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井上覃的个人档案上,他是日本某个普通大学的普通毕业生,白鸩制药制药封闭研究所的研究员。
为人所不知的,是他黑衣组织代号成员四洛克的助手之一的身份。
原本,在他的人生计划中,从来没有过加入黑色组织这一项。
他好不容易从大学里毕业,只是在正常求职,遇到了“白鸩制药集团封闭式研究所招募研究员助手,包吃包住,薪资待遇极好”这样的广告,投出了offer而已。
被告知需要断绝一切亲友联系时犹豫了,但在高薪的诱惑下同意,很快成功入职。
然而他被蒙眼塞进车里,连人带行李送进“封闭研究所”后,看见躺在实验台上的活人才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什么样的龙潭虎穴。
尝试反抗被罚几次以后,面对那个神经质上司“不乖乖当助手就去做试验品哦”的威胁,他不得不表面上老实下来。
这样的他理所当然被发展进了隐藏阵营。
他并没有多么宏伟的愿望。只是想要逃出去,举报这个地下研究所……他不感用生命捍卫正义,但至少良心未泯,在面对巨大愧疚感时,试图寻求一个精神支柱。
在前辈们的指导下,他学会收集情报。观察,记忆每一个监控摄像头的位置,与同伴们交流守卫的排班顺序,“研究所”的构造……越来越多研究所相关情报存进了他的大脑里。
也许是因为有了希望,他越加擅长表现出一副绝对恭敬的模样。再加上本就优秀的专业水准,他成为了四洛克的助手之一。
正当有了一丝希望的他如释重负时,未曾想,研究所里的隐藏boss忽然遇袭,隐藏阵营遭遇了巨大的打击。他和组织断了联络,又陷入了日复一日的痛苦与悔恨中。
于是在新的洗脑目标送来的时候,不愿意再为虎作伥下去的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提前了解到这一次的目标是一个本身实力很强又被组织强行招募进来的组织成员时,他意识到这是个机会。
被组织强行招募,意味着他没有那么忠诚,实力强大,意味着只要有机会反抗,他必然不会容许自己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成为他人的怀刀。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有恩于他,他也许能找机会带自己逃走。
再加上他收集到一个重要的信息——手术室的监控并不是全覆盖。某一个四洛克可以一眼观察到的地方,有唯一的监控死角。
而以四洛克的性格,他专心实验的时候,根本不会在乎助手做了什么。
当然也可能这一切都是陷阱,是为了钓出他这样的背叛者。但再也不愿忍受良心的谴责的他,选择去赌一把。
他提前配置了毒药,用橡胶小袋子装好,藏在嘴里。一旦东窗事发,这就是他最后的退路。
在四洛克转身调试仪器时,表面上上前观察记录手术台上的男人的状态,用身体遮住了摄像头和boss所在的方向,趁四洛克观察数据的时候,面对着手术台上的人,用藏好的毛细管吸出了一部分药物。
得益于对这种药物的了解,他清楚的知道截留多少药物能够尽可能的给眼前的人清醒的机会又不会被四洛克察觉。
然而,他一抬头,却发现安静躺在实验台上的男人睫毛之下掠过一丝闪光
他已经醒了吗?!井上覃心里一惊。他无法确认,只得强作镇定,假装什么都要没发生过。
手术台上的男人醒来了,他看起来完全是被洗脑的模样。这让搞了小动作的井上覃心里一凉。见那人进去面见首领,他努力掩饰着自己的不安,将毒囊咬在齿间,偷偷观察着附近的守卫。
作为研究员,他已经见过了太多不成人形的实验体。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自己变成那副模样。
好像过去了一年的时间,那个人终于出来了。见到现在都没有人前来捉拿自己,井上覃想,也许,他赌赢了。
正巧这时,四洛克打发他去拿饮料。他同以前一样惶恐的应下,出门时,与那个男人擦肩而过。
一不做二不休,他索性直接将装药物的小袋子塞进了那个人的口袋里。
在那之后,直到男人领了任务和乌丸小姐一同离开,他没能找到与那个人独处的机会。
与其他研究员一同目送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他在心里暗暗祈祷
祝你好运,这位不知名的先生。祝你能够从控制中找回自我……也祝我自己能早日解脱。
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得到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