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校在几天后恢复了平静,我也恢复了曾经的日常。
去忍校上学,然后去封印班找鞍马和小山,偶尔会去千手爷爷那儿,再不然就是跟着玖辛奈老师,最后回家和哥哥聊一聊发生的琐事再逗一逗昴。
没有大蛇丸没有日向也没有宇智波,整个世界似乎安静了下来,倒不如说我之前的忙碌热闹才非常态。
任何事都有个饱和,我知道现在便是难得的平稳时光,够我和亲人朋友师长好好相处的平稳日子。
期间止水回来了一趟,止水说的没错,他确实没有时间和我好好相处了,因为即使他现在还没毕业宇智波的人就在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带止水去“感受战场氛围”了。
宇智波在揠苗助长,木叶或者说三代未必不知道,但没办法,止水是宇智波和木叶天然的纽带,他要成长起来,也必须成长起来。
再者说这样的世界,谁不是飞速进入了成熟?止水没有怨言我也不会多嘴。
对我们这样的人而言说出的话做下的事必定是经过了思考且不会后悔的,独自前行的路途没有人能替我们做决定。
只不过止水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呆呆的,像一朵浇多了水恹恹的花。
“我一直以为我已经有了准备,但杀一个人和要杀成百上千的人是不一样的。”止水这样说,目光却一直在看他的手心,仿佛还有鲜血残留于上。
“生命就这样在手中消逝而我连感伤都来不及就必须应对下一个敌人,但是——”
止水看着我,望着我的眼睛,似乎在寻找什么足以支撑他认同他的东西。
我不知道他想得到什么,也不知道我这样寡淡的存在又有什么可以支撑他走下去的,或许他需要的也不是我的肯定,他只是单纯看着,看着我,看着他自己。
“我当时竟然连半点波动都没有,我不害怕溅在身上的血,也不害怕割裂的肉''体,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我只知道,我必须杀了他,否则他就会杀死我、杀死我的队友、我的朋友。”
“但是止水,你不后悔。”
“瞳,我不后悔。”
我的声音和止水的声音重叠在一起,稚嫩的男孩和女孩的声音像是在说什么长大后要不分离的童真笑语,我也被现实和想象的差距逗笑了。
我不掩饰地笑了,看到止水疑惑的脸我才慢慢平复,还带着几分笑意问:“止水想的不是这些吧?这些问题止水已经有了答案,但是止水不想告诉我真正的问题吗?还是说你想就这样独自一人承受这些疑惑撇下所有人走在那条孤独的路上?”
我或许想问的是,止水你不把我当做朋友吗?
但我不愿坦荡地说出这样的心思却偏要止水去猜,我想我一定是个很难搞的人,不然不会连一句表情达意的话都需要绕上三圈再剔除一切会暴露我弱点的东西修修饰饰隐藏在玩笑之后再说出。
怎么能就这样说出来呢?
我在玩弄人心时也深刻明白人心脆弱,所以一切试图靠近我的都会被我推拒,一切探究我的都会被我敷衍,而我愿意接纳的,我也非要他走过重重关卡再剖出真心放在我面前。
可人心经不起探究,就如真心会在试探中消磨,我怎么会不明白呢?正如脆弱的花瓣总有花萼包裹,未发育的雏鸟也需躲藏于壳中,隔离是对想要接近的双方的磨难也是给缘分不够的两方的保护,而我无意去亲身尝试人心诡谲。
所以,这样的距离就足够,人是需要可以一诉衷肠的朋友的,但人又不需要太过了解自己的朋友。
过于了解自己,那他就不再是朋友,而要把他当做敌人对待,是惺惺相惜可以托付生命的敌人,而非灵魂的一半,心灵互通的朋友。
止水看着我,他眼眶深处有着隐隐的红浮现,是我的错觉还是他在呼唤写轮眼的力量?
“战争是为了和平,而和平又是等待下一次战争,村子和家族、国家与国家、忍村与忍村、忍者和平民、贵族和普通人,只要有差别就不会停下争斗,人与人会互相猜忌,仇恨一代又一代传递在人们之间,瞳,我该怎么办?我能做到吗?或许有朝一日我就会死在他人刀下,到时候宇智波该怎么办,木叶又该怎么办?”
“不愧是止水。”
我用手盖住了止水的眼睛,他竟也放心让我触摸宇智波最重要的眼睛,我说:
“不要想了止水,现在你能做些什么?站出来告诉大家不要再争斗、用所谓的爱与希望期盼猜忌和仇恨停止吗?”
“千手柱间,木叶的初代火影,结束了战国时代的忍界之神不是早在忍校教材里就告诉你想要让人听你的就要拿出绝对的实力吗?”
我告诉我哥,无意义的悲伤与愤怒什么都做不了,只有拥有话语权才能让他人听从你的意见,才能让世界顺从心意改变。
在我看来,宇智波和千手太强大了,依照着自身强大而在战国时代活下来的忍族若是不改变是无法在忍村时代依旧煊赫的。
如奈良这般因为弱小而学会左右逢源的忍族反而比拉不下面子的千手和宇智波要过得好,而日向这般不上不下的忍族既没有唯我独尊的自信又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看起来也比宇智波要顺坦,即使没有表面那么光鲜。
“止水,在你想要背负宇智波的命运时有想过你死后的宇智波又由谁来背负吗?如羽衣那般的忍族也消失在了历史中,千手也日渐衰颓,你该明白吧?”
“不改变,那就死。”
止水喃喃回答,我知道他不需要我为他安排要走的道路,若是连这样的门坎都过不去,那他也不是我所认识的宇智波止水,他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漆黑深邃,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星空。
我有我的道路,宇智波止水有宇智波止水的道路,我们站在自己的道路上交谈,最后再收拾好行囊继续前进,如此的距离,便是最好。
我想,这样就足够。
“瞳,你说得对,我应该寻找我的同伴,在这样的路上行走,我不应该是第一个,也不该是最后一个。”
止水说,他的神情是如此坚定,眼中闪烁着光,恍惚让我觉得,若我是一颗星,那我当落入他的眼中,那般,我便会找到永恒安宁的梦乡。
宇智波的容貌不愿让外人打量,他们不在脸上流露内心,若要了解宇智波,你就得看他的眼,宇智波的眼睛无法阻拦他们竖起高墙的心。
止水是爱笑的宇智波,但他惯会用笑来掩盖自己,所以我就去看他的眼睛。
然而此刻,止水坐在南贺川边仰望我,让我一眼就看清他眼底的诚意,他用他黑夜般的写轮眼蛊惑我:“瞳,和我成为同伴吧!”
“我想,这世界上除你之外再没有一个人能这样了解我、看透我了。”
我居高临下看着止水,他恳求我、邀请我,从他的道路上对我伸出手。
宇智波的幻术不仅体现在写轮眼中,宇智波止水的幻术也更甚他的眼睛。
他的灵魂本就是引人堕落的幻术,而我只是被他迷惑的一个可怜的过路人。
千手柱间会这样伸出手去恳求火之国的忍族停止战争建立联盟吗?他会对宇智波斑说“我们是同伴”这样蛊惑人心的话吗?
木叶就是这样用羁绊、用朋友来捆住一个自由的灵魂的吗?
如果是旷野的飞鸟,它会认为这双黑夜便是它的天空吗?*
止水这样说着,他有些紧张,有些忐忑,但他更多的是自信,如果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那他怎么能说动瞳呢?
一个人的路是孤独的,连他都无法肯定自己能否坚持下去,但若是心中知道有同伴,即便他们行走在不同道路上,也能生出无限勇气去面对惨淡的人生。
他注视着瞳冷淡的天缥色眼眸,看不清背光处里面的情绪,瞳的面色如她的白眼一般淡淡,止水只觉得自己在被看透,在那双白眼下无所遁形地坦露内心的一切。
然而他却放松了,他了解瞳,若是契合的灵魂便无需累赘的试探,他们在战斗中交付信念,在交谈中融化隔阂,他知道如果瞳不愿意那她有千百种方法推拒,但她在审视他,在审视他的言行乃至灵魂。
如果就此被拒绝,那止水觉得也并无遗憾了。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而言一切行动在深思熟虑做下后就不会再后悔。
同意还是拒绝?
我想。
同意还是拒绝?
止水想。
如果飞鸟注定要栖息于天空,那我可能会喜欢这样安静的星夜。
有的人灵魂是黑暗中的光,会引来迷茫之人的追随。
如果天缥色的眼眸中注定映不下他的存在他也只能在自己的道路上偶尔抬头看看这片淡青色的天空。
有的人就连存在都会让人振奋,足够抚慰一个蹒跚过客满身的疲惫。
“止水。”
我静静地看着他,在他眼底找到了答案。
我对他伸出了手。
“如果不喜欢,那就改变它。”
止水回应了我,他握住我的手说:“有太多糟糕的事在发生,现实是惨淡而苍白的。”
“所以我要让未来变成我喜欢的色彩。”
“所以我想让人们能够发自内心相处。”
我们一人一句说,一切的未来都在我们交握的手中。
瞳妹动摇的时候想的柱间会不会做,那当然是会啦!(泉奈和扉间可是都气得牙痒痒呢)
这章啊,kono魅魔止水da!
最后两个人的理想大概能看出瞳妹更具攻击性,而止水却更有大爱(什么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啊!(bushi
带土肯定是不同于止水的路线,还有鼬也是,先别急,后面排队的人还多着呢,止水就浅尝一口吧=w=
*的地方是泰戈尔的诗,忘了出自哪里,大意是“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里找到了天空”,这里化用了一下。
止水对鼬和瞳还是不太一样的,现在的鼬还是一个两岁的奶娃娃不说,鼬自己对止水的态度就是引路人,而他是继承了止水的意志(或者说遗愿吧),止水看鼬是在看一个志同道合的后辈
而瞳的所思所想他没有参与其塑造的过程,他和瞳是两个陌生独立的灵魂相遇了,就像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有着相同理想却分道扬镳,因为他们之间不存在谁和谁是下位,他们都坚定地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不知道能不能表达出我的想法,我认为止水和鼬其实是有一些向下包容的,鼬在思考村子和家族的关系,但我认为他的成熟反而是在止水死后他决定灭族的那一刻
然后嘛,我个人认为傲慢者不一定强大,但强大者一定傲慢。
瞳妹虽然我没有明确写,但她的傲慢和宇智波鼬不相上下(所以我才说要是瞳妹是宇智波那一定会做出典型宇智波行为的)
擅自背负什么决定什么简直就是宇智波传统了(恼)
好耶!贴贴!好喜欢大家的热情讨论=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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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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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天空与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