。”

4567只是在这里挂个名，其实每晚都会回家并且和宫野志保同床共枕一起入眠。

“咳咳…”

跟在她身后的几名医生在4567眼里就像不存在似的，自觉没有打扰两人，虽然很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毕竟是工作。

宫野志保脸红红的，偷瞄他们一眼，各个不自然地到处乱看。然后在记录板上睡眠那一栏打上「正常」。

“…食欲？”

“想和你一起吃舒芙蕾。”

“你…！”

4567每回答一个问题就靠近她一点，直至快要贴在她身上。宫野志保差点张口骂她，这家伙是故意当着别人面说这种话的。

脑门一根青筋暴起，强忍住揍她的**，站得笔直。

“…心情…”

4567双手背在身后低头凑近她耳语，故意在她耳边吹气。

“心情是超——想你。”

“…够了…！”

宫野志保砰一声在她头顶揍一拳。医生暴揍患者可是大事，但4567非但没怒反倒捂着脑袋得逞地哈哈大笑，好像在故意找打似的。

“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我会配合的。”

宫野志保满脸通红，比起听她说这种话，被别人看着打情骂俏更让她感到羞耻。怒气冲冲一把夺走身后同事递来的药和水。

“…吃药！”

“啊——”

回头4567早已张开嘴等她，拉长语调示意让她喂自己。宫野志保食指与拇指夹住胶囊往她嘴里一弹。

“…唔？！”

4567被噎住，捶胸顿足。宫野志保端着水往她嘴里猛灌，她像个饿肚子的婴儿扶着杯子咕嘟咕嘟将一整杯咽下肚。

“哈…！”

喝完后不止喘气，嘴边还挂了一条漏出来的口水与纯净水的混合液体。痛苦地弯腰半眯着眼望她，宫野志保脸上无怜悯，写满了活该以及计划通的微笑。

“哈…哈…哈…”

4567用力深呼吸，吞口口水继续喘。

“志保、抖s…”

“……找揍。”

…

工作完成后其他随行医生先去23号查房，虽然那间住了三个铁疯批，但也至少比继续留在这里做电灯泡强。

宫野志保坐在那张4567从未睡过的病床上，真正的问话现在才刚开始。

“听说你昨天和工藤去探监了。”

“嗯。基本上和之前推测的一样。”

4567靠在窗边吸烟，一旦正经起来脸上就愁云密布。

“你还真是热心市民。”

宫野志保望着那张苦恼的小脸摊摊手。

“实验结束后这件事就跟你无关了吧。”

“怎么可能无关。”

她吐一口浓白的烟，两个手肘撑在窗台上，脸上是运筹帷幄的笑意，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她牢牢捏在手心里。

“我就是看不惯那女人装b。”

自负的天才往往都是这样，宫野志保能够理解她的心思，仿佛一瞬间看见那张跟琴酒相似的反派脸，坦然。

“总之就是必须跟妈妈对着干的叛逆少女。”

“噗、…你总结得很对。”

4567闻言无奈地轻笑，但下一秒整张脸又凝固住。

“……？”

轻松愉快的氛围转瞬间被浓厚杀意侵略，她像个感知到危险的野兽浑身起鸡皮疙瘩，这熟悉的感觉。

警觉起来望向宫野志保，归诸于曾经被长时间追杀的过往，她同样对这种令人发毛的感觉极其敏感。

“砰”

子弹滑坡空气尖锐的闷响，装有消音-器的狙击枪。

“…呃啊！”

“志保…！”

这声枪鸣就像拉响战争的号角，宫野志保下意识双手捂住耳朵吓得惊叫，4567脚下生风整个飞扑过去将她压倒护在身下。

玻璃破碎洒落一地，抬头，子弹卡进4567正前方的墙壁，冒着滚滚白色硝烟。

这一枪毫无疑问瞄准的是宫野志保的额头。

“……别怕，冷静下来。”

4567低头在她直冒冷汗的额头上短暂亲吻，然后慢慢站起来，确保自己的身体将她完全挡住，伸手。

宫野志保眼眶泛出潮湿的泪光，颤抖地握住她。4567猛拉她一把将她从床上拽进自己怀里拍拍背。

对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宫野志保的命，拉上窗帘也不能保证那人会不会直接往里扫射。4567不能冒这个险，她绝对不能再次亲眼看见志保死在自己面前。

她双臂紧紧包裹着宫野志保发抖的身体，紧皱眉头浑身冒汗。

“现在开始我走一步你走一步，明白了吗？”

宫野志保躲进她怀里根本不敢睁眼，逃避现实似的在一片漆黑中用力点头，全然相信4567的指引。

“好孩子，真勇敢。”

话虽如此，4567抱着她的力度几乎快让她双脚离地，同样也是这样的拥抱让她感到异常安全。

在那之后对方没有再开枪，即使开枪也只会射中4567。将她送到门口后终于沉沉松了口气，抹掉她眼角的泪水又拨开被汗水粘连在脸上的发丝。

“去一楼找工藤，避免暴露在窗外。”

宫野志保迅速拉住她衣角。

“…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傻瓜。”

看见她苍白而闪亮的脸，4567心脏一紧，扯了一个尽量让她安心的微笑，眼里翻滚可怖的杀意。

“我不会死的。”

因为她还要处理这个躲在角落里乱射的垃圾。

4567相信以宫野志保的能力可以做到独自离开，送走她后堂而皇之地站在整面落地窗前，一双通透的蓝眼睛从左到右扫视。最终定格在往右前方数第三排的一栋高楼天台，撩起上衣取出绑在前腰位置的手-枪，举起。

破碎的玻璃窗大开，高层寒冷的风将她金色碎发吹拂至脑后。

大概是渡鸦吧，这个距离当然看不清那人是谁，她对准的是瞄准镜反射出的一小颗白色光点。

“4567…！你没事…吧…”

工藤新一浑身大汗淋漓推门闯入，看见站在光里向窗外瞄准的人，她想用这一把小手-枪反杀狙击手吗，简直异想天开。

4567不为所动，心跳震耳欲聋，她有多久没有顺从自己体内那躁动不安的杀戮指令，没有紧张和任何负担，脸上只有兴奋和快乐，唯有杀戮能带给她的快乐。

“去死吧，垃圾。”

“砰——”

双枪齐鸣，瞬间两颗子弹在洁白的天空中碰撞擦出一抹火花。4567仿佛早有预料般转瞬射出第二枪，而对方正是输给这第二枪。

“45…67…？”

枪口硝烟弥漫，风将这股气味送到工藤新一鼻间，他迟疑地呼唤。

片刻后，4567收枪，白色反光点消失了。她仿佛能看见那枚子弹击碎瞄准镜、射进渡鸦那颗圆溜溜的眼球、贯穿整个大脑。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突然癫狂地大笑，一种压抑已久的**终于得到释放，并且叠了一层死者是渡鸦的加成，她狂笑不止。

然后回头看向门口懵住的工藤新一，病态的冷蓝色瞳孔闪闪发亮。

“我现在自首还来得及吗，警官？”

虽然渡鸦是个精神不稳定的疯子，但毕竟是前空军出生，狙击技术、体术、对于战斗的知识储备，各方面都是数一数二的。

琴酒叛变失踪，贝尔摩德大概率已经知道大规模向市民投放HEL-02的人就是他。她现在能用得上人只有渡鸦了，难道她在那时候就已经算到会有今天了吗。可怕的女人。

可惜的是在那之后并没有发现渡鸦的尸体，病房内也没有监控录像，4567再次因缺乏证据躲过一劫。

毕竟这是一场没有死者的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