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争得了龙卷风那个违章建筑的使用权。其实也不用争,信一很大方的把新房间让给了我,并且还送了我一个巨大的泰迪熊当乔迁礼物。
龙卷风顺势把自己曾经打飞的花笼重新装上,这次是带开门款。我信誓旦旦地保证你不用装带门的,以后肯定再也不会爬你窗户了。
龙卷风说没事,想爬还是可以爬的。
我说啊,大佬,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大佬,变态吗大佬。
大佬逗我说我把你当蜘蛛侠,会飞檐走壁的
我很狗腿子的说不愧是大佬,连蜘蛛侠都知道。
新的房间龙卷风还给我整了个独立卫浴,水经常抽不上来,但至少有个厕所也方便很多。这么多年我依旧没办法适应公厕,我觉得我可能这辈子也适应不了了。
龙卷风和信一花了小半个月陪我装饰了我的新房间,小碎花墙纸,一整套家具,难得的阳光都会照进我的房间。
搬房间那天,龙卷风甚至摆了一桌。
我的天。
我受宠若惊。
Tiger哥秋哥十二少都来了,十二少还带给我一大捧向日葵,庄重的真的很像出嫁。
我一直很喜欢向日葵,喜欢到发疯,所以收到花后我感动的快哭,
我问他:“二少啊,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向日葵的。”
“是十二少。”十二少习惯性的纠正我,接着又愣愣的看我,“我不知道啊,我就觉得向日葵实在,枯了把籽炒了还能磕一会。”
我马上要流出眼眶的眼泪倒着退回了泪腺。
“谢谢你啊,我很喜欢。”我说道,然后往他精壮的胳膊上糊了一拳。
Tiger哥欣赏了一下我的房间,称赞道,“可以啊,非常好看,当婚房都行了。”
“什么婚房,婚什么房。”秋哥当时就反驳了,“30岁以后在考虑结婚吧!”
我马上狗腿子的举手,“我可以不结婚,一辈子陪着大佬们。”
信一:“倒也不用这样吧…”
十二少:“Tiger 哥,那我也不结婚。”
Tiger哥心虚的说:“有你什么事……”,实则拿眼睛偷瞄龙卷风。
龙卷风低头点了只烟,吸入,接着深深的呼出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秋哥给我了一个“可以很上道”的眼神,顺势搓了搓我的头。
————X————
这天天有点阴,我开着灯吹着风扇在房间无聊的看着漫画。
房间的灯突然诡异的闪了两下,紧接着就“啪”的一声,彻底断电,电风扇转速也变得慢了下来。
我闭上眼睛,憋住一口气,头顶上蹦出一个个“井”字,然后把窗户一把推开,朝楼下怒吼。
“梁!俊!义!!开庭的时候记得带上你的那把破刀!”
“哈哈哈,你怎么不说是信一啊。”十二少抬头,越过纵横复杂的电线,在底下看我。
“信一也得能够得到算啊。”我喊回去。
我的本意其实是信一用的蝴蝶刀短,切磋的时候不会误伤电线,但是说的话比较有歧义,所以最终结果是误伤了信一。
“仲!乔!薇!开庭的时候你最好也这么重复一遍!”信一在底下吼我。
我用尴尬的笑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身从抽屉里摸出了电工胶带,对着十二少的脑袋砸下去。十二在电工胶布碰到他的头发之前就抬手接住了胶带,找到坏的地方捆了起来。
我关上窗,抬头看着灯,灯很快的就恢复了工作。
接着我走到门口,默数三十个数“……3,2,1”。在我数到1的时候,“dongdong”的脚步声正好响起。
十二少这个猴,带着小太阳一样的笑容推门而入,信一跟在他的后面。
进门的十二少直奔我的冰箱,掏出来两瓶绿宝,一瓶打开盖子后回手递给信一,另一瓶直接仰头吨吨吨往自己肚子里灌。
我在冰箱旁边拿了一根吸管给信一,信一顺手塞进瓶子后,就叼着吸管往我的小沙发上一靠,还翘起了二郎腿,悠闲的抖着。
十二少旋风吸入一瓶绿宝,舒服的打了个嗝,轻车熟路的搬了个椅子在我旁边坐下。
我正准备开口逗他俩,就看到十二少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站起身,然后他在自己身上啪啪啪的一顿拍式翻找,最后从屁兜儿里掏出了一张贴纸,献宝似的举到我的面前。
“锵锵~新款!怎样,好看不?”
在未来,很多小姑娘们有喜欢咕卡的爱好。
在现在,小伙子十二少有咕自己刀的败家爱好。
十二少有一把用起来特别趁手的武士刀,挥起来划破空气的声音听起来就非常的有气势。
十二少的刀是Tiger哥给他的,Tiger哥非常的宝贝这把刀。没给十二少之前,Tiger哥一直把这把刀供在他家最显眼的位置。谁摸一下都不行,多看两眼还得看Tiger哥的心情。
现在这宝贝被十二少这么咕,我不禁开口问。
“Tiger哥要是知道你这么对待这把刀,不得心疼死啊?”
十二被我的问题说成豆豆眼,他眨巴两下,说:“啊?Tiger哥知道啊,这个贴纸还是Tiger哥给我买的。”
我:?
当我打出问号的时候,不是自己有问题,而是觉得别人有问题。
行,Tiger哥你就宠他吧,当初还劝龙卷风不要太宠孩子,现在谁能宠的过你啊!
信一从沙发上起身,把喝完的绿宝空瓶子塞回了箱子里,红色的领带从他脖子上滑落,沾到了箱子,我这才发现他今天打了领带。
“嗯?你打领带了?”
“才看到啊,怎么样,好看吗?”信一单手把领带扯开了点,走到我和十二少的旁边,他拍拍十二少的肩膀,用下巴指了指沙发的位置。
十二少非常听话的抱着刀坐到沙发上。
信一把十二少撵到沙发上后,就拖着凳子坐到我的对面。
“信一你今天真帅!你就是城寨吴彦祖!”我对信一竖起大拇指毫不保留的开始彩虹屁。
“吴彦祖是谁啊?”信一眯起眼睛看我。
“额,吴彦祖就是……就是……众所周知!吴彦祖是个形容词,形容人很帅的!”
“是吗?”信一看我的眼神明显带着怀疑。
“是的呀,你真的很帅。”我抓住一切机会彩虹屁。
“那我吴彦祖吗?”忙着咕刀的十二少抽空抬头看了我们一眼。
“吴彦祖!吴彦祖!都很吴彦祖!”我笑嘻嘻的回着。
“说起来,你什么时候学的打领带啊?”我问信一。
“前几天找大佬教的,你是不是不会啊,不会我教你啊?”信一又得瑟起来。
“你少瞧不起人了,我会好嘛”说完我就伸手把信一的领带扯了下来,又挂回了他的脖子上,给他重新系,信一配合的向前探过身子。
我确实不会系领带,但是我系了很多年的红领巾。
于是——
我按照肌肉记忆给信一重新打上了领带之后,
成功的给信一干无语了。
“这就是你说的会?”信一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的脖子。
“啊,对啊,你就说系没系上吧。”我有点心虚又嘴硬的抬杠。
信一愣了一下之后勾起了嘴角,伸手把领带又解下来了,搭在我的脖子上。
“过来,我教你。”
“这是最简单的温莎结……左边……”
他慢慢的给我示范了一遍,系好之后,还给我整理了一下领子。
“看清楚了吗?”
“看是看清楚了,可是这样看,只会给别人系啊…”
“啊,也是哦。”
信一又把我的领带解开了,站起身,走到我的背后,弯下腰,双手越过我的脖颈,从后面环住我。
“再给你示范一遍,先……”后面的话我已经有点听不清了。
他低着的头离我的脸实在有点近,少年感的气味把我团团包围,像冬天凌冽的雪松,又有着若隐若现烟草的清苦。
我能感受到呼吸之间他的气息带着温度抚着我的侧脸。
言语之间胸腔的振动带着我的后背引起共鸣。
低头看到他修长骨节分明的双手在我的胸口上下飞舞,上面纵横着细碎的疤,这是这么多年他为蝴蝶刀付出的努力。
我突然觉得好热啊,明明开着风扇的。
“学会了吗?”
“学,学会了。”我想找点话逃离这个稍微有点暧昧的气息。“那个,信一啊,大佬教你打领带的时候也是这样教的吗?”
“没有啊,大佬自己演示一遍我就会了。”信一坐回我的对面。
哦?厉害啊!
十二少把咕到一半的刀放在旁边,吵着说他也要学。
我把领带扯下来又套到十二脖子上,信一开始重复教十二怎么打。
这条领带在我们三个的脖子上反复横跳。
它可能做梦也没想到,作为一条领带还有需要这样加班的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