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金】灵魂伴侣 第5章 一：关系

身为鬼魂的嘉德罗斯也是会困的，尽管晚上睡得比金晚，但这并不妨碍他醒的比金早，他的生物钟一直在线，从未出错过。

他眼睛刚睁开，就被眼前的庞然大物吓了一跳，那无限放大的脸记忆力不过几厘米，这个情况让平常都能完美解决问题的嘉德罗斯也懵了一瞬，下一秒才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地。

好在他不认床，不然这几天这么频繁地换地方睡觉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不过……这个情况属实是嘉德罗斯没有过的——他在别人床上睡着了，甚至这个床上还有其他人，离他的距离只要再近一点就可以无限接近于0……

想到这层，嘉德罗斯立马从床上蹦起来，飘到了半空中，脖子到脸红了个透彻……这下，自己也能算一半的“鬼上床”了……

他向墙上看去，6:05，自己发呆了那么久吗，他的生物钟果然还是准的！

鬼魂其实也是会饿的，他们吃的都是人类供奉的食物，或者烧过去的，他们也可以去阴间买，当然，前提是有钱，而嘉德罗斯不是正经意义上的死了，没人给他烧香，烧纸，所以，他只能饿着。

他从出生以来就没怎么吃过苦，就算吃过也不会是饿肚子这种，如今可是结结实实体验课一回，虽然不至于饿死，但是饿着肚子总归不好受。

他已经大致一个星期没吃过东西了，一开始还好，可以忽略那股子脑人的饥饿感，但是饿的时间久了，实在忍不了了。

他动用了令牌，让阴兵给他带些鬼魂能吃的东西。

嘉德罗斯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什么叫做饿的前胸贴后背，决定回到身体里后不管谁拦着他都要去大吃特吃一顿，谁拦他跟谁急！

忽的，他闻到一股香味，那香味毫无征兆出现在这个房子里，让本就饿的不行的嘉德罗斯都忘记了警戒，只想着：好香啊……

等嘉德罗斯回过神来，他已经趴在了金的身上，嘴唇对着金的嘴唇，有一股金色的暖流从金的嘴里流向他的，让他痴迷，让他留恋，失了魂，丢了本性，使他遵循着本能做事。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吸食金的元力，又后知后觉得发现这股香味，一开始还未觉得，如今再想起那位混混头子所说的香味，还有那痴迷的表情，使他头皮发麻。

他在做什么？！！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没有闻到，如今饿的久了，终于切身体会什么叫做“美味佳肴”，已吸食了一点元力，但还是饿，甚至嘴里更馋了，还想继续。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现在对于金来说就是危险本身，那些鬼魂也许不是所有都有意识地来这里“吃”金，也许是饿的，也许是被这股香味吸引的，他无从得知，即使是他，也开始无意识的去“吃”了。

嘉德罗斯满脸惊恐，急忙穿过窗户飞了出去——不能和渣渣再在一块了，容易出事！

他到了附近的公园，6点多，公园里竟然还有不少人，有人穿着运动装从嘉德罗斯身边掠过，带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风，花草上落着晶莹剔透的露水，一块空地上有老年人在打太极……

嘉德罗斯他早上早起，起来然后背单词，或者背古诗，或者做卷子，总之，和学习离不开边，总能沾一点，他的娱乐范围在高中才开始向外扩散，在这之前都是老爸陪他玩的……

他其实第一次见到早上的外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过他没有心情欣赏，出了刚才那挡子事，实在是没心情了。

这个公园里又一个人工湖，面积还挺大的，水是蔚蓝色的，清澈至极，嘉德罗斯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原因无他，这个湖的颜色很像金眼睛的颜色，清明澄澈，没有一丝杂质。

他飞到人工湖边的一个公共座椅坐下，静静看着湖面，耳边是不是传来鸟叫声，也不觉得烦。

他的心渐归平静，开始发起呆来。

这其实在嘉德罗斯身上并不常见，无论是不把人看在眼里还是玩世不恭，老子是天老子是地的性格，总之，嘉德罗斯确实不常发呆。

只不过这次发呆嘉德罗斯什么都没想，就是看着湖面，然后心如止水，没有意思杂念，和他想要赢，想要比赛的热血不同，这次竟意外的安心。

没过一会阴兵就来了，不过居然是他熟人——那个混混头子。

混混头子：……

嘉德罗斯……

嘉德罗斯眼皮跳了跳，觉得这世界真小，混混头子第一次和嘉德罗斯脑电波重合在一条线上，这距离上次见面也没过几天，一个星期不到，一个小混混就摇身一变成了一位阴兵，令嘉德罗斯觉得自己变成鬼魂可能就是一场梦，如果是梦的话就赶紧醒过来吧！！！嘉德罗斯如是想道。

或许是混混头子也觉出了氛围的尴尬，就开始自动开始解释，见过一面后他大致摸清了嘉德罗斯的一个脾气，就是这位讨厌拖拖拉拉。

“这位……大人”他开始笑说。

嘉德罗斯终于回过神来，终于开了他金贵的口说：“我叫嘉德罗斯。”

“好的，嘉德罗斯大人”

嘉德罗斯：……

算了，习惯了。

“我叫江余，当混混为了……”江余顿了一下，犹豫要不要告诉嘉德罗斯。

而嘉德罗斯听到这个名字，觉得这名字好熟悉，准确来说是姓氏熟悉。

“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就是觉得我得赴一个约，但是我忘了。”

嘉德罗斯明白了他为什么犹豫了一下——怕挨揍。

“您不要告诉阎罗大人好吗？我……我就是……”

嘉德罗斯没心情管这些，而见对方空拿着食物却不给自己，有点火气冒头的意思：“我要吃饭”周围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

江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十来送饭的，把嘉德罗斯指定要的汉堡拿了出来，递给了他，阴间基本没人吃汉堡，这个也是他跑了几十条街才找到的，好在鬼魂可以飞，几十条街不成问题。

在嘉德罗斯吃汉堡的时候，江余没忍住，小声问嘉德罗斯：“您都吃过一顿了，还吃吗？……”他声音实在太小了，嘉德罗斯没听见，他狼吞虎咽地吃完汉堡，整个过程，花了整整不到3分钟，这个，对于他来说，勉勉强强能当个下午茶。

当然江余不知道这个，不然得气晕过去。

终于吃完汉堡，嘉德罗斯才空出嘴来问江余：“你刚刚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江余没料到他听见了，就急急忙慌的说了没事，反而遭来了嘉德罗斯一记眼刀，江余不敢说话了。

想起嘉德罗斯那喜欢一冲到底的劲儿，知道他不喜欢拐弯抹角，终于还是认输，把刚刚的问题问了出来“您都吃过一顿饭了，居然还饿吗？”

嘉德罗斯一愣，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还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吃过一顿饭了？我没吃啊？”

“啊？那您身上这股香味……不是上次那个金发小孩的？”

嘉德罗斯没想到自己身上居然有金的元力的味道，在江晚的小知识里，也有一些关于鬼界的常识，其他鬼的灵力可以变相地当做人类的食物。

“我没吃！”嘉德罗斯有点气急败坏。

江余吓了一跳，急忙住了嘴。

他和嘉德罗斯的相处，就像是一只狼和一只兔子，狼说：“我不准备吃你”但因为语气凶狠，兔子的毛因为害怕抖动的厉害，还瑟缩了一下。

嘉德罗斯抓了抓头发，刚刚的平静一去不复返，又开始烦躁起来。

“如果……吃人类的灵力……人类会出事吗？”嘉德罗斯思索了半天，也只问出了这一个问题，他虽然有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污秽之事的知识了，但这并不能代表他不纯情，要是形容的话，就像是一群小鬼看了黄.片，但是真的真刀实枪，真的女孩子在自己面前了，也还是脸红脖子粗，心跳如擂鼓吧。

江余愣了愣，猜测他可能吃了一点，没有多吃，也不知道他刚刚为什么要否定自己确实吃了金的元力的事实，不过他不敢问，著名文学家江余说过：“好奇害死猫”，她不想因为好奇就把自己小命断送了，也就没问。

“人类的元力……人类没有元力啊？”江余没有因为刚刚自己盘旋在自己脑子里的问题而傻掉，如实睡了一件对于嘉德罗斯来说信息量巨大的事情。

他一直以为江晚的记忆里没提这件事只是因为不齐全，没想到是真的没有。

那金为什么会有元力呢？

嘉德罗斯没有问江余，总归金是人，这是只鬼，还是个曾经想要“吃”掉金的鬼，嘉德罗斯不太放心。不过估计以他这个疑问的语气，80%这个鬼不知道！

嘉德罗斯揉了揉眉心，觉得在变成鬼魂后担心的事情越来越多，简直没法活了。

他还没把心情整理好，江余又给了个晴天霹雳。

江余：“白无常大人说让我跟着您，给您一些帮助”

嘉德罗斯：……

我不想有鬼跟着我！！！

不过他确实需要一只鬼协助自己，简直有苦说不出。

“哼！”

但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就问了一下老白，很意外的，白无常很快给了回复，

老白：一般情况下来说人类确实没有元力，不过有特殊情况的，比如在鬼界的时候本来就元力过剩，没办法消化，转世后元力会有，但不多。

老白：或者，曾经有位大人，双重人格，拥有元力另一位人格的特殊能力。

老白：有鬼界的一些东西作为媒介在人类身上也可以使人类拥有元力，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就是会精力衰弱，不过如果鬼怪天长日久地大量吸入就不一定了。

嘉德罗斯看完后，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老黑老白产生信任，总之就是信了，想着以后如果吸食元力的话要少量吸，尽量节制，丝毫没有意识到“以后再吸”本身就不正确。

江余跟在嘉德罗斯身后，大气不敢喘。

到金的家门口事，嘉德罗斯忽然就停住了脚步——他到现在都还是更习惯走路。

江余也跟着停下了，不解地看向嘉德罗斯。

嘉德罗斯觉得自己挺莫名其妙的，但就是不想让江余进门，憋了半天，以很冲的语气道：“你能去别的地方住吗？”

尽管江余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听了他的话，另寻了一个去处，他没有发现，等他离开后，嘉德罗斯僵硬着的背立马松了下来，并且重重吐出一口气，好像他送走一个瘟神一样。

嘉德罗斯把手放到门把手上，结果措不及防的穿了过去，几分钟时间嘉德罗斯体验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已经无力生气了。

结果飘进屋子，他还是不可抑制地生气起来，准确来说是有些吃味——餐桌上放着一盒牛奶，两个被子，还有金在厨房里做早餐，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坐在桌子旁的男人——一头像芦荟一样的白发的男子。

平常嘉德罗斯做梦也想找到的人，让嘉德罗斯第一次有了说出“快滚”的冲动。

金终于忙完了，嘉德罗斯看了一下墙上的表——8点整。

他居然发了那么长时间的呆吗？

嘉德罗斯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没来的及想“这沙发好软”就直勾勾盯着格瑞和金。

那两个人在有说有笑的吃着早餐，准确来说是金有说有笑地吃着早餐，格瑞边吃边听，时不时回应一声。

金知道格瑞爱喝牛奶，就又去给他拿了一盒，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如果忽略旁边的嘉德罗斯的话，不过反正他们也看不见他。

这种时候，因为没有其他杂音，金的声音就显得很大了，嘉德罗斯静静的听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沙发的扶手，没有显得不耐烦，但表情并不友善。

“这个渣渣……”他无意识地喃喃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早就约好去紫堂家写作业，主要是紫堂幻的哥哥回来了，可以教他们功课，嘉德罗斯暗自想：“我也可以教你……”当然，这话肯定不会说出来，以嘉德罗斯那个性子，说出这种话就像要了他的命一样，简直应了凯莉的那个评价：“死傲娇”。当然，凯莉没有意识到她自己也是个傲娇。

路上，嘉德罗斯和江余跟在格瑞和金的后面，江余在嘉德罗斯更后面一点——他不敢和这位大少爷走在一块，在后面至少还有喘口气的余地。

九月份8点多还不是很热，不过阳光已经开始散发热量了，时不时会有轻风吹过，树叶摇晃起来沙沙作响，他们的城市也有在加强环境保护，秉承“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政府投资值了好多树，不少街道两旁都栽满了梧桐，从远处看过去，黄绿相间的顶棚在这样的早晨添了一份色彩，街边传来的叫卖声传入耳中，增添了不少人间烟火的气息。

但是这份火气带不到这四人小组中，准确来说是两人两鬼，而买两个人可能还根本没有意识后面跟着两只鬼，即使这样，这个组合中居然只有一个人在说话，金的走路方式叫嘉德罗斯也有些无可奈何，每次都是走的相同的位移却是走的几倍的路程，嘴里还能不停地嘀咕，活像机关枪似的，格瑞是个面瘫，话又不多，拿着一盒牛奶喝着，是不是“嗯”一声算是回答。

江余觉得，自己更适合和金走在一块，至少没有和嘉德罗斯在一块压抑，从嘉德罗斯进门后就产生了一股低气压，在嘉德罗斯出门后，江余看到嘉德罗斯的第一眼就感受到了，因此只叫了一声“嘉德罗斯大人”然后点了个头，乖乖跟在嘉德罗斯身后，大气也不敢喘，虽然他是鬼本来就不需要喘气……

他做混混肯定知道凹凸学院，那里本来就是他一直守着的地方，而只要在那一些八卦小道消息和学院知名人物总会知道，比如雷狮海盗团，比如风纪委员，比如丹尼尔老师业绩最高，比如嘉德罗斯9岁跳级到高一等等等等，或多或少总会听说一点，而一提到学院的中心人物嘉德罗斯，大家总会不约而同的想到格瑞，原因无他，嘉德罗斯天天追着格瑞跑。

江余死的时间不长也不短，长到他可以忘了生前所有的事，短到好似一眨眼便过，然而还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短到他已经习惯了鬼界的生活……

孟婆汤有两种，第一种是即刻投胎的人喝的，喝下后所有记忆立刻清零，不留丝毫余地，第二种是因为执念过深而留在鬼界生活一段时间的，他们也会和孟婆汤，只不过这个孟婆汤好似掺了水，记忆是一点一点减的，先是一些生平或者时发生的小事，在然后是大事，执念，有的鬼执念过深就一直久久徘徊在人间，不得轮回，也不愿离开。

江余他现在只记得……他有人要找，至于要找谁，为什么要找，已经全然不记得了，他记得他要找的人在自己生前似乎在凹凸学院里待过一段时间，他就天天徘徊在凹凸学院附近，怎么也想要看到他，然而这一待也就不知道待了多少年。

鬼界的一些腌臜事其实不少，同性恋这种事也是常见，其实也有不少是因为同性恋不被允许爱而不得自杀，以求下辈子再在一起，无论是古人还是现代人都有，江余已经见怪不怪，他看这情形，想：“嘉德罗斯不会在吃味吧……也许他喜欢格瑞，所以天天往格瑞跟前凑，那个格瑞一见到他就像耗子见到猫，能跑赶紧跑一样，但是明明都是黄毛，对他就是能躲就躲，对金就是能忍就忍，因为区别对待，所以吃醋了？”

江余觉得这个逻辑很对，甚至理由都替嘉德罗斯想好了，奈何他猜了个和正确答案完全背道而驰的选项，不过这也不能怪江余，毕竟在学校的时候，嘉德罗斯和金并没有说过多少话，也没有多少关于他们的传言，唯独几次说过话的，还是他们在一起玩游戏，但是连好友都没有加上。

不过这些江余可不知道，他在自己的错误解答中一去不复返，即使知道了，也只会在自己的担心你添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简直无伤大雅。

嘉德罗斯在前面飘着，丝毫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已经被身后鬼贴上了“情敌”的标签。

他只觉心烦意乱，一样金赶紧闭嘴，又希望他这么说下去，他没处理过和别人的关系，雷德和祖玛都是自愿跟随自己的小弟，实在要说的话是朋友，再亲近一点的关系是自己的老爸，或者和格瑞的关系——对家（竞争对手），他自认为是，但是和金这样的关系确是没有过的。

在确定自己的心意前，同桌……他和金老是不对付，仇敌……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也许金单方面把他当朋友，但他天天冷嘲热讽的……金愿不愿意和他当朋友他还不知道，而且……自己也没承认过他是自己的朋友……不过绝对不讨厌也不抗拒…………

在确认自己的心意后，他有点迷茫了，这关系怎么搞？如果自己把一个人当朋友而对方却想睡自己，那自己可能会打的连他，妈都认不出来，奈何想睡人的是自己……总不能自己扇自己巴掌吧！

正心烦意乱之时，他突然感受到一堆杂乱的气息，然后一堆鬼魂朝金飞了过去，刚好嘉德罗斯现在有气没出撒，还未等江余做出反应，那些鬼魂似乎不介意他们在这，连停顿都没有，可见是埋伏好一会了，但是嘉德罗斯因为在思考所以没注意到这群渣渣。

“出气筒”们飞了过来，嘉德罗斯这一次只是单纯的想出气，没有召唤出大罗神通棍，一阵拳打脚踢，把他们撂倒在地，江余都没有出手的余地，默默的想着我这个保镖到底有没有什么用。

他急急忙飘了过去，在身后喊“嘉德罗斯大人”，地上的一干人等，听到了这个称呼，都发出了惊骇之色，纷纷喊着“饶命”。

刚刚拳打脚踢，他暴露出的愤怒太过，而行动也如风一样过快，在现实中表现出来的形式是一阵猛风刮过，前面走着的两个人都因为这个大风而停住了脚步，而那位金发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回过了头。眼神直勾勾盯着后方，嘉德罗斯此时的动作是踩着一个人的头，拉着一个人的衣领，狠狠瞪着那个被拉着的人，注意到金的视线，他回过头去，他似乎是有了种错觉“渣渣说不定能看到他”，尽管知道人类看不到鬼魂，但他还是这样一厢情愿的想。

一旁的格瑞注意到了金的动作，看了看金盯着的方向，又看了看金，问“在看什么？”

金回过了神来，笑着说“没什么”，但眼睛还是盯着嘉德罗斯的方向，此时，嘉德罗斯和金真的是对视了，嘉德罗斯有点难为情，想移开目光，但想到他看不到自己，就还是对视着，但私心里还是想：他要是能看到自己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脏跳动越来为快，震如擂鼓，嘉德罗斯自己也未曾意识到，他眼睛里饱含着期待，炽热，像火烧过，眼睛里似有熊熊烈火，谁碰到就烫伤谁，对上那双今天他看到的人工湖那样的蔚蓝色眼睛，直接把他眼睛里的毒火浇熄，眼神里闪过了转瞬即逝的落寞……

最终格瑞一句“走了”直接把金叫走了，嘉德罗斯一阵暴怒，不过脚下鬼怪们“对不起嘉德罗斯大人我们再也不敢了”的喊叫，又是一顿胖揍，这次还召出了大罗神通棍，鬼怪们叫苦不迭，苦水从眼角流出来，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了这个瘟神。

江余因为有前情提要的猜测，所以继续猜下去：吃醋了，心情不好，把他们当出气筒了。

到此为止猜的还算正确，接下来就全是南辕比辙的答案了。

“刚刚金看了过来，挑衅他”完全忘记了人类根本看不到鬼魂！！

磕cp磕把脑子磕出病来的江余在嘉德罗斯走后把地上那些鬼魂拉了起来，问他们怎么认识在嘉德罗斯的。

就像他之前所说，嘉德罗斯在鬼界成了大红鬼，打了那么多的鬼魂，近来“鬼界新闻”头条的一半都是他。

江余想着找个时间去买份报纸看看。

在嘉德罗斯再次拿出了那枚令牌，打开老白的通话记录，发现老白的一个信息是未读，上次自己心烦意乱，没有看完他的消息，老白因为是比较久远的鬼了，这种像现代一样的通讯工具不太会用，也就让嘉德罗斯错过了最重要的一条信息：

第四：将死之人拥有元力，在人类身上表现出来就是精力稍好一些，人类俗称“回光返照”。一些精力本来就旺盛的人就会表现为发出鬼魂爱吃的元力。

这条信息，如一碗冰水，在这炎炎夏日，把嘉德罗斯浇的浑身冰凉，狠狠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