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从失忆开始存在 第11章 欲盖弥彰

远山和叶看出自家竹马变了的脸色，似乎下一刻就要上前细问，上前拉住服部平次说：“平次，刚才医生说要去办出院手续，你跟柯南先去办理一下吧。”

服部平次看了眼神色犹豫的原间绪子，心中思绪万千，却生出躲避结果的心思，顺着和叶的话语答应下来，叫上江户川柯南柯南出了病房。

只是这一路上，他还是忍不住问江户川柯南：“工藤，你们真打算接她回东京去吗？”

走在前面的江户川柯南停下脚步，他侧过头看着服部平次，那双湛蓝的眼眸平静的注视着他，侦探的敏锐让他早就察觉到对方情绪的变化，这种变化并不寻常。

“服部。”他的声音低沉，目光仿佛要将他看透，“你还记得之前在京都我问你的事情吗？”

京都。

服部平次愣了一下，仔细回忆起来。

当时他跟工藤正调查京都盗窃杀人案件而跑遍各个可疑地点，晚上回到酒店时就看见正一个人坐在茶餐厅弹钢琴的原间绪子，当时没想那么多就走了过去找她。

“原间，这么有闲情弹钢琴呢。”他一手搭在钢琴架，自然而然的说着。

“刚好看见这里有钢琴。”原间绪子微微一笑，抬眼看他，“案件查清楚了吗？”

“还没有呢，不过能理清点头绪了。”服部平次往旁边拿了个椅子，坐在她旁边撑着个下巴就说，“继续弹吧，我听着继续分析分析案件。”

原间绪子看着他，也没有多问，继续按下了琴键，音乐曲调便如同风一般飘出萦绕在两人身边。

那时的服部平次没有注意到，同样回了酒店的江户川柯南看见了这一幕，月光垂落在两人身上，那位向来热情大条的关西侦探无比安静的望着自家青梅，目光流露出静谧的温柔，令他瞬间产生出别样酸涩的情绪。

次日，服部平次就接受了侦探搭档关于情感的问话。

“喂，服部。”小少年的语气老成，用着恍如要看透他的眼神注视着自己，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干嘛突然问这个？”

“有吗？”小少年只是神情严肃的续着之前的问题。

他仔细想了想，脑子里不断重复着喜欢的人，又不知道怎么才算喜欢，看着眼前搭档不得答案不罢休的样子，说：

“小时候倒是有个初恋情人，就是一直没见过，倒是很想见她一面。”

“那你会喜欢上绪吗？”稚嫩的声音说出犀利的话语。

听到这一问题的服部平次震惊又好笑，立刻就义正言辞的表示：“你说我和原间，怎么可能呢，我跟她顶多是聊得来的同学，再说她可是你的青梅，照你们的关系，我肯定不会横插一脚的。”

“那就好。”那时的小少年才勾起意料之内的笑容，“服部，不要忘了你说的话。”

当时的服部平次还对江户川柯南那一系列的话语莫名其妙，满口答应下来，也丝毫没放心上。

直至此时，产生出不同寻常情感的他看着工藤看自己的眼神，那如同当时一样要将他看透的目光，让他瞬时明白那时话语的意义。

“哈，记得。”他迟迟回答着，目光闪躲，心虚得不行。

江户川柯南也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神色如常的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小兰确实想接绪回去，她每次过来看绪跟小时候一样柔软乖巧的样子，一个人住在医院，一直就很心疼，有时候请假都要过来看她，所以她很希望能照顾绪。”

的确，现在的原间绪子对一切未知都是懵懂的，无法保证这样的她会不会遇到危险的人，发生危险的事情。

“那你呢。”服部平次看着江户川柯南，“我知道，你这几个月虽然没跟原间见面，但每次都会偷偷看她，不也是放心不下吗？”

“如果恢复身体，就算她在大阪，我也会过来照顾她。”江户川柯南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小手，眸中闪烁着沉重的情绪，嘴角的笑容既温柔又无奈，“起初，我真的担心自己调查黑衣组织会牵连她，可是看她现在这样，就像小时候一样，一点防备心没有，我更担心她一个人生活。”

所以，他们都希望原间回东京。

的确，本来她就生在东京，长在东京，于她而言，无论是帮助恢复记忆还是有人照顾，都是回东京更好。

服部平次如此跟自己说着，心中却无法克制着失落，再办理完出院手续回病房时，几个女孩子正聊得火热，似是聊着有趣的话题，各个都露出了笑容。

结果已经确定了吧。

他的神情变得落寞，恰好此时原间绪子朝他看过来，这一次他立刻侧脸避开。

接着几人便离开了医院，与服部平次预想不同的是，几人去往的方向是原间绪子在大阪的房子。

“她是……不回东京了吗？”电梯里，他小声问旁边的和叶，声音带着期许。

“回啊，不过要再等几天。”远山和叶说，“小兰说转学手续还需要些时间，绪子就说自己先在大阪住几天。”

还是要回东京。

服部平次又瞬间没精神了，东京那里有她真正的家，她回她真正的家本就是理所当然，他本就不该抱有其他期待。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一直走在最后面远远的看着她。

原间绪子第一次看到医院之外的情景，从出院那一刻就充满好奇，在车上一直看着窗外，到了自己的家后也是四处张望着。

房间布局是简单的二室一厅，墙壁都是奶咖色，布置简约干净，客厅里除了沙发还有一架显眼的大钢琴，原间绪子走近钢琴，发现这正是之前记忆里弹奏的钢琴，在之前那个记忆里，还有一个与自己亲密过头的少年。

“这架钢琴和新一家里的那架钢琴还真像诶。”毛利兰其实是第一次来原间绪子在大阪的问房间，不免也好奇得到处看看。

江户川柯南看着按下琴键试音的绪子，目光柔和了下来，当然，因为这架钢琴本来就是他按照母亲推荐买给她的……

“上面好像有刻什么欸？”远山和叶也走了过来，一眼就看见了谱架边缘极小的刻字，认真念了出来，“生日快乐，绪——来自新。”

“新？”毛利兰后知后觉，“难道是新一送的生日礼物，居然从来没听他说过。”

与此同时，试完音的原间绪子十分顺畅的弹出一组复杂旋律，再看向毛利兰，惊讶的说：“我感觉自己好像在这里弹过很多次。”

毛利兰立刻鼓掌说：“小绪弹得真好。”

“小兰也来试试。”原间绪子下意识的说，毛利兰的手一顿。

“你想起小兰会弹钢琴啦？”铃木园子惊喜的说。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小兰会。”原间绪子也很诧异。

“那也没事。”铃木园子则立马张罗着毛利兰跟原间绪子坐在琴凳，“你们以前一起四手联弹得可棒了，正好现在有时间，快来试试。”

“园子，小绪才刚出院，钢琴曲也有段时间没弹了，四手联弹难度太大了。”毛利兰就要站起身，“再说，我们还是先去买菜做饭吧，快要到吃饭的时间了。”

原间绪子只是轻轻拉着毛利兰的手，眼眸亮亮的看着她说：“小兰，我想试试，可以吗？”

谁能拒绝这样的绪子呢。

“好。”

毛利兰翻开琴谱找出她们曾经经常练习的曲目，发现只要是她熟悉的曲目都有特别的标记，甚至上面写上了她的名字。

在这时她开始意识到一件事，变得安静沉默的绪子来到大阪以后，很多个独自一人的夜里，用钢琴曲想念她。

“那弹这个曲子吧——《花之舞》。”

“好。”

于是，接下来便开始了弹奏，明明没有过任何练习，两人的手从依次弹奏再到同时弹奏琴键，悠扬的音乐便似飘扬的花，映衬着两人特别的默契。

在场的人无一不在安静的听着，一曲终了，其他几人纷纷鼓掌，原间绪子惊喜的看着毛利兰，说：“我们好厉害呀，居然不用练习都能弹得这么好。”

毛利兰垂下头看着琴键，目光沉沉，随后侧身抱住绪子，在绪子发懵时，她看见钢琴旁的江户川柯南用着难以言明的心疼注视着自己。

“不是不用练习。”小少年嗓音稚嫩，语气却成熟无比，“我想，绪姐姐曾经一定练习了许多次，不是以单人练习，而是以四手联弹的方式。”

“我知道。”毛利兰声音闷闷的，不自觉抱紧绪子，她当然知道，因为她也曾无数次做着同样的练习。

——“阿兰，我也在学钢琴，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弹钢琴吗？”

记忆里的小公主跟她睡在一张床上，拉着她的小手悄悄问她。

“可是听妈妈说四手联弹是很难的。”

“那我就天天练习。”她声音软糯，语气坚定，“阿兰，我们一起努力嘛，我好想跟你一起弹钢琴，好不好呀？”

“好。”小小兰完全拒绝不了撒娇的小绪子，只是担忧的说，“可我们有时候都不在一起，也没办法一起练习欸。”

“就算分开，我也会天天练习的。”小绪子抱着她的手臂倚靠着她，“阿兰，不用担心。”

此时，毛利兰紧紧拥着原间绪子，坚定的说：

“小绪，我一定会带你回东京的，今后，我们都不要分开。”

此时的原间绪子没能理解突然传达而来的厚重情感，下意识望去的是近两个月陪伴自己最多的远山和叶和服部平次。

远山和叶在为她高兴，露出温暖赞同的笑容，服部平次却不一样，那个向来大大咧咧的少年此时无比沉默，他站在门口，翡翠色的眼眸有着化不开的阴霾，就那样静静的、用着克制又深沉的眼眸看着她。

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