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真是叨扰了,一定给你带来很多不便吧。”在我们步行前往案发现场的路上,诸伏景光突然道。
我愣了一下,连忙摇头:“完全没有。你是透的挚友,我唯一想的就是尽可能帮助你,而且在月光号上,你也帮了我很多次,请千万不要再感到抱歉了。”
他点点头,那样子很像被我数落后认错的彻,让我心里一下子涌起一种类似母爱的奇怪情绪。
“你有和高明先生联系过吗?”我忽然想起诸伏高明提及弟弟时,悲伤落寞的眼神。
“还没有,我暂时不敢轻举妄动,看看形式再说。”他摸着下巴答道,“而且——”
他欲言又止,目光迅速地扫了一圈:“我的身份败露,是因为公安里有组织的卧底,所以夏目小姐,请你千万要谨言慎行,结识新朋友前务必多观察,以免被心怀叵测的人钻空子。”
我认真地点头:“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而且我很宅,只愿意跟有限的熟人交往。”
突然我心脏一紧,焦急问道:“那为什么只有你暴露了呢?会不会安室也暴露了,但他们为了牵长线钓大鱼,特意不挑破?”
“不会的,透子他肯定是安全的,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的。”,景光笑着说,“他和我不一样,他从一开始就被上层决定去卧底,他的信息全部被清理过,任何人都查不到。而且他直属的零这个部门,在公安里也是神秘的存在,保密度本来就极高。可我不一样,我先是落籍到了警视厅,几个月后又被转入警察厅,过了好长时间才被派去卧底,我的信息不少人见过,就算后续再清改,也隐患重重。”
我有点心疼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是被高层领导们坑了。
“零这个部门,真的有那么特殊吗?”我真不是个称职的妻子,连安室具体的工作性质都不甚了解。
“相当特殊了。那是挂在警察厅警备企划课下的秘密存在,由一个领导,和若干成员——具体多少我并不清楚,但绝对只有个位数——组成,透子就是其中之一。成员之间如果没有合作过,可能都不认识彼此。他们拥有优先执行权,这种权利,甚至连警视厅管理官都无法获得。”
我听得入了迷,原来日本的警察系统是这样的啊。以前看死神、东京##鬼之类的,还纳闷为什么都有一个叫做零番队的外挂存在,现在看来是有文化根源的。
“优先执行权是指?”我像个嗷嗷待哺的学生。
“遇到事件时,可以不用上报,根据自主判断直接执行,并且能够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调动警察厅的人力,据说在日本还有专属的执行部队,有时甚至比首相还有权力呢。”他笑着解释道。
我一下子想起他曾带着一批人围堵冲矢先生,同时还能分出多达数十人的一队人马跟踪卡梅隆和朱蒂,天啊,他居然这么有权力!?
我又想起那天在偏僻的公路上,他对我的威胁了。如果我去告他□□,还真如他所说,一点胜算都没有。
想到这一层,我又有点火大。他若是个十足的恶棍,那我可真成了小说里被玩弄又状告无门的可怜妇女了。
见我直咬牙,景光关切地问怎么了。
我动动唇角,笑笑算是回应。我总不能告诉他我和安室的情分始于一场暴行吧,估计他也不会相信。
我们聊着聊着,就到了奈奈居住的公寓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