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姐狗] 他真是无赖 > 第2章 当局者迷

[姐狗] 他真是无赖 第2章 当局者迷

作者:小金鲤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6-26 15:00:22 来源:文学城

和郑峤相处一周后,景谣渐渐发现,他的身体状况并没有郑玥口中那般孱弱。想来也是,长姐护弟心切,估计就不自觉夸大了病情。

郑峤不过是体能稍差,伏案学习个把小时便显出疲态;胃病偶有发作,也多在餐后,服下药物后很快就能恢复如常。

不过这种程度就要放弃校园生活,非得请家教上门授课?

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也太娇贵了吧……

直到一天,正在练习英语口语时,张妈突然神色慌张地闯进来,连门都忘了敲。

景谣正疑惑着,管家也随后进来了:“小峤,郑先生叫你去一趟书房。”

郑峤神情木然,推开椅子走出去。

“小峤?”景谣不明就里,他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怎么像是突然被什么附了身,又像条件反射似的。

这一喊把郑峤喊醒了,他回头冷冷地对她说:“你回去吧,今天就到这。”

景谣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只能先假装答应:“好,那明天见。”

“明天……再说吧,张妈会联系你。”郑峤大步消失在她视野中。

房间里只剩下景谣和张妈。

景谣向张妈投去寻解的目光,张妈的眼神却刻意避开:“景小姐,不好意思,今天就到这吧。”

景谣稍顿一秒,点点头:“好,我整理一下教案就走。”

张妈倒退着带上门,整个房间只剩下石英钟的滴答声。

景谣心里有个声音说:不对劲。

圣母心又爆发了,她不能走,郑峤也许需要她。

时间从未这般漫长过,景谣在原地坐立难安。

分针转了两圈,外面才传来张妈抽泣的声音,景谣刚想起身去看时,郑峤先推门而入。

他垂着头,身形看起来摇摇欲坠。

见景谣还在,郑峤先是一怔,旋即脸上浮现一丝愠色:“你怎么还不走?”

景谣:“今天的作业,想等你回来再嘱咐一遍……”

郑峤别过头去不看她:“快走,立刻!”

“好,那明天见。”景谣背上包,走到郑峤身旁,想抚摸一下他的背稍加安慰,却被他躲开了,“嗯?怎么了?”

郑峤突然推开景谣,踉跄地冲向洗手间。

里面传来剧烈的呕吐声,紧接着是身体倒地的闷响。

景谣三步并作两步推开门,发现郑峤瘫倒在马桶边,嘴角还挂着淡淡的血丝。

她被眼前的情景吓得膝盖发软,第一反应是跑到隔壁向张妈求助,“张妈!张妈你在吗!”

反复敲门没人应答,景谣又向三楼空荡的走廊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回应,她只能赶回洗手间先一个人处理。

郑峤蜷缩在地上,后腰露出骇人的红痕,一看就是刚被抽的。他费力地抬头看向景谣,冷汗顺着额角滑进眼睑,眼尾绯红,细碎地呼吸。

景谣跪下,膝盖磕在冰冷的地面,双臂吃力地穿过郑峤绵软的后背,咬牙将人往上托举,在他耳边反复轻唤:“小峤,不怕,我回来了。”

郑峤嘴里喃喃道:“别找张妈……不在,她被我爸叫走了。”

“什么?为什么!”景谣不解。

“没有为什么,随便找个借口呗。就为了……让我自己……一个人……”郑峤虚弱地向景谣解释。

顿生恶寒。

从郑峤的只言片语中勾勒出的郑父,其阴森可怖的形象充斥着景谣的大脑。

她倒吸一口冷气,好恐怖的家庭,怎么能这样!

什么高薪?不要了,可不能继续在这干了……

又马上反应过来,现在救人要紧。

“小峤不是一个人,我在呢,胃疼是不是?我们吃药。”景谣手掌贴着他冰凉的脸。

郑峤用尽最后的力气摇摇头:“吃了也会吐出来,肌肉注射解痉剂……阿托品注射液和针头也在床头柜里……”随后就没了回应。

景谣瞪圆双眼:“啊?我吗?是要我现在给你打针?小峤!小峤——”

还好母亲是医护人员,肌肉注射的规范操作方法景谣早就知道。

不是!但理论和实践还是不一样啊!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他也不是第一次用这个药,应该打不坏吧……

反正是他要求的,而且《民法典》里说过的,紧急情况下救人不用担责。

郑峤就这样侧躺在洗手间冰冷的瓷砖上,露出后颈一片苍白皮肤,脊骨在单薄的衬衫下凸起细棱。

景谣在床头柜里翻找出阿托品,用砂轮在棕色安瓿瓶颈部划痕,消毒后折断,注射器针头斜面向下插入安瓿内,抽取药物,然后排尽注射器内的空气。

再用酒精棉球在他大腿中段外侧皮肤上消毒,房间里好安静,只能听见自己吞咽的声音。

她捏紧注射器,指腹擦过针管外侧的刻度线。针头从股外侧肌扎进去,三毫米,五毫米,直到大半根针没入皮肤。

指腹下的肌肉正簌簌发颤,她强撑着镇定,盯着刻度缓慢回落。直到拔针后看见针眼渗出极细的血珠,才发现自己后背早已浸得透湿。

推完药液后她按住棉球的手不敢用力,也不敢不用力。

做完这些后,几近虚脱,瘫坐在地上。

唯一能信任的张妈也不在,她终于控制不住泣不成声。

“别……哭……”一根冰块一样的手指拭过景谣眼角的泪珠,郑峤睫毛颤动着掀开眼皮,眸中焦距散了又聚,终于在对视时凝出一丝暖意。

谢天谢地,他活了……不是,他醒了。

景谣指尖发颤地扣住郑峤的腕骨,掌心贴着他皮肤下突突跳动的脉搏:“怎么样了?”

郑峤嘴角勉强牵起一丝弧度:“没事了,别怕。”

景谣刚托住他后背想扶他坐起,他忽然下颌绷紧,喉结剧烈滚动着闷哼出声,紧紧捂着心口:“唔……别动我。”

景谣猛地想起他心脏功能薄弱,这个阿托品大概是一种阻滞剂,放松平滑肌的同时可能会导致心律失常。

不会真的出事吧!

“不行,手机呢?我打120。”景谣摸遍全身的口袋找手机。

“别……”郑峤抬手按住她手腕,虚虚却固执地往下压,“就是有点心悸,正常的,一会儿就好了。”

郑峤说这话时睫毛垂得极低,分明是在躲避景谣眼里的惊惶。

景谣喉咙发紧,指尖抚过他脊背突起的骨节,像触碰易碎的玻璃:“那……我扶你去床上躺着吧。”

郑峤摇头,气息拂在景谣肘间:“不想动,就这样吧。”

“是刚才被你爸打的吗?为什么啊?”景谣全身止不住地抖,这是她第一次目睹家暴,而且现在的程度已经堪称虐待了。

“没有原因,他想打就打喽。习惯了,谁让我是他的孩子呢,最不顺从的儿子。”郑峤语气却依旧淡淡的,仿佛在说不相干的路人。

景谣喉间酸涩,怜惜地用手腕给他擦额角的冷汗。

破碎的小孩,逞强的小孩。

景谣恨不能将自己的血肉拆下来,填进他浑身的伤口里。

她吸了吸鼻子,假意数落道:“你好好学习,你不是喜欢数学,喜欢编程吗?考上大学就好了,去别的城市生活。还有你姐呢!你姐很惦记你的。”

“我爸就以折磨我为乐趣,他不会轻易放我走的,原因很复杂,你……你不懂。”郑峤的语气里麻木多于绝望。

“腿长在你自己身上,你才多大啊小孩儿,不许死气沉沉的。”景谣突然捕捉到灵感火花般,脸上洋溢着兴奋又神秘的笑容,“哎!我又想到一个关于‘42’的解读方式!”

郑峤:“什么?”

“嘿嘿……还没想到,宇宙的终极奥义哪有那么好想?‘还没想到’也是一种答案啊,意味着任何难题都一定存在对应的解法,哪怕它暂时还未能浮现。”景谣歪着头,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含着安抚人心的坚定。

郑峤缓过来一些,他望向景谣,眸中的光似微弱烛火般闪烁:“好,那你陪我久一点,要看着我离开这儿。”

他起身主动给她一个结实的拥抱,

在景谣看不见的角度,郑峤眼底浮起一抹隐晦的笑意——进度条50%。

*

眨眼间,三十个昼夜倏忽而逝。

一天傍晚,夕阳西下,薄暮冥冥,将郑峤苍白的侧脸镀上一层细细的、琥珀色的描边。

他眯着眼,趴在书桌上听景谣讲在英国留学时的故事,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景谣能感觉到他心不在焉,温声询问:“小峤,累了吗?”

郑峤下巴压在自己手背上,微微晃头:“又到21号了,上个月的今天是谣谣姐来的第一天。”

景谣顺了顺他后脑勺的头发,笑吟吟地说:“是呢,我很高兴认识小峤。”

“要是你能住在这里就好了……”他的声音很轻,像一粒雪花坠入掌心,半秒就融化了,甚至让景谣觉得是不是幻觉。

景谣闻言指尖一顿,屏息凝视他。

最后一丝阳光斜斜地穿过郑峤的睫毛,他眼睑轻颤,细碎的阴影也跟着忽长忽短变换。

郑峤察觉到景谣的目光,不自然地坐直了身体,用自嘲地语气说:“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那声音里藏着太多东西,小心翼翼的试探,转瞬即逝的渴望,以及最终归于沉寂的克制。

景谣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她一时哑然,思忖着怎样回答妥当。

郑峤鼓起勇气又说一句:“我想你的时候,只能盯着钟表,盼着你来上班的时间。”

他手指蜷缩着,骨节泛着青白色,食指在拇指腹扣出月牙,像是怕自己说得太多,又像是怕自己说得不够。

郑峤的手机被禁止添加外人的联系方式,因此非上班时间,景谣只能联系张妈问问他的情况。

郑峤要是想她了,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等待。

景谣心底泛起涩涩的潮意,犹豫了一瞬,最终只是伸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

郑峤的皮肤冰凉,像一块冷玉。

她低声说:“我每天都会准时来陪你的,放心吧,好不好?”

他又趴回书桌上,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后来,景谣将郑峤的请求告诉了张妈,想听听她的看法。

厨房里飘着淡淡的药香,张妈正守着砂锅熬郑峤要喝的药膳。

听到景谣的话,张妈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手指又在围裙上反复擦拭,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像是要擦掉无形的忧虑。

“景小姐……”张妈沉吟不决,迟疑几秒才凑近景谣耳语,“你是个好姑娘,可还是要三思。”

张妈说着,目光飘向门口,景谣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门外什么也没有,但景谣一下就明白了张妈在替她顾虑什么。

张妈克制地叹惋道:“郑先生和现在的夫人,唉……不喜欢有人对小峤太好。”

景谣心里一沉,她还没有见过郑父,所以脑海中只能浮现出二楼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雕花木门。

门后是郑峤腰间红痕的古战场,那次是鞭子还是皮带?之前呢?这种家暴发生过多少次她不敢细想。

为什么回卧室的时候郑峤严重到需要注射针剂止痛?张妈抽泣着被叫走后又经历了什么……

这个家像一座华美的囚笼,好像四处藏着窥探的眼睛,怎能不令她心生怖惧。

她又犹豫要不要干脆辞职。

“好的,谢谢您的提醒,我会再考虑的。”景谣轻声回应着,头脑有些发懵。

可命运从不给人犹豫的时间。

翌日,课程刚刚结束,景谣正低头将教案收进包里,房门突然被推开。

管家站在门口,西装笔挺,脸上的笑容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精准锋利。

“景小姐辛苦了,郑先生的意思是,您的教学任务到此为止。”

书桌前的郑峤猛地抬头,书本从他膝上跌落,发出“啪”的一声钝响。

景谣定在原地,想问“为什么”,又知道那样说简直无用得发傻。

她稳住声音,直视管家的眼睛:“如果郑先生担心教学质量,我们可以更换教材,或者调整授课方式,也可以……找一个有监控的房间上课。”

管家的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他微微倾身,字字如刀:“景小姐,您为什么会觉得……少爷的房间没有监控呢?”

景谣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原来,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之下。

郑峤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景谣几乎能听到他胸腔里心脏失控狂跳的闷响。

他踉跄地冲向管家,怒吼道:“你们别欺人太甚!”

管家稳稳站在原地,一毫都不曾后移。

景谣立刻上前一步,挡在郑峤和管家之间:“麻烦您转告郑先生,能否请他有空闲的时候……我想亲自去和他聊聊。”

管家眯了眯眼,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明天上午九点,已经留好了时间,郑先生在书房等您。”

门关上后,房间里静得可怕,只剩下郑峤急促的呼吸声。

他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对不起。”

郑峤的睫毛湿漉漉的,像是沾了晨露的蝶翼,脆弱得让人心碎。

这句对不起的言外之意是:如果不是郑峤表现出对这位新家庭教师的依赖,如果不是他贪心地想要景谣在别墅里住下,或许景谣还能继续当他的老师。

“小峤,看着我。”景谣轻声说。

郑峤缓缓抬头,悲伤遮翳他漆黑的眼睛。

“这不是你的错。”景谣握住他的手,他指尖和想象中一样冰,“明天我会去见你父亲,我会争取留下来。”

郑峤摇头,忍住泪也有浓重的鼻音:“没用的……我表现得越想要什么,他越要毁掉,他……他不会答应的。”

郑父不喜欢郑峤身边有对他太好的人,因为那意味着——郑峤会开始有期待、有欲/望、会反抗,慢慢不受控。

可景谣偏要他羽翼丰满。

“那也要试试。”景谣的手指收紧,坚定地望进他的眼睛,“说好了的,陪你久一点。”

郑峤收回目光,头颅无力地垂落,额间轻轻抵在景谣温软的肩窝——进度条80%。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