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休息日的结尾,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光明:松田得到了正装,萩原姐弟买好了毕业礼物,伊达给来间家的所有人都留下了好印象;至于降谷和诸伏,他们神情轻松地从铃木财团新建筑的开幕式返回,还带来了一个新消息——
“要一起去庙里求签?”萩原颇为惊讶地看着一本正经的“好孩子”小降谷和小诸伏并排站在他和松田面前,神气像是捧着排在第一名的成绩单来找家长签字的国中生。
[好了宿主,知道你儿子排第一名了,]系统挤兑他,[但这绝对是你的幻觉。他俩上国中的时候,加在一起也凑不出一个能签字的家长。]
萩原:“……系统亲,你听起来也缺少一个家长。”
“怎么突然想到这种事?”萩原简直目瞪口呆,“这怎么想怎么像是——”
怎么想怎么像是研二酱会带着大家去做的事。事实上,在他曾经历过的警校生活里,也确实是他带着大家到庙里去祈福抽签的。这次,怎么是小降谷和小诸伏先来提出这件事?难不成他们……
“你们不是才刚答应了□□处理班的邀约?”诸伏景光笑笑,“班长也刚刚和女友见过家长,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马上就要推进下一步了吧。难道不是一个祈福的好时候?”
萩原一挑眉,心中的怀疑更重了,“话是这么说,但是小诸伏,你和小降谷有什么必须要去庙里做的事情吗?”
降谷倒没觉出什么不对:一般来说,他就是会在此刻刨根问底出行缘由的那个人;但松田已经抱起手臂来,观察起了萩原的表情。
“这个……其实是铃木董事长拜托我们的,”诸伏有点不好意思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御守,“他说他最近走不开,但想要我们去帮他还愿。”
[这样吗?]系统也很震惊,[宿主,降谷和诸伏与铃木先生的接触是完全偶然的事件。看来他们并不是重返未来的人。]
我知道,萩原叹气:我当然知道了。我们五个之间,看一眼就全都知道了。
一定不是他们。因为他们现在还不够警惕,还不够惶然,还不够患得患失——那种潮湿的气息,会在未来几年中,一点一点地缠上他们。
他接过那枚御守看了看。御守的边缘已经磨损褪色了,显然曾被人珍惜地保存了很久。从上面的字眼来看……
“是平安御守?”松田就着他的手看了一眼,好奇道,“看来是要为什么人的平安还愿了。给那个叫园子的小女孩?这个颜色对女孩子来说可有点沉重。”
诸伏深表同情地摇摇头,“是平安御守,不过不是给小孩子的。铃木董事长说,是求来保佑名下产业平安的。”
[怪不得是这个沉重的颜色,是保佑建筑就合理多了,]系统啧啧出声,[42号混凝土的颜色。有点想吃意大利面,愿我煮保佑我。RAmen。]
你哪里吃得了意大利面……萩原无视系统,瞳孔微微颤抖着接上了诸伏的话,“也就是说,这枚御守都磨成这样了,他才终于遇到需要还愿的机会?”
“是啊。”
萩原:“……那太应该去了。我们收拾收拾,这个周末就去吧。对了,那个寺庙叫什么名字?就让研二酱来顺便看看附近有什么小吃吧!”
“好像是叫——”诸伏才停了一秒,降谷就立刻接上,好像他天生就是诸伏的第二张嘴似的,“四陵寺。叫四陵寺。”
[这是什么破名字!]系统发出一声尖细的电子哀嚎,[怪不得这个寺庙没能保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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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把买回来的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柜,“系统亲。降谷先生那边还需要我过去吗?”
[暂时不用,宿主。放心吧,本系统会实时监控进度的。]系统立刻回复,[说也奇怪,组织那边都没什么动静了。看来他们还是忌惮降谷先生的地位的,在处理降谷正晃相关事宜的时候,有适当留手。]
“留手吗?”萩原脑海里缓缓浮现出外守一现场的照片,“那确实是留了。”
系统:[……宿主!]
“抗议!”他看着买回来的衣服,心情很好地同系统拌嘴,“怎么可以只许系统亲这个人工智能说这种话,而不许研二酱说呢!我这个人类姑且还是享有使用人类语言的优先权的吧?”
[那怎么能一样,]系统嘀咕,[你什么时候见过评论○伯特被封号禁言的……不过宿主,那枚御守真的是祈祷建筑平安的御守吗?如果是的话,我们还是别去了,感觉这个寺庙好不吉利啊。]
萩原笑得很柔和。他将诸伏还回来的液压剪——不得不说,小诸伏真是个好人,小降谷就没提把液压剪再还给松田的话——放回书架上,自己也坐回桌前,“不是啦。研二酱倒是感觉那个寺庙应该挺灵验的,所以可以放心。”
铃木先生可不像是一个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人,绝不会摩挲着一枚御守只求自家新建筑平安。能让他这样小心翼翼地祈求、又珍而重之地去还愿的,应该是好朋友家后辈的平安吧?
——看来铃木先生认出来了呢。他有看到自己朋友的孩子好好长大。对他来说,是一件很欣慰、很喜悦的事吧?作为长辈的心情,原来是这个样子呢。
[原来是这样,宿主!]系统也完成了演算,惊喜道,[那这个寺庙确实很灵验了,我们快去那里看看吧!它能保佑一个人活到决赛圈呢!]
“你说什么决赛圈?”萩原皱起眉,不安的感觉像是乌云那样覆上来,让休息日暖融融的感觉逐渐冷却,“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却不再说话了。萩原只能低下头,继续手头没做完的事。他整理好衣柜后,忍不住又拍了拍那件排在一列漂亮衣服最前方的警校制服。结结实实焊在肩膀处的五瓣樱花徽章硌在他手上,泛出血红色的印子,像是什么拼命也要握住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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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里的事发生得就像青草抽芽一样快。在柔软的草丝交织成如茵的绿云之时,他们踏上了去四陵寺的道路。这座寺庙意外地偏远,萩原自告奋勇地提出由他来开车。
“坐太久车会影响野餐的胃口的!”半长发青年眼睛亮闪闪地抱着怀里的野餐垫,“研二酱可以帮大家节省许多时间!”
伊达航果断摇头,“虽说我也建议租车,但如果是萩原来开的话,我想会产生比长途坐车更‘倒胃口’的效果吧。”
“那不正好为野餐腾出空间?”松田无所谓地打开后备箱,“可以多吃一点。”
降谷:“……”
“我来开,”他冷酷地说,“景坐副驾驶,你们到后排去。”
萩原还要再为自己争取两句,但诸伏已经拉开了副驾驶门,熟门熟路地安排起来,“我在这里挂一个薄荷香包吧,零最近嗓子不太舒服呢。”
“哎对,降谷的咽喉炎好了吗?”伊达航听了这话,也立刻凑上来,“之前还失声了一段时间,真让人担心。”
松田还忙着往后备箱里装东西,也没忘了拆他的台,“班长担心明明是因为自己吧。那段时间老师点人回答问题,第一名却无法出声,所以天天点第二名。上课都不能走神想娜塔莉小姐,是不是很苦恼?”
“喂,松田!”伊达航立刻使出泰山压顶制裁,“哪有那种事!”
诸伏毫不理会这一切,只是温柔地说着幼驯染的情况,“放心吧,零的声音已经恢复了。重获新声之后清爽了很多,是不是?”
“这倒也没错啦……”降谷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而且恢复之后,训练课上也能帮班长回答问题了。”
班长百忙之中举起大拇指,“是啊!你提出的那个建议我们都很喜欢呢——”
“教官!我想打篮球!”他们齐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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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开车是令人震惊的四平八稳,他们没什么波折地到了四陵寺附近,准备步行走完最后一段路。道路修整得十分平坦,想来即使是老人家走起来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当地在四陵寺周边的修整上看来是下了大功夫呢。”松田感慨,“能吸引到铃木董事长过来,这个寺庙的香火应该不错吧?”
萩原忙着仰头拍照,于是松田也走过去看相机取景框。这是一幢十分难得的、保存良好的古代木质建筑,檐下甚至还有燕窝,时不时有亲鸟飞来飞去哺育幼鸟。寺庙顶上有光华熠熠的宝珠,几乎全然维持着古色古香的风貌,实在令人惊叹。
“保护得这么好的建筑真罕见啊……”诸伏也已经拍下好几张照片,挑出最好的一张发给铃木董事长后感慨,“不过门前的台阶竟然换成水泥台阶了,有点突兀呢。”
是因为香火太好,木质台阶被香客踩坏了吧——半长发青年闲适地手搭凉棚眺望远方,却看到有小孩子在冲他拼命招手。
是那天的小男孩,好像叫……工藤新一。
[怎么这么巧啊,这下麻烦了!]系统在他耳边尖叫,[现在你们五个都待在一起,万一他叫破你和松田才是救了他的人、不是降谷和诸伏,宿主你们就危险了!]
“别担心。”
萩原的声线很稳,像二/战期间的世界版图一样没有任何波澜。他放下相机,快步向那小孩子走去。
“我去和他解释一下,”他甚至还能笑得出来——不是因为情况不紧急,只是温柔的人会记得在这种时候也不能吓到小孩子——萩原快步走向工藤新一的方向,“没事的。他会愿意为我们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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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很快赶到了工藤新一面前。系统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单独会面。半长发青年走得很快,额角见汗,却并不显得狼狈:他笑得很讨人喜欢。他想要开口和那孩子打个招呼,但却是小朋友先开启了话头。
“我记得你,先生,”男孩露出自信的笑容,“在谷仓自我介绍的时候,你说你是萩原研二,一名警校生。”
未来的名侦探抬起手,指向前方,如灯塔的光从过去透出,指明未来的方向。
“但我想,我是不是更应该叫你——”
“降谷先生呢?”
几经犹豫还是把这章停在这了!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今天在一边听新声优的声音一边傻乐
看过本人同笔名发表的桌游模组《水梭花》的朋友可能会猜到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没看过的朋友也请不要刻意去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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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常相见(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