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火影）末时歌 第6章 旷野

“吾师敬禀：

春加黍谷，暖恰花间。不亲教诲，已逾数月。福躬康泰，曷胜欣颂。

弟子至此异世已数月，虽无建树，仍不敢忘昔日之约。近日遇一人名唤宇智波佐助，与弟子颇为相似，略感亲切，遂逗留数日，略作交谈，以解其心中苦闷，并圆叶曦之心愿。

然，于弟子，此人无用。宇智波佐助尚有药可医，而弟子之病，弟子仍认为无药可解，仅将其趣味之处记录备忘，以完成与您之约定。

弟子时日无多，未知是否有缘再见，春夏之后，继以炎秋，诸希珎衞，专肃奉布，敬请教安。

弟子

曲夕落”

“我来是确认一下，鸣人答应我的事情，可都完成了？”

火影楼内，已经完成了今日份“话疗”任务的曲夕落安静地看着旗木卡卡西。

这是她接下宇智波佐助这个“烫手山芋”的第六日，按照约定，明天他就自由了。

“我听说，曲大夫今天几乎没有在地牢里逗留？”

旗木卡卡西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反而眯着眼睛打量了一通面前的人，“已经没什么话想和佐助说了吗？我还以为你们的关系已经很好了。”

“该说得我都已经说了，剩下的要看他自己和你们了。”

“是嘛……”卡卡西笑了笑，“你和鸣人约定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放心。”

“那就好。”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曲夕落暂时放下了心，她快速带上了帷帽，示意自己这就离开不再打扰。

只是在她出门之前，卡卡西又补了一句：

“不过曲大夫，你今天给了佐助什么东西吧？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那是做什么用的吗？”

曲夕落向外的脚步一顿。

她回过头来，旗木卡卡西依旧老神在在地看着她，白炽灯光下，他头上鲜红的“火影帽”显得格外刺眼。

曲夕落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隔着下垂的帽裙，她冷冷地牵起嘴角——

“……只是一份小小的礼物而已，算作我与他萍水相逢的纪念。”

“火影大人不必担心，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你们木叶无非是希望宇智波佐助活着，而我送他的这份礼物，只要你们说到做到……”

“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会主动放弃死亡。”

再次见到阳光的那一瞬间，宇智波佐助有些茫然。

被地牢的湿气长时间浸染过的身体在感受到温暖的下一秒不自禁地泛起轻颤，他眨了眨眼睛，快速整理着思绪。

这是他见到曲夕落的第四天，正如她昨天告诉自己的一样，他一大早便接到了“无罪释放”的通知。

虽然对“无罪”这个形容仍有不满，但他已经失去了与他人辩驳的兴趣，这世上愚蠢之人多余牛毛，他现在只想早点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于是，他沉默地跟在森乃伊比喜的身后，离开了地牢。

然而怪事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这一路上，他分明感觉到那些守卫地牢的忍者们看他的眼神由之前的厌恶恐惧变成了另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就连森乃伊比喜那个万年没有表情的面瘫，都在刚刚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强迫自己“友好”地向他告别——

“你自由了，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

好怪。

他看着对方“扭曲”的表情，开始思考是不是应该用写轮眼检查一下面前的这个是否是本人。

可惜的是，还没等他“动眼”，另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佐助！”

是春野樱。

宇智波佐助看着樱发的少女孤身一人从不远处飞奔而来，在自己面前站定时两颊还染上了不知是焦急还是害羞的绯红色。她身后往前延伸几里地正是木叶商业街主干道的入口，往日里这条街早已人来人往，然而此时，那里也是空无一人。

更怪了。

“佐助……好……好久不见……”

“是小樱啊。”

他点了点头。

森乃伊比喜又简单交代了几句，签好相关的手续文件之后，他带者下属又回了地牢。

一转眼，空旷的大街上只剩下了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樱。

“那个……佐助……你身体怎么样？要不要先到医院做个整体的检查，万一……”

“不用，我很好，卡卡西带来的药我也都吃了。”

“那……那就好。”

最后一个字说完，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宇智波佐助能感受到春野樱正忍不住悄悄观察着他的表情，她几次想开口，却不知为何又把话吞了回去。他没心情理会对方纠结的神色，在盯着不远处又看了许久之后，他转过头来，转而问出了今天的第一个问题——

“只有你一个人吗？”

“诶？是问鸣人和卡卡西老师吗？”春野樱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他们有其他的事要忙，暂时没办法过来。不过你放心，等一会事情忙完他们马上就会来找你。晚上还有井野和鹿丸、宁次他们安排的同学会，大家都很想你呢。”

那些不重要，宇智波佐助想。

“街上的其他人呢？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你说这个啊……伊比喜前辈没有告诉你吗？”春野樱疑惑道，“今天上午要召开面向所有人的木叶村大会，大家都到火影楼去了。”

宇智波佐助一刻不停，直奔火影楼而来。

中心大街已经被前来参加大会的人群“塞”得满满当当，他婉拒了春野樱提出的“从后门进火影楼”的前排优待政策，选了个靠近人群的角落倚着柱子安静站着。

春野樱打了个招呼之后，也跑来陪他一起站着。

两人之间又是沉默。

此时距离大会正式开始还有15分钟。

……算了，先休息一下吧。

因为前一晚忍不住翻来覆去地思考曲夕落留下的话而有些睡眠不足，宇智波佐助打了个哈欠，闭上眼开始假寐。

昨天，那个女人也按时来了地牢。

但和前两天不同，她几乎没再长篇大论的说些什么。在那场简短的会面里，她只是如约送了他一份礼物——一个空白的卷轴，并和他做了个约定。

“就以它为期限吧，等你出去以后，把你觉得值得留下的事情，都写在上面。”

“等有一天你将它填满时，我想，那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宇智波佐助其实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自己这样做。

忍者的生活向来是枯燥的，就算他之后能够获得完全的自由，但日复一日的相似生活就是被记下也多是无用的信息，这些又能有什么意义？

想不通，还是要和她再聊聊。

但她现在在哪？

他下意识便寻找起那道熟悉的气息，但拥挤的人群显然阻碍了他的探查。距离大会开始又近了十分钟，赶来参会的普罗大众逐渐骚动起来，于是，不经意之间，在发现曲夕落的下落之前，一些窃窃私语一字不落地统统“掉”进了他的耳朵——

“唉你说，火影大人突然召开这个大会是要干什么啊？”

“听说是要宣布什么事情？”

“什么事啊？难道忍者们又要打仗了吗？”

“不可能吧？！不是才刚刚把咱们从那个什么梦里救出来吗？你看咱这坏掉的房子都还没重修好呢，又打起来咱们这些普通人哪里承受得了啊……”

“我可听说好像是要宣布什么历史事件的处理结果，你们不知道，我那做忍者的儿子这两天回家一直唉声叹气的，说什么‘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看八成就是和这件事有关……”

宇智波佐助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视线正好撞上了正在看着自己的春野樱，对方吓了一跳，脸颊又不可避免地泛起红色。

可他此时根本注意不到这些，一种古怪的预感正在他心中逐渐膨胀开。

他又想起了昨天曲夕落的说的另一句话——

“明日，你会看到一些令人惊讶的东西——”

“小樱，今天的大会究竟要宣布什么？”

“这……”春野樱面露难色，“……抱歉，我不能说，但你也不必担心，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不过佐助，有些话……我想单独提前跟你说。”

“什么？”

春野樱握紧了拳头。

宇智波佐助莫名觉得，对方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能让自己说出接下来的话——

“……对不起，佐助。”

“我之前不知道你原来经历了那么多，那时都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如果我曾经说过什么或做过什么伤害到你了，那我向你道歉，真的很对不起。”

宇智波佐助皱起眉头，他心里的预感越来越不妙。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是不是和今天的大会有关？”

“我……”

“好，好，到此为止。”

两人身后，奈良鹿丸懒洋洋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宇智波佐助：……

“鹿丸？！”

奈良鹿丸点了点头，动作自然地横“杠”在了道路之间。他拍了拍春野樱的肩膀，悄悄使了个眼色。

“纲手大人有事找你，快过去吧。”

“找我？可是……”

奈良鹿丸又示意了一下火影楼上。

春野樱这下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暗示，她满脸不情愿地看了一眼宇智波佐助，不舍地转身离开了。

依旧是剩下了两个人，只不过这一次，其中一个换了对象。

“好久不见了，佐助。”

“在我面前耍这些小把戏没有意义，奈良鹿丸。”

“哈……还真是一点没变阿你。”鹿丸忍不住抬手望天，“我就说鸣人那家伙担心你纯属白费。”

“说回重点吧，为什么不让她继续说了？”宇智波佐助沉声道，“这个大会又要宣布什么？是不是和宇智波一族有关？”

“问那么多干嘛？反正马上你就知道了。”

“是吗？那不如先把你脚下的影子收起来。”

“以防万一嘛”鹿丸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一会的大会又是很多人的心血，当然得好好保护了。”

“再说了，曲大夫应该告诉过你吧，今天会让你看到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她是说过，但……”

“嘭嘭嘭——”

宇智波佐助的话还没说完，天边突然炸开了一束束礼花。

漫天飞舞的彩带和惊叫声淹没了两人的对话，事态已然无法阻止，他只能跟着身边人的视线一起看向了远处。

火影楼的最顶端，伴随着热烈的欢呼浪潮，漩涡鸣人陪伴身穿火影服，头戴火影帽的旗木卡卡西站在了众人的面前。但奇怪地是，他们的身后“空空荡荡”，甚至漩涡鸣人的衣领之下，还影影绰绰的“闪现”出几道伤口。

怎么只有他们两个？宇智波佐助下意识想。

他的内心深处莫名升腾起一股强烈的不安，那粘稠的情绪伴随着卡卡西嘴唇的一张一合，正在不断发酵。

他听见卡卡西说——

“今天召集大家来，是要开诚布公的向各位说明一些关于木叶村以及某个为村子做出了巨大贡献的家族的往事。”

“这个家族就是——宇智波。”

旗木卡卡西要宣布的事情归纳起来其实并不复杂。

他将当年宇智波鼬屠杀全族的事公之于众，并承认事情的起源来自于木叶更高管理层之间的争斗，只不过除此之外，某些因果关系被进行了置换和适当的隐去——

譬如一切的开始变成了志村团藏妄图通过独占宇智波的血继界限而夺取火影之位，他暗中成立了“根”，并控制了大多数至关重要的力量，因此，为了拯救村子，宇智波一族在与三代火影商议之后，决定自我了结，彻底埋葬写轮眼。

宇智波鼬成了一族意志的代行者，而他更在灭族之夜后忍辱负重，背负着骂名只身一人潜入晓组织，多年来源源不断地向村内传递着至关重要的情报，甚至直到他死后，他还为扭转四战的战局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是整个村子的英雄，是足以被冠以“影”之名的暗处的火影。

而他的弟弟宇智波佐助当年大闹五影会谈，刚好帮木叶除去了一个心头大患，再加上他在四战中发挥了和漩涡鸣人同等的作用，因此，他也是当之无愧的木叶英雄，甚至是整个忍界的英雄。

“事情虽已过去，但犯过错就要纠正并弥补，因此，经过慎重的讨论之后，我们决定做出如下措施：

一、为所有已经离世的宇智波一族，尤其是宇智波鼬设立慰灵碑，以铭记其为整个村子做出的贡献。

二、罢免转寝小春、水户门炎长老职位，且从此以后，木叶村永不再设立长老一职。

三、整改木叶村包括火影任命在内的全部忍者体系，削减世家人员比例，让更多有潜力的忍者能够获得一展拳脚的机会。”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两项……”

“木叶村内所有世家限期进行整改，抛弃过去的陈腐规矩，开放与普通人间的通婚；重新讨论尾兽力量的处理及使用，最终的目标是在不伤及人柱力生命安全的前提下，争取消灭这些力量。”

“当然，这最后两项我们也会与其它四国进行商讨，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希望未来的每一天，宇智波一族的惨剧都不会再次上演。”

旗木卡卡西的话说完，整个中央大街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可不过短短的几秒，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便接踵而至。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扔下了一颗石子，千层浪起，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而当事人呢？

当事人表示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那些或煽情或激昂的话语掀不起他内心任何的波浪，宇智波佐助只感到短暂的茫然，随后是浓浓的无语感。

且不说这其中的刻意隐瞒，这些事项最后能实现多少都是个问题。

再者说，即使这些最后全部都实现了，那一切就会好起来吗？削弱血继界限的稀缺性，消灭尾兽的力量，他一族的悲剧，就不会上演了吗？

这个世界真的会变得更好吗？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漂亮话谁都会说，但他死去的哥哥和族人，再也回不来了。

“你也觉得很可笑吧，佐助。”

奈良鹿丸在一旁开了口，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是喜是恼，“我早就和鸣人那家伙说了，这种话说出去，根本没几个人会相信的。”

“即使相信了，他想做的那些改变，能行得通的又有几个，有用的又有几个。”

“吊车尾？”

“是啊，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他忙前忙后，在各个宗族和势力之间来回奔走。”像是想起了什么，鹿丸皱起了眉头，“你应该也看见了，他身上那些伤，就是在这之间被人搞出来的。”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没人会愿意主动交出自己的利益的。”

“……”

宇智波佐助再次看向了漩涡鸣人，那个少年人正开心地和台下的村民们打着招呼。

——白痴。

他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然而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下一秒鸣人便低下头，成功“锁定”了他的位置。

艳阳之下，对方抚着抹额，向他露出了招牌的笑容。

“欢——迎——回——来——”

他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随后，他也扬起了嘴角。

虽然他还是在心里又“骂”了一句“搞不懂这人在想什么”，但此时若有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漆黑的眸子里，似乎掀起了细微的波澜。

奈良鹿丸再次无奈望天。

“……但我没要求他这么做”半晌之后，宇智波佐助收回了视线，“我也不需要这些装模作样的安抚。”

“是啊，所以我才说，这些想法不成熟的地方太多了……”奈良鹿丸摊手，“最开始的时候根本没人支持他，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宁次、小樱、雏田、井野、犬，就连卡卡西老师也……大家都开始跟着他乱。”

“结果最后，连我都不得不参与进去了，真是伤脑筋。”

“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唉……麻烦死了……”

奈良鹿丸看着宇智波佐助，一脸“恨木头不开窍”的胃痛表情。

“我只是想告诉你，即使知道这一切可能都没什么用，但我们这些人仍然要做的原因只有一个——”

“宇智波佐助，因为你是我们的朋友，是我们认可的，村子里重要的一员。”

“虽然我们无法像鸣人一样与你感同身受，又或者在你看来我们或许有些多事，但我们的愿望只有一个，我们希望你，能活得不要那么痛苦。”

“忍者的世界教育我们要自我牺牲，背负着别人的憎恨而活，但曲大夫有句话说得好，从来如此便就是对的吗？凭什么我们，还有木叶未来的孩子们，都要按照这套规则而活？”

“所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哪怕是堵上我们这些人的未来，我们也要试一试。”

奈良鹿丸说完，又轻轻拍了拍宇智波佐助的肩。

宇智波佐助没有回话。

但他不是对此感到厌恶，他只是在此时此刻，在那一瞬间，大脑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或许是震惊，又或许是一时还没能完全消化对方的话，他做不出任何表情，甚至连手脚都跟着僵硬了起来。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

不仅仅是因为失去了族人，更是因为从很久之前，他就自行选择了和世界彻底隔绝。

所以他没有朋友，没有爱人，仅有的名为“第七班”的羁绊，也在几年前被他亲手斩断。他以为自己注定要这样，孤身一人来，再孤身一人去。除了那些浓烈的爱与恨，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在意些什么。

他没想过，原来还有这么多人把他当做了朋友。

虽然他也不怎么在乎，但……他仍然会觉得快乐。

“……谢谢。”

最后，宇智波佐助只能说出这样两个字。

鹿丸笑了笑，脚下的影子也随之消散，“能听你说这句话，也算值了。”

“不过我们也没做什么，你要谢谢，还是谢谢鸣人和曲大夫吧。尤其是曲大夫，要不是她说得那些话，鸣人也不会想到这些。”

“曲夕落？”

“嗯？你不知道吗？”

宇智波佐助摇了摇头。

“啊……曲夕落是鸣人和阿曦……就是叶曦，他们两个人找来的，叶曦还和鸣人打包票说，你们一定会有共同话题。“

“但刚开始的时候，卡卡西老师和纲手大人不让她和你接触，还提了一堆很苛刻而且不怎么尊重人的要求，曲大夫当时就想走了。”

“后来是鸣人去求了她，可能是那个热血白痴真的有什么神奇的感染力吧……”鹿丸笑笑，“总之，曲大夫最后和他约定了七天为限和你聊聊，但前提条件是，我们必须能在期限内给宇智波一族一个公道，同时也是那一天，她点醒了鸣人，让他想到了更核心的问题。”

“虽然他最后想出的这些解决办法……也不是都靠谱，但至少，鸣人比以前更成熟了。”

“……”

宇智波佐助仰头看向了蓝天。

大会已经结束，庆贺的礼花又一次绽开，他看着纷纷扬扬的飘带，脑海里却又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更多关于前一日，曲夕落在地牢里的身影。

那时，她说——

“明日，你会看到一些令人惊讶的东西。”

她越过面前的栅栏，将那个装饰着几片向日葵花瓣的卷轴递给了自己。

“你昨天问我以后该怎么办，对吧？”

“宇智波先生，别忘了，你的人生还很长，不如，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总有一天，你会找到自己的答案的。”

“就以它为期限吧，等你出去以后，把你觉得值得留下的事情，都写在上面。”

“等有一天你将它填满时，我想，那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那么，曲夕落，这算你说得，值得留下的事吗？

来亲自给我个答案吧。

“……鹿丸，今天大会上的这些事，曲夕落知道吗？”

“知道啊。”鹿丸又露出了一脸“胃疼”的表情，“你是没看见，她今天早上听到卡卡西老师的这些说辞时，表情有多臭！”

“‘不知悔改，自欺欺人，令人恶心’，这就是她的评价……啊……真是太麻烦了……”

“……哼。”

宇智波佐助笑了。

在奈良鹿丸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他似乎心情颇好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她现在在哪？”

“啊？”

奈良鹿丸摸了摸后颈。

“你不知道吗？她刚刚已经离开村子了。”

好消息：话疗结束了，要开始新阶段了

坏消息：女主角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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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旷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