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鸣]林深见鹿 第1章 打架

“喂，鸣人！”叫人的是一个脸上画着奇怪面纹的少年。顺着他的声音望过去，是个十几岁的金发少年。他像是注意到声音以后回过头，面纹少年牙抱着篮球从台阶上跳下来，“打球吗？”

“……算了。”那个叫鸣人的小子咬了咬嘴唇，从下面移开目光，“牙，改天吧。”

“你这家伙！”那个叫牙的少年快步走到他跟前，一手搭在鸣人肩膀上，然后侧到耳边切切私语，“鹿丸和丁次都放了我鸽子，再没人的话，东边那帮混蛋得不战而胜了！以后再有什么事，你可别向我抱怨憋屈。”

“那打一局。”鸣人随意地和他对拳，然后活动了一下筋骨，“让他们见识见识小爷我的威风！”

G市不算有名，所以平日里大家闲暇的消遣也不多。比如篮球，这项极漂亮的运动，在T中的男生堆里分外风靡。我们故事的主角鸣人，他从初一开始加入了G市的篮球大军，一路上过五关斩六将，初三进省赛拿了不错的名次。虽然三分球不算是百分百投中，但有听说只要有他在，球队永远会掌控主动权。他有这个自信。

“哟呵，来了个小矮子。”对面队伍有个挑染了红毛的家伙扫了鸣人一眼，笑得恶劣，“今天我心情好，第一局就你们先了。”

“呵呵，你也高不到哪里去。”鸣人用力把球拍向地面，一下子弹起两人的高度。

“我看你一米七都没有吧，打什么篮球啊？二级伤残，哈哈哈哈哈！”

“鸣人，别理他，我帮你开路。”牙朝鸣人挤了挤眼。

鸣人拍着球又多走了几步熟悉球感，对面三人却颇为松懈，夺球的步子也很敷衍，似乎胜利是无需置喙的小事，这样的轻视让鸣人有点儿恼火。

“看好了！”鸣人低吼一声，左下一个滑步从那个红毛臂下一躲闪，三步并两步轻松避开防守投了个漂亮的三分。

“有两把刷子，”这回是个脸上带疤的家伙，他从篮筐下接了球，以迅猛的攻势打击过来，鸣人扭身错开，然后往右一拍，只眨眼间球又到了手里。这次可没给对手反应的时间，鸣人本着杀杀气焰之心，直接三步扣了篮。

哐一声，H中的几个家伙惊得浑身一阵，金发少年擦了把汗，微微抬起下巴：“呵呵，我个子矮？我瞧你们不如把这长手长脚砍了算了。”

接着又是几个回合，牙配合地不错，队里素不相识的陌生家伙也很乐意合作，不到十分钟T中队就凑到了胜利的门槛——还差一球，还差一球就是彻底的胜利了！又是犯规，鬼童丸被罚了球，并不痛快，恶狠狠地盯着鸣人。少年却只是朝着牙挤眉弄眼：完事记得请我吃拉面！

紧接着。砰——鸣人猝不及防地回头，迎面撞上一个人的拳头，他瞬间感觉到左脸的牙齿松动了，皮肤也火辣辣地疼：“你奶奶的干什么？！”

“干什么？打你啊！”染了奶奶灰的家伙叫右近，他吹了个呼哨，周围几个人高马大的学生聚集了起来。鸣人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应该都是县东的，他不认识他们。

但是……怎么会在这里有这么多县东的家伙？

不行，我不能输气势，鸣人迅速立定，摆出要打架的架势：“咋的？连个球都输不起？！蠢猪！”

“喂，鸣人，他们人多！”牙在他身后喊着，“我们撤！”

但金发少年纹丝不动，像是被激起了斗志：“妈的，这儿是县西的地界！你们他妈的欺人太甚！”

被啐了一口的光头抢先一步抱住鸣人的腰，他只能反手用拳头攻击对手的肥肉，却只收到了打在棉花上的挫败。见势不妙鸣人灵机一动踢了次郎坊的XX，把他痛得狠命掐住鸣人的肩膀，鸣人吸了口凉气：“县东他妈的没有篮球场吗？你们啥都要抢？！”

“是啊，”右近慢条斯理地回答道，“那县西的家伙也不该抢县东的名额不是？”

“什么——”鸣人很快反应了过来，是H高的录取名额。

早两天伊鲁卡院长吧H高的录取通知交给了他。当时鸣人就很意外，论成绩，就算是加上市区篮球赛的加分，他也不应该是在H高的录取线内。然后伊鲁卡笑着说，鸣人，没想到今年H高的录取里面加了一条烈士子女加分项。

啊……烈士子女加分。鸣人默念了一遍，我情愿我没有那种东西。

“贫民窟的野种！不过是吃了爹妈的人血馒头，凭什么你有资格老子没资格？”右近一拳砸上了鸣人的小腹，剧烈的呕吐感侵袭了他的神经。

“我才不是……我才不是吃人血馒头的孬种！”鸣人恶狠狠地瞪着他。等缓过劲来谁占上风还说不定呢！

“那你退出啊！”右近掐住他的脖子，“有本事你向H高申请，说你自觉难当大任，退出啊！”

我不会退出的。鸣人喘了口气，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早就在刚收到消息的时候我就打定了主意。伊鲁卡院长也和我分析了利弊得失，我的分数和H高录取裸分相差太大，去了也会跟不上课程的。

“我不会退出的！那是我父亲母亲就读的院校！”鸣人盯着对手的眼睛大喊大叫，“我一定会成为，让他们骄傲的儿子！”

“野种，敬酒不吃吃罚酒——”鸣人闭上眼睛，等待拳头落下来。

但拳头并没有落下来。鸣人眯起眼睛，看见逆光里站了个穿白T的炸毛，他单手就接住了拳头，然后是略显低沉的嗓音：“右近，你过分了。”

“别多管闲事，宇智波。”右近不快地回答，“这点花拳绣腿、小白脸吃相，还是尽早混女人堆里去吧——啊啊啊啊——”

他的手被颓然地向后一扭，疼得脸上立刻泛起了大片的红色。

“这叫擒拿术，蠢货。”宇智波很快把他的另一只手也制住了，然后平静地站起来。他背对着鸣人，叫人看不清表情，“死亡和牺牲，才不是可以用来开玩笑的东西。”

“胳膊肘往外拐的混蛋！”右近大叫一声，“鬼童丸！次郎坊！托斯！……我们一起上！”

这下子连观众席上的几个家伙也站了起来，宇智波往后退了一步，拎起了鸣人的衣服：“站得起来吗？”

“废话！”鸣人活动活动了肩膀，准备好殊死搏斗，“我要那个灰毛！”

“没叫你打。”

“诶？”鸣人仰头瞥他，啊……从背影看不出来，还是个长相出挑的家伙，让人挪不开眼睛的那种。

“我哥不让我打架。”宇智波平平无奇地说，“一会我喊三二一你立刻就跑。”

“啊？你他妈的开什么玩笑？”鸣人几乎要跳起来了，“那你怎么办？”

“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

“……”鸣人简直要跳起来大骂了。这副一秒不装逼好像就会死的气质真让人来气，真以为小爷是什么任人宰割的怂包吗？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尤其是和这种好看的……家伙！于是他大叫一声冲了上去，抬手打在右近脸上报了一拳之仇，然后翻踢踹倒了次郎坊。

“你干什么？！白痴！”周围乱成一团，宇智波被迫加入了战局，被鬼童丸和托斯缠上了，另外两个身上纹了丑陋刺青的家伙也跃跃欲试要加入战局。

但是，我才不怕呢。鸣人咬了咬牙，不过是拳头碰拳头。

瞥眼望过去的时候，鸣人意外地发现宇智波的身手很好，嗯……说是好，不如说是漂亮，干净利落，不像自己在市斤里摸爬滚打混出来的死命打发。宇智波打得很有章程，有来有回，可伸可缩，像是自己立定中宫以后让别人无懈可击。打击的地方也极为刁钻，有那么一瞬间鸣人简直要怀疑他是哪个世外高人的亲传弟子了。

没两分钟，托斯的双手就被宇智波扭脱臼了，他哀嚎了一声，招呼同道赶紧撤退。

鸣人也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有本事再来啊！怂包！”虽然挺不痛快，但至少篮球场是保住了。

“得了吧，”宇智波按住了鸣人的肩膀，“还嫌自己挂彩的不够多吗？”

鸣人低头看了看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划破的手心。嘶……估计这三天都没法洗衣服了。“你不懂。”他把双臂枕在脑后，“这是我必须要争的。”我是孤儿，我来到这世上的时候空身人一个，一无所有。“所谓尊重，所谓交情，都必须是一寸寸、一厘厘争取来的。”

“是吗？”宇智波皱了皱眉，盯着金发少年看了一会，“我想我比你以为的要更懂一些。”然后他走到场外，单肩挎上书包。

“喂，你叫什么名字？！”鸣人大声喊道。

“名字？有缘再告诉你吧。”宇智波自顾自地离开了，临走还提了句，“H高不收混子，你比那些家伙更值得来这里。”

打架的人散伙了，围观的群众一下子撤出了一大半。当然，没有人知道，这两个萍水相逢的少年会在未来的五年里，掀起G市的风雨，谱写自己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