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古风pa(原作向),ooc归我。提及微量云五
??起: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自我介绍,在下景元,春和景明的景,一元复始的元,子清剑圣座下内门弟子之一。
最近我遇上了点麻烦——简单来说,就是这几日每每躺下休息时,脑子里便会突然闪回些许画面。
哪些画面?
唉,可惜我也看不太清,大概是——有很多人会唤我“将军”,让我处理战时公务,不时还念着些从未听说过的词句,什么神策府、罗浮,还有仙舟。
起先我不甚在意,只当是前几日在那秘境历练见所未见之物太多,不知不觉在脑中随意构建出相似的。
但昨日脑海中闪回的画面……姑且算是梦吧,说出来可能有些怪异——有位被称作“刃”的男子,模样居然与应星哥有**分相像。
啊,失礼失礼,还没向你们介绍应星哥呢。
应星哥主修炼器,与我也并非师出同门。
没等我上山学剑时他便是内门弟子中的翘楚了。
回想当年,师尊让我向他敬茶,认他作“哥”,我别别扭扭地敬了——当时应星哥看着不大,得知他非剑修,我只得别别扭扭。
时间证明很多,应星哥待我很好,非常好,虽然他大多数时间总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熟稔后便能发觉应星哥心思敏感细腻,责任感极强。
话说回来,梦中的那位“刃”与应星哥有些差别——不只是黑发白发——“刃”,我总觉着他有些阴郁以及看淡一切的气质。
“哥,你相信前世今生吗?”隔天我便跑到他房中,装作若无其事地询问。
“……”哥没看我,也不回答,只翻着桌边的图纸,不像故意忽视的样子,倒像是逃避回答。
“哥?”
“不知道。”他说。
“那哥觉得,会有人突然在某一天无缘无故地见到有关前世的东西吗?”我凑到他跟前,声情并茂地演绎着,势必要寻一个答案。
“不会。”他这次斩钉截铁般回答道。
“那如果……”
“景元,”他伸出一只手抵着肩膀把正起兴并越来越近的我轻推开,极为认真地道:“白日做梦也该醒了。”
“好吧……”失落的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我转而又想到师尊前些日子嘱托我的事,转换话题问他:“哥,再过一日的秘境,你要去吗?”
他思考一会儿,给了我肯定的回答。
“那这次也是跟我组队吧,我来保护哥。”经年如此,大概是不变的习惯。
“不必。”
简直是斩钉截铁的两个字,我差点就已经开始幻想我在秘境里大杀四方为哥一路保驾护航的模样。
“哥……?”我犹豫着喊他,气息更是有些不稳。
“……”
几秒的寂静却又格外漫长,虽然知道哥肯定不是个对我有求必应的性子,但说实话,这一刻我甚至开始怀疑他被什么人夺舍了。
就像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谁最先受不了尴尬谁就得最先开口,哥先受不了,所以哥试图解释:“我这次,只想找些铸剑材料,你自行历练,无需照顾我。”
我想反驳他作为炼器师又没有趁手兵器该如何在秘境中保全自己,但又想哥也是个决定了就不会反悔的性子,勉强答应下来,想着到时候随机应变。
“好……”
……
“这『云上五骁』可是倍受仙舟人偏爱的英杰史话,以同长生种不相称的短暂辉煌而令人倍感其绚烂……”
“欸,先生,可否细讲?”
“细讲?这故事何人不知?在丰饶之民纠集起惊人的大军攻向玉阙时,来自不同仙舟上的五位英雄聚首一处。听说啊,其中还有位抵达仙舟求艺的『短生种』。五人履踏险地,斩阵成功,击碎了丰饶民所唤醒的**星宿,挽救了玉阙的覆亡……”
“呃,抱歉抱歉,冒昧询问,这『短生种』是为何物?”
“连这都不知道?莫非你不是仙舟人……”
“呃,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
“罢了罢了,这短生种,简单来说就是只能活个不到百年的化外民,而仙舟人,拥有『足够的时间』。”
“听不懂的词汇越来越多了……”
“这『云上五骁』之中,只有一位化外民,但很遗憾的是,属于『云上五骁』的传奇时代却极短暂,仅有百年不足。英雄星散,故人凋亡,更有黑暗的传言暗示着五人中有堕落、背叛的不祥结局。以至于如今,除了身居高位的景元将军依然活跃在台前,而剩下四位主角却早已经谢幕,连名字都绝少被提及。”
“等等,景元?!”
“喊自己名字做什么?”
思路被一道冷淡的声音打断,我一睁开眼便见应星哥环抱着一把长剑坐在床边。
“哥,你怎么在这?”我赶忙抓了抓头发,拽了红绳绑好。
“你睡了一整日,距离那秘境开启只剩下半个时辰。”
“啊……”这可不好……我试图转移话题,“哥,这是你新锻的佩剑?”
“嗯。”他点头。
有配剑就好,至少比赤手空拳在秘境瞎逛强些。
“有取名吗?”
“没有。”
“为何?”虽说这把剑看着并无特点,用料也非稀物,但哥不是习惯给它们都命名吗……
“只是暂时用来防身,很快会换另一把,那把有名字。”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出门打算洗漱,回头喊道:“那……哥,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
“哥,遇到危险一定要保持冷静,不要去秘境深处,需要什么材料我会帮哥带回来,还有……”我们站在秘境门口,陆陆续续已经有人进去,但哥打断我的话。
“景元,我死不了。”他这么说,接着只给我留下道离开的背影。
入秘境后所有人都被随机到了外层各处,我只得加快脚步探索,同时期望别出什么岔子。
冬吟草,连谷,独补玉……这是什么……红色的,坠子?
刚一弯腰碰到那东西,耳边突然一阵破空的风声,带着浓郁的血腥气味。
“铛——”多年来的修炼使得感官异常灵敏,我下意识抬剑格挡,剑与剑之间划出几道刺眼火花,脚下因重压向后挪动,我咬着牙,使出全力将头顶悬着的长剑推开,站起身快速退到一边。
来者不善,但是……
“这位……公子,景元与你素不相识,况且这秘境之中宝物颇为丰富,没必要与我大动干戈吧。”
“景元……”他轻笑着,接着却又疯了似的提着剑扑上来。
难缠的家伙……不知疲倦,没有停顿,不会怯懦一般。
刀剑舞动,直觉告诉我,如果再找不到他的破绽,我会死在这里。
其实是见过的,并非素不相识,在那个没头没尾的梦里,
“刃。”我这么喊他。
他顿住了,连同那把看起来残破不堪的长剑一起。
机会不等人,我手腕用力,那剑被挑飞,撞向后方石壁发出巨响,再一翻手,毫不犹豫地刺向他胸前。
“铛——”
手臂发麻,剑脱了手。
我猛地转头,只见一位与我也有七八分像的男子面带微笑悄无声息地站在旁边。
“失礼失礼,”他这么说着,抬手,我的那柄剑就从地上一瞬间又飞回他手里,他递给我,补充道,“小兄弟,刚刚是我有些心急。”
我接过剑,一言不发。
太过诡异的画面——那男子走到“刃”的身边,朋友似的抬手搭在他的肩膀,我恍惚间觉得“刃”眼底的戾气少了些。
“能否麻烦小兄弟将东西还给我这位朋友?”他笑着伸手,但我莫名觉得这话不容拒绝。
还给?
我从储物袋里拿出那坠子,将信将疑地将东西递过去。
“多谢。”
“景元……别多管闲事。”
我转头看向出声的人,不出所料,那句话是“刃”说给另一人的。
“景某无意,只心里觉得这不是闲事。”『景元』眨眨眼,将坠子放到“刃”跟前。
他接过,抬手戴上左耳。
那竟是个耳坠……
“既然东西已经拿到了,就早些离开吧。”
“我要做的事还没完。”他反驳道。
“嗯,我知道,但他并不能让你到达『终末』。”
我很少会有错觉,他说这句话时绝对是温柔至极却无可奈何的。
“刃”沉默着,接着一步步向我走来,我握紧剑柄,但他越过我,捡起那把残剑,收在肩后,视线扫过我,然后离开。
嗯,离开,就在一瞬间,在我眼前消失了。
但『景元』没有,他反而看向我,
“我知道,这会难以理解。”
我问他,“你是谁?”虽然我心里早已有了个荒谬的答案。
“这是个好问题。仙舟,罗浮,神策将军,景元。”
“你认识我吗?”
“认识。”他想了想,说,“我们都是“景元”,但你是春和景明的景,一元复始的元。”
我下意识接话:“那你呢?”
“我?我大概是——凡百元首,承天景命的景元吧。”
凡百元首,承天景命……
我在心里反复琢磨这八个字,总觉着只八个字,却有千斤重。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这也是一个好问题,可惜我并不知晓答案。”他朝我走过来几步,轻声细语,像是在传达什么机密,“但我想留在这一段时间,放心,其他人看不见我。”
“那我该怎么称呼您?”我抬头问他,『景元』那亲切松弛的话语的确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将军』。我对这称呼最为熟悉。当然,这恐怕会占你些便宜。”
“没有。”我摇摇头。
之后的一段路,是将军陪着我一起走的。
他温柔细心,但擅长套话,与应星哥是另一种感觉,大概是……比起哥哥,他更像个长辈。
将军会在走得无聊时问我些问题,比如,
“我见你剑法凌厉果断,可是有能人教导?”
我回他,“师尊常常会亲自教导纠正我的剑术。”
“师尊?”
“是子清剑尊。”
子清,林子清。
他看起来很是诧异,但没有多说什么。
“他待你很好。”
“当然。”我想举些例子,但又觉得总该对人有防备之心,便简单肯定。
“你可有想好将来做些什么?”
当然是先提升修为,然后行走四方,惩奸除恶,帮助任何有需要的人,如果应星哥也愿意同我一起四处奔走,那再好不过。
我这么想着,将剑向上提了提,简化了回答,“云游四方,行侠仗义。”
“云游四方,行侠仗义?”将军爽朗地笑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好,我能预见,小友将来必定能有所作为。”
我回他:“承将军吉言。”
承:我将亲吻你的血迹斑斑
我得知应星哥受伤是在出了秘境的一刻钟后。
应星哥坐在床边,面色苍白,皱着眉紧抿着唇。
他正咬着绷带一端,一只手试图将伤口缠紧。
“哥!我来吧。”
“景元……”
不等他拒绝,我抢过绷带,将那绑得乱七八糟渗着血的绷带尽可能轻地拨弄开。
“哥!你这怎么还没上药就缠起来了啊!?”
“小点声,叽叽喳喳的。”
我赶忙从柜子里翻出先前留在那的伤药,急得满头大汗。
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秘境出来的,所以我也不清楚他负伤在里面拖了多久,但很显然,他腕上一道极深的割伤,血肉模糊翻滚。
我心里一阵刺痛,上药的手在发着抖,哥的手也是。
将伤口处理好并且擦拭干净血污,抬头看时,我才发现哥居然倚靠在床围上睡着了。
可是皱着眉,防备的姿势,极不安稳又难以清醒。
“哥?……”我小声喊他。
“他脊背与小腿也都受了些伤,一并把药上了吧。”
“我稍作回避。”
将军只嘱咐了两句便推门离开,我将哥的裤脚撩上去,又转向背上,好在看到的都是些浅显的抓伤,上了药不出两日便能痊愈。
我将应星哥安顿好,本想留下来看着,但心里的不安与疑惑促使我合上门出去。
“将军。”我对着负手站立似是在赏风景的男人喊道。
“如何?”他转身问我,无悲无喜。
“腕上的伤势十分严重,上了药大概也要很久才能恢复。虽然伤的是左手,但肯定会影响平日生活。”
“景元,你这儿的花开了。”
“将军!”我不知道他没头没尾地说的这句是什么意思,但我心里着急。
“腕上是他自己伤的。”
“不可能!”我下意识反驳他,“你不知道,应星哥是很厉害的炼器师,他特别特别珍惜自己的手,而且,而且哥还说,这次去秘境是要找些材料锻剑……他无缘无故平白伤自己做什么?”
“嗯,我知道,你说的没错。但你也说了,那是你的『应星哥』。”
……
“景元……”
“躺着吧,扯到伤口可不好。”
“我在你眼里这么矫情吗?”
“我从不这么认为。倒是你,是觉着这具身体也能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吗?”
“哼……”
“听说你要锻把剑。”
“支离。”
“现在呢?”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轻易改变想法。”
“景元缺把阵刀做佩剑。”
“呵……哪个景元?”
“当然不会是我,我已经有了。”
“……锻不了。”
“怎么?”
“没有逐星之矢。”
“……是景某愚钝。”
“……”
转:假如你比昨日先行离开
“『梦具有预知性』这点我深表怀疑。
我认为,一个人若觉得此刻正在做的事情之前发生过,也就是发生了『既视感』时,那并非是梦的经历,而是『就像梦一样』的感受。那些突然的印象和梦的生成一样神秘。
不过,『梦境共享』存在着可能。
之前有一个小患者,她记录了自己在梦中的仪式。据我所知,这个仪式只存在于遥远过去,她周围的人基本无从得知,谁都没有告诉她,她是如何知道的呢?所以,我认为有一些梦境是能受到他人的作用和影响的,而这样的「共享」究竟基于怎样的原理,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我还想到一件事,或许和预知梦没什么关联——之前曾有患者问过我:『梦境里是否是有真实的部分』。这个问题很难得到一个确切的回复,毕竟在梦境中,知觉和记忆混杂在一起难分彼此。
只能说关于梦境,我们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多谢您的解惑,我有些新想法了。”
“无妨,对了,倘若在梦中有不适的症状,或者发觉自己难以清醒,可以试着暗示刺激大脑,找寻梦中的不合理之事,对脱离梦境会有一定帮助。”
“多谢。”
……
得知哥是自己伤的自己后,我有些难以理解但试图抛之脑后。
我找哥换药,但他时常自以为不着痕迹地躲着我。
房间里没有他的身影,他常去的地方没有,炼器室也没有,别无他法,我只好半夜摸进他屋里。
我动作很轻,但哥还是被吵醒了。
“谁教你的?!”哥很生气,举起那只完好的没被我按住的手想要揍我。
我一声不吭,迅速把绑带换好,接着顺势抱住他的手。
“哥教的!”
“我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教过你半夜不睡觉跑到别人屋里。”
“哥”,我没由来地觉得委屈,“哥教我受了伤要及时处理……”
“……”哥不说话,以我对他的了解定是觉得自己不占理了,我悄悄抬头却见他正盯着我。
“起来。”
我怕是自己碰到哥的伤口,赶忙松开手。
“怎么进来的?”
“……爬窗。”
我看到哥深呼吸,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睡觉。”
“好吧……”我从床上下来,转身想往外走。
“又要去哪……”他拽住我,扶着额一副无奈的样子。
“哥?”
“上来。”
“那哥睡外面!”
“闭嘴。”
……
我闭着眼,心脏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频率假装熟睡,又忍不住睁开眼去看身前人。
哥的发簪摘了,白发如雪,披散在肩背,安安静静地闭着眼,连呼吸声也几不可闻。
我垂眸,看向哥放在胸前的手,不知不觉中指尖已贴了上去。
微微发烫的伤口,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快点好起来吧,我想。
“又在做什么……”哥抓住我的手,话语中满是又被我打搅的困倦。
“抱歉……”,我刚道歉完,眼睛乱瞟见着个东西,“哥,你有耳洞?”
“有。”
“没见哥戴过饰品。”意思是想哥戴给我看。
“啧,麻烦。”
哥伸手往枕下摸,掏出个红色坠子和一枚耳钉。
“两边都有,嘶……”
回过神时我已经拿过那耳坠自顾自地戴在他左耳。
『刃』
我突然想到这个名字。
“反了。”哥抱怨一句,想摘下来,一只手却不方便。
“我帮你吧。”哥
……
“将军,我想问您一些问题。”
“不必匆忙,闲来无事,先陪我下盘棋。”
“……我并不精通棋艺。”
“善弈者无通盘妙手,你吃我一子,我便回答你一个问题,如何?”
“……好。”
对局看起来很顺利,或者说将军根本是在让着我。
“两子。”
“你问。”
“第一个问题……应星哥,是『刃』吗?”
“可以是。”
“这是什么回答?”
“没有答案的回答,有些人认为是,有些人则意见相反。”
“那你认为呢?”
“我所回答的就已经是我自己的想法,『可以是』。”
“好,那下一个问题……”
“没记错的话,你已经问了三个问题了。”
“?你……将军这颗棋子可真是圆滑……”
“先贤有云『用智如圆』,况且,小友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继续!”
“我同样想问小友一些问题。”
“我刚才可没有跟你说好。”
“哈哈……当然当然,不过小友棋走无后路,怕是撑不了多久。静下心,不必急于一时,陪景某下完这盘棋,无论你想知道的还是附赠的小故事,都能依你。”
“……”
“如何?”
“那得重开一局。”
“好。”
合:不入轮回的人该去哪
我们五人,有人悼念过去,有人走向未来,但他不一样,他站在过去和未来之间,既摸不到过去,也看不清未来。
『终末』
他紧抓着那看起来最能带给他解脱的东西不放。
我第一次见他时,他便已是百冶。
“你为他们都锻了武器,为何到我这就只字不提?”
“找不到合适的材料。”
“怎么可能?我可听说了,你能仅靠一堆残次品和废料在百冶大炼中取胜!你是不是看白珩姐对你好,持名龙尊贵上,还有我师父是剑首你才给他们锻冶,又见我无所作为才每次都搪塞过去!”
“小点声……叽叽喳喳的,你难道觉得自己无所作为?”
“你总是转移话题!”
有人将他称作“孤星”,原因是,他为云上五骁中唯一的短生种。
我不喜欢这个词,他更像一阵风,没有形状,捉摸不住。我花了很久很久,也没能抓到这缕风。
“如何?不说话我便送给别人了,前些日子有好些人找我锻一批阵刀,先将这把送去作样品也未尝不可……”
“不行!既是给我的,怎么能轻易送出。”
“这阵刀上又未署你名字。”
“这不是有只团雀!”
“你是团雀?”
“我是!我就是团雀,啾啾。”
“噗……你这副样子,让镜流看见又要让你加练到夜里。”
“反正这东西到了我手里就谁也拿不走。”
“我也不行?”
“你也不行。”
『你喜欢他?』
『喜欢。』
『这般肯定?我以为你会回答不知道。』
『不敢承认的人才这么回答。倘若连喜怒因谁,偏爱为谁,甚至心悸是谁都要欺骗自己的话,那倒是过于可悲了。』
“你屋外的花开了。”
“什么花?”
“梅花啊,你怎么,整日工作,陷进去了?”
“最近需要的货物是有些多,做完这些我还想把先前图纸上那些物件一并做出来。”
“好吧,还想让你陪我赏花。”
“你大可自己去看……我没什么空余时间。”
“把门开着,冷了添点衣物。你继续工作,我刚好在你院子里练剑,师父近日又新教了我几招。”
“好。”
在这场关于情感的意识世界里,充斥着名为“刃”的空气。
看不见,但少不得。
突然改变一个习惯就如同在沉沉浮浮之间猛地扎进河水。
我从不正面称他为“刃”。
看见他就不可避免地看到过去,但他分明一再用行动告诉我,『应星』,是活在过去的鲜活产物,而那具熟悉却陌生的躯壳,已是『刃』。
『你们之间有矛盾?』
『恰恰相反。他常说的一句话是:人有五名,代价有三个,景元,你不是其中之一。云上五骁四人中,有三人都与他关系匪浅,在他人看来,我反而是个局外人。』
『你这么说,恐怕不是?』
『嗯。』
「星裂天倾,光昭万古。」
无缘不可目睹的神迹残余。超逸光年,击破天星,人们只能从光矢留下的余烬中追想其力量。
那是帝弓司命射出的倾天光矢的碎片,也只有仙舟的工匠首领百冶才有资格将碎片重铸。
他以逐星之矢,铸造了那把阵刀。
『石火梦身』
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仙舟有句古语,常被用作对忠诚与深爱的宣誓,说的是:不负家国不负卿。说来惭愧,我大概是做不到了。』
『就如死亡是短生种的终点,仙舟人最终会堕入魔阴身。被悔恨与创伤所支配,陷入疯狂。』
『可他并非仙舟人。』
『嗯,不是。但他因故,转变为长身种,堕入魔阴。倏忽的力量使他起死回生,求死不能。』
『就,没有别的办法?』
『……』
『有。』
『以人间的剑杀不死神使的血肉,而石火梦身取材正好来自帝弓光矢余烬。』
『……』
无人敢赴这场情深义重。
于他而言,他需要到达『终末』。
于我而言,我做不到就这么杀了他,哪怕这意味着我将到达仙舟人的终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凡百元首,承天景命,便是景元。
吾等云骑,如云翳障空,卫蔽仙舟。
我无法放下罗浮,而他知道。
默契地绕过对方去坚守自己的答案,却发现对方站在必经的小道上,根本无法视而不见。
“今晚没有风。”
“今夜是大雨。”
『可你的周围明明密不透风。』
你期望能有一阵穿堂风,就算抓不住也能感受些许凉意,可惜抬头时却发觉四周已被砌上高墙,无窗,也无风。
“棋局已定,小友,你输了。”
“嗯。”我满怀心事地将棋子收好,想了很多,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如果你已不是将军,你会杀了他吗?”我问。
他愣住了,笑了笑,说,“会。”
“景元……”哥不知是何时来的,环胸抱剑靠在树干上,看向我们。
他见我打量,解释道,“支离剑。”
支离,支离破碎,但那柄剑明明通体无瑕,只漆色中泛着血光。
“好巧。”
坚实的步子,带着笑意一步步靠近,那人的视线转过去就没再回来了。
“不巧。”
“花又开了,这次是杏花。”
他撑起身,几步靠近,一如既往淡漠的眸子,微微侧头,在他唇间落下一吻。
干涩而微凉。
“景元,”他这么说,“白日做梦也该醒了。”
受到赐予的男人笑着,说好。
??
??【一刹惊鸿,一刻生死相拥】
迷雾飘荡,分不清白天黑夜的地方。
土地上插满了刀剑,有的残破不堪,有的崭新如初。
景元将一把渗着血光的利剑插入并不起眼的一处,与其他万千刀剑一般。
利刃穿透血肉的时候肯定不会好受,但他闭上眼前是释然的,解脱的。
好像在说:早该这样,你早该这样。
但景元想,他肯定不会这么说,就算心里是这么想,到了嘴边又会是,“这一天终于到来。”像个没什么情绪的工具。
“应星,或是刃。”景元捧起茶杯,“同先前一样,以茶代酒,还是我敬你。”
说罢,他倾倒茶水,融于土地。
符玄:【将军,神策府,要事,速归】
景元:【这就来】
他放下通讯器,想,真是一刻也不让人清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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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站界科种植物外借记录】
日期:7月19日晚
外借植物名称:【梦破】
植物简介:生长缓慢的巨型植物,传说中能召来亡灵栖息于它的叶片之下。买得起的人会将它种植在深爱之人的坟墓边,睡在其下与亡人约会。其实可能是植物散发的信息素引起了特定的梦境,需要进一步研究。
补充:非特殊人员不可接触
外借人员:景元
状态:已归还——7月20日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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