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逼仄的街道深处,两扇破败的门板勉强立着,挡不住屋内传出的踢打叫骂声。
“贱人!白养了你这么久,叫你煮个饭都磨磨蹭蹭!”
你恢复意识的同时,被一脚踢在下巴上。
来不及惊诧,更多的拳脚落下,你本能地蜷着身体,尽量护住要害。很快,疼痛感遍布四肢百骸。
牙齿磕破了舌尖,你尝到血腥的味道。
你想要躲开,或是站起来,但身体似乎和你的想法相悖,它痛到发颤,却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力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得罪了什么人?
没有半点准备,无数不属于你的记忆瞬间涌进脑海,一些杂乱的片段在眼前闪过,你看到了汪洋的大海,破旧的轮船,鼻尖萦绕着汗臭与鱼腥味,还有女人温柔的怀抱,和那一张张彷徨的脸。
你终于明白,你穿越了。
穿到八十年代,一个随父母偷渡到香港的女孩身上。可惜途中父亲病故,母亲也在来港后不久意外卷入了一场帮派火拼,无辜惨死。
至于这个正在殴打你的人,是和这具身体同乘一条船的偷渡客,也是那位母亲临终前托孤的‘朋友’。
遗憾的是,她所托非人。
最开始还好,他像个尽职的长辈,带着骤然失去双亲的可怜女孩,经人指点来到九龙城寨勉强过活。
但很快他就暴露本性,酗酒,暴力,甚至染上毒瘾。
他承担不起这高额的消费,便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在某些地方是能换到不少钱的。
‘你’自然是不愿意的,就有了眼下这一幕。
脑子里想了很多,但现实只过了几秒,你蜷在地上暗暗发誓,除非他今天一口气打死你,不然你一定会报仇!
恍惚间,你听到了摩托车的轰鸣声。
“喂!做什么!”
有人踹开房门,喝止了这场暴行。
刺目的灯光落在脸上,你冷汗涔涔地睁开眼,生理泪水模糊了你的视线,只能勉强看到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口。
他背着光,微垂下头,指尖有火星一瞬闪过,随后烟雾腾起遮住了他的面容。
听到声音,男人立即笑容满面的凑上前:“信一哥,小孩子不懂事,家长管教一下,快进来坐信一哥!”
被叫做信一的人明显不想废话,语气不耐地开口:“闭嘴啊,租金。”
“明白明白,我这就去拿!”男人点头哈腰的答道。
趁着男人找钱的空档,你咬牙从地上爬起,视线在这个闷热肮脏,像鸽子笼似的小屋内快速搜索,终于在墙角处发现了一把铁锹。
很快,男人翻出了租金,匆匆向信一走去,完全没有留意到你已经站起身,并握住了那把铁锹。
“信一哥,这是下个月的租金,都在这了,您清点一下。”
你冷漠地注视着那令人厌恶的背影,忍着浑身的剧痛,缓慢靠近着。
察觉到你的动作,信一扬了扬眉,抽出男人手中的钞票,迅速地退后。
就在他后撤的同一时刻,铁锹沉沉落下。
砰的一声砸在男人的膝弯处,又在男人痛呼出声前扬起,这次目标是他的后颈。
两记闷响过后,男人面朝下摔在地上。
有暗色的液体从他身下溢出,空气中逐渐浓郁的血腥味令人几欲作呕。
你脱力的栽倒,又不甘心地爬起。
男人还有呼吸,只要及时救治他就还能再站起来,继续施展暴力。你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回家,但如果要一直留在这里,那就绝对不能再让他有机会伤害你。
下定了决心,你攥紧铁锹的把手,目光冰冷地落在男人脆弱的后脑。
蓦地,一只大手抓住了铁锹,阻止了你的动作。
“喂,再打就死人了。”
你蹙起眉,看向拦住你的信一。
他个子比你高出不少,穿着合身的绿色夹克,眉眼俊朗,鼻梁高挺,梳着一头精心打理的黑色卷发。看起来干净又时髦,和这个到处都是脏污的小屋格格不入。
但也仅仅只是看起来罢了。打扮的再光鲜亮丽,也掩盖不了他是个火拼卖粉样样不落的黑she会的事实。
“如果我就是要他死呢。”
你瞪着他,不肯撒手。
信一愣了一下,打量的目光上下扫过,最终落在你的脸上,他轻笑出声:“年纪轻轻,胆子不小。”
见你神色坚定,不为所动。像是好笑又像是无奈,信一摇了摇头,松开了手。
“算喽,今天心情好。”
他扔掉烟蒂,随意地拍了拍手,很快就从巷外跑进两名小弟。
踢了踢地上死狗一样的男人,他吩咐道:“处理掉。”
小弟应下,很快将人拖走。
收租的工作已经完成,信一却没急着走。
他姿态慵懒地靠在摩托车上,凝视着你,嘴角挑着一丝不怀好意的浅笑,“身上很痛吧,要不要我载你去看医……”
不等他说完,你冷着脸关上了门。
暗自骂道:
该死的黑she会!神经病。
瞎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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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