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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漫长的重逢 第32章 间章:暗之花

作者:行酒且歌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5 00:35:04 来源:文学城

自宇智波鼬有记忆以来,他见过最多的就是父亲紧缩的眉头与忧虑的面容。

自宇智波鼬懂事以来,他从父亲口中听到的出现频率最高的两个词就是“一族”和“村子”。

他时不时地就会被父亲带到书房,然后听父亲跟自己讲一堆大道理。

听得懂吗?这不重要,毕竟父亲说了:

“你现在只需要记住我说的话就好,日后自然会理解。”

在他四岁那年,三战已接近尾声,但局部仍有战乱。他的父亲在前往战场处理尸体前看到正在挥舞苦无的他,忽然停下脚步。他深深地凝视着宇智波鼬,然后做出了一个令人有些难以置信的决定。

他带宇智波鼬上了战场。

“你疯了?”美琴放下怀中年仅一岁的女儿,匆匆跑到他的身边,“鼬才四岁,你就让他去战场这种地方?哪怕是在战国年代,也没有这么小的孩子上战场的先例啊!”

“我们是去清理战场,不是去前线作战。”富岳尽可能地宽慰着妻子,“更何况还有我在,不会让鼬出事的。”

富岳一旦固执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于是小小的宇智波鼬就这样跟着父亲走上了战场。

那是怎样的一副光景呢?尸体横陈,鲜血遍地,武器可以插在地面上的任意一处,也可以插在人身体上的任意一处。或许是起爆符使用得比较多的缘故吧,空气中的硝烟味经久不散。

他在这场战斗彻底结束后走进了战场。他观察着,所以当他听到有一个不远处的尚有一线生机的忍者呻吟着说要喝水后,他毫不犹豫地拿出水壶放在他的唇边。可当岩忍睁开眼睛看到他时,却突然举起手中的苦无直直冲自己袭来。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也拿起苦无,然后比他更快一步地割破他的喉咙。

四岁,还是对生死没多少概念的年纪,所以他并没有露出什么惊恐的神情,只是颇为不解地对着身后的父亲问道:

“爸爸,为什么这个忍者要杀我?我明明什么也没做。”

我更没有想要他的命,我只是做了他希望我做的事。可他为什么会想对我动手呢?

“因为这是战争。不是人与人,而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所以陌生人之间会发生毫无意义的厮杀——这就是忍者的世界。”

顿了顿,富岳又道:

“听着鼬,千万不要忘记眼前的光景。”

为什么不能忘记,又为什么要记住呢?记住这种场面有什么好处?

富岳双手交叉于胸前,语重心长道:

“这就是日后你要接触的世界,早点见识一下也好。”

在回到木叶的途中,他脑海里一直盘亘着父亲的那句话。

所以陌生人之间会发生毫无意义的厮杀。这就是忍者的世界。

所以陌生人之间会发生毫无意义的厮杀。这就是忍者的世界。

所以陌生人之间会发生毫无意义的厮杀。这就是忍者的世界。

所以忍者的世界就是杀戮吗?所以忍者与忍者之间就是厮杀吗?所以忍者活着就是为了杀人,杀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活着吗?

他不明白,忍者如果存在的意义就是剥夺别人的生命,那生命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困惑了他许久,直到他在墓地遇到一个人。

他听见那个人用毫无悲悯甚至有些嘲弄的语气自言自语道:

“为死者哀叹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说死亡有意义,那只存在于它可以被利用的时候。”

他走到这个人身边,在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突然问道: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那人没有因为他是个小孩而敷衍,反倒极其认真道:

“没有意义。如果有,那只存在于生命永恒的时刻。”

生命……没有意义吗?

他凝视着那人逐渐远去的身影,只觉得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生命没有意义,死亡也没有意义,那人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他站在悬崖边思考着这个问题,然后忽然纵身一跃。

生命会诞生,生命会消亡,生命……没有意义。

他脑子中盘旋着这几句话,直到一声鸦鸣将他从虚空中拉回。

生命真奇怪,明明从高处坠落就会逝去,有些时候却又坚韧得可怕。

他回过神,然后掏出苦无狠狠插进崖壁迫使自己减速。等到他平安落到地面上时,他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乌鸦。

“谁都不想死吧。”

乌鸦自然是听不懂他的话,更不会回答他,所以它只是又叫了一声,便张开双翅飞走了。但没想到的是,一只乌鸦飞走,又有无数只乌鸦又飞来。它们在鼬的身边盘旋着,嘶鸣着。鼬伸出左臂,其中一只乌鸦便落在他的手上。

他看着乌鸦,乌鸦也歪着头看着他,一点也不像别的鸟那般怕人。

他似乎听谁说过,乌鸦象征着太阳,却又与死亡挂钩;它代表着光明与希望,却又是超度亡灵的使者。

多矛盾啊,就像强大又脆弱的生命。

生命究竟是什么呢?

<

“鼬很快又要有一个妹妹或弟弟了呢。”

那是一个百雪纷飞的冬季,他随母亲从医院出来。在他问出“妈妈是生病了吗”这个问题后,美琴笑着将鼬拉到自己身边,并将他的耳朵贴近自己的肚子。

这是一个全新的生命。

是弟弟还是妹妹呢?其实在他看来都一样。

他抬头望天,只见雪纷纷落下,又在落在脸上时迅速地化为一滴水,徒留一阵凉意。

他轻轻摸着母亲的肚子。那是一个尚未诞生的生命。

生命会诞生,生命会消亡。

生命也会创造生命。

<

生命到底是什么呢?

难道真的就和那个人说得一样,生命没有意义吗?

九尾之乱发生的那一晚,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动乱发生的时候,他坐在后院的台阶上,怀里抱着三个月大的佐助,身边坐着三岁的花织。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在房屋倒塌的前一瞬拉着旁边不知所措的妹妹跑了出去。他抱着佐助拉着花织跟着人群走啊走啊,甚至还救下一个落单的小姑娘。好不容易看到了父亲,他带着弟弟妹妹跑了过去,却只得到了一句轻描淡写的话:

“就知道你一定没事。快去避难所。”

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应允。在离开的时候,他隐约听见身后传来父亲和别人对话的声音:

“警备队负责保护非战斗人员……”

在全村人的共同努力下,九尾之乱平息了。但付出的代价是木叶牺牲了大量忍者——甚至是刚上任仅一年的四代目火影——但万幸没能造成更大的伤亡。在几日后的追悼会上,他听见重新穿上火影袍的三代目火影说道:

“在这场灾难中,我们失去了许多宝贵的东西——家园、财产,甚至是亲人。我知道,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深深的哀痛所占据。但是我们更要知道,正是这些牺牲,使得我们能够保住大部分人的生命,确保了未来还有希望的光芒。

“就像森林中那些古老的树木,在暴风雨中折断了枝桠,但它们的根系依旧紧紧地抓住土壤,顽强地生存下来。这些树木的周围,是新长出的小树苗,它们虽然脆弱,却充满了生命力。

“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那些牺牲就像是黑夜中的星光,虽然微弱,但却指引着方向。现在,我们正站在一个新的起点上,前方是一片充满希望的田野。新生命在每一个角落破土而出,正如我们心中重新燃起的希望之火。我们继续前行,带着对过去的记忆和对未来的憧憬,一步步走下去,不愧这些英雄的牺牲!”

他又想起那一晚避难所大多数浑身颤抖的村民,他想到警备队的疏散,他想到火影的牺牲,他想到那个刚出生的孩子。

他忽然心中变得明朗,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在这一刻似乎有了答案。

生命的意义,在于守护更多的生命,在于牺牲部分的生命从而让更多的生命存活。

拨云见日。

<

或许是身为长子,又或许是自己的早熟与早慧,父亲似乎从来不把他当成一个懵懂的孩童来看待。

他也按照父亲期望的样子长大,长成一个天才,长成全族的未来。

父亲越来越喜欢和他讨论时政,讨论宇智波的现状和与村子的关系。

和思考生命的意义相比,他现在更需要思考一族和一村的关系。

什么是忍者,什么是村子?

他喜欢思考讨论这些问题吗?如果是父亲问的话,他定然会露出一个完美无缺的笑,但是什么都话不说;如果是自己问自己的话,那回答一定是不喜欢。

他还记得自己破格毕业成为下忍后的某一天,他做完任务难得和父亲在宇智波的街道上闲逛。他想和父亲讨论“今天累不累”“任务做得如何”这种家常里短,但是父亲却硬生生地将话题拉到严肃的时政。

“自宇智波搬到这里,已足足三年。高层将宇智波驱逐到村子的边境、迫使宇智波失势的做法,时至今日,仍令许多人不满。这点你也很清楚吧。”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而是不想回答。

为什么父亲和他在一起时就一定讨论这些话题呢?为什么就不能像家人那样正常地聊聊天呢?

富岳也没等他的回复,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

“有朝一日我们要夺回权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聊这种话题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

“从黑暗中回到阳光下……”

不想听不想听不想听不想听不想听什么黑暗什么阳光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爸爸快看!”

就在富岳要继续往下说时,他笑着打断了父亲的话,虽然面色不显,但内心依旧闪过一丝厌恶。

富岳一愣,随后看向鼬指向的方向。族人们笑着看向父子俩,富岳也顺势浅笑着挥手打招呼。听见鼬忽然笑出声,富岳不解地看向长子:

“笑什么?”

“抱歉爸爸。”他回答得滴水不漏,“因为爸爸是宇智波的头面人物,能和爸爸走在一起,我也觉得很骄傲。”

没有人会讨厌这种场面话,包括富岳。他有些无奈地笑道:

“别恭维我。想要什么就给你买吧。”

他以为儿子突然这么说是有求于他。

鼬抬头看向父亲,然后扬起一个大大的笑。

确实是有求于他。

求他别再老是和自己讨论这种话题了。

他从小接受到的教育告诉他,打断长辈的话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但他实在不想在这种难得的时光里继续谈论一族与一村这种话题,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转移话题。有用吗?有用。既然无法直接明说,那就委婉地表示抗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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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猫婆婆那里做任务时他发现,不管是忍者,还是忍猫,似乎都在为一族考虑。

所以站在一族的角度才是正确的吗?

他抬头望月,脑子在高速运转。

生命会诞生,生命会消亡。

但生命同样可以拯救。

族人聚集,形成村落,随后人和人、人和村子产生关联。如果这些人被成为同伴……

那确实是同伴。

正因为产生关系,才会产生情感。

所以站在这个角度,村子似乎比一族更重要。

曾经他不明白何为真正的痛苦,何为失去生命的疼痛,直到失去了那刻才知道……

他想起同伴死去的那一瞬,想起那一瞬对自己弱小的痛恨与无能为力的锥心的痛。

不,是被迫察觉到不愿失去最重要的东西的心境。

他开启了他曾经最渴望的写轮眼,但这伴随着痛苦。他非但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反倒有些许悲伤与反感。

有朝一日……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弟弟,又看向身边正在摆弄小饰品的妹妹。

有朝一日,你们也会拥有这双眼睛吗?

在了解到这种悲伤的那天。

在被迫体验到这种无力的那天。

这就是一族最引以为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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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除了他,所有人都在为这双来之不易的写轮眼感到开心。

“你年仅八岁就开启了写轮眼,看来村子也想观察你的实力。”

他出门路过父亲的时候突然听见背对着自己的父亲开口说道:

“总之,这说明了写轮眼的力量和影响力之大。希望你也拥有这样的自觉。”

通过队友的死才得到的眼睛,得到这双浸满血泪与悲伤的眼睛,真的就这么值得高兴吗?

“不过对家族而言,多了一名同胞是值得高兴的事,我自然也是以你为傲。”

可是,他死了啊,爸爸。

“不过你可不能因为有了写轮眼就自大,你要继续精修,提升眼睛的力量……不,你也用不着我多提醒,毕竟你可是我的儿子。”

我的同伴死了啊,可是你却……

他转身,然后对着父亲的侧脸露出一个完美无瑕任何人都挑不出一丝错的笑:

“是的爸爸,今后我也会继续努力。”

他扭过头,迅速地收起脸上的假笑。

他的同伴死了,除了他没人感到悲伤;他因为失去同伴而开启写轮眼,不仅没有人和他感同身受,反倒所有人都在祝贺他,祝贺宇智波又多了一个强大的力量。

力量力量力量永远都是力量!哪怕这种力量是建立在痛苦之上也要去追求!

他们爱的到底是“宇智波鼬”这个人,还是那个完美的、可以为家族带来利益并不断创造价值的工具?

力量,就算获得了力量不也是通过他的失去与悲伤才换来的吗?和一族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获得了力量就只能是为了给家族服务给一族带来利益吗?他就不能为了别的东西吗?

他难道就没有自我、就必须要为这一族付出一切吗?

执着于力量,执着于名利,执着于一族……

这就是宇智波的器量。

<

“为什么哥哥总是看起来很不高兴呢?”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唔,因为哥哥笑得很伤心。明明是在微笑着,却看起来要哭出来似的,就好像心里积了一大摊水,又没有别的办法倾泻出来,所以只能憋在心里。”

“……”

“明明开了写轮眼大家都很开心,爸爸很开心,佐助也很开心,哥哥为什么不开心呢?”

“没有哦花织,哥哥很开心,不要多想。”

所幸,有人能看出他的悲伤。

是啊,连不过五岁的妹妹都能看出他心中悲伤,大人们又为什么看不出来?

是被所谓的力量蒙蔽了双眼吗?

<

有时他很羡慕自己的弟弟妹妹,因为他们不用过早地接触那些东西,不用被迫承担一族的未来,更不用从小就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思考一族和一村的关系。

但同时他也很庆幸。这些沉重的东西由他一人背负就好,他们只需要过好一个快乐的童年就好。

<

过度的施压往往会适得其反,过度的期待又会变得极端。

前者适用于富岳和鼬,后者则适用于……

<

“看待事物要从不同的角度出发。”

或许正是因为止水的这句话,才坚定了他加入暗部的决心。

明处的木叶与暗处的木叶有何不同呢?

他觉得只有亲眼去看看才能明白。

后来呢?看见了吗?看到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看见。

只看见一族和一村的相互试探与不信任。

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族与村的纷争无可避免。不管最后是哪方获胜,两方都损失惨重。

“你不仅是木叶的暗部,更是宇智波一族的鼬。”

又是这句话。

所以一族是比村子更重要是吗?

他又想起年幼时听到的那句话:

“生命没有意义。”

他又想起后来自己悟出的道理:

生命的意义,在于守护更多的生命,在于牺牲部分的生命从而让更多的生命存活。

为了更多的人,为了守护更多的生命,那么为此应该也可以牺牲一族吧。

毕竟一族只是村子的一部分,一族是村子的子集。比起一族,那定然是村子更重要。

更何况他对这一族越来越失望。

<

他又站在悬崖边,扑面而来的风不但没能让他冷静下来,反倒让他思绪越发混乱。

他想到昨夜止水扣下自己的眼睛,对自己诉说着最后的嘱托:

“保护这个村子,保护宇智波的名号吧。”

他想到傍晚前来质疑挑衅的族人:

“你要是敢背叛一族,绝对轻饶不了你!”

那应该是他第一次在族人面前发飙:

“口口声声一族一族,说出这种话的你们妄自尊大,又不知道我的器量的深浅,所以才会被我打翻在地……”

父亲的声音非但能让他停止,反倒火上浇油。

他将苦无狠狠掷向墙壁上的族徽中央,继续恨声道:

“我的器量,已经对这个无聊的一族感到绝望了……”

目光短浅、器量狭小的族人,怀疑自己是凶手的族人,连自己都打不过还妄想发动政变的族人。这样的一族,真的还有继续守护下去的需要吗?

后面若不是佐助和花织的呼喊,恐怕自己真的要和他们撕破脸皮吧。

这该怎么办呢?一族和村子的矛盾越来越深,两边都处在紧绷的状态,他该怎么办呢?

止水,你让我守护一族的名号,守护村子。若是以如今的局面来看,宇智波若反,一族的名号没了,村子也必然受损;不反,村子照样会下手处理,宇智波的反抗也是无济于补。

所以事到如今,他又该如何抉择呢?

没人可以回答他。他只能回答他自己。

<

“队长,你觉得宇智波鼬这个人怎么样?”

休息之余,天藏突然问起身边的卡卡西。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卡卡西乜斜了天藏一眼,没有直接回答。

“就是好奇。队长似乎对他格外关注呢。”

卡卡西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向远处。

“宇智波鼬啊,一个无可争议的天才,无论是为人处事还是实力,他都是百里挑一——啊,说是千里挑一都不为过。”

“很高的评价啊。”天藏感慨道。

卡卡西沉默片刻,又忽然抛出一个问题:

“不过你知道,一个天才的致命弱点是什么吗?”

天藏扭头,颇为不解地看向卡卡西,却见他突然弯了弯眼睛,语气中带上了刻意的轻快:

“就是会极端的自负。要知道,人一旦有了力量,想不孤傲都难啊。一孤傲就会听不进别人的话,就会变得一意孤行,嘛,虽然程度有深有浅,但大体都是如此。”

他正想问卡卡西为什么会如此了解,然后突然想起,身边的这个队长,似乎也从小就是个天才。

这就是天才和天才之间的相似与心意相通吗?

天藏忍不住撇了撇嘴,丝毫没注意到卡卡西愈发深沉的眼神。

他又抬头望天,然后突然想起来宇智波鼬曾经问过自己的一个问题:

“朋友的意愿是不是必须要回应?”

他当时又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个人认为是的。”

……但愿他的回答不会让他做出什么极端的决定。

<

他发现和大多数激进的宇智波精英想必,他的父亲还在举棋不定。

他在纠结,他在犹豫。

但他不是在一族和一村之间摇摆。鼬知道,和木叶相比,他的父亲一直都是更偏向于宇智波。他犹豫的不是若是真起叛乱木叶的实力是不是也会受损,他犹豫的只是宇智波叛乱成功的概率与结果。

更何况,大部分的宇智波精英都是激进派,甚至开始不断地向族长施压。

“族长大人,您还在犹豫些什么?三战的带给木叶的疲惫还没完全消失,新生代还没完全成长起来,而宇智波拥有百余名精锐忍者。此时正是夺权的好时机啊!”

他能看得出来,他父亲心中本就不平的天秤正不断向宇智波倾斜。

动乱,纷争,似乎已经不可避免了。

<

“虽然三代有言在先,但事出突然,为了木叶他依旧会出手的。他就是那样的男人。等到那时,作为火影的日斩绝对不会手软。”

他沉默地听着,同时大脑也在飞速运转。

“不论战争与否,一旦政变,宇智波都难逃灭族的厄运。你那年幼无知的弟弟妹妹也绝难幸免……不过若是先下手的话,你弟弟妹妹还有救。要是战争爆发,他们便会知晓一切。眼见一族为木叶所灭,复仇的种子便会在心中萌生,那样的话木叶也留不得他们了。”

“这是威胁吗?”他蹙眉,目光炯炯。

“不,”团藏睁开眼睛,定定地看向他,“这是希望你能做出决断。”

“是助宇智波一族谋反,与一家人一同被诛杀;还是站在木叶这边,在谋反前助我们血洗宇智波……

“为守护村子,在叛乱起前就得平定内乱,而能担此大任的,也就只有身为宇智波与木叶双重间谍的你了。鼬,这份任务非你莫属。虽然看起来对你来说确实太过残酷,但是你至少还能保全你的弟弟或妹妹。况且,你对村子也有感情的吧?你忍心看到因为和宇智波的争斗而让村子元气大伤吗?你希望看到其他国家趁木叶内斗而趁虚而入吗?

“这任务,你肯接受吗?”

“或?”他没有管团藏后面的话,只是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

团藏轻轻笑了:

“难不成你两个都想留下来?鼬,我希望你能搞清楚现况。”

宇智波的反叛几乎已成定局,无论过程如何,到头来一定会被村子清算。如果他选择站在宇智波一方,木叶发力,必然会是血洗,不留活口——正所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就算是主和派,看到一族的覆灭,那最终也必然会对村子心怀怨怼,后日必成隐患,且一族反叛的心思也会为天下所知;若他站在木叶一方,替木叶主动出手,不仅可以避免村子的损失——或者说将村子的损失最小化,宇智波反叛的名头也不会传出去。

至于留下弟弟妹妹其中的一个,也是团藏给出的妥协。

“留下一个孩子已经是我们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团藏眯起眼睛,语气森然,“你考虑清楚,到底是选择站在宇智波那边和村子拼个你死我活,最后全族不剩活口,还是选择站在村子那边主动出击,留下你弟弟妹妹中的一人。”

该如何选择呢?

是选择一族,还是一村?

是选择以卵击石,还是选择手刃族人?

是选择全族覆灭,还是选择保留独苗?

……

“生命的意义,在于牺牲少数,保全大多数。”

“你不仅是木叶的暗部,更是宇智波一族的鼬。”

“鼬,保护这个村子,保护宇智波的名号吧。”

“朋友的意愿应该要回应。”

“哥哥……”

他痛苦地垂头,脑海中闪过无数的记忆碎片与声音。

——村子和宇智波打起来,比单方面屠族的损失要更为惨重。

他双手逐渐攥紧,手背上隐隐有青筋暴出。

——他厌恶这所谓的一族,厌恶族人狭小的器量。

他又忽的松开手,缓缓抬头。

——屠族,不仅可以保全村子,更可以保护宇智波的名声。

他对上团藏胜券在握的目光,面色沉稳而坚定,方才的挣扎与纠结荡然无存。

他开口,声音比这六月的风还要飘渺:

“我是木叶的宇智波鼬。”

以下是作者的废话:

我在前面说过,我不太敢写宇智波鼬。他的评价两极分化太严重了,再加上岸本为了鼬打了太多的补丁,鼬真转和原著有些矛盾,让鼬这个角色前后过于割裂(我真想不通他在第一部回乡给卡卡西月读大礼包给佐助物理精神双重折磨有什么意义)。再加上我怕有看我文的读者有鼬粉,更不敢下笔了……

后来想想算了,岸本都把鼬塑造成这样子了,我也没办法左右。在构思剧情的时候,我起过改原著剧情的想法,就是把鼬洗得更彻底点,比如跟三代周旋放无辜的族人一命并把他们安顿到别的地方佐助就类似于质子balabala,但最终发现这样做的话和我理解的原著鼬有些出入,遂放弃。所以鼬还是原著的那个灭族鼬,但我希望能将他的优缺点都展示出来。

宇智波灭族是多方面的原因,其中,鼬无疑是最关键的一环,我想以我浅薄的笔力讲清楚鼬灭族的动机。促使宇智波鼬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多方面共同造就,譬如四岁上战场后开始对生命的思考并走向极端、从小对他过度灌输政治思想从而造就的逆反心理、天才的自负与傲慢、对一族过于淡漠的归属感、夹在一族和一村中间的痛苦、团藏的施压,当然还有对弟弟的爱。

“宇智波鼬傲慢”,这一点不知道有没有人和我观点类似,我觉得这是促使他灭族相当重要的原因(重要程度超过了团藏施压)。他说宇智波一族浅薄的器量让他感到绝望、他说宇智波不过是一个名号,从中可以看出他基本上是看不上这所谓的一族,或者说,他觉得他的族人配不上宇智波的名号,他觉得自己的境界比族人更高一层,再加上他开启了万花筒,可能会导致鼬以为自己得到了一切,变得无所不能。所以他自负地认为仅凭自己的判断就可以解决矛盾,并最终选择了灭族这一极端的方式。

不知道各位在看火影的时候有没有这么一种感觉:鼬似乎对佐助的控制欲有些强,佐助走的每一步都是他安排好的。这一点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就是这么被对待的(富岳一直将自己的观念灌输给鼬,鼬在潜移默化中也成为这种人),所以他也会不自觉地对自己爱的人这么做。

宇智波鼬在净土遭遇了什么我们并不清楚,但我们清楚的是秽土鼬认识到了自己生前的错——或许他在晓组织时期也在思考自己的行为到底对不对。在灵魂消散的最后一刻,他说出了那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会始终爱你”经典台词。他不再执着于让佐助回村,更不执着于让佐助走上自己执意安排好的路。他意识到自己自负地选择灭族并固执地安排好弟弟的路是不对的,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升华吧。

宇智波鼬现在的风评很差,可能以后会变得更差(没办法,弑父弑母真的太严重了),但仔细分析会发现,这个角色还是值得品味。你可以说他不该被洗白,可以说他干得事很烂,但你不能否认岸本确实在他身上下了功夫……虽然有越补越坑的嫌疑,却依旧有值得探讨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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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间章:暗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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