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霹雳）早占勿药 第110章 第 110 章

110

夜色下星落满布，山间高崖间，风不觉寒。

“明天会是个好天。”

“是啊。”

竞日望着漫天繁星，听身边淅淅索索，刚想问，冰糖葫芦递到了嘴边。他扭头见拂樱正看着自己，只好接过，轻轻咬了一口慢慢嚼。

“那个……”

“想吃，就吃完再讲。”

拂樱收回手，将身边包装好的零食加糕点一堆又一堆放好。这里每样东西，他都拿出两个凑在一起，放到俩人身边方便拿取。

“我差不多将你提过的每样，都买了。你就算想吃到天明，都可以。”

吃到天明，那就根本不用讲什么话了。

竞日读懂拂樱话里的隐台词，突然觉得口中山楂有点倒牙。他目光顺着对方的动作，到那施展阵法的手。

点点光阵在指尖绘制，丝毫不见停顿，让人惊叹对方术法造诣，同时也感叹保证糕点酥脆温热，竞也这般麻烦。

“你对以后有什么想法？”

突来疑问，竞日眨了下眼，因问题而一瞬晃神，许久才想起要回答，反问道。

“哪方面？”

“比如，等事情解决了，你是准备回苗疆，还是什么的。”

苗疆啊……无缘无故怎提起苗疆，除非有人特意提过这件事，而那个人除了那莫名的存在，没有第二个怀疑对象。

竞日将最后一个糖葫芦吃完，放下竹签，低声道。

“……他的话，真是太多了。”

“是你话太少了。”拂樱没有看对方的眼睛，又问道，“你的想法呢？”

“……都告别过了，还回去做什么。”竞日低头挑点心，随意道，“再说也没人欢迎，回去做什么。”

那若有人欢迎，有人期待，那你回去吗……

拂樱眨了下眼，低头见竞日挑了半天也没选出来，便选了一个放到对方手心，自己也拿了个一相同的。

“不是，还有个可爱的侄子嘛。”拂樱咬了口饼，沉吟一声道，“就，就那个写字跟狗爬一样的那个。”

……狗爬，小王几时讲过这般，没有没气质的话？

竞日抬眼看向拂樱，因对方这话而无奈。拂樱倒不觉这话有错，回望的眼中满是无辜。

“不是你说，他整天写不好字，让抄写也不写，还整天跟个写字不知怎么说的人做朋友，早晚这字写的跟狗爬的一样。嗯，可能不是原话，我总结了一下。”

“肯定不是原话。”竞日认真反驳，“我顶多讲他写得横竖不直，长得奇形怪状，若字如其人，这不知是什么妖魔的样子了。”

“这不就对了。”拂樱将水壶递了过去，又道，“这句，再加上我记得你说，他整天在狼窝里，怎偏生是个狗仔这句。”

“……我有讲这句吗？”

拂樱说得煞有其事，竞日不否认自己那么认为过，可应该没说过，故而心情复杂喝了口水，回想自己到底在什么情况，会跟对方唠这话题。

“有啊。你说字如其人，那他的字，可不就是跟狗爬的一样。”

难看，字如其人，这前因加后果，相同类项一合并，可不就是刚开始那一句话，分析下来合情合理，让人反驳都不能。

“你这总结，也太跳跃了。”

无法理解，便只能用思维不同来论证，而竞日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神奇的脑回路。他只是突然觉得自己难以理解的事，要再加上一项。

拂樱听着对方话音，轻轻一笑，提起身旁花盏指尖一个旋转，两色花瓣重新飘入花蕊。而后，这花盏落到了竞日怀里。

“小竞，苦境的人有多少，可真说不清。偏偏相似的点很多，我不找特征来记，早对不上名号和脸了。”

“有那么难认？”

竞日摸了摸樱花盏的边缘，指尖绕过垂下的花穗，盘在手中。听拂樱讲话，抬起头未看到微微的光，从腕边亮起。

“当然，不说其他，就讲白发这一个特征，你都不知道能想到几个人。”

拂樱垂下手，让腕间因蕴养而泛起光亮的花纹，藏在衣袖下。他扭过头，垂下眼不经意间看向竞日手腕，那与他相同纹路的位置。

“怎么说呢，人老了貌似都是白发。”

这话讲得……好有道理。苦境人的一般年龄，不是白发才比较特别吧。

本来找了个随意的话题，拂樱现在却有些接不下去。这时，他莫名体会到与竞日方才一般复杂的心情，那是一种拆台到讲不下去的感觉。

“笑什么。”拂樱瞥了竞日一眼，扭过头岔开话题，“这几天，你不是没睡好，就是想晒太阳，一会又想吃东西。我觉得以后，需要考虑在苦境定居了。”

“怎么说？”

“不讲其他，光你喜欢的这些，佛狱可买不来。”

拂樱目光示意了一下，竞日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到一堆大包小包后，叹了口气，哀叹地讲丝毫不惋惜的话语。

“没办法，只有辛苦你了。”

啊？拂樱眨了下眼，似乎没听清，而竞日十分贴心凑近他，又讲了一遍。

“我说，没办法，只能辛苦你了。毕竟，小王娇生惯养~”

竞日说完自己都笑了，再看拂樱样子呆呆的，抬手想捏对方的脸。

其实，竞日想对方会后躲，或者在原地不动，却不料拂樱凑了过来，让他指尖直接碰到了温热。

“你……”

“这样就很好。”

“你哪里都好，就是太见外。事情那么多，你总不能全揽过去完。”

拂樱握住竞日的手，此时方觉不好意思般坐直，拿起水壶喝了口水后，目光眺望远处，才慢慢道。

“我知道，你不习惯超脱计划的事情出现，总想自己是做决定的那一个，这样每一件事，无论结果，都在自己的思虑之中。可这件事，先做的决定的人是我。”

“樱花……”

“还记得吗？”

拂樱抬起手，目光透过掌心，似乎回到了当初，稚嫩的手向第一次见面的人伸出，却并没有被人接住。

“我们初次见面，我邀你探查，你干脆利落拒绝了我。这件事要真从头论起，是我……”

竞日握住对方的手，想止住那未完的话。拂樱轻轻一笑，任由对方握住，而后反手握得更紧，一字一句道。

“是我……邀请你开始这段旅途，是我的幸运。”

“其实……”竞日躲开炙热的目光，喃喃道，“我当时只是不确定，不是拒绝。”

“如何能初见面，便确定。”

拂樱突感到手腕微微刺痛，便慢慢抽回手，手往后半寸支在身后。而这个角度，正使他目光落在竞日发上，便抬手挽过一缕。

“想想刚一见面，我都惊奇这世上，怎能有这般脆弱的生物。”

竞日感受到发丝上传来的温热。他扭头瞥了拂樱一眼，将那人的手就那么定在了半路。

拂樱眨了下眼目光四处瞄，慢慢放手让发自由落下。而后他见竞日依旧看着自己，轻咳了一声，不自在地推这对方的脸，看向前面。

“那什么，当时我要不是看你无害又软乎乎的，也不会想靠近你。”

“哦。”竞日抚平被撩起的发，背对着拂樱，仰头看着星空，“我要不是看你跟我没有什么利益纠缠，也不会理你。想想刚见面时，你那一身邪气肆意，怎么看怎么危险。”

“所以啊，你还在纠结什么。”

拂樱躺下，双手枕在脑后，闭上眼轻声道，“就算所有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但我们的相遇，不是假的。”

竞日顿住，随后指尖不住在怀里樱花盏上点了点，绕了绕，似在思考，也似乎什么都没想，手无意识动作罢了。

过了一会，竞日拍了拍拂樱的腿，对方意会弯腿支起，他侧过身子正好靠过去倚住。

“樱花，还记得我给你提过，我做过一个梦吗？”

“记得，那天夜里和你离开苗疆的时候，都跟我提过。”

竞日扭头见拂樱依旧闭着眼，叹了口气同时也舒了口气。他握住樱花盏，眼神看着远处，却也似无焦距。

“梦，这虚无缥缈之物，对我而言，却好像人生的转折点一般。小时候，总觉得那场恍惚是梦，醒了多好。后来遇到你，又想这要是场梦，醒了怎么办。再后来，它又来了，因你的存在，我又无法怀疑那梦中的一切是假。”

拂樱微微睁开眼，一抹紫色在其中流转，他握住竞日的手腕，正盖住那正泛着光亮的花纹，让它不惹人注意。而竞日感觉到腕间传来的温热，拍了拍对方的手。

“那个梦，展示了我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甚至包括我还在计划中的布置，与近在咫尺的未来。那日醒来后，我不知到底有几分真实，有几分虚幻。后来，在我刻意或者无意间，验证了其中的几分真实，更是平白为这人生添了几分可笑。”

竞日也不知怎么，似因回想起那时感觉，头都有几分眩晕。这时，拂樱起身扶住人，让对方枕在自己腿上。

身转视线亦转，地广变天宽，心情不免随目光宽展了些许。竞日看向拂樱，神情有些恍惚，没在意此刻对方眼中的自己，眼眸正潋滟的金色光芒，只当是空中星光闪烁。

“樱花，你当时问我，有好好休息吗？”

“那，你有好好休息吗？”

拂樱将对方凌乱的发丝撩过耳畔，目光扫过那金灿灿的眼眸时，轻轻笑了一声。这夜色太浓，星光太亮，他少了血色的面容，也不过比往昔白了些许。

“怎么休息的好，一闭上眼，那梦里的怨言恨语，就仿佛在耳畔。就算我知道还未开始，他们也还未知晓，可已经知道了结果，又何必在意，那可有可无的过程。”

竞日目光越过拂樱，看向星空，语调越来越轻。不知为何，他此刻仿若躺在柔软的被褥中，放松得提不起力气，只剩精神清醒得很。

“其实都一样。回不回去，都是一样的结局。就算刚开始是满心欢喜人归来，时间久了，处理的矛盾多了，人总会不耐烦。而这个时候，一个念头就会不可抑制地冒出来，问那个人，为什么回来。要真到那时再离开，连一丝好的念想都没了。”

拂樱听了竞日的话，突然不想对方再讲，可开了话头，若不讲个明白，埋在心里更是累，他低声道。

“怎么会啊，你那么招人喜欢。”

竞日语气一顿，似诧异拂樱所说的话，他侧过头，那双因气导转而金灿灿的眼眸，映照着眼前人的模样。拂樱与之对视，鬼使神差道。

“我那么喜欢你……怎么能怀疑自己。”

“哈。”竞日侧过身向更远处的天空看去，轻声道，“樱花，其实从小到大，我都知道自己运气没多好。在那种情况下，我怎么能那么轻易相信，会那么刚好出现一个人帮我。哪有那么好……”

“有，应该说太好了。”

太好了？有什么事情太好了？

“嗯？”

竞日目光一凝，发现对方发色不知何时起了变化，他起身抚过对方脸庞，感受到有些凉后，因这变化，自己心跳都落后半分，忙问。

“樱花，你怎么……”

拂樱察觉到自身变化，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握住竞日的双手。

“小竞，如果我们两人，注定逃不过算计。那么……”

话就在嘴边，可他不想在担忧的眼神下讲，拂樱拥抱竞日靠在自己肩头，遮掩住因死气而泛起的眼纹，低声道。

“我遇到的那个人是你，这件事，真的太好了。”

如何不好呢，在得知这相遇是有选择的时候。

“什么最好的结果？”

拂樱直接了当询问，娣司丹移开了视线，背靠桌子低声解释。

“我们试验过很多次，人选也并非只有你们，但只有你们有成功的几率。因此，我们也在你们身上有许多次尝试。最后只有一点确定不会变，那便是你们对知识力量的探求，故而我们也只能采用旁敲侧击的方法。”

“你学了那么多阵法，不是也都试验过了吗？还是你真的以为，佛狱那贫瘠的地方会有那么多稀有东西，又或者你真的认为，九界能找到让你在佛狱用得到的阵法。”

无声的回答，默认也是冷漠。娣司丹慢慢收紧按在桌台的手指，低声道。

“从龙宿开始，一步步都是在算计之中。可即便我们计划的有多详细，仍不能精确到每一步。”

“我知道，这也是找龙宿的原因，你们需要能及时调配的人。”

拂樱冷声道，“龙宿不会信任你们，所以在计较之下，他一定会透漏信息给我们得知。毕竟，你一定会在他面前表现出我的特殊性。”

“而龙宿在没有太多时间计划下，只能采用不寻常的冒犯，让我们产生顾忌。而我们一旦探知，就会开始计较，这也就顺利的进入你的第二个布局。通过我，让竞日有所顾忌。”

顾忌……真是听到就觉得厌烦。拂樱不知道此刻心情该如何，只觉得有气没处涌，可偏生面上要平淡无波。

“因为这件事是从我这边开始，所以你们最能影响我这里，这便是一个讯息。在后来，竞日或许从你们那里得到了什么讯息，便开始让我不要轻举妄动，他担心你们有什么后手，能够轻易改变这一切。”

“而我也就间接成了你们的助力，让竞日对你们有所顾忌。他一面因我而怀疑周边的人，另一面又因为你们的信息，不得不做一些事情。”

“不错，除却他得知的那部分信息外，丝毫不差。”

娣司丹称赞了一声，却让二人气氛更冷了几分。不过这时，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

拂樱哂笑道，“可你们还是失败了，不是吗？”

“只能说，不算赢也不算输。”娣司丹叹了口气，“还记得我说过，你们二人缺一不可吗？”

“最好的选择，到底是什么意思？”

“简单说，你们很难找，配合的默契难度更大。有个问题，你也提过，为何不单单选择你们其中一个。因为躲，不是你的风格，若无人牵制，你又怎会暂避锋芒，呆在拂樱斋中。而若无你，北竞王又岂会在布局之下，手留三分余地。”

牵制下的各有余地，我们就是这般被命运的线牵扯，走到了命运的另一端。这，不就刚刚好……

“樱花，你怎么了？”

“我没事。”

“让我看看。”

竞日坐起仔细将人从头看到脚，发色没变，脸上也没显出眼纹。他诧异摸了摸对方的脸，也没了方才冰凉的感觉。

“看吧，我没事。你是不是眼花了，刚才莫不是还看到了金色的星星。”

拂樱打趣，手默默按在竞日的肩头，方才相拥时，他匆忙布的障眼法，此时更稳固几分。

“……你怎么知道，我看到了金色的星星？”

“还真有啊，这不是有老话讲，老眼昏花，眼冒金星吗？”

竞日一时语滞，看了对方一眼心里总觉得不太对，便又捏了捏对方的脸，验证无误。但心头那微妙的感觉，就是过不去。

“我觉得，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哎，这都没有天理了。”拂樱看了竞日一眼，哀叹道，“明明瞒着事情比较多的人，是你，现在反倒讲我有什么事瞒着你。”

“嗯……”

这一不留神，话就落了坑，竞日沉吟一下想挽救，但已经被拂樱截过去的话头，怎么轻易收得回来。

“想想当初，也不知道谁跟我讲啊，自己绝对不会冒险。可后来呢？识界一次，弃天帝一次，这人真是本事大到，都敢跟弃天帝硬辩。”

“……我那不是知道，那些人不会轻易不管嘛。”

“我不知道啊。”拂樱越想越气，重又轻地戳了戳竞日的脑门，没好气道，“当时我只觉得你活够了，找刺激。”

“……那倒也不会。”竞日握住拂樱的手，凑近轻声道，“我哪里有那么没分寸。”

“分寸？你还有分寸？我怎么不觉得。”拂樱咬了咬嘴唇，也低声道，“你总有一套自己对别人好的标准，安排起来一套又一套的。也不知道哪一天会不会……”

“不会。”

“不会什么啊，这就是你们这些自以为聪明人的想法。如果自己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就把过错归到自己身上。要知道，担心的人不是只有你一个。”

拂樱扭过头，免得看着人越看越气，话出口没了分寸。

“你既然顾忌，就不能跟我讲吗？顾忌我又不跟我讲，是想我事后缅怀，然后思考你安排的多么精巧吗？就那么不相信我，处理事情的能力吗？！”

“没有，我信，完全相信。”

竞日拉住拂樱的手，轻轻抚过对方耳畔，拉回对方的目光，与之相对，坦诚道。

“樱花，我只是担心……我，我不知道如果你若消失，我该拿什么证明，你存在过。”

拂樱因这袒露心绪的话，而一时不知如何回对方，可血气汹涌间，豪言壮语哪里拦得住的。

“怎么没法证明，我是樱花，天生天养，这天地之间，何处不在。”

这句可谓说得理所当然，竞日一时愣然眨了下眼，而拂樱等话落，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脸瞬间便红了。

这么大言不惭的话，怎么就讲出来了……

拂樱轻咳一声，扭头见对方一眨不眨看着自己，更不自在了。

“看什么？”

听如此问，竞日眨了下眼，嘴角泛起微笑，语气轻到有些沙哑。

“樱花，我有没有跟你讲过一句话……”

“什么……话？”

拂樱浑身都觉得不对劲，下意识想扭过头去，可竞日抚上了他的脸颊，二人在对方的眼眸，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这样子，真的傻透了……拂樱看着金眸中的自己，暗自腹议，思绪流转出神，到竞日平日惯常的话上，想着果然有些事情不能多提，不然就有变成现实的可能性。

“樱花，你真的……好可爱~”

嗯？可爱？这是形容我的词吗？

思绪刚起，没有让人扩展的时间，也没有让人移动的空间，温热的手捧着脸颊凑近，轻轻碰在了一起。

这太过靠近的距离，目光的感觉一瞬间被触觉替代，温热气息吹拂在唇边，耳畔似乎听到心跳鼓动。

不知所措，手不知该放哪里，思绪一团乱码，连本该供应幻术的都断了。墨色的发在术法撤下的瞬间浮现，眼纹亦彰显。

不知过了多久，在有些急促的呼吸下，二人不约而同闭上了眼，手下意识从脸庞移到身后相拥，衣袖因动作而掉落，显露出二人臂膀相印花纹，交相辉映。

流光闪过，墨色的发在柔和的气息之下，焕发粉白更红透，许久稍离低喘。

“樱花……”

“你……”拂樱不知道该讲出什么来，晕头转向道，“你怎么……总这么突然就吻过来？”

“总？”

疑惑的声音，让拂樱瞬想起多年前的那场懵懂，整个人不知道怎么回答，而后只听到一声笑。

笑什么？

拂樱刚想反问，扭头便见对方再次靠近，手下意识往后撑住，只听咔嚓一声。他没意识到自己力量恢复，低头见石头在自己手下开了一道缝。

“啊？”

石裂身斜，拂樱收不住力往后倾倒，察觉此刻情况，他忙往前将人抱在怀里。骤然拉进的距离，四目相对鼻尖轻碰，旖旎大过了茫然。

可石头还在倒……它为什么要倒。

这种时候，该讲什么……

两人躺倒在草从内，拂樱不好意思开口，可怀中的人在轻轻颤抖，他抬手轻抚了抚，小声道。

“好了。”

没有回音，甚至颤抖更甚。拂樱咬了下嘴唇，犹豫了半刻，默默用手掩住了通红的脸。

“不要笑了，给个面子啊……”

第三卷完

小剧场

1.

拂樱：我哪里危险了？

竞日：哪里不危险，你见过哪个人睡在吃人花堆里，还面色不改的。

拂樱：可我们都是睡在花堆里，其他地方连个平地都没有，藤蔓都能给你拖走。

竞日：……

2.

竞日：你慢点，点心都被压坏了。

拂樱：……慢不慢都已经压坏了。

竞日：哎，突然觉得你败家。

拂樱:……（罪魁祸首是你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0章 第 11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