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W)威震天的马甲2 第15章 难以置信

我领到了这个循环配给的傻瓜能量，当着救护车的面灌了一半，等喝完第一罐最后一口刚放下举起的手甲，连人带空罐嫌狗一样被救护车快速撵走。我端着剩下的第二罐从哪来的回哪去，要说这东西喝起来怎么样，大概是最离口割喉就差那么一丁点距离，毕竟我已经习惯它了。

离杀死我的斗志就差那么一点，就那一点，一丁点——给我思考和喘息的空间。从上了这艘船起飞开始，傻瓜能量的摄入我一直没有断过。我既喝不醉，喝下去产生的紧张、幻听、思绪，用脑模块也暂时没办法清楚地理出个所以然来。

我前脚回房间后挡板还没上一个凳去抿上第二口傻瓜能量，后脚房间门锁哐当刷地就被拉开了！“生机勃勃”的补天士携酒瓶大步流星招摇入室。他进了门晃晃悠悠把门栓大力拧回去，门栓不堪重负吱呀作响地那一刻，我在猜测补天士把安保资金用在哪了——我应该好好跟他谈谈个人**和寻光号安保问题……还有每个门的门栓。

“老威——老威，我今天在你这里妥协的次数超过我对其他人一星期的总和了！”

小跑车一口气喝完了手中的瓶子，随手往哪个转角台面上一磴，又不由自主往我这走了一步。

“……谁谈到恨你了？有谁责怪过你了？”

说实话补天士进门我保证他一定是喝醉了，我很希望我能够用行动回击我这位“联合舰长”由于醉酒、爱闹情绪以及生闷气时病态忽略大局观的行为。但实际上我只是帮他推了一个好坐的椅子，然后给我自己拿了一张，掰着补天士肩甲使点劲让他乖乖地排排下去坐，并坐在旁边听听他会说什么。

我只能饶有兴致地倾听他吐露心声，因为酒鬼醉了根本不听我劝解！

“……就算是别人，哪怕是过去的我，那也不是现在的我！我只是在懊恼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些事情，为什么像现在这样——被动地听一堆长长的演说。”

补天士将头雕转过来对着我大吐苦水，甚至抢过我手头傻瓜能量闷头就喝——几乎下嘴一瞬间他呛炸了将液体全都吐了出来，为我的地面贡献了从上船到现在的第一滩能量液。

我抬着手臂拽着手甲，手刀对弓着机体露出脖子后面节流芯片的补天士跃跃欲试。我想，他就算是清醒的我地面的境地也没有太大区别，他只是在耍脾气，而我已经习以为常……我甚至不怎么彻底地否定补天士的一切坏毛病，他或许也影响了我，让我对他的看法有所转变。

然后，傻瓜能量的副作用随着我帮助他弄干净他自己那漂亮苦脸缓慢发作起来，由脑模块镇定而发散出来的幻听混着补天士说话的声音一起轰炸我。

【你——描绘了一个美好社会！一个放眼四方的社会，这个社会敢于的视那些弥漫在整个星系的反机械主义偏见。因此，正如今天这样，那时我也感到自豪……】*

“一个我不再反感了的演讲，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

【……至于后续发展嘛，怎么说呢——我们都称之为战争……你只是趁火打劫……但你既没有策划这些行径，也无法驾驭他们。】*

“我知道是因为你上了船，因为跟你共事，可是事情竟然会演变到这种地步！”

【但他没有。我一直以为每一位赛博坦人感到惋惜。无论幸存的还是丧生的。因为他既不强大，也不勇敢，更不聪明——除了命大以外他也一组所长。】*

幻听吵得我接收器嗡嗡作响，从里面将那捏造的烦人虚假话语剔除出去分辨补天士的言论变得困难，脑模块游离神外又痛又涨，仿佛就像是我没有动过我的节流芯片之前喝醉了一样。我不会让任何决定我的价值，谁也不行！尤其是红蜘蛛那个蠢货！

“我开始不想你离开，对，简化到最终的结果，我在生闷气，我不讲道理……”

妄图将所有我做过的罪行将会在这场审判以后被修饰成汽车人的战争故事，所有反抗将重归旧制！他怎么敢！

在我为此反抗了几乎一生！

即便是我举起枪杀戮，只是因为我杀戮的时候也不会比这个时候更坏了。他们（压迫我们的人）使我做出和他们一样事来摧毁我——红蜘蛛则更为愚蠢，依靠人心取得胜利果实，现在又想利用它坐好自己的位置。

我在月卫2的监牢里，为了我自己留了一些保险……膝盖上一重，我僵硬地转头雕低头注视——哦，补天士。

我想了多久，他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