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寻找活着的意义 第89章 第八十八章

“有人……在家吗……？”一个金色的小脑袋探出来，声音更加懦弱。

宇智波明焕囧

为什么你来了啊啊啊啊啊！

等等，暗部！

宇智波明焕猛然间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头。

只见到那个带着暗部面具身材矮小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地上只有满地的水渍，就连放在玄关处的架子也歪倒了，一个支脚好像断掉了，直直地砸在了浅金发男孩的脚下，家里被水流冲刷的一片狼藉。

宇智波明焕内心疯狂尖叫

喂——被熟人看到了啊！

山中井人低头看了看自己脚边砸下的支架，挪了挪，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他：“啊，阿诺撒……”

“欢迎！欢迎！”宇智波明澄突然大喊道，只剩下宇智波明焕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粉发男孩像是裹着一阵风冲了过去，握住一脸茫然的浅金发男孩的手，认真地点了点头：“你是哥哥的同学吧，当然欢迎啦。”

“可、可是……”山中井人犹豫地回了一下头，大概是看到了被忍术喷出的水流冲刷得外面的绿植区悉数不见，平民被卷着哀嚎着的画面。

“安心啦安心啦。”宇智波明澄的小手强硬地抵着一脸迷茫的浅金发男孩的后背，敲着自己稚嫩的小胸膛仰起头一脸自信地说：“卡卡西叔叔会处理好的。”

宇智波明焕：喂，什么叫卡卡西会处理好的啊！他什么时候又跟卡卡西扯上关系了啊！

宇智波明焕吐槽道

粉发男孩像是看穿了他内心的吐槽，转过头来一脸正色地对他说：“尼酱，你要知道卡卡西叔叔可是火影，身为火影自然而然地当然要负责处理全村的事件。而且——这里可是忍村啊尼酱，打架斗殴这种事可是再常见不过了。”

“你看。”粉发男孩转过身来，指向明晃晃漏尽外面景色的场面，除了满地的狼藉，那些提前跳到树枝上或屋顶上的忍者没有说任何什么，慢悠悠地跳下来走着或是直接在屋顶上奔跑着了。

而那些平民一脸怒气，但也不敢说什么，憋着一股怒气继续走着了。

“啊……”宇智波明焕一脸呆滞，耳边传来粉发孩童继续的声音。

“所以说嘛。”宇智波明澄抱胸点了点头，一脸正色：“身为火影处理这种忍者斗殴之间造成财产破坏的事情肯定再常见不过了，而我估计刚才的那个逃跑的暗部也肯定去向火影大人报告去了。”

粉发男孩忽然渐渐低下身子，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就是说，现在我们……”

宇智波明澄忽然跳起来，脸上兴奋地一片潮红：“现在我和尼酱你自由了！我自由了哈哈哈哈！”宇智波明焕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没想到平时一向表现得像个乖宝宝的弟弟瞬间兴奋得像是只脱离了笼子的仓鼠，到处乱爬乱跳，欢呼地跑出门来了。

宇智波明焕愣住了，他呆滞地站在原地几秒，随后猛地反应过来。

等等，明澄他从最开始就是穿着鞋在榻榻米和地板上到处乱跑啊啊啊啊（呈呐喊状）

啊啊啊啊啊他还得重新打扫地板啊啊啊啊

宇智波明焕的嘴里默默吐出灵魂

内心留下面条泪，狠狠咬着牙

他的弟弟……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叛逆了

宇智波明焕默默留下面条泪

“那、那个，宇智波同学……”一个细弱的声音忽然响起，越来越小，像是不想被人听见似的。

宇智波明焕猛一震神，大喊应道：“嗨——！”

浅金色男孩像是被他吓了一跳，身子向后缩了缩。

“诶诶诶？没什么的井人。”宇智波明焕看到浅金发男孩这样的举动，一下子慌了神，露出惊吓的白圈。

“啊，没什么的……”山中井人的身子向内缩了缩，似乎有些弓腰，眼睛低垂下来，看着他自己同样穿着小蓝色忍者鞋的冷白色脚尖，全然没有先前看到这个男孩一惊一乍、故意搞怪似的活泼与生气，反而像是有些颤抖的忧郁。

“还、还有，之前的那些……”浅金色发男孩看起来有些激动，紧闭上眼睛攥着拳微微靠近他说，话说了刚一般又像是畏缩般地颤抖，“我、我说的话……还请你不要在意，宇智波同学你真的很厉害，而、而我说的那些……都是错误的……”

错误的……吗？

宇智波明焕呆愣般地正大眼睛，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他当时说过的话。

“我如果连出生长大的村子都不爱，又怎么可能爱世界呢……”

爱？

这种话……是他说的？

巨大的冰川仿佛一瞬间崩裂，铺天盖地海潮般涌来的冰冷丝丝缕缕地渗进了他的每一根血管里，流淌着的鲜红的血液似乎凝成了一粒一粒的血块，呼吸都仿佛无比困难。

他、他……爱木叶？

瞳孔剧烈收缩

“所以说、所以说请你还不要在意！”

那个后脑勺扎着浅金色小辫的男孩突然猛地低下头，呈90°弯腰，大喊：“我已经反省过自己的错误了，请你还不要在意！”

轰——

峰顶倾倒了的火山在颅内燃烧起来

宇智波明焕的眼神顷刻间变得空洞起来

“井人的父母牺牲了。”一个声音兀然响起。

那个小胖子的眼睛低垂下来，手电筒的白光仿佛被黑夜的幔布一点点吞噬，眼中像是挤满了缠杂成一团的乌黑灯丝，渐渐混搅不清。

孤单的眼神

宇智波明焕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倏忽响起：“请问我能……去你家吗？”

浅金色发男孩听见了，抬起头看着他，满眼的讶异。

等等

宇智波明焕才回过神来

刚才的那些话……是他说的？

宇智波明焕惊恐地捧脸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宇智波明焕的心中惊恐地打着鼓，在看到浅金色发男孩讶异又有些涣散的瞳孔，内心更加惊恐，放大的心跳声似乎都在耳边响个不停。

该死，明知道人家的心理有创伤还敢提这种问题，怕不是脑子都有病。

宇智波明焕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

可是……要知道这个傻子就是他啊TAT

宇智波明焕内心默默流泪

“可以的。”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诶？！！”宇智波明焕一脸惊讶地抬起头。

那个浅金色发的男孩嘴边压着一丝弧度，像是薄冰上刚融化的冰雪，稀薄而又寒冷。

他的眼神看起来很是温柔，却仿佛蕴含着一丝悲伤，如湖边缓缓荡开的涟漪，转瞬又消失不见。

“可以的。”山中井人点点头，眼中温柔而又悲伤。

*

“我回来了。”山中井人推开门，对着空寂的黑暗大喊一声。

没有人回应

宇智波明焕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侧了一下身子，其内的空间像是一盘打翻了的墨盘，愈往里墨色晕染的越深，深得化为一团空寂的墨色。声音久久地回荡在四面，愈传愈远，最后消失不见，像是一艘在大海上摇晃的小船，黑暗吞噬了逐渐一切……

“啪——”

灯开了

浅金发男孩放下开灯的手，逐渐往里面走了过去。跟在身后的黑发男孩一瞬间被亮堂的灯光刺得眼疼，一条胳膊尽量挡着两只被光照得睁不开的眼睛。

宇智波明焕眼底的瞳孔微缩了一下，雪花绒毛般雪白的焦距微微缩小了一些，像是被针突然刺到一般。慢慢地，他渐渐地适应了这种亮光，眯起一只眼睛，半睁开另一只眼睛，他慢慢地放下了一条胳膊。

地板看起来也不是多脏，但仔细一看，很明显地没有打蜡，色彩饱和度有些暗，似乎还有点毛糙的感觉。灯只亮了玄关处的一小片，白炽的光芒亮得刺眼，远处似乎还在溶溶的黑暗中沉默。

“进来吧。”浅金色发男孩没有看他，只留下了一个属于孩子的柔和的侧脸廓，嘴唇微微蠕动。

“哦哦哦。”宇智波明焕这才像是回过神来，脱下了脚底的小忍者鞋，冷白色接近透明的小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两双小脚踩在似乎有很长时间没有打理过的地板，木板好像不堪负重般地嘎吱生响。

“啪——”

纸门推开，灯又开了。

山中井人抿着嘴放下按着开关的手，转过身来看向躲在他身后有些瑟瑟发抖的黑发男孩，露出死鱼眼。

“呐，宇智波同学，可以了。”山中井人轻声说道。

“哦。”宇智波明焕猛地从浅金发男孩的背后钻出，不太好意思地揪了揪自己两鬓边的头发，很努力地克制住自己好奇的目光。

他这次来的像是客厅一样的地方，正中间摆了一张桌子，周围用棉被铺着，地上是嫩绿的榻榻米，不过应该是很久没有好好打理过了，泛着黯淡的色泽。

浅金色发男孩径直往里面走去，小小的身影愈渐融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也不知道是干嘛去了。

宇智波明焕四处张望着，橙黄色带着细条花纹的窗帘紧紧地拉上，荷叶边的角处似乎笼着一层厚厚的灰尘，看起来好像很久没有拉开过了。

墙壁底部老旧泛黄，很明显地有了裂开的迹象，里面是灰黑的混凝土，地上碎了一块块的墙皮，像是散落一地的雪花，没有打扫。

老旧的墙壁上有那么一处扎眼的空白，呈一个长方形的空格状，边缘似乎拉出四道发黄的线，周围挂着一把把的苦无和刀剑，甚至还有很多起爆符。挂在上面像一面面小旗帜一样微微摇晃，看起来似乎是当成装饰的样子，这一点和他家里很像，因为他也是觉得挂在墙上又方便又美观，还可以做装饰（点头）

客厅里没有多少家具了，只有一张孤零零的被炉，像是太阳风中的一颗太阳黑子般孤零。现在木叶大多数家庭会选择顺应潮流安的电视也是没有的，当然，他家也没有。

再想往其他房间里看就看不到什么了，漆黑，只有漆黑，五指张开什么也摸不着的那种漆黑，像是一只张开背翼的蝙蝠。

但是眯起眼睛仔细看，房间的一角似乎安着向上一直蔓延的楼梯，深深地灌满了黑水，充斥着绝望般的窒息感。

宇智波明焕默默地打量着，心中作下结论

这栋房子，对于一个七八岁一个人住的孩子来讲，实在是太大了。

“啪——”

什么东西被打开的声音传出，随即又来的是像是冰块互相摩擦的咔嚓声。

“啪——”

关上的声音，脚步声渐渐近了。

宇智波明焕的心微微颤抖，他强忍着恐惧又慢慢把头转向传出脚步声的那个方向。

脚步声忽然停了，一阵细小的窸窣声传开。

一点红光在若有若无地闪着，隐约间拉条噔噔噔响着，像是机器转动的声音。

“叮~”

宇智波明焕瞬间汗毛倒竖

“啪——”

红光灭了，阵阵窸窣的声音又开始响起。

“咚”

“咚”

“咚”

脚步声愈近了

宇智波明焕感觉自己即将要变成软趴趴的一团掉在地上，赙赠着面条泪。

“啊，宇智波同学，久等了。”

诶？

泛着泪水的眼眶一下子睁大了

一道影子渐渐走来，橙黄色剪出桔影的灯光下，身子斜切过一道分明的分割线，浅金色的头顶上晕出浅浅的橘光，山中井人手上端着什么东西走了过来，对他微微一笑。

山中井人低下眸，眼睫在眼睑下温柔地打上一圈阴影：“现在晚上啦，宇智波君你还没有吃过晚饭吧。”

浅金发孩子慢慢地跪坐下来，顺手将手里端着的盘子放在了桌子上，盘子里放着几个热气腾腾的雪白饭团。

山中井人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带着歉意的表情对他说：“抱歉啊，家里没有茶水可以招待，以前的茶叶好像都已经发霉了，要不要我给你倒白开……”

宇智波明焕抬头，嘴角沾着饭粒，疑惑地说道：“你在说什么？”

“水。”山中井人艰难地吐出剩下的字。

山中井人低下头看了看，一木。

他留给同学的饭团瞬间就被吃光了……盘子里之剩下两个还带有余热的饭团，该说他还该感谢小学同学还很贴心地给他留下了两个饭团吗（扶额）

黑发男孩一下慌了神，嘴角还沾着雪白的米粒，结结巴巴地说道：“啊，啊诺萨，我……”

山中井人叹了口气，扶额，打断道：“没事，不用了。”

浅金发男孩站起身来，雪白的脚踝几乎能反光，这个孩子现在似乎一点都没有先前搞怪和开朗了，身上散发着一种浓浓的孤寂的气息……他渐渐踩着楼梯走上楼去。

宇智波明焕探头看了一眼，回瞟，盘子里散发着余热的饭团，好像是从便利店里买的现成的冷冻的，再带回家用微波炉加热一下就可以了，吃起来很方便，也过于简单了。

男孩踩着楼梯的身影渐渐消失了，宇智波明焕也下意识地赶紧跟了上去。

“咚”

“咚”

“咚”

宇智波明焕的心脏不安地跳动着，他抬头看见上面似乎有着糊成一团的黑影像是在一点点上前移动着，不安的脚步声也随之发出。

他像是畏缩般地问了一句：“啊，阿诺撒……为什么…你会管我叫宇智波或宇智波君（同学）呢？”

宇智波明焕内心不禁疑惑起来

从小到大，他所接触的人一般都会喊对方的名字，即使是刚认识的陌生人，也是会直接喊名字的。几乎认识的所有人都会称呼他为“明焕”“明焕君”或“明焕酱”的，叫他宇智波的……也只有眼前的这个孩子。

“啊。”

前面的黑影似乎微微顿了一下，一声毛骨悚然的啊音顿时让宇智波明焕汗毛倒竖。

“因为你让我想起一个人。”山中井人轻声说。忽然，一扇门打开，千万条漏下来的银丝吞没了幔被一样沉重的黑暗，像是电影中一幕白光潮水般涌来，一张单薄的纸悄悄落在地上，如万顷玻璃般照耀。

宇智波明焕下意识地遮住一只眼睛，眯缝着眼才发现，原来那是一扇小小的窗子，浅金发男孩已经蹑手蹑脚地爬进去了。

宇智波明焕心里一慌，也紧跟着爬了过去。

淡淡的清光洒满纯净的月，柔软与平和，如一张睡美人的脸。五指微微张开，冷白的手心在月光下泛着皎洁，打下一团柔和的亮光。风吹拂着，浅金的发丝在风中摇晃，轻曳在晚风中。山中井人坐在屋顶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看起来有几分潇洒的意味。

他微微抬起头，屋顶悄悄亮，一丝月光泄进了他的瞳孔，遮住了眼中转瞬即逝的一缕暗光。

宇智波明焕愣了神

那是……憎恨？

对月亮的憎恨？

“上次……丁中应该找了你对吧？”山中井人轻声道。

诶！！！

宇智波明焕瞬间打了个激灵，看向浅金发小孩的眼神有些恐惧。

山中井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弯着：“我就知道。”

大概是察觉到他极度慌乱的心情，浅金发孩子又不看他了，头微微仰着，瞳孔中盛着那一轮无限放大的月亮，是不圆的。

“虽然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些什么，但是我也能隐约猜到。”山中井人小声地开口道。

听到男孩这么说，宇智波明焕心中又生出无端的恐惧，心像是缓缓地滑入黑色巨兽般的深渊之中。

“安啦，那些不是什么大事。”浅金色发的孩子突然说道，微微一笑。

宇智波明焕：喂——干嘛要一惊一乍的啊

“倒不如说……”山中井人环抱着膝，夜空中的繁星如繁花在眼中盛开，“三年前的那场高烧，也是那场别人眼中的梦……我其实是看见了人生中最为美好的东西。”

浅金发的孩子忽然转过头来看着他，嘻嘻一笑：“当然我的人生还很短啦，以后也不确定会看到比那个人更美好的事物，但是至少……”

“至少现在，她是我眼中最美好的事物。”山中井人轻轻地说。

宇智波明焕呆滞了

……她？

山中井人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轻点了点头：“是的，她是一个女孩。”

说到这里时，山中井人的嘴唇颤抖般的蠕动了一下，他垂下眸：“一个女孩。”

“但是啊。”山中井人忽然抬起头，抬起眸，注视着夜空中那轮不圆的明月，“她跟我完全不一样。”

山中井人垂下眸：“很开朗，很活泼。”

宇智波明焕一直默默地听着，没有打断，他看着侧过身去发丝在风中轻轻摇曳的男孩。

“在我的记忆里，那一切看起来很真实，因为所有细节我都记着。”山中井人的眉微微舒展开，眼神温柔得像是一杯刚温好的牛奶。

“她最开始像个假小子一样。”山中井人微微仰着头，眼睛仿佛真的在注视着什么东西，“理着刺猬头，但她好像突然有一天审美觉醒了，喜欢穿着碎花小裙子。而且她常常苦恼自己的头发，梦想是有一天能拥有清爽的黑长直，但是由于自己现在的黑短炸，于是她就直接拿着一块碎花小布戴头顶上。”

宇智波明焕吐槽：“所以说这就是你送我碎花小裙和洗发水的原因吗？我很满意自己现在的发型，谢谢……话说头上戴块碎布不是变态吗？！！”

宇智波明焕才猛地反应过来，眼睛瞪得像牛蛋一样大。

山中井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带着笑意：“所以我才说你跟卡……火影大人很像嘛，她的队友也因为这个经常嫌弃她，说她是笨蛋、变态、吊车尾，或是冷哼一下。”

宇智波明焕听得恍了神，下意识地说道：“那也太过分了吧。”

“是呀，我也觉得很过分。”山中井人的眼睛像是碧阴阴的湖水，偶然有星点光芒闪烁着荡开涟漪，温柔地荡漾着：“但是她却说，把那些嘲讽她的、冷哼的话换一换就可以了呀。比如把笨蛋换成小可爱、小甜心，说什么用鲁爷爷的方法就可以了……”

“她真的好可爱好开朗啊……”山中井人做出总结，眼神纯澈得像是万里碧空如洗，眼中像是浮起朦胧的雾霭，桨声悠悠地荡着。

“而且不止如此。”山中井人伸出一根手指转了转，“她练出了一项特别的技能，百分之百必命中臀部！不管是敌方还是我方，可以跨越时空间命中臀部！”

“嗯，这是外挂。”山中井人抱胸，认真地点了点头。

宇智波明焕吐槽：“这算哪门子外挂啊。”

浅金发男孩像是没有听见他的吐槽，自顾自地沉浸式讲故事。

“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死去了。”山中井人抿了抿嘴，轻声说道：“比我还小。”

“但她总是还没心没肺地笑着，最开始，还有很多人讨厌她的笑容。那些不知道她的父母死去的孩子认为，她肯定家庭很——幸福美满。”山中井人说到这时故意拉了个长腔。

“后来那些孩子渐渐长大了，知道她其实跟他们一样，是个孤儿，很不理解。后来啊，他们说……”山中井人渐渐低下眸，很轻地说：“那样的笑容太作弊了，所以我也想像她一样，一样笑着。”

“后来，她慢慢长大了，身材变得纤细抽条，还拥有了她梦寐以求的长发，额……虽然还是炸毛，但她很开心。”山中井人轻声道：“所有人都喜欢她，但他们对她的喜欢，又不是那些肮脏的**，那是‘喜欢’，仅仅是‘喜欢’罢了。她像是一个太阳，大大的太阳，不分左右地照耀着所有人。”

“但很奇怪的是，明明那个记忆是那么地真实，我甚至能看见她带着大大的笑容冲我招手，跟我说着话，我能清楚地看见时间的流动。但时间是流动地那么快啊……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我的视角却又很模糊，看不清我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山中井人轻声说道。

“有一天，她出了任务，她死了，后来她又回来了，所有人也都期待着她的回归，可在那一天……”

浅金色发男孩的声音说到这里时不禁有些颤抖：“她不是她。”

宇智波明焕微微放大瞳孔

她……不是她？

“应该说是，她的性格变了。”山中井人的声音微微颤抖，“原来的她，在别人捉弄她时会笑嘻嘻地不生气，看到后来手臂上镶满写轮眼的老爷爷，会叫他怪爷爷，会让他上厕所送他奶嘴，明明不是故意的却让一切变得好笑起来。戴一个可爱的发卡就会兴致勃勃地去邀功，我好看吧现在我也是女神了哼哼哼。即使别人还是不理她，她还是会咋咋呼呼地凑上去，说，卡卡西啊卡卡西，卡卡西啊卡卡西，我最喜欢你啦卡卡西。”

“现在呢？她好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随便来一个，就说他们的感情情比金坚。好多男人，好多男人啊……”山中井人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

“他们在疯了一般地抢夺着她，他们我几乎一个都不认识，他们一个个耀武扬威地说，说她为他们生育了多少孩子。有两个的……有三个的……有四个的……五个六个的……生育的越多他们越高兴！”

山中井人的瞳孔涣散得愈加厉害

“除了凛、卡卡西，其他的我一个也不认识，偶尔出现的那个被她以前叫爷爷的请去上厕所送奶嘴的那个老爷爷，现在她一看见口中就大骂，狠狠被她踹飞，明明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值得这样做的事情……可是她却做了。而后来，凛也渐渐消失了，而卡卡西根本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山中井人的瞳孔收缩得愈加厉害，声音忍不住地颤抖。

“最开始，她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看见一群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围在她身边，有的……比她大个七八十岁，有的……比她小个三十多岁，但相同的是，他们都是以青年的模样出现的，都说他们间有了几个几个孩子而彼此炫耀，而卡卡西……似乎没有出现。”

“可后来，我眼前又一花，她变了，变成了一个御姐，莫名其妙地当上火影，又莫名其妙地跟着各种不同的男人。她不害怕了……她开始不害怕了……即使她的身上留下明显的草莓印，即使各种不同的男人包围着她，说什么跟她相亲，什么开店、投票…而她……”

山中井人的眼睛像是被针猛扎了一下，颤抖着闭上。

“看起来很享受的样子。”

宇智波明焕愣住了，一个棕发的身影仿佛又在眼前如烟花般爆炸，上衣的下摆微微摇动着。

山中井人又继续讲着，声音听起来似乎不太稳，仿佛一座即将倾倒的火山。

“我的眼前又一花，转眼间，她的模样又变了，从御姐又变成了十二岁的萝莉，美名其曰，三十岁的年龄拥有幼女一般可爱的外表。”山中井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明明她最想长大，明明她最想拥有一米八的身高，明明她走的时候就快要长开了像个少女一样，明明她……明明她……”

“她似乎又跑到了战国时期，六道仙人时期……还有好多，好多，有的我辨认不出来，因为她有时候还不在忍界待着。和那些后世比她小好几十岁的人，和那些千百年前的老祖宗……上床，怀孕，都是那些忍校课本上我们熟知的人物，初代目火影大人有了妻室漩涡水户大人，他们的孙女就是我们村子的五代目火影大人，可，她却……”

山中井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捂住胸口，紧咬着牙勉强吐出了几个字：

“怀了初代目火影大人的孩子。”

轰——

一阵雷鸣轰入了宇智波明焕的脑内，那个棕发的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触手可摸。

“不只这些。”山中井人失落地低下头，一只手紧紧捂住痉挛的心脏，死死咬住牙。

“她还失过忆，说什么全身实力丧失，像个弱小的女性一样被别人欺凌、被别人庇护。可她有时候也好像是自己装成失忆，故意被别人看不起，可在别人真的看不起她时，她又说什么女性的尊严地位什么的，又将别人臭骂一顿……”

山中井人渐渐低下眸：“打一顿，她有过，但很少，更多的时候，她是在说她是谁谁谁的妹妹，谁谁谁的熟人……让对方害怕，或者是借别人的手威胁他或打他一顿，明明是她自己故意想要那样的……”

“她不是她。”

山中井人的声音顿了顿

“她不是她。”

声音渐渐大了几分。

“她不是她！！！”

山中井人眼中藏着的怒火像是彻底爆发出来，鲜红的岩浆洒满天空。

“她是一个赝品！！！”这个孩子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怒火彻底地遮掩不住。

“‘她’披着她的皮子，同她的朋友一起嬉笑玩耍，可到最后‘她’甚至把她的朋友一起抛弃了，和那些不认识的男人在一起，就连凛也变成了‘琳’，甚至有时候压根不存在！！！”

山中井人的眼中充斥着怒火

“留下来的……只有一个卡卡西！自来也师公、族长大人、美琴阿姨、水门老师、玖辛奈师母、要跟她生蛇蛋的大蛇丸、怪爷爷团藏……那些所有人，所有从前陪她在一起的人……现在全都不见了！卡卡西也不像卡卡西，因为他在跟那个冒牌货谈恋爱！！！甚至有时连这个也轮不上他！”

“我开始崩溃地大吼起来，说她不是她。”浅金色发男孩这时的语气像是一瞬间压低了，原先燃烧起的怒火此时被一桶水浇灭，他静静地说。

“原先那扇被打开的窗像是关闭了一样，世界变得黑暗，我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中。我开始大吼，不顾一切地大吼，她不是她，她不是她！”

山中井人的肩膀微微缩了一下，他紧紧地环抱着自己，像是置身于巨大的寒冷之中，瞳孔如针尖般缩小。

“可这时……一个路人转过了头，面上带着嘲讽的笑容，说，是啊，我知道她不是她，可那又怎么了，我爱看就行。”

“又有一个路人转过了头，面上带着些害怕，说，但是……她们两个各有各的优点啊……”

“慢慢地，慢慢地，所有人都涌了上来，像是洪水一般窒息得令我喘不过气来，她们带着尖利的笑声。”

“我就是喜欢看，大大为了我们已经很不容易了，把我们想看的都写出来了。”

“嘻嘻嘻，……醒来时浑身赤|裸是吧，某些部位疼痛，说明是真做了，得，斑泉扉没有做，柱间存疑，假孕~”

“啊……大大回归这种事真实令人激动，想当年我才……，现在都这么……，比起那些不断发刀的过程，甜甜的未来和花式番外不更棒吗！那些敢骂并试图赶走大大的人，就让他们尝尝几年没吃粮的饥饿鬼，嘴巴能有多么臭吧！！！！！大大，大大，让我们下一年继续前行！”

“……长得是个萝莉，胸围最**，哈哈哈小学生都是可爱的小黄鸭，对于历经风霜的大人来说，初中生也是小黄鸭哈哈哈哈……”

山中井人垂下眸：“她们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成群地涌上来，我的视野渐渐发黑，再次醒来……我就回来了，再也回不去了。”

宇智波明焕呆呆地看着他，口中神差鬼使地问：“那是……梦？”

“不，那才不是梦！！！”

山中井人忽然崩溃地喊了一声：“如果那是梦的话，那她算什么？她被别人给取代了啊！而她在我的人生中又算什么？！！”

山中井人捂着自己的胸口，唇边被咬着出现一丝扭曲的血丝，手边渐渐攥紧，他似乎逐渐变得平静起来，静静地说：“那个女孩是太阳，是不分一切平等照耀的太阳，可是有一天，太阳被摘掉了，星星被灭掉了。我面对着一片漆黑，蜷在被窝里默默流泪，枕巾被打湿了。第二天，我试着模仿她，去学她的笑容和满身的阳光，可是即使我带着笑容，也模仿得不太像。”

那个浅金色发男孩轻轻地说：“其实我很害怕别人看我啊，因为在别人眼里，有一个人在莫名其妙地流泪。”

“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山中井人平静地说，但他的眼角上猛然跳出的细蛇般的青色血管却暴露了他此时极度不稳定的心情。

“一个有同伴、有家人，被认识的所有人所喜爱的人，被另一个人取代了。”山中井人紧紧地环抱着膝盖，他莫名感受到脑内像是涌出了一股及其**的热流直直地倒灌入鼻腔，迫使他的鼻子发出浓浓的水音。他环抱着膝盖的动作又紧了几分，头埋在里面尽量不让身旁的黑发男孩看到。

一颗心，像是放上了一块烧得火红的铁烙，滋滋冒出的白烟此刻全部迸发。

“……啊！我的……！！！”

这个男孩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极度崩溃地喊道，那个从他口中吐出的名字像是被什么东西溶化了，压倒在一层层坍塌软腻的肉泥，“如果说她们之间各有优点，可是……”

那颗心被木鱼砰砰敲打着，可蒙在上面的浮尘粘腻细小，如土地上农民最为厌恶的粘土一般。

“一个人，是被取代了，这种东西，可以说是各有优点吗？”

山中井人烧红的心脏浇上一桶冷水，冰火相淬，他渐渐地平静下来，那双碧色的眼睛深处只余下浓厚的漆黑，黑得寂静。他开始缓缓地说:

“但她的同伴也并没有察觉到不同，反而继续和她一起嬉笑玩耍，但最后……就连她的同伴，也只剩卡卡西了。”山中井人轻轻说:“剩下的所有人全都被扫进了垃圾的角落。”

“‘她’挂着她的名字，但‘她’不要她原本的同伴，不要她原本的外表，不要她……不要她……很多时‘她’也不要她的名字，给自己取很多名字，被那些男人取很多名字……很多很多名字。那个挺得笔直而又散发着光芒的骨架彻底坍塌，只剩下一团油腻的肉。”

“如同孩童的泼浪鼓般可笑。”

好啦好啦，这章我说的已经够明显啦，毕竟原著就在jj，猜到的人就暂且不要说出来[猫头]，等到下部我专门出了一个篇章完结就直接点名，那时候如果有人要说要骂可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墨镜]

反正我在写这章时是极为痛苦的，心都在痉挛得要窒息……硬要说的话，这是理性的思维逻辑被拉伸抽条为神经的一线，在时代的洪流下最基本的逻辑和认知被摧毁的痛苦，当初那个十二岁的孩子世界的崩塌……痛的撕心裂肺，我不能让我一个人感受到这种痛苦(捏下巴思考)，我要让更多的人和我一样痛苦！！！一塌米呦扛几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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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八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