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色的克什米尔毛毯下
是那明媚的永久花
挺拔的身姿随风摇曳
我听见她的话语散落在空气中
吻我拥抱我
我是光的使徒
我有黄金般的意志
不要绝望不要恐惧
我会为你驱散阴霾
与你共赏黎明。
——奥菲莉亚·薄伽丘
到处都摆满了花儿——永久花、向日葵、黄玫瑰,堆得到处都是,黄和白的色彩黏在一起,是这样的赏心悦目——这让布鲁诺·布加拉提想起前阵子在歌剧院听到的古咏叹调《Come raggio di sol》*。
“像一缕阳光,温柔而安详,
躺在平静的波浪上,
而在大海的深处
暴风雨正藏匿其中。”
正如同歌者演唱的那样,在这片黄白相间的海洋里,布加拉提能够清楚地嗅到永久花的温暖和玫瑰的甜蜜,香气使他的内心感觉到平静、柔软。
“阿帕基,你在哪儿?”布加拉提站在楼梯上,扬声对着楼下呼喊雷奥·阿帕基的名字,视觉延伸之处,几乎都已经被鲜花给吞没。
“布加拉提,我在下面。”阿帕基有些局促地回应到,他正谋划着一件大事,这让他感觉到紧张,他的额头上正渗出微微的薄汗。听到布加拉提下楼的动静,阿帕基觉得自己更加紧张了——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工作时留下的伤口都在往外渗着水汽。
布加拉提缓步走下楼梯,他顺着声音来的地方走向阿帕基。在这间巨大的客厅里,到处都是鲜花,它们被错落有致地摆放在一起,黄色玫瑰紧紧地挨着“玩具熊”向日葵,橙花和永久花则穿插在其中。整间客厅看起来像一幅拿波里风格的油画,布加拉提也说不清这里究竟有多少花儿——但他可以确定的是布置的人一定用尽了心思。
“布加拉提,我在这儿。”阿帕基站在窗边,他没有穿着那件绀色的连体风衣,而是一件非常正式的黑色燕尾服。
“阿帕基,你为什么穿成这样?”布加拉提走上前去,颇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阿帕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颊微微泛着玫瑰般的红色,酝酿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我很幸运,你能在那个下雨的夜晚将我从无尽的黑暗里拯救出来,布鲁诺……你总是这样温柔,即使你受到了伤害,也永远会优先考虑别人。”
说完这些,他又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玫瑰的颜色在他的面上肆无忌惮地蔓延,布加拉提没有打断他,而是站在那儿静静地聆听这着。阳光像一块上好的克什米尔羊毛毯,柔柔地将他们二人笼罩在其中。
“我们在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情。你是一位骑士,开满玫瑰的骑士——是你的品质让你战胜了波尔波,赢得了那不勒斯。布加拉提,能让我觉得安心的地方,就是你的身边。”
阿帕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我时常这样看着你……这样的你,犹如明亮烛光的你,为我带来了光明,给予了我信仰……也无数次让我心动,我想要和你一同背负你的心愿,我想成为守护你的人,我想亲吻你……布鲁诺。我知道,这也许会遭受到许多非议,但我无法再忍受将我的情感藏匿。”
他鼓起勇气说了一大堆话,白皙的面庞早已因为羞涩而涨得通红。阿帕基小心翼翼地走进布加拉提,将卡片递给了他:“所以,我可以请求你回答这张卡片上的问题吗?”
卡片上用黑色墨水写着: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好啊。”在一片沉寂过后,布加拉提轻轻地回答,玫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攀上了他的脸颊,他的眼眸闪烁,看上去比天上的星星更加明亮。
“……”
阿帕基平静地捂住了脸,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有些颤抖地问布加拉提:“我现在可以亲吻你了,对吗?”
“雷……奥。”布加拉提忽然呼唤他的名字:“我很高兴,你对我说出了自己的心意。”他轻轻抚上自己的胸口,“因为那是我所不敢说出口的事情,我真的很高兴。或许是我们在一起待的时间有些太久了,令我感觉到安心的地方,除了你的身边,我居然想象不到其他任何的场所了。”
“所以,请你亲吻我吧!”
唇瓣轻轻贴近。
这是一个轻柔、虔诚的吻。
你能够感觉到彼此嘴唇的肌理、对方呼出的炽热气息——还有自己的心跳声。
这是一个包含纯粹爱意的亲吻,
就连天使都要驻足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