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Saber]关于我睡了一觉就穿 第90章 第 85 章

围绕圣剑酿成的阴谋灾祸宛若汹涌来袭的潮水讯号冲刷过尚存迷瞪的大脑，新堂伦太郎还未从意识传达的大量信息里完全缓过神来，当下昭然若揭的外敌入侵景象到底是让训练有素的剑士迅速绷紧了准备战斗的那根弦。

“间宫桑，这里交给我，请快去通知大秦寺先生他们。”

“好，那你小心，我马上叫上大家过来。”

拔出的水势剑流水拦住了黑烟欲捆向阶梯的网状绳索，迷雾四散，被新堂伦太郎挡在身后的间宫几步小跑着冲下了三楼，略带慌张的神色于冷笑间隐入了看不见的死角。

时隔多年，人迹罕至的北区又一次拉响了遭遇偷家的警报。

剑击的铿锵摩擦出冒着水蒸气的火星，元素的碰撞在这块层间狭窄的小地方多添了几道狰狞划痕，竟也全数被接了过去，新堂伦太郎不由感觉到了一丝奇怪。

无铭剑的厉害之处有目共睹，更不用说再加上拥有吸收反弹力的暗黑剑，对方的实力底牌一概不知，若单凭自己擒拿住像这样双持的敌人往日里可以算天方夜谭，尽管接住了水势剑全部的招式，对方却似乎并没有要使用这些能够立刻逆转形势的技能的意思，她的用剑手法生疏，甚至一直保持着变身都不具备的作战状态。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圣剑是真理之剑延传至今的珍贵之物，请即刻交还回来！”

“非常抱歉，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有不得不拿着它们的理由，在此之前不能交出暗黑剑和无铭剑。”

“既然如此，我只有履行组织的条例将它们强制取回了。”

逐浪的水流颜色一深，柔和绸缎包裹的银白剑刃流转着神圣之水滋润的锋利，涤荡开水势剑澄净的波动。流线海水卷裹围困住挥剑的人类身影，于浮浮沉沉的牢笼中忽隐忽现，纵然目光如炬严阵以待，面对着与一般群众无二的“敌人”，作为水之剑士守护了市民多年的新堂伦太郎仍坚守着心底抹消不去、此刻不必要的良善没有立刻取出他的流水三册来。

为什么不变身也不使用无铭剑呢，在增援赶来之前这不是最好脱身的机会吗，还是说对方根本无法变身？不应该啊，能够无声无息从索菲亚小姐处成功盗取暗黑剑，不会想不到将最大化发挥圣剑能力与之相匹配的驱动书一并带走，可和他对敌的女孩直到现在都只是在单纯用着暗黑剑的力量，怎么看都像个因故卷入事端意外和圣剑联系上的普通人，万一……

不，不可能的。

脑中重复涌现的连贯画面否决了萌生出的荒唐想法。

狡猾的幕后之人潜入了组织，离开时正好被途径此处的自己与间宫撞见——清晰无误的记忆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新堂伦太郎犹豫片刻，复又重新握紧水势剑开始加固腐蚀掉一块块的温吞水牢，这股突生而来又没什么分量的怀疑还是转瞬被事实认知的笃信取代了。

暗黑剑与无铭剑诱发的纷争导致了太多惨烈的牺牲，真理之剑经不起再次分裂的折腾。人不可貌相，从前斯特利乌斯、兹欧斯他们就是以人类外形迷惑路人，为了组织的安定决不可以掉以轻心。况且，关于幕后之人的事好不容易有了突破口，究此原因他也不会轻易放走了对方，能拖一点时间是一点。

“伦…新堂伦太郎先生，你相信记忆会骗人吗？”

“什么？”

循环困缚五木亚弥的水流在水势剑主人手指一松的紧张中缓慢了半拍。

“镌刻脑中解释当下场景的记忆清晰准确，但又没有任何有关此段记忆的前因，你自己也心有犹豫，认为这种现象不对劲，是这样吧？”

“……”

“这种少了什么又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一段段胶片拼接而成的电影，明明都发生过，起因、经过却全被删除了，能记起来的部分只有针对事件本身单薄的一个结果。”

——记忆是存在欺骗性的，很多事情不会无缘无故发生，圣剑的心声也好，俗称穿越的经历也好，都存在一个产生的起点。

——仔细回想一下，你真的是睡了一觉就来到这里的吗？

沉默漫延在真理之剑表象悠长的回廊，久远得和在流苏的小屋做客时一样缠绕着当事人的心绪。

是啊，我当然…有很多不止此外的原因才会来到这个世界的。

水势剑的攻势没有更进一步，重新确认了脑内此刻圣剑定位的动向，五木亚弥砍断了牢笼又一层水柱形覆盖的栏杆，想了想还是压制住了暗黑剑催动下能将这千疮百孔的水墙彻底侵蚀完的黑暗之力。

过一会儿她要面对的就不是这么温柔的攻击了，为了利用剑士的力量拿回无铭剑虚无，跑去通风报信的间宫会对楼下的大家做什么篡改行为不言而喻。

围绕暗黑剑的背叛是挥之不去的阴影，更不要说她这个正楚在风口浪尖盗窃圣剑的枪头鸟，经历过流血与牺牲的各位不会容忍分裂组织的沙子，间宫算准了她无法做到像曾经绝望的贤人那样真对同伴下狠手，用对自己记忆全无的众人牵制自己可谓是再好不过了。

你不是要拯救剑士么，“戏耍了真理之剑那么久的幕后之人”——这个名头怎么样？就让你好好看看，为了心中所谓的正义，不顾别人死活的剑士能有多不近人情。

破灭的水泡伴随着间宫恼恨的声音飘荡在一片苦涩的黑暗里，水势剑的剑徽闪了闪，新堂伦太郎突见光亮的眼前萦绕着一股无法言明、若有似无朦胧的熟悉感。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认为你朋友去搬救兵的时间有点久了吗，针对剑士不断的异常都发生在这位间宫先生来了之后吧，找寻目标要依靠组织外的人来主导，得了很多提供的情报却依旧毫无头绪，不觉得奇怪吗？偶遇我在走廊手持无铭剑与暗黑剑，清晰的记忆却有一瞬的空白迟滞——你应该切实感受到了，倘若这种制造跑路便利的手脚也是我做的，我为什么不连你的朋友一起晕了并且抓紧时间开溜？毕竟他也只是‘拿不了圣剑’的普通人而已。”

“…我很难相信你，如果连自己的记忆都不能成为依据，我还能相信什么呢？！”

白日蒸发的学徒、过于简洁的基地记录、找寻无铭剑停滞不前的进展、清醒前间宫在他身旁惊慌的声音，种种事件的场景冲击着他混乱动摇的认知，新堂伦太郎捂住头断然一挥手，突然划下的残影快得只看得见泛灰的靛蓝，似乎为了证明自己脑中根植的画面不存在拼接与虚假，冲动驱使的攻击穿过因长时间集中在预测而略显疲累的抵挡，眼看就要刺中五木亚弥了。

专业剑士的剑招难以躲避，千钧一发之际，徽章频闪着光的圣剑在落下的挥砍中急刹车般地一扭身，于只差毫厘就可刺穿皮肉的位置自行调转拐向了别的方向。

“水势剑……？”

“伦太郎，你在干什么！”

侧旁插进来的翠绿双刃架住疑似要乱杀自己人的水势剑流水，及时卸掉了这随时可能见血的进攻。

风双剑自上楼后反应就不太安生，被它催促着紧赶慢赶，风尘仆仆拉练几十公里回来还没喝口水的绯道莲简直是被连吹带顶地顶上了三楼的走廊尽头，一踏过房间拐角就看见新堂伦太郎在砍五木亚弥，他严重怀疑自己每天野外开荒原始求生砍树砍出了幻觉。

“莲？你平安回来就好，之前跟你的联系中提到过的，制造了组织一系列事件的幕后之人——就是你身后的这位小姐，总之现在情况很复杂，我必须取回被盗的暗黑剑和无铭剑。”

“你说什么胡话？五木是幕后之人？”

听了从发愣中反应过来的新堂伦太郎掷地有声的解释，绯道莲更觉得他的脑子坏掉了。

风双剑移动的速度比脑中定位预估的时间还快，等的人可算是回来了，五木亚弥不由松了口紧张的浊气。

翠风前辈还是相当给力的，在间宫返回之前就把绯道莲带了上来，这层针对新堂伦太郎埋下内心怀疑的缓兵之计也不用继续了。

流水前辈，伦太郎还需要你多关照了。

和在场的圣剑交换了一下心声，未防止真理之剑现今唯一记忆完整的独苗苗也遭《惊异塞壬》荼毒，趁着双方云里雾里的空档，五木亚弥划开空间，联合着风双剑飞沙走石的推力，揪着绯道莲的衣服将他拉进了暗黑剑通道内。

“你可以不相信我。”

“但如果可以，请相信自己的剑吧。”

缺口闭合前，漆黑的空间传出了随手中圣剑鼓动而叹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