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零是从创死伊达航的肇事司机开始进行清算的。
虽然撞死了一个警察,但还有一个警察在旁边呢,那个司机当然不可能肇事逃逸。
在日本,驾驶过程中由于自己的不注意或者过失发生了致人死亡的交通事故后,属于汽车驾驶致人死伤的行为。
根据日本的《汽车驾驶死伤处罚法》的第五条“过失驾驶致死罪”,会判与过失驾驶致死罪的肇事者将受到7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或者7年以下的禁锢(监禁,不用监内劳动,只将服刑者拘押在监狱内)并处罚金100万元以下(约合人民币5.7万元以下)。
司机是疲劳驾驶,伊达航是为了捡掉到马路上的警察手册而被撞上,最后判决结果是司机被判有期徒刑两年。
那个人已经快要出狱了吧,降谷零这样想着。
判决好轻啊。
怎么办,他没有办法释怀。
班长也没有办法安息吧,来间小姐为此自杀,她的父母在来警局收敛尸身的路上出车祸死亡,这是两个家庭的悲剧。
明明,明明他们就快要结婚了……
司机从监狱里出来可以回归工作,回归生活,但死去的人不会再有未来了。
降谷零感觉自己好压抑,也感觉到很窒息。
真的好累,好疲惫,连悲伤什么的好像也没有力气去进行了。
整个人像沉寂在海水中一般,耳边似乎无比的寂静,听不见外界的嘈杂,但似乎又震耳欲聋。
他清晰的听见,有人在喊他,喊他的名字——零。
是谁呢?
是他们啊。
降谷零充分的利用自己作为公安的特权,让那个司机减刑,提前出狱了,这件事降谷零没有通过自己的得力下属风见裕也,只自己一个人瞒着所有知情人士进行的。
这做起来很容易,不管是警察系统还是公安系统的漏洞都太多了,降谷零第一次以犯罪分子的视角去审视着它们。
以前降谷零会以宽容的态度进行容忍,并以自己的力量去堵住这些漏洞。
他知道他们会犯错,能力有限,态度疏忽,但人总是会犯错的,记住教训,进行补救就好了啊,他总是会原谅他们,毕竟他们是这样热烈的想要消灭罪恶、守护社会安全。
但现在,他突兀的厌烦起来,有些错,一犯再犯,有些蠢,一蠢再蠢,反复警告的事情还是会触犯,嘱咐的事情只能听进去三分钟。
像这些干啥啥不行,只会拖后腿的家伙,真的有存在的意义吗?是不是在浪费国家的资源?
怎么会有人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怎么会有人犯过的错还会再犯,他们是不是在演我?他们是不是叛徒?他们是不是卧底?
一键三连问,降谷零怀疑之心顿起,这么废的人怎么可能成为警察成为公安?
是黑恶势力的卧底才正常吧,尽可能的渎职,制造漏洞,让不法势力发展,所以hiro的卧底身份才会被这样轻易的泄露出去。
他会一个个的仔细审查过去的,国内的黑恶势力他也会一个个清扫掉的,没有培养价值的废物就不要占着位置,浪费国家资源了。
这个国家需要来一场变革,清扫腐朽,才能变得强大。
当然大事需要先从小事做起,那就从这个司机开始教育起吧(点头)。
降谷零耐心的等待着司机见过家人朋友之后,再让他“失踪”,把人带来一个了无人烟的废旧工地。
降谷零语气温和的冲他微笑:“你好,冲田先生。”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也没跟谁结仇啊,我刚从监狱里被放出来!”冲田野生惊恐的缩成一团,努力的想往后退。
“嗯?”降谷零疑惑的摸摸脸颊,往前进一步,“我长得很吓人吗?冲田先生你怎么这么害怕?”
降谷零一脸认真:“但是我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有些自信的。”
“所以……”
“是因为冲田先生做了亏心事,对吧。”
降谷零声音陡然转冷。
冲田野生被吓得一个激灵,原地跳了起来,蹭蹭往后倒爬了几步。
他强撑着气势,色厉内荏的对着降谷零喊道:“没有!法律已经审判过我,我也已经进行过赎罪了!”
降谷零又复而温和的笑起来:“那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呐?”
他蹲下来,贴近他。
“是自己也清楚,以你犯下的错,是那两年的刑监根本没有办法弥补的对吧。”
是因为你一副随时可能杀了我的模样啊!
冲田野生在心底呐喊,表面上却是很从心的滑跪道歉,一脸自责:“对不起,我很内疚,出现这样的意外我真的很痛苦,很自责,请您责骂我吧!”
“是吗?”降谷零站起身,绕着土下座的冲田野生转了两圈,然后猛然凑近问道,“你有没有庆幸过他是死了,而不是留下了残疾?”
“没有!绝对没有!!”冲田野生吓得跳了起来,大声否决着。
“你还想骗我?”降谷零的笑容冷了下来,一脚踹在冲田野生的胸口,把他踹飞摔到后面的墙上。
接着冲田野生从墙上滑落,捂住胸口被踹中的地方,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降谷零慢慢踱步走过去:“人死了只需要赔偿一笔丧葬费,坐两年牢,但重伤残疾了,是要养他后半辈子的,一时的不自由和后半生的不自由孰轻孰重,每个人都能分得清的。”
“对吧?”降谷零在冲田野生的面前蹲下,温柔询问。
冲田野生一瞬间连喘气都不敢了,瑟缩的把自己团起来,往墙角贴去。
“我……我只是在判处赔偿的时候有点庆幸……”
降谷零弯眸笑了一下,语气平静认真的试图安抚:“这是人性,冲田先生不需要有所负担,每个人本能的都希望付出的少一些的。”
“为此庆幸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冲田野生并没有被安抚到,反而更加害怕了,这人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啊!!!
果然,下一秒降谷零就开始话锋一转:“但冲田先生你要知道,被道德与法律约束着的才是人,法律规定了不要疲劳驾驶,冲田先生你为什么不听呢?”
“你应该知道死者名叫伊达航,是一名警察吧,那事发后你有去拜访过他的父母和准备结婚的未婚妻吗?”
“那你知道他的未婚妻来间小姐,为此自杀殉情了吗?”
“你知道的吧。”降谷零露出温温柔柔的笑,“你还是没有选择过去面对那对失去女儿的老夫妻。”
“之后发生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他们在去警局认领女儿的路上……”
“再一次。”降谷零咬了重音。
“出了车祸。”他站起身,高高在上的注视着脚下的人,紫灰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肇事者依旧是疲劳驾驶。”
冲田野生崩溃的捂住耳朵,下意识的拒绝真实,因为太愧疚了,所以不想听。
“对不起,对不起……”他喃喃自语,“我很愧疚,真的很愧疚……”
“疲劳驾驶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你如果不是撞到行人,而是与护栏相撞……”降谷零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抽出短刀,插在冲田野生的大腿上,血液喷溅,“巨大的冲击力会让驾驶位卡住住你的腿,如果能得到及时的救援,你会活下来,但会永远的失去你的腿。”
冲田野生凄厉惨叫,降谷零示意他噤声,太吵了,但显然他并没有理会。
降谷零只能真的让他失去他亲爱的双腿,他才能学会控制自己。
得到合适的环境之后,降谷零才满意的继续他的教导。
“假如刚好与大型车辆碰撞,飞溅的碎片会击破车窗,从额头开始划过你的全身。”降谷零拿着他那染血的短刀从冲田野生的额头轻轻的划过,流过全身,留下斑斑血痕。
冲田野生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着,身体不断的抽搐颤抖。
“你会死的血肉模糊。”他轻笑。
……
“那么,冲田野生先生,现在你清楚的知道疲劳驾驶带来的严重后果了吗?”
降谷零半蹲着,托腮歪头看着冲田野生,并用刀柄戳了戳地上血肉模糊的一团。
“清楚了清楚了。”冲田野生的眼神中透着期冀,“现在可以帮我叫救护车了吗?”
“清楚了就好。”降谷零轻快的扬起唇角,手起刀落,“下辈子不要再疲劳驾驶了哦。”
他平静的站起身,低眸望着脚下那块血肉模糊的尸体,自语:“我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信仰与原则只有认识降谷零的同伴还存在着才有坚持的意义。”
“作为‘人’的降谷零已经消失在遗忘当中,降谷零是什么样的,谁还记得呢?连我自己都忘了。”
“我已经变不回降谷零了,公安警察降谷零。”
他笑了笑,露出属于“安室透”的温和笑容:“只能伪装成阳光下的安室透。”
“以及披着这层皮活动在暗影中,充斥着血腥与复仇的真实怪物。”
“呐,你记好,我杀你,只是为了以血还血、以命尝命的报复而已,与正义、道德无关。”
降谷零下一个报复对象是那个策划了七年前和三年前的11月7日的爆炸事件,最后于今年被捕入狱的炸弹犯。
降谷零很刑的帮他逃狱,然后把人再次带来这个废旧工地,这里比较好处理尸体(点头)。
“有个孩子在你耳边诱哄你犯罪?”听到这个理由降谷零不由得失笑,这种理由还真是……够可笑的啊。
“既然你这么童趣,那不如也体验一把变成大烟花的感觉?”
虽然是疑问句,但降谷零显然没给对方拒绝的机会,很利落的绑好炸弹。
然后欣赏了一场令人心情愉悦的美丽烟花。
啊啊,之后是最重要的,查清导致hiro死亡的所有因素,然后全部都毁灭掉,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