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独善其身 第25章 第 25 章

将特里休送回护卫队所在的办公楼，纳兰迦最先发现这两人的身影：“你们真的去了好久啊。”

紧接着，一边的福葛发现迪乐曼正半搀扶着特里休。

“这是怎么了？”他惊讶。

“特里休刚刚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下去了。”迪乐曼僵硬的说着刚刚商量好的谎言。

特里休在一边叹了一口气：“别说了，真的好痛，我再也不要穿这种劣质的鞋子了，果然还是要买牌子货。”

众人惊异于她们出门一趟特里休还能受伤，特里休抱怨：“谁能想到新买的鞋子鞋跟会半路断掉啊。这办公楼的格局也很奇怪，为什么卫生间还要有台阶……”

迪乐曼在一边应和着点头，沉默着看特里休表演。

“希望你们能照顾一下特里休，我去帮她买些双氧水。”迪乐曼开口。

忽略掉特里休投来出乎意料的目光，迪乐曼将人交给布加拉提后就转头打算离开。

此时，乔鲁诺突然拉住她的手腕。

“我去吧，你留下比较安全。”

他的话的确在理，迪乐曼的能力是确保他们不被发现的最重要手段，但迪乐曼出门并不仅仅是为了买双氧水，而是为了去拦住暴走的普罗修特。

一时之间，这两人僵持在原地。

特里休虽然对于迪乐曼没有告知她接下来的动作而有些气闷，但是既然是迪乐曼想要做的事……

她幽幽开口：“迪乐曼还要去帮我鞋子和换洗的衣服，你没办法做这些事吧。就这么一点时间，我们几个躲在阴影里应该也不会被那边发现？”

“后街就有合适的店铺，不会超出我的替身能力范围，而且我很快就会回来。”迪乐曼顺势答道。

乔鲁诺沉默片刻：“我们一起，我去买药，你去买衣服更快，不是吗。”

那沙弗莱般的眼眸之中，有不容置疑的笃信。

他看出什么了？再这样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迪乐曼定定望着他，最后点点头，“走吧。”

他们想要避开街对面撕搏的两帮人，就不会选择从大门口离开，迪乐曼带着乔鲁诺来到办公楼的侧门，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就看见乔鲁诺对准侧门上的锁使用替身能力。

黄金体验打在门锁上的声音像是气泡在空中破开，十分细微，想来就算没有迪乐曼的能力，也不会引起他人注意。门锁化成几只蝴蝶，停在玻璃门上，悄无声息扇动华美而易碎的翅膀。在这轻微的翕动中，门悄然开启一条缝。生命诞生的瞬间，迪乐曼屏住呼吸。

乔鲁诺可以控制自己会创造出什么样的生命体吗？这与神话中神明创造生命又有什么区别？这样的想法自迪乐曼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望向乔鲁诺的时候，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惊叹与赞赏。

*

她喜欢这个。乔鲁诺知道，迪乐曼学姐喜欢一切闪闪发光的、正义而充斥希望气息的东西。这种微小的爱好掩埋在她看似冷漠的外表之下，却不可避免的从眼神中透露出来。

乔鲁诺也知道，她喜欢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样子，喜欢被人信赖，也喜欢能够信赖旁人的感觉。

那些他他所拥有的特质，已经一个不落的展现在她面前；所能做到的，也尽然去做了。可为什么，学姐还是无法完全信赖他呢？

她从玻璃门的缝隙中溜走，身姿像是变换出来的蝴蝶一样轻薄而柔软，回首时抬起纤细手指，挽起脸庞微微卷曲的墨色长发，紧接着，乔鲁诺听见她开口：“你去买药，我去买衣服，我们过会儿在这集合，好么？”

她的声音像是在同人商量，但话语中一丝自己真正的意图也没有透露，就好像她真的是要普普通通去买个衣服一样。

“学姐，值得吗？”他问。

迪乐曼看着乔鲁诺。乔鲁诺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借口吗？又或者是在揣摩自己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又知道了多少？

自迪乐曼一定要带上特里休的时候，乔鲁诺就意识到她们一定会去见老板。乔鲁诺自身上取下一颗纽扣，变成定位器悄无声息放在迪乐曼身上，想如果定位器停在大楼里，那一切都好，但如果向街对面走去，就该考虑参与进她的计划之中。

被迪乐曼能力覆盖的定位器，本能够安然无恙的跟着她们直到替身能力解除，但在某个瞬间，信号消失得一干二净。而消失之前信号所指示的位置，与对面的宾馆重合。

那个瞬间，乔鲁诺直接就打算冲到对面去营救对方了，还是从对面过来的银色战车先生拦住了他，“她们没事，相比于冲过去添乱，我建议你在这等她回来。”

那个瞬间，乔鲁诺感觉到巨大的落差——没错，银色战车先生说的不错，他这样莽撞的冲过去也无法帮助到迪乐曼，相反，说不定还会突然暴露，给她增加麻烦。又因为知道他说的是对的，所以才更气闷。

气就那样不顾自身安危，闯入危险之中的迪乐曼；也气不被她信赖、能力不足的自己。

在看到她们回来，其中一人还带着伤，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时候，那种憋在心中的气终于化成实质的举动，他想问迪乐曼——

“值得吗？”

迪乐曼意识到乔鲁诺发现她们刚刚与老板有过一局交锋，看着对方不认同的模样，原本最无所谓他人看法的少女，顿住了脚步。

她说：“值得。”

“去见他，然后呢？确认了那个男人绝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我们没必要救他，除了特里休受的伤，一切都回到最初的位置，有任何意义吗？”

少年压低的声音里，是质问、恼火，以及生出这一切情绪的源头——担忧。

他用气恼掩盖的，是恐惧，恐惧再一次失去。

*

迪乐曼最初以为乔鲁诺是一位乐于助人的少年。

他在深海之中伸出的援手，永远炽热而坦诚的面容，还有在阳光下温暖的笑，都像极了梅勒蒂念叨的接人上天堂的“天使”。

迪乐曼很少见到能对她抱有全然善意，不求回报的人。

他是特别的。

人对于特别的事物，总会多一些关注。

她关注乔鲁诺，像是乌鸦观察闪闪发亮的宝石，想看到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样子，想探究他为何这样闪亮。

和其余宝石也没有什么差别。

直到光阴变幻，视角转移，宝石变成更加莫测的湖泊，有跃跃欲试的阴影试图笼罩迪乐曼的身周——那是乔鲁诺之前隐藏很好的阴暗面，如今浮出水面，却不是出于恶意，而是保护。

或许在他说出“学姐，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一切就变了。

乌鸦喜欢所有闪闪发光的宝石，但不发光的时候仍能认出石头中独一无二的那颗，就糟糕了。

更糟糕的是，这是一颗看似坚固，实则非常、非常易碎的石头。

他要保护一切自己在意的东西，笨拙的想将一切都收揽在自己并不强壮的羽翼之下，就算知道迪乐曼并不弱小，也对她有超出正常范围的担忧，对这种担忧甚至挤掉了一部分对自己的在意。

他在意的事物之中，没有自己。与对他人强烈的保护欲形成对比的，是他不顾自己危险的冒险精神。

但就是这样的少年，让迪乐曼不出于任何目的、发自内心的想要接近。

并非出于探究心理，或者从他身上找寻某种影子，而是因为他就是他，因为他是乔鲁诺。

*

迪乐曼看着他，神情奇异的温和：“你为什么会觉得没有意义呢，乔鲁诺？”

“意义并不在于结果，若追寻结果，所有事物终将消湮才是结果，其中所经历的一切都不重要。但我们都知道，并非如此，不是吗？”

迪乐曼站在门外，看向仍待在门内的乔鲁诺，柔声道，“在过程中获得的东西已经足够让我满足了，我没想计较结果。”

结局就在拉动时间线后的既定位置等着，只要想，迪乐曼就在相似而又不同的位置望见无数个结局，对于他人来说截然不同，可于她而言无一例外的结局。但到达重点前的路径，却是她可以自行选择的。所以，她想要这样做。

“学姐，你没有必要参与进来。”乔鲁诺仍旧固执地想要拉住她的手，好像这样就可以阻止她接近危险，“如果帮助特里休成长就是你想要的，那你已经成功了，为什么还要过去？”

迪乐曼一愣，随后认真注视着乔鲁诺，“我的确想帮特里休，但这不是我到这里来的唯一原因。我还有其他要做的事。”

“和那些人有关吗？那些想要杀掉你的人？”

“你看出来了啊……乔鲁诺，你真的很聪明。”迪乐曼叹息。

“这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总要有个了结才行。不要拦着我，若你不认同我，就当没有见过这一切，好吗？”

她说完这句话，身影就从乔鲁诺眼前隐去了，像是融化在空气中的泡沫，怎样都抓不住。

被她抛在身后的少年，扶着门盯着她消失的位置，短暂的静默之后，是宛如长叹般的自言自语，“抱歉，学姐，我做不到。”

乔鲁诺：她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所以我要展现自己闪闪发光的一面给她。

迪乐曼：虽然已经看出乔鲁诺并不是闪亮的宝石，但是依然很在意他。

不知道写没写出来这种感觉。

另外想悄悄问一下阅读观感，比之前有没有进步一点？剧情有起伏吗？有可读性吗？还是一直都淡淡的？

没什么留言所以不知道自己写的怎么样……我自己死人感很强所以也看不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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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