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鑫蓁最近问你联盟素质考试练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临阵磨枪。
一语惊醒梦中人。
因为你甚至都不知道KPL还有个素质考试的存在。
眼看着考试即将来临,快出发的前一个小时你还在酒店里踱步,用脑电波跟系统进行对话。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一窍不通,你能给我作弊吗?】
【不能,我顶多可以从原主记忆力汲取点知识交给您】
【宝宝,那你天天是干什么的?除了播报好感度就是看戏的是吧】
【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呢,宝宝^^】
服了。
你扶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阴阳怪气管别人叫宝宝太多了,搞得系统有样学样,把你那套说话方式全方位照搬了过去。
甚至因为她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杀伤力要远大于你的。
靠系统的计划宣告失败。
坐在考场里,你仍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知道的人大抵还会以为你胸有成竹完全没问题。
许鑫蓁告诉你这个消息是在一周前,一周内的时间,每当你想起马上就要考试,正在刷手机或者玩游戏的手都会一顿,然后从安详的玩手机变成焦虑的玩手机。
除此之外,毫无变化。
系统对你恨铁不成钢,你死不悔改,等到现在死到临头,你只剩下左顾右盼寻找自己可以借鉴的对象这一种办法。
你的眼睛是在看到林恒步入考场的那一秒钟亮起来的,你的嘴角是在看到林恒坐在你前面的那一秒狠狠上扬的。
联盟考试是机考,所以现场没几个说话的人,大多数人不是埋头苦睡就是拿着个手机刷刷小视频放松心情,你不好贸然开口吸引别人的注意,只能对着手机敲敲打打,戳一戳林恒的头像。
[小宋一波]:救救救救,我什么都不会TT
打完字后,你托着下巴眼巴巴看着林恒,望眼欲穿。
林恒倒是安然如山,对着手机随意一瞥后,你只见到他拿出手机打了些什么。
[林恒(教打野版)]:知道了。
【搞定】
你美滋滋地跟系统炫耀,它不带感情的说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宿主你可真是天上绝无仅有的奇葩。
听起来不像是夸人,但是心情好你忍了。
接下来的场面就是,林恒坐在你前面答题,答完后靠在椅子上留出缝隙,而你撑着脑袋运用自己引以为傲的视力眯着眼睛看到选择答案后一一照搬。
就这样相安无事结束考试,你把不知道在基地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水笔随手别在衬衣兜上,小跑到林恒身边。
“多亏了你,大学霸!没你我就完蛋了,要不我请你吃饭?”
还没等到林恒的回话,你的肩膀就被人揽住,侧过头,是徐翔宇。
“走啊,一起吃饭去?”
你的脸肉眼可见垮了下去。
【这徐翔宇又犯什么病】
【我不知道啊】
【你天天这么闲能不能也去勘察勘察别人的内心,我的心脏本来就脆弱,可接受不了徐翔宇这种惊吓】
【宿主,我只为您服务】
【6】
你在内心翻了个白眼,清清嗓子正准备跟徐翔宇呛声,刚才默不作声的林恒兀然开口,“不是请客吗?吃什么?”
你一个肘击打掉徐翔宇舒舒服服放在你肩膀上的胳膊,“吃焖锅吧,我有点馋焖锅。”
被打到的徐翔宇没脾气的笑笑,在你看向他的瞬间冲你挑挑眉,“一起?”
“三个人划算。”
【6,他怎么不说四个人凑满减呢,全KPL一起吃得了呗。】
“或者我再拉一个人,四个人没准能凑满减。”
【我超,他什么时候学的读心术!】
你大骇,转念一想或许是自己的表情太夸张,被猜透也不是什么难事,撇撇嘴不再搭话。
你不说话,这哥俩也不说话,大家都好像被孙膑沉默了一般,竟无一人开口。
焖锅距离这里步行也就五百米距离,你却恍若隔世,感觉跟着相顾无言的哥俩走了五千米。
好不容易坐在店里,享受着室内空调的冷风,为了端水,你让林恒和徐翔宇坐在一排,自己坐在他俩对面的中间位置,三个人以一种稳定的三角形的结构坐好,气氛再度陷入焦土化。
众所周知,缓解尴尬的最好方式是低头看手机。
点完菜品的三人仍旧无一人开口,便都低着头各忙各的。
你的微信显示有两条消息,点开一看,是周诣涛在找你。
[超温柔的小周]:你人嘞?怎么考完试就没人影了?
[超温柔的小周]:还准备跟你一起吃饭呢
你是没想到你的林恒借你抄袭感谢宴会变成四人聚餐的。
周诣涛拿着杯冒着冷气的椰汁,来了后一秒不带犹豫地冲你摆摆手示意你坐进去点,然后把椰汁递给你。
椰汁上还带着水珠,你把它放在脸上物理降温,一边指挥周诣涛多吃点。
周诣涛早上就因为起晚没吃上饭,中午随便买了个包子垫补肚子,这会儿正好饿昏了,要不是找你他可能已经啃完了一头猪。
知道周诣涛一天进食情况的你帮着他夹了几块排骨和红薯放在他的碗里示意他快吃,眼看着快到手的排骨被你一筷子夹走还“谄媚”地献给周诣涛的徐翔宇顿感无语,“你吃你自己的,怎么还帮着别人抢菜?”
“还是他不算别人?”
徐翔宇总是有一句话把你堵死的造诣。
你诘问他,“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他理直气壮回答:“本来是可以的,快到嘴的吃的没了,嘴就空出来了呗。”
下一秒你夹着排骨站起身胡乱塞在他嘴里。
徐翔宇好感度 5,当前好感度为45
……
你看着配合你微仰着头接下排骨脸上带着痞笑的徐翔宇,内心的弹幕划过无数骂人的话语,最终演变成轻飘飘的一个数字。
站在那儿几乎无话可说,你感到身侧有股拉力带着你迅速坐下,往旁边看去,周诣涛的左手喝着饮料,右手已经收了回去,但仍然可以让你确认就是他拉的你。
虽然不知他意欲为何,但你没有发问,而是选择沉默着继续吃饭。
你是典型的眼睛大胃口小,点了很多想吃的实际上最早撂筷子,其余时间就盯着对面的林恒发呆。
林恒仅次于你放下饭碗,见你盯着他发呆干脆跟你搭话,“不是要来北京玩,什么时候来?”
“春季赛结束呗,”你换了个姿势,拖着腮帮子随口答道,“到时候多领我吃点好吃的。”
“没问题。”
林恒扶了扶眼镜。
你知道他们最近战况不佳,也就没跟林恒过多讨论比赛,林恒自己也没聊那些,主动跟你谈起过去打职业前的事情,你们的哪些共友最近考研成功或者筹备结婚了等等等等。
这些记忆于你而言都是需要仔细回忆的,实在想不起来你就在颅内勒令系统,你们集齐一人一机器的力量才勉强没在林恒面前露出马脚,一来一回的过程中你的后背都渗出了冷汗。
徐翔宇一脸好笑的看着你,你是真的不知道他每天呲个大牙在笑些什么,而旁边的周诣涛正在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闷头干饭,他眼前的米饭已经快要见底。
“兄弟,你是真的能吃。”随便一瞥的徐翔宇冲着周诣涛竖起一个大拇指。
周诣涛懵懵地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因为嘴里含着饭所以吐字含糊不清,“我耽误里们时间了吗?要是有事里们可以先走。”
“没事没事我们都是大闲人,”你心下一软,帮周诣涛顺顺后背,“能吃是福,徐翔宇嫉妒你,别管他。”
“6,”林恒正低着头沉浸在手机世界,但也没忘记插嘴,语调阴阳怪气,“那我可真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
你就说你干不了这个活吧,刚三个人就说多错多了。
恨不得撂挑子走人,但毕竟这三个人好感度一个比一个多,你只能尬笑着回话,“没事,和我相比你还是相对幸福的,跟我多玩咱俩没准能负负得正,万一呢。”
你这话一出,在场彻底没人说话了。
系统倒是说话了。
林恒好感度 5,当前好感度为60
在你帮林恒说完话之后,周诣涛就提速起来,没一会儿你们就准备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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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住在反方向的林恒和徐翔宇告别后,你跟着周诣涛沿着人行道准备散步回酒店。
路过饰品店,见到这种东西就走不动道的你兴致勃勃地拉着周诣涛要进去逛一圈。
你的购物欲全都体现在买各式各样的小抓夹小皮筋上。
TTG的所有人都清楚,你的卧室和桌子上有一大沓不同种类的发圈并且定期会更换,每天起床后,你都会根据心情选一个挂在手腕上,留着吃饭的时候扎头发用,有时也当做手环。
大家都知道你对其的重视程度,也戏称你是甜糕皮筋批发商。
这是家不知名的小店,琳琅满目的饰品看的你眼花缭乱流连忘返,周诣涛则帮你拿着饮料跟在你身后,时不时给出一点小小的意见。
挑了一箩筐发夹头绳,最终,你在一串小铃铛面前停下脚步。
铃铛看起来很轻巧,拿起来后会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
你买东西讲究眼缘,没什么原因,只是因为第一眼看上了,就会买下它。于是乎,这串小铃铛也被你收入囊中。
而在并肩走回酒店的路上,你趁着和周诣涛聊天的空档,把那串铃铛塞在了他的手里。
后者一头雾水的看着你,显然他完全没预料到刚才你如此爱不释手的小玩意会这么轻易出现在他的手心。
“送给你的礼物。”
“为什么送给我这个?”
周诣涛下意识反问,目光如炬,你抬头和他对视,把早就在心里编撰好的话说出口,“你不是老是找不到我吗?”
“给你铃铛,等你需要我或者找不到我的时候,摇摇它,我就马上跑到你面前。”
时间貌似静止在这一刻。
你和周诣涛站在盛大夜幕下的一角,任由带着暖意的风吹拂着脸庞,树林间摇曳的树影中只剩下你们彼此,以黑暗为见证者,跌落在闪亮的星星里,你们在无言地对视。
周诣涛好感度 10,当前好感度为70。
周诣涛已进入心动阶段,恭喜宿主。
系统的声音透过你的骨髓传入你的耳廓,你却听得不那么真切。
因为你的思绪已经随着对视缓缓飘远。
那是第一次参加世界赛,你在巴黎的街头,因为手机只剩下一格电和FPX的众人失去联系。
林炜翔找到你的时候,你正和路边偶遇的同样迷路的喻文波两个人在小摊前凭借你们蹩脚的英语一人买了个鸡腿啃着吃,见林炜翔来了,你哗的一下站起身,冲着他蹦蹦跳跳着挥手,把喻文波吓了一跳,险些呛到。
林炜翔神色严肃,看都没看你身边蹲着的喻文波,紧紧攥着你的手腕把你往外带,嘴上还不忘记埋怨你,“你怎么总是乱跑,这是在国外,丢了可没人捞你。”
“可是你不是来了吗?”你觍着脸朝着林炜翔的方向凑凑,“我们不是有心电感应吗,你轻轻松松就能找到我啊。”
人群汹涌,你们逆流而行,嘈杂中你是扯着嗓子回复的林炜翔。
他没说话。
你还以为他没听到,撇撇嘴,不再说话。
等你们两个连带着左挤右挤出来的喻文波都走到空地后,林炜翔才没头没尾地回复,“不轻松。”
你没动脑就听懂了他的意思。
林炜翔的手还攥着你的手腕,他的手越缩越紧,你想他应该是真的很着急很害怕,虽然有些疼痛但忍着没说话。
看到附近有长椅,喻文波没心没肺地拜托林炜翔叫IG工作人员来接一下他,转身就坐在原地不动弹,就剩下你和林炜翔一起往回走。
“翔哥,有点疼。”
实在忍不住,你弱弱开口,林炜翔这才如梦初醒,松开了他的手。
下一秒,一个铃铛被他塞在你的手心,你不解地看向他,后者头也不回地说道:“以后戴着这个,我们才不容易走散。”
“铃铛响的时候,我会去你身边。”
“好。”
怦然心动是夜晚快速划过的烟花,短暂却深刻。
美好就在这瞬间发芽生长,根深蒂固。
你还是要比周诣涛早一点回过神的。
眼睛有些酸涩,你连忙低头揉揉,然后拉着周诣涛朝着酒店的方向快步走去,“走了走了,在这儿愣着干嘛。”
“好。”
周诣涛很低很沉的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