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寻找活着的意义 第2章 第二章

明焕跟着妈妈来到了这个“木叶村”，这个村子刚重建不久，但看起来比他原先居住的村子要有活力很多。街道上人流量很大，到处都是看到他们正在交谈的大人和欢快地活蹦乱跳的小孩，路边上是鳞次栉比、密密麻麻的房屋和街道。

他还好，就是妈妈有点……

小小的孩子看向走了遥远路途、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微喘着气、怀里还抱着弟弟的母亲，有些担忧地开口：“妈妈，要不明澄给我抱着吧……”明明之前妈妈的身体还没有这么差来着。

橘发的女人抬起碧绿的眸子，看见她还幼小的长子一脸担忧的表情，虚弱地扯起嘴角勉强笑了一下：“不用啦，明焕，妈妈还有力气。”

“不，明澄给我抱。”小明焕仰起圆滚滚的脸，明明还甚是稚嫩的脸上却出现了倔强的表情，“这样妈妈的身体会撑不住的。”他说道。

橘发的女人愣了一下神，旋即又温柔地笑道：“谢谢你啊，明焕。”她蹲下身体，给明焕还很稚嫩的背上带上背带，把怀里抱着肉嘟嘟、沉甸甸的粉发小婴儿装在背带上，笑着说:“这样就好了。”

小明焕感受到后背上增加的重量，但神色上并未出现不适，感觉还很可以，并没有在行动上增加负担，他想。又捏了捏背上弟弟肉呼呼、隐约出现双下巴的软软的腮帮子，粉发小婴儿感受到哥哥的触摸，高兴地咯咯咯笑出来了。

“呐，妈妈。”他听到周围与他们隔一段距离的村民和随身穿着火影御神袍的银发男人的人嘀嘀咕咕着的一些东西，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

“‘俘虏’是什么意思？”

睁着自己大大的绿色眼睛。

橘发的女人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抚摸了下自己长子的头，额发间散落下来的几缕橘色发丝遮掩了变暗的碧色瞳孔，安慰道：“没关系的，明焕，不要担心。”

明焕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

那个金发的小叔……哥哥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围着他团团转，恨不得把他举起来抛在空中再来个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回旋三圈半，蹲下身来，眼睛里闪着亮膛膛，黄澄澄的小星星。

“啊诺撒啊喀撒，那个我说明焕哟，要不要鸣人哥哥带你去参观参观木叶。”

随后又站起身来，叉着腰，眯缝着眼睛爽朗地大笑：“村子里的人都是一群很好的家伙哟，明焕你也一定会喜欢上这里的我说。”

明焕突然感觉这个新认识的金发小哥哥好像哪里有点不正常，害怕似地紧紧揪着妈妈的衣角，躲到了自家妈妈身后。

鸣人看到这一幕后有些不满地嘟起了嘴，又把明焕从背后揪出来，举在半空中，神情有几分不满：“我说，明焕你有点太胆小了，这样算什么男子汉啊。”

随即又举着小孩转过身去，眼里亮闪闪的用手指着远处看得有些模糊不清的悬崖。明焕眯起眼睛从左往右数有一个，两个……六个脑袋，岩壁上有些斑驳的碎石，不过感觉都雕刻得好丑，明焕不满地嘟起了嘴。耳边传来鸣人欢快的声音：

“快看快看明焕，那是火影岩，历代的火影都会把脸刻在上面，最右边的那个是卡卡西老师。那个啊，我说，将来我也要把脸刻在上面啊，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漩涡鸣人啊！不过……第六代当不了了，只好当第七代了。”鸣人好像想起了什么东西，撅着嘴小声嘀咕。

明焕露出死鱼眼，有些怜悯地看着这个举着他还附赠一枚小婴儿的金发少年。

这个小孩的梦想就是把脑袋刻在墙上吗？怎么感觉有点蠢，这家伙脑子不太好使可真可怜啊。

明焕在内心感叹道。

#等等，明焕你也是小孩吧，还比鸣人小了足足十二岁#

“喂，鸣人，把明焕放下。”卡卡西看到自己学生举着别人家小孩大喊大叫个不停，有些不好意思，向身旁的橘发女人微弯下腰致歉：“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江烨急忙摇手：“不不不，我才是。我家小孩太活泼，给您的学生添麻烦了，对吧扫把……火影阁下。”

“诶？”卡卡西疑惑地抬起头来，为什么要提扫把？

明焕被鸣人放下来后，哒哒哒地一路小跑到银发男人身旁，拽了拽他的衣角，仰起圆乎乎的下巴：“我们接下来该我去哪里呢？唔……火影阁下。”这个年幼的孩子模仿着周围大人对眼前这个银发男人的称呼。

卡卡西的眼睛笑得温柔地弯成一弯月牙，即使着面罩也能感受到他的嘴角略微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接下来该去你们的新家啦，不过……”银发的男人蹲下身来，看着这个挚友留下的孩子，点了点他的鼻尖：“不用叫我‘火影阁下’，叫我卡卡西叔叔就行啦，毕竟我和你父亲生前……可是朋友啊。”

小明焕捂着自己被戳过的鼻尖，迷惑地眨了眨眼。

爸爸的……朋友吗？

卡卡西好像看穿了他的疑惑，温和地说：“我和你父亲小时候一样生活在这个村子，以前和他是同一个班的同伴，你父亲就是从小在这里生活上学长大的。”

爸爸……从小在这里长大的……？

小明焕再次迷惑地眨了眨眼。

看看四周，这与雨隐村常年下雨，这使钢筋泥水被雨水冲刷得而逐渐褪色生锈，变得斑驳不已，氤氲出潮湿沉闷得让人喘不开气的气氛完全不同。这片土地有着火之国特有的清新馨香空气，这位于全大陆中央的土地有着最肥沃的土壤，葱茏繁茂的树木欢呼般地簇拥着中间这片热闹不已的村落，树木舒展着嫩绿的枝芽，密密匝匝的树叶如打了蜡似的朦胧地发出润泽的光。

——和他之前生活的环境完全不一样

而且……

小明焕试探着偷偷把脚尖移到雨伞打下的阴影外面。

好痛

一阵强烈地刺痛从脚尖上传来，小明焕忍着痛闭上一只眼睛。

阳光好多

他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刺眼的阳光，虽然雨隐村偶尔一两个月也会放睛，但阳光的强烈程度可比这差多了。他的脚上可还穿着露出脚趾头的小蓝色忍者鞋呢。

说来，他几乎从小就没怎么照过阳光，皮肤才比其他同龄小孩要白的。在印象中妈妈好像也没照过阳光，出门总是打着伞或浑身缠绷带，他爸爸的肤色倒是要深一个色度……

好陌生

小明焕睁着大大的绿色眼睛看看这片热闹而繁华的村落

——这个村子

银发男人好像注意到了他在观察这个村子，温柔地笑了一下，配合着他的身高蹲下来，对他指着远处悬崖上刻着几个脑袋的火影岩：“你父亲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火影。”说着又按了一下头顶上的火影斗笠，笑道，“直到最后一刻他的梦想也是成为火影。”

小明焕疑惑地看着弯眼笑着的银发男人摸了摸他的小炸毛，抬头好像在注视着远方的什么东西，自顾自地呢喃：“你也应该跟他一样吧……”

“好了，不说了。”银发男人牵起他还有些稚嫩的小手，又配合着他的身高微弯下身子，笑着说：“去看看你们的新家吧。”

*

小明焕背着弟弟呆呆地看着这个“新家”，灰黑混凝土构成的墙壁上涂上的白色油漆未干，有些刚刷上的地方还汩汩地流淌着。房子很大，还是之前那种日式的房屋，但有些细节性的东西还未添置，像他的玩具啊什么东西也没有，听那个银发男人说到时候会被运过来。刚做好的矮柜上那一排整整齐齐、无比熟悉的相框也不见了。空气中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难闻味道。

——陌生

——一切都很陌生

橘发的女人强撑着身体的虚弱开始整理起这个“家”，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好。

爸爸

他突然想起那个会宠他会逗他玩，一看见他就会微微一笑摸他头的黑发男人。

开口：“妈妈，爸爸他去哪里了？”他抬起头疑惑地问道。

橘发的女人微抿唇，低沉下眸:“明焕，你出去玩去吧，别在这里添乱。”

明焕突然感觉有点委屈，明明他没有添乱啊，妈妈怎么就赶他出去呢？

算了，还是听妈妈的话吧。

小明焕转身走出门去，伴随着门嘎吱一声卡上门槛的声音，他走出了房子。

脚尖摩挲地面上圆滚滚的石头，天气灼热得好像连枝丫上方的空气都微微扭曲，像是一头金毛猛兽般直直地扑了过来。即使是打着伞，伞面打下的阴影上好像也隐隐有刺痛的阳光照射进来。背后的粉发团子毫不被这热度所感染，舒舒服服地打着小呼噜睡得正香，即便是在自家尼酱背上的颠簸，也丝毫没有打扰到小婴儿浓浓的睡意。

抬眼看到路边上栽种的几棵用来绿化的树木。空气中弥漫的热浪，让树木喘不开气来。纵使它的叶子长得撒下了一地荫凉，可它还仍是丧气地垂下了头，墙边的底部有几块墙皮脱落下来，变得斑驳不已。

倏忽，一块小石子裹挟着呼啸的风迎面而来

“噗——”

脸颊上的刺痛感剧烈地生出。

“诶？”

他呆呆地摸了一下自己有些刺痛感的侧脸，湿润的触感从指尖上传来。

伸出指腹

——是血

鲜艳的血

他还在呆呆地看着手上湿润的鲜血时，就听见了一个趾高气扬的声音：

“喂——那边的小鬼！”

一群看起来和他年龄相仿射孩子甚至是更大的孩子们脸上扯起了笑容，手里甩着几颗石子.

“你从哪里来的？还有……”几个大孩子把玩着几颗石子，一边大喊着扔了出去：“还不赶快给我滚出木叶——！！！”

明焕下意识地用胳膊护住头部，几颗石子在露出的胳膊和小腿处划开了几道细细的血丝，其间还混杂着石子携卷的粗砺沙石渗进流出鲜血的伤口。

“咦？”朝他扔石子的小孩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他们眼睁睁地看见了那个黑发碧眼的小孩身上的伤口竟然一瞬间结痂脱落，旋即又愈合了，一点被伤到的痕迹都没有了。

小孩们疑惑了一瞬间，随后又一齐哈哈地笑了出来：“哈哈哈……你这个怪物，有什么资格待在木叶村啊——“又甩甩手中从地上刚捡起来的石子，一同向他身上掷了的过去。

明焕赶紧把背上的粉发小婴儿解了下来，护在怀里。随着一粒粒石子划过伤皮肤的痛感，身上细小的伤口越来越多，皮肤上不可上地传来钝痛感刺激着神经纤维向上蔓延，眼角控制不住地泛出泪花，低下头颤抖地说：“是卡卡西叔叔带我过来这里的……”

“啊？”小孩们发出疑惑的声音，随后又发出轰然的啼笑声，脸上挂上嚣张的笑容，“别胡说八道了你这怪物，火影大人怎么可能带你这样的怪物进村，还有你凭什么喊火影大人的本名啊蠢货。而且，你们听说了吗？”

领头的那个小孩继续挂上无比嚣张的表情，对着周围的小孩啼笑道，并用手指着他：“这家伙可是木叶的俘虏啊，‘俘虏’，听说没？这可是火影大人亲口说的俘虏啊哈哈哈……”其他的小孩也跟着一起嘲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越来越多的嘲笑声如海潮般汹涌地越加澎湃，更加腾涌的海浪冲进他的耳廓，似乎要将他的世界淹没得一片泯然。

瞳孔如针尖般缩小

“那……我豆桑他……”毫无血色的唇无力地怯懦着。

其他的孩子一听到这个伤痕累累的小孩发出的颤抖声音，笑声倏地停止，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随即又轰然大笑起来，用手指着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你这家伙还真是不懂啊,发动四战的boss早就死了，所以你必须作为‘俘虏’的身份来到木叶，听到没？”

又咬紧声音：“是‘俘——虏——’哟。”

明焕呆呆地看看那群小孩。

四战的boss是谁？是他爸爸吗？那……

那个领导似的孩子哈哈了几声又加重声音：“肯定是火影大人和木叶的英雄漩涡鸣人打败了反派然后将他亲手杀死的啊哈哈哈……”

眼眶收缩，未干的泪痕淌在眼脸上。

那群孩子又有一个孩子站出来了，指着他大喊：“我的姑姑、姑夫就是被他的父亲杀死的！”又有一个孩子脸上挂着泪痕，狠狠地扔出手中的石子怒吼：“我的爸爸妈妈也被杀害了！！！”

这一句话仿佛引起了众怒，纷纷朝他掷出手中的石子，十一二岁的刚毕业的孩子路过看到了，也一同跟着这群孩子怒骂捡起地上的石子扔了出去，有的甚至还掷出锋利的苦无。

“呲——”

手臂被拉出一道巨大的血口。

明焕强忍着疼痛，努力睁大眼睛，强让眼眶中积蓄的泪水不溢出，抱着怀中的弟弟尽量让明澄不受到伤害，朝着家中跑去。

他拼命地跑，拼命地跑着，背后还有源源不断的、充满恶意的声音追赶着他。

“你这家伙怎么不跟你父亲一样去死啊——”

“木叶不欢迎你，给我滚出木叶——！！！”

“木叶的‘俘虏’我们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火影大人说了……”

“嘭”

好像地面上有一颗石子把他绊倒了，“嘭”地一声摔倒在地，粗糙不平的地面把他的膝盖磨出隐隐渗出鲜血的疮疤，还有泥沙石子等粗粝的碎石混入其中。他疼得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这时一个大人从街道的阴影处慢悠悠地迈着脚步走了出来，他的眼眶中渗出晶莹的泪水，欣喜地说道:“救……”

充满恶意的眼神瞟向伤痕累累的孩子：“怎么不赶快去死啊，这个小鬼。”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径直走开的大人，眼眶中的眼泪一下子收缩回去。

——这个村子

他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着，背后还有零碎的石子扔在他的后背上，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粉发小团子，不让他受伤。

爸爸……

他一瘸一拐地走在斑驳的水泥地板上，泄进的几缕阳光刺到皮肤上的痛感与身上密密麻麻伤口中的痛楚相互呼应，让人喘不开气般地持续疼痛。

一个金发的身影从屋顶上跳下来，笑嘻嘻地对他张开手臂：“怎么样怎么样啊明焕，木叶的人果然都是一群很好的人吧。”

然后他就看见那个小孩看都不看他一眼，深一脚浅一脚地从他身旁走过。他转过身去，看见那个小孩伤痕累累的背影，有些困惑地挠了一下头，微微有点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怎么回事啊，那个小鬼。”

……

他猛地推开门，对着躺在床上虚弱的橘发女人颤抖般地嗫喏着嘴唇：“妈妈，爸爸他……到底怎么了？”

橘发的女人坐起身来，橘色的发丝投映下的阴影使他看不清她的表情，沉默了良久，最后微启唇，说：

“对不起，明焕。”

来了

瞳孔急剧缩小

——最不想听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