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贝狱」为你谱写的歌 第11章 第十一章

站在颁奖台上的狱寺，光芒耀人。金奖与狱寺十分相称，贝尔从来没有这么喜欢看一个人拿着金奖的身姿，狱寺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不过，那场比赛结束后，狱寺稍微有些变了。他开始会和贝尔说一些身边发生的趣事，会和贝尔诉说藏在心里的想法，会约贝尔去两人都感兴趣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他开始展露笑颜。

贝尔喜欢看他笑。

虽说狱寺冷着脸酷酷的样子长在了贝尔的审美点上，但不知为何，狱寺的笑颜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他如同沐浴着天使的圣洁光辉。他好似飘在云端，又怕一切如同云彩般虚无，仿佛只要自己用力一抓，就会散成一片。

11月中旬开始，街头摆起华丽的圣诞树，街道上到处都是彩灯，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并盛广场还有灯光秀，到周末晚上就会非常热闹。

并盛音乐学院里的圣诞气息也很浓厚，学生们四处摆设着圣诞装饰，乐此不疲。贝尔到C班上课的时候，1米5高的圣诞树已然装饰好了。

“贝尔老师，”组织委员织部结奈正在清点聚会名单，见他进来，便跑过来对贝尔说，“两周后的圣诞聚会，老师来参加吗？”

“不了，那天我有约了。”

“诶诶，难不成贝尔老师约了女朋友？”

贝尔食指抵住嘴唇，“xi xi，保密~”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贝尔还没约到人。

两周之后圣诞节，晚上办完圣诞聚会，就是寒假时间了。C班的学生容易玩得很疯，于是贝尔对班里的学生们叮咛道：“对了，你们也别玩得太疯啊，记得准备2月份的期末编曲考试。”

男班长田中润：“给我们点信任好吗！有那么难的编曲考试在，就算是我们也不会疯玩啊！话说回来，贝尔老师不给我们提点建议吗？”

“建议？xi xi，这还不简单。你想通过钢琴传达什么？一段情，一个故事，一份念想，都可以。然后用钢琴的音符将它诉说出来，不就OK了~”

讲台下一片沉默。

“昂？”贝尔发出疑惑。

“老师，你说的倒是简单……”田中润摇摇头，“唉算了算了，我干嘛要问一个天才啊，还嫌自己不够菜呢。”

班里的人被他逗得哄堂大笑。

结束授课后，贝尔一如既往地去老地方享用午餐。等会儿就约狱寺一起过圣诞吧，xi xi，他应该也没有什么安排的。

“喂，你别以为自己赢了就很得意了！凛一郎才是最适合成为音乐界顶流的人！”

从楼梯处传来恶狠狠的声音，贝尔皱眉：“是谁在吵架？还是校园暴力？诶不对，这个对话内容，难道……”

“啧，他比赛不也才第四名吗，你怎么不去把前三都问候个遍呢。”是狱寺的声音，果然没猜错。

恶狠狠的声音继续说：“你！对，就是你这种态度，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真是令人恶心。你自己想想，你这样的人能在音乐界走多远？凛一郎既优秀又努力，这才是音乐界该拥有的人才！”

“我能走多远，关你屁事。”

“你！！”

沉默了几秒钟，贝尔快走到楼梯口时，一个人影突然从楼梯上摔下来！

“唔啊！”

人影的银发在阳光下格外耀眼，他本想避免手掌撑地，但即使扭转身躯，他还是磕到了手肘。

“狱寺！”

没错，是狱寺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贝尔快步跑过去，有人快速地跑上楼，贝尔只瞥到那人的一抹身影。

从楼梯上摔下，狱寺滚了一身尘灰，他捂着左手肘，右脚好像也崴了。他疼得直咬牙，却还是逞强地想要自己站起来，看得贝尔心疼。

“狱寺！没事吧！”贝尔扶着狱寺，给他一个支撑的力。

“没事……斯！”

“你的左手？是不是肿了！我送你去医院！”

“没什么大事的。”

不由分说地，贝尔把狱寺右手架在肩上扶起。

“喂！混蛋！我都说了没什么事了！”狱寺想要挣扎出去，但他的脚崴了，也没办法自己走，只好乖乖被他扶着走。

“说什么没事！手可是钢琴家的生命，哪怕一点擦伤都不能松懈，更何况你的手还肿了！”

“……知道了。”

狱寺被贝尔载去医院，照了X光后，认定左手已经骨折了，三个月内不能碰钢琴。右脚倒是没什么大碍。

狱寺看着上了石膏的左手，苦笑一声。

回去的路上。

“狱寺，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那个人推你下去的。”

狱寺点头应是。

“他是不是丰崎的朋友？”

“嗯。我忍着没揍他，没想到对方也是个狠人。”

“啧。放心，你受伤的事，我已经和校方说过了。”贝尔诡异地笑着，“xi xi xi，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贝尔在音乐界备受瞩目，只要一句话，就能毁了一个钢琴生的未来。

狱寺可不会去担心那人的未来会多么惨淡。

后视镜内，狱寺倚在车窗上，似有所思。不久，他问：“对了，两周后就是圣诞节了，一起出去吗？”

“诶？你这是在约我？”贝尔一个急刹，差点撞到前面的车。

“你注意点！”狱寺一脸蔑视，“不约你我还问你干嘛！”

“你也不静养一会儿？”

“我是伤个手又不是身子虚，静养什么？出去散心不是挺好。”

“xi xi，那我就陪你散心到尽兴~”

明日一早，就听到那个学生退学的消息。丰崎知道实情后便替他对狱寺道歉了，狱寺没接受，说是谁做的事就由谁来承担，不需要不相干的人来道歉。

xi xi，这也是狱寺独有的一种温柔呢。

圣诞节当天。

并盛音乐学院的车站旁。狱寺身着红色卫衣，外穿黑色外套，将自己的脸埋在红白围巾之下。贝尔照常是紫黑条纹T恤，外披黑色皮夹克。

贝尔将手从口袋里伸出来，向他打招呼：“Merry Christmas~”

“Merry Christmas。”

两人先是在街上随便走走。

“圣诞的气息真浓郁啊。”

“是啊。对了，今晚开始也就是寒假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本来家里是有演奏安排的，现在手伤了，演奏也就取消了。不过还是要回家。”

“这样啊。确实，一到假期，举办宴会的人就多了。两周之内，光是请柬就收到了整整一箩筐！你倒是消停了，我之后可要每天连轴转，想想都累~”

狱寺带着嘲讽意味道：“谁让你是音乐界天才呢。”

“xi xi xi，也是~”

贝尔龇牙一笑，莫名地让狱寺不爽：“啧，就是自恋。”

“xi xi xi~”

随后，他们一同去吃了肯德基，贝尔还拉着狱寺去吃了自己从10月下旬就预约好的巧克力蛋糕。

最后，他们去看灯光秀。

时间一到，璀璨的灯光装点街边树木，亮起缤纷的色彩，将寒冷的夜空染上了一抹暖意。

“xi xi，圣诞节的灯光秀，还是一如既往的美轮美奂呢。”

“是呢，好美。”说完，狱寺右手拉起贝尔，“愣着干嘛，快走啊。”

贝尔的视线留在狱寺的手上，点头道：“嗯。”

在无尽的光线中悠悠漫步，仿佛能让人忘却日常琐碎的生活，沉浸在梦幻般的世界中。

“就像走在梦境里一样。”狱寺这样感叹道。

“xi xi，是啊~不过……还好你在我身边是真实的。”

“说、说什么呢，我不是真的还是假的吗？”狱寺抱怨着，脸却有些发热。

贝尔在一边坏笑。

天色晚了，狱寺明天一大早还要回去，贝尔接下来也要赴宴连轴转了，差不多该各自回去了。

分别之际，狱寺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礼物盒，抄起他的手就往里塞。

“这个，送你的。”

狱寺的脸捂在红白围巾里，冷风吹过，他的脸微微发红。

“真意外呢，还以为你不会给我准备礼物的。”贝尔也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礼物盒，“present，交换~”

狱寺攥紧贝尔递过来的礼物盒，把脸埋得更低了。

“唔、谢谢。”

“都打开看看？”

狱寺点头。盒子是方形的，很朴素。打开来，里面是一对黑色的耳钉。“啊……”

“怎么，不喜欢？”

没等狱寺说话，贝尔就明白了。

因为狱寺塞给他的礼物盒里，躺着一对银制的耳钉。

月光游走，照亮两人所在之处。他们对视一笑，“我们还真是有默契啊。”

狱寺收起礼物盒，“虽然有点意外，但我还挺喜欢的。”

“xi xi，赴宴的时候我会戴上好好跟别人炫耀一番的~”

“这、这就不必了吧……”

那可不行，谁让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呢。我的——心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