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拯救冬菇穿越记 第7章 家族会议

“……接下来是家族内部的事，”Giotto沉吟片刻，“关于弗兰西斯……”

弗兰西斯是彭格列家族成员，前几日他带领几人跑到隔壁村子去教训负责政府征税工作的米歇尔教士，不慎下手过重，活生生把人打死了。警察顾忌弗兰西斯的身份，不敢强行扣押，而是直接找上了Giotto。弗兰西斯此次行动完全是个人行为，没有得到彭格列的应允，对他进行处分在所难免。

第一次参加家族会议就遇到这样的事，真刺激。

伊瑞恩暗暗观察他们首领的表情，大空向来温和的金色眼眸似乎蒙上了一层阴霾。伊瑞恩心下了然：对于这种事情，Giotto是无法容忍了。

“……对于家族成员做出这样的事，我很痛心。我决定将弗兰西斯从彭格列家族除名，再交由警察依法处置，大家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伊瑞恩有点惊讶，Giotto这么做，相当于置弗兰西斯于死地啊。且不说根据当地法律，杀死教士的罪名足以让他在牢里呆上半辈子，更致命的是他将成为民众眼中真正的“罪人”，在这一带很难再有立足之地。Giotto不会那么狠吧……

“我没意见。”G理所当然地赞同Giotto的决定，朝利雨月、纳克尔、蓝宝三人也纷纷表示同意，阿诺德双手交叉抱于胸前，表情漠然，似乎不屑于发表意见。

屋内沉默片刻，还是戴蒙率先提出了反对：“这处罚对于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弗兰西斯来说，过于严厉了吧。”

G轻哼一声，眉眼间隐隐透着怒气。整场会议下来，就数戴蒙的反对意见最多，他早就不爽了。

戴蒙没理会他，继续说道：“米歇尔教士对处于彭格列保护范围内的村子擅自加税，问题首先是出在这教士身上吧？是教会违反约定在先，弗兰西斯的做法虽然有错，但至少起了树威的作用……”

“我不认为彭格列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树威，”Giotto声音低沉，“出了这种事后，民众会怎样看待彭格列？他们很可能觉得彭格列会慢慢变成一个暴力集团。恰恰相反，他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家族形象……彭格列自卫团的宗旨是保护，而不是以暴制暴。”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如果严惩弗兰西斯，以后彭格列对政府和教会的震慑作用就降低了。而且在现在的环境下，你我都知道，暴力是必需的……你看看，不管是政府，还是其他黑手党家族……”

“我知道！”Giotto打断了戴蒙，声音中多了某种压抑的沉痛，“但我并不希望彭格列走上跟其他黑手党家族一样的老路……”

“呵！你只是把思想局限于过去罢了。不顺应趋势，彭格列到最后谁也保护不了。”戴蒙嗤笑道，“或者换一种说法，你所憧憬的彭格列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呢？”

Giotto叹了口气，“我不能保证彭格列的未来按我希望的方向发展，至少现在，我只希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使用暴力……”

“那斯佩多伯爵认为该怎么处置弗兰西斯？”G眉头紧蹙，不满之情显露于色。

“要我说嘛……”戴蒙双手交叠，置于下巴处，“暂时解除他的职务，让他回去反省就足够了……”

“哼！这种惩罚还算是惩罚吗？”G嘲讽道，“只怕以后会有更多人仗着彭格列的身份为所欲为，质疑甚至不听从Primo的命令，这样的彭格列才是真的完蛋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伊瑞恩忍不住也跳了出来，家族成员之间意见不合适当争吵他觉得很正常，但G这样暗讽戴蒙他就坚决不能忍了。

“如果Primo不想听到不同的声音，直接下命令处置弗兰西斯就是了，何必开这种家族会议浪费时间？G你可别曲解了Primo的意思啊。”伊瑞恩冷冷地说了一句，换来G的瞪视。

伊瑞恩有点生气，在心里嘀咕道：青梅竹马了不起啊。还有其他守护者，除了阿诺德外，就只会一味顺从Giotto，阿诺德也只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可怜戴蒙从头到尾都在孤军奋战，最后还被打上“叛徒”的名号。他真是越想越心塞。

“……”

眼看着俞吵俞烈，一直默默旁听的艾琳娜突然站起来：“抱歉，大家可以听我说一句吗？”她略带歉意地笑了笑，像是真的觉得自己打扰到大家而有些不好意思。

原本喧腾的大厅顿时寂静了。

艾琳娜身上就是有一种神秘的气场，不同于大空的包容一切、晕染一切，但却与大空一样，能让人发自心底地感受到平和与安宁，仿佛任凭世间纷扰，她的内心始终山明水秀、一清二白。

连Giotto脸上也写着对这位皇女殿下不加掩饰的欣赏。

“D，我理解你的想法，我知道你是喜欢这个家族，才会为彭格列的未来规划出一条最明智的道路，但是……”艾琳娜的目光在Giotto和守护者之间游移，眼中那片平和的蓝如一湾温暖的海水，包裹着每个人的灵魂，“如今的彭格列，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不是吗？”

众人不禁都陷入思绪中。

在加入彭格列之前，伊瑞恩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对它有了很多不同于动漫中的了解。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尤其是Giotto，就算是有主角光环，能在短短一两年内建立起彭格列，并拥有越来越多的拥簇者，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个奇迹。

“我相信Giotto和大家是创造奇迹的人，彭格列也会向着Giotto所坚守的正道发展……D，你也希望看到这样的未来，不是吗？”

戴蒙低头思索片刻，唇角渐渐浮现出一缕无奈的微笑，“真拿你没办法。”语调却多了些许轻快。

他看起来是妥协了。

啊，艾琳娜的话果然很有用，难怪是漫画里说她“指示着家族应有的前进方向”呢。

伊瑞恩眼神黯了黯，心头莫名涌起一股说不出的酸涩。

只是这应有的前进方向，也包括了你的死亡，和戴蒙的崩溃吗？

最终还是按照Giotto设想的方式处置了弗兰西斯，本次家族会议就此结束了。原本大家准备散会后各回各家，Giotto说：“吃完晚饭再回去吧，雨月想展露一手厨艺，给我们做他的家乡菜。”

“すし（寿司）？”伊瑞恩一听，两眼放光。

“是的，好久没做了，要是不好吃别怪我。”朝利雨月有些羞涩地摸摸脑袋。

“做吧做吧！我相信你！”

记忆中十代雨守山本武家里是开寿司店的吧！伊瑞恩因此对初代雨守充满了某种盲目的信心。现在这个年代还很难吃到来自世界各地的美食，他可想念以前在家就能吃到各地美食的日子了……

“啊！”

伊瑞恩突然感受到了一刹那的头晕目眩，忍不住呜咽出声，身体随之晃了晃，一旁的戴蒙扶住了他：“怎么了，瑞恩？”

从大脑深处传来一阵阵绵密的疼痛感，不算剧烈，却实实在在地折腾着他。

伊瑞恩坐在沙发上闭眼休息，戴蒙替他揉压太阳穴，指尖的热度似乎穿透皮肤，抚慰了大脑深处的神经，疼痛感慢慢得到缓解。

“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戴蒙担忧地问道。

“可能吧……”伊瑞恩觉得似乎是有些困了，“我去睡一下。”

戴蒙不太放心，陪着伊瑞恩到房间，看着他乖乖钻进被窝躺好才稍微安下心来。

“晚饭前叫我，可别让我睡过头了。”伊瑞恩的声音有些无力，像是要睡着了。

“放心，不会让你错过朝利雨月亲手做的菜的。”戴蒙好笑道，反正他是对所谓的东洋菜不太感兴趣，但瑞恩喜欢就好。

戴蒙正准备离开房间，却又听见伊瑞恩嘀咕了一句：“D，你可不准再去跟阿诺德打架。”

“好好好，我答应你。”戴蒙语气中透着无奈。

床上的少年似乎很快就睡着了，刚才因身体不适而一直紧皱着的眉头也渐渐放松下来。戴蒙想了想，把窗帘轻轻拉上一半，恰好把洒向床的光线遮住，然后找了张椅子和一本书，就着另一半光线看起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