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满级玩家 第33章 他能为鼬做到

金色短发的山中族人杵着足有半人高的封印卷轴，立在宇智波宅邸颓垣败壁的大门处。

迁移至村子边缘的建筑群废弃多年，墙壁边隐约能识别出褪色的宇智波标识，以及门扉顶端风干后摇摇欲坠的几缕破布。

“真的要送花来吗……虽然很想这样说，但是我们都站在门口了。”他迟疑不决的询问木叶最大花店的主事人。

山中亥一望着眼前的场面同样百感交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向族人解释原委：“呃，怎么说呢，总之就当做正常交易吧。”

族人闻言后讶异的转身，被这句普通交流里隐藏的高层决策吓了一跳，他脸上写满了‘真的假的’，惊愕的反问山中亥一：“上面竟然是这个意思吗？”

“这也不好说……”山中亥一挠了挠脸颊，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却也不想继续谈论敏感话题。

同样在身后背了巨型卷轴的亥一顺势上前几步，礼貌性地敲了敲宇智波大宅门扉边的石柱，木石构造的大门被岁月无情腐蚀，剩余的半截残躯烂在两人脚边：“您好，请问有人在吗？”

只听闻过几句满级相关消息的族人瞟向面带为难山中亥一，主动探头去查看宇智波大敞门扉后的环境，惊得正在回想奈良父子紧急出台的‘危险浪忍性格分析及应对方式’条例的山中亥一伸手将人往回扯。

作为中忍的族人不在满级可再三容忍的列表范围内，脾性温和的山中亥一被指派执行送花任务，可不仅因为他本身是花店老板。

他挂着一滴冷汗，与莫名望来的族人面面相觑：“怎么了，亥一？”族人微怔，随后啼笑皆非，“我听过他的情报，但你也太紧张了吧？”

参与进紧急会议又听过女儿亲口叙述的山中亥一：不不不，你是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多难对付。

与族人在门口拉扯了这么一会，山中亥一也看清了宅邸内杂草丛生的荒凉场景，他有些意外的自言自语：“没有人……不在吗？”

族人指向横倒在宽阔街道中央石路里，被枯黄杂草隐约掩盖身形的事物，问道：“那是什么？”

“宇智波鼬……吧？”山中亥一也不是很确定，依据对方的衣着服饰推测是昨天被满级当着三代和长老团的面直接抗走的宇智波鼬。但是……将志村团藏想方设法也要抢走的宇智波转眼便丢在空无一人的街道，随后消失不见，看上去不合情理。

难道是已经取走他的写轮眼了？山中亥一心中暗叹，对宇智波一族事件了解得大差不差的木叶上忍心下颇为惋惜。

没出现在死亡森林高塔现场的族人自然不清楚前因后果，他感知到气息全无的宇智波鼬、不，是宇智波鼬的尸首，心升困惑：“是宇智波鼬订的花？”

山中亥一不能对尚未知晓真相的族人透露太多机密情报，他比了个手势，同为木叶忍者的族人秒懂，不再追问相关内容。

正在此刻，才停了没两天的尖锐警示声突兀响彻整个木叶，他们瞬时手持苦无警惕四周，背靠背的两人昂首望去，只见枝繁叶茂的树枝包围下，不算开阔的天空中飞过几只忍鹰，警示声仅仅维持了三秒不到便被截断。

“戒备……等等，怎么没响了？”话说到一半的族人惊愕失色，山中亥一倒是从村子的反常举动里品出一丝推测。

山中亥一：不会又是他吧？这才只安宁了一个夜晚而已！

偏偏真是他想到的人。

被木叶盖章定论为高危入侵人物的‘晓’组织浪忍瞬身出现在宅邸大门前的屋檐处，动静小到屋檐瓦片上堆积的厚实灰尘没被他大开大合的动作掀动半分。

玩家用臂弯挽着一身条纹病服的宇智波末裔，先是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同下方的两人打了声招呼，随后在被他友善态度唬到而下意识缓了口气的山中亥一抱怨道：“怎么晚了这么久送到？都第二天了。”

因女儿考场失踪又被送回、在死亡森林现场听到不该听的村子机密、连照顾住院女儿的时间都没有，又被匆匆拉去火影楼通宵开会至今没合过眼的山中亥一额角蹦出几条青筋，他吐出一口气，勉强维持面色如常：“发生了一些事情，耽误到了时间。”

玩家随口问完这句话，也不是真在意时间问题，他冲一言不发顺从被自己掳走的宇智波佐助笑笑：“一点也不挣扎呢，弟弟君，我从来没拐过这么乖的人质。”

【是啊，人家一晚上没睡等你来找他。】监控了整晚木叶医院频道的系统慢悠悠说：【你就在宇智波宅邸的屋顶磕着大药，看了一晚上月亮，直到天亮才动身。】它悄悄打量宿主的表情，【你也不开黄泉模式，不想知道宇智波族人对鼬的处置吗？】

【看了就吃不下去了。】满级心想，猫狗罐头本来也不太好吃，他说：【死亡和被困于此地多年的痛苦，哪一个都不好受。宇智波鼬要直面一群失去理智的恶鬼，可能和下地狱也没多少区别吧。】

系统心有戚戚：【好惨，他也是为了大局……】

【大多数人的心很小，顾不了太多，只看得到眼前人，这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满级随口举例：【如果我销毁掉你的数字生命，你只能被困在我的游戏进程时间段，无法与我交流、其他人也看不到你，然后我再同你道歉，你会原谅我吗？】

察觉到宿主的感情学习体系有所进展的系统心情复杂：【……你好会举例，一下子感同身受了。】

系统想了想，继续哀叹：【好惨，佐助……】

宇智波佐助缓慢抬眸，猫瞳般漆黑的圆眼里没有太多情绪，他逼迫自己情绪冷静到一种令人发寒的怪异稳定：“你是带我去见鼬。”

玩家喜欢聪明小鬼，他顺手撸撸佐助微炸的发顶，顺其自然想起自己今天没来得及重编辫子，又感知到身后缀着的一串熟悉查克拉，他微微撇下嘴：“你也带太多小尾巴了，真是吵死了。”

“把他放下来！满级你这家伙……佐助——！！”

恐惧佐助被人带走这一事实吓得漩涡鸣人无意识使用了九尾查克拉，他如兽类般四肢着地在树林间奔跑。

疾风鼓动起空荡的橙色外套，条纹病服在风中掀起激荡的衣角，鸣人每一次前扑都为粗壮的树枝留下数道深刻爪痕，如果不是下意识兽化了手脚，恐怕在追赶过程里早已变得血肉模糊。

被鸣人没有分毫犹豫的追踪行为及泄露的尾兽查克拉搞应激的木叶忍者数不胜数，作为带队上忍的旗木卡卡西自然也是其中一员。

当时他还端着空空如也的猫罐头若有所思，随即听到住在隔壁病房的鸣人大喊‘佐助’的动静，卡卡西一扭头就看见扛着自己另一名部下的罪魁祸首正笑眯眯隔着窗户同他打招呼。

卡卡西：……

卡卡西连护额都没来得及戴，好在面罩一直没取，好歹动身前套上了病房的统一制式拖鞋，熟练掌握查克拉的精英上忍操控棉布拖鞋也轻轻松松，但是九尾查克拉被用来赶路他也是闻所未闻：“鸣人！你不是答应过我会远离满级吗！”

鸣人睁着赤红的竖瞳看向他，脚下步伐不停：“卡卡西老师！但是佐助他……”

卡卡西被鸣人回头展露的九尾特征惊了一瞬，随即朝身后紧跟的数名暗部打了个手势。

他扫了眼迅速赶上他们速度，蠢蠢欲动要去抓鸣人衣领的自来也，冲不远处跟得十分费力的粉发女孩道：“小樱……你先回去，佐助交给我和自来也大人。”

不知不觉产生的半透明尾兽外衣没让自来也的一击成功，他眼底微沉，脸上还是嬉皮笑脸的：“为什么这个砂忍小鬼也跟过来了？”

同样住在一个医院的我爱罗默默赶路：“……”

鸣人完全没出察觉自己的不对劲，满心焦急只想尽快赶往佐助所在之处，同时隐隐觉得步伐愈发轻松了，他甚至百忙之中还抽出几秒介绍我爱罗：“我爱罗是我新交的朋友！他也很担心佐助的情况！”

我爱罗一声不吭的默认了。

同样跟在他身后的勘九郎和手鞠同时露出死鱼眼：我爱罗纯粹是跟着你吧！！他哪里和宇智波佐助熟了！

山中亥一的视线还没来得及从满级身后这一群人身上收回，便听见另一侧传来了女儿的声音：“爸爸！”

亥一紧张不已地扭头去看，井野的伤势和鹿丸差不多，因此没有在木叶医院住太久：“井野？！怎么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啊，还有鹿丸和丁次？”

山中亥一抱住撞进怀里的女儿，看向前后脚抵达的鹿丸和丁次，视线下意识扫了眼对方佩戴护额的左臂，那处如今空空如也。

“因为井野很担心你这一趟，所以我们也陪她一起来。”奈良鹿丸说完，眼神立即移向立在屋檐边的浪忍。

山中亥一是提前离会执行任务的一员，不清楚三代与长老团拉扯之下的最终结论，他们对鹿丸会如何处置同样尚未有定论。叛逃抉择不是儿戏，不会因为奈良鹿丸仅仅十二岁而有太多宽容，他关切的询问鹿丸：“没事了吗？”

奈良鹿丸一如既往的摆烂表情，他双手背在脑后，若无其事道：“啊，那些东西让成年人吵架去了……难得见老爸姿态强硬，不肯后退一步的样子。”

鹿久端起架子的样子吗？亥一啼笑皆非，那还真是少见。

会前，山中亥一和秋道丁座紧急抽时间找奈良鹿久谈了几句，大致的意思是如若上层施压，猪鹿蝶三族都愿意支撑他的决定。

虽说离开耕耘多年的木叶决不是好选项，但如若村子行事毫不留情到这种地步，仍然留在村里更是一个坏选择。

对朋友的了解让他放下心来，山中亥一微笑起来：“那当然了，你可是他儿子啊。”

满级没有阻止挣扎不停的宇智波佐助奔向鼬，心里颇为嫌弃木叶下忍们被挟制后的反应：【他刚刚差点踹到我脸上……木叶下忍们真是闹腾。】

系统凉凉的开口：【你不就是喜欢闹腾的。】

正在怀里掏钱包的玩家注视佐助缓缓跪倒在宇智波鼬尸首前的背影。

随后是九尾模式开了10%的漩涡鸣人，他落地的动静比满级大得多，扬起的灰尘让感冒没好的玩家不住打起连环喷嚏，摸钱包的手拐了个弯，从游戏背包里抽出一张纸巾擤鼻涕。

鸣人落地还被宇智波街道的石子路绊了一脚，大喊大叫的冲向佐助：“佐助等等我！鼬哥！”

“鼬、鼬……哥哥！”佐助呆坐在每个深夜梦魇里的可怕场景里，之前死去的是他的父母族人，他再不敢踏进宇智波宅邸一步，如今在同样的地点里，死去的人换作了宇智波鼬。

颤栗不止的双手不敢去碰宇智波鼬胸前的黑棒，又被眼前毫无声息的冰冷躯体传达而来的死亡真相骇得痛不欲生。

预选赛事件的罪魁祸首在山中亥一解除封印放出的大批花束前停留脚步，他慢条斯理从中抽出一枝舒展鲜嫩花瓣的粉百合：“闻起来真香！很新鲜嘛，我很满意，这个是钱款。”

宇智波佐助的哀恸哭嚎从玩家十米不到的距离传来，他仍然心情不错的掏出一个黑底红云的钱袋丢给傻站在大门口的山中亥一。

浪忍似乎共情力极低，他在格外不恰当的环境里喜笑颜开，木石无心般的非人感展现出强烈的割裂，让山中亥一毛骨悚然，他下意识收拢掌心：“……谢谢惠顾，但这个似乎太多了。”

玩家大方摆摆手：“没关系，以后卡卡西去你们花店的消费全从这些里面抽。”

“……啊，这？”山中亥一下意识去找浪人嘴里的目标对象，旗木卡卡西单手抚在佐助后背，运行起写轮眼确认宇智波鼬生机全无，他想劝佐助放下，却也知道此时说什么都不合适。

卡卡西看向跟着佐助一同落泪的漩涡鸣人，与佐助肉眼的深刻痛楚不同，鸣人同样无措的脸上只余止不住的泪滴。他一动不动的傻望着佐助，往前伸出的手下意识拽住了佐助病服的衣袖一角，鸣人看上去有很多话想说，他的言语却只有如雨般连绵不绝的无声泪珠。

对方身上的九尾查克拉已全部散去，站在鸣人身后的自来也五味杂陈的看着背负污名死去的宇智波一族天才，不言不语。

旗木卡卡西收回视线，听见身后传来玩家清晰可见的声音：“不用征求他的同意，他现在没有‘自己的意愿’这种东西。”

卡卡西与山中亥一对上视线，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语气平静的承认了：“嘛，怎么说呢？虽然听上去很难听，但是确实差不多是这样吧。”

哭到抽泣的漩涡鸣人惊愕万分：“卡、嗝……卡卡西老、嗝、师？？”

“什么意思？卡卡西？”自来也同样没听过此事。

“这个……稍后再为您解释，自来也大人。”卡卡西莫名有些尴尬，足以撼动一村生死的强者停止行动的代价竟然只需要付出一个木叶上忍，这种失衡的交易被当做正事说出来感觉很奇怪。

他扫了眼距离满级不远处的奈良鹿丸：“那么，鹿丸的事，你也该给我一个答复吧？”

“现在是你们揪着他叛村的事不放，与我无关。”玩家原本抱着大束的各色花枝询问奈良鹿丸哪种比较好看，闻言便事不关己的对木叶发表了轻蔑评价：“另外，鹿丸还有别的事情想从我这里知道，所以说他是自愿的。”

系统默默淌汗：这话我听着都汗颜。

态度自然挑花的奈良鹿丸握着一枝粉色康乃馨的枝干，他依旧是在场众人里最能以平和态度与满级相处的角色：“我没关系的，卡卡西老师。”

阿斯玛的事他还没放弃，虽然有一部分人认为满级提供的死亡预言已在雨隐村里应现，但鹿丸不觉得如此简单。

全程参与火影楼紧急会议的自来也双手环肩，至少表面看上去的态度相对沉稳，没有再与玩家初见时那般剑拔弩张：“你在宇智波宅邸做什么？”

玩家漫不经心抬眼：“你怎么不去找大蛇丸？”

“……”自来也死鱼眼：“我在你眼里只会做这一件事吗？”

“差不多吧，反正整日在外游历，写写小说，找找预言之子……村子的事情你不是不管吗？”玩家将臂弯里的花束放回地面，自顾自指挥周围的暗部和根部帮忙运进宇智波宅邸。

双方互相僵持没有进一步动作，山中亥一观望了一阵，叹了口气，招呼族人行动起来。

自来也对玩家‘各方消息知之甚多’的情报有所了解，并不太意外对方知道自己游历详情的事，他在正事上显得极有威严：“那你该挑一个我在外游历的日子来木叶。”

从几句对话里听懂三忍之一意图的满级大呼小叫：“不是吧，我说你们到底要派多少人来探我的实力啊？我用时空间术的传送还不够证明我压倒性的强吗？差不多得了吧，我也不想把木叶锤成废墟。”

“好大的口气。”确实想探探玩家虚实的自来也：“中忍考试期间做出这等事迹，还想说不想动武吗？浪忍小鬼。”

如果自己这次不是凑巧回了一趟木叶，村子还不知道是什么境况。自来也有些懊恼自己多年在外漂泊，对村子的关注有限：“身为‘晓’一员的你出现在木叶，究竟意欲为何？”

被这句话问烦了的满级即刻答复：“锻炼一下木叶新生代的眼界。”

在场木叶众人：“？？”

我爱罗三人：“……”无妄之灾？？

满级坦言相告：“我们的老板佩恩是忍界第一批队的强者，给下忍们开开眼界，提前知晓自己要面对的敌人是哪种水平。”

被迫‘开眼界’的下忍们：“……”

自来也用怪异的视线紧盯年轻浪忍：“……这种话竟然也说得出口。”

“好吧，其实是心血来潮想给你们一个教训瞧瞧。”玩家欣赏完木叶众人古怪的视线，直接不装了，他摊开双手露出饱含恶趣味的杀意笑容：“还是那句话——我今日没心情打架。”

我说你们别惹他！不停为宿主收拾烂摊子的系统在心底哀切呻/吟：他好不容易不想打架啊，你们是不是想让木叶这块广阔土壤感受一下天地颠倒啊？他真的可以让整个村子倒悬在天际的我知道他忍术列表里有这个！

打断两人语言交锋的是哭到泪水干涸的宇智波佐助，木叶下忍微微佝偻着身形背对玩家，吐出口的动静嘶哑到不似人声：“满级——”

自来也会有这种想法肯定不是团藏的意见，他还使唤不动三忍之一，那么就是三代还心存试探之意了。满级思忖，这老头在鼬死后似乎又想改变注意，难道宇智波鼬的情报里有写他也会出手阻拦自己？

玩家满脑子阴谋论的同时抽出几分注意力给宇智波佐助：【他竟然没有失去理智找我拼命？弟弟君是这种性格吗？宇智波不都是帮亲不帮理、重要之人死亡便会觉得是世界的错、然后着手创造一个美丽新世界吗？】

系统毫无感情的‘哇’了一声，表示宿主真是对宇智波有太多刻板印象了：【宇智波佐助的兄长杀了你的亲朋好友，没准也杀了你，让你失去了一切。】

【你是‘宇智波’满级，佐助能体验你的感受，因为那正是他多年来所经历的……你在他眼里是鼬的受害人，你的痛苦与他等值。】专业系统分析得头头是道：【他当然憎恨害死了宇智波鼬的你——但你的复仇同时在佐助眼里合情合理。】

【哇……这也能忍？】满级首次吃到身份误会带来的优势，侧目去看佐助几乎卷缩在一起的身体，哪怕在从小生活的村子、被最好的朋友和沉稳的师长包围，宇智波佐助依旧没有安全感。

他远不如裹着血腥味浓郁的叛忍衣袍那般安心。

只因为它代表了宇智波鼬。

曰了一万一（挺胸）拆两章发

我真的觉得佐助是宇智波里的正常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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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他能为鼬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