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火影世界神奇的医疗忍术让东流短短二十来天就能无碍出院了。鼬照例来陪她,这小妮子被病床禁锢了这么久之后正竭力伸展筋骨,然后把病号服脱掉,换上常服,又恢复成活力满满的样子。
此时已值隆冬,木叶刚降了初雪,窗外一片银装素裹,鼬给东流递上一条浅灰的围巾,说道:“妈妈说你刚痊愈,不能受风寒,一定要注意保暖。”
东流将围巾围上,手指摩挲着新衣的袖口,淡粉色的面料内层翻出来米白色的绒毛,既舒服又温暖。她住院仓猝,自然没能准备出院的衣物,这些都是美琴给她备好的。
“鼬,替我谢谢美琴阿姨。”东流心中很暖,鼻子酸酸的,见鼬的脸色微微变得无措,努力止住将掉的泪珠,“也很谢谢你,鼬。”
东流将眼泪憋回去,鼬悬着的心落成微笑:“这些都是应该的呀。不知道波风叔叔给你安排了什么新家。”
“是啊,火影大人还说我出院的时候那人就会来接我呢,到现在也没见个人影。”东流嘴巴一撅,“火影大人的手下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玩忽职守的玩儿意,我改天一定去告他们一状!”
“谁玩忽职守了?”
病房的窗户忽然被打开,窗沿上蹲着个人影,北风从空窗和人的间隙中灌进来,刮到东流脸上,冷得她一激灵。一头显眼的银白头发撞进东流眼睛,她还没来得及惊呼,便听到来人朔风一样的冷的语气,刀子似得扎出来:“又弱又嘴碎的家伙,赶紧跟我走。”
嗯,少年卡卡西,还在自闭状态,难搞程度百分之一百二。
东流刚反应过来,只见卡卡西一跃跳下了窗沿,埋在了风雪中。东流赶忙跳过窗子,急得都忘了跟鼬道别,跌跌撞撞沿着卡卡西的脚印来到他家。
彼时的卡卡西还没住在忍者的统一公寓中,独自在木叶村的一角守着一间小院子,屋子很宽敞,陈设简洁,收拾得一尘不染。东流跟着卡卡西进门,里间右手边就是卡卡西给她准备的卧室。
一张床,一个桌子,一把椅子,一口衣柜。桌子上一盏台灯,床边放了一双拖鞋,再无别的物件。
“这是你的房间,我的卧室在隔壁,没事不要来打扰我。”卡卡西双臂抱在胸前,仰头睥睨着东流,“以后我就是你的监护人,只负责你的安全,生活琐事不在任务范围,自己解决。”
啧,这浑身带刺的模样,果真是一等一的难接触。
东流“嗯”一声,表示明白,低眉顺耳等待卡卡西接下来的训话。
“我不知道你天天跟那个宇智波的小鬼修炼些什么,弱成这样,后面你的修炼我来接管。”卡卡西轻蔑“哼”一声,“至少得有基本自保能力,别碰到什么小鱼小虾都要我来救。”
东流不吭声,心说:您老人家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原著中可是被鼬一发月读放倒了,挨了三天三夜的刀子呢。
卡卡西也不在意东流的沉默,说完便走,东流一屁股坐到床上,揣测起水门的用意:永带妹不亲自庇护她,甩个难搞的卡卡西来,是为了磨炼她的心性吗?
东流的脸为难成一颗苦瓜——热脸贴冷屁股她真的不擅长。可这卡卡西锋利得跟刀片似的,稍微不注意就能割得满手血,不花心思哄他,以后日子能好过吗?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她东流担得起大任,必然能苟住,她心思一转,打开房门去献殷勤。
东流见卡卡西不在起居室,便小心敲开卡卡西的卧室门。
卡卡西正在研读卷轴,不耐烦抬眼:“干嘛?”
“那个......能借一下厨房吗?”东流满脸堆笑,“快到饭点了,我烧点吃的。”
“随你。”
“好嘞!”
得到允许,东流麻溜地跑到厨房,把橱柜和冰箱翻了个遍,最后只找到两样食材——各色的鱼和茄子。
木叶的蔬菜大棚做得还挺好,冬天还有紫溜溜的肥硕的大胖茄子。
东流叹气,一秒后淘米煮饭,抄起刀给鱼去鳞,清洗内脏。已经决定献宝,区区食材问题怎么能难住她这巧妇?
一个钟头后,卡卡西是被“香”出卧室的。
只见餐桌上摆了四种鱼和三种茄子——鲜鱼汤、红烧鱼、烤鱼、椒盐鱼,油焖茄子、清蒸茄子、小炒茄子。
卡卡西一挑眉:“你做的?”
东流还堆着那副笑容:“时间紧,有些调料没找到,味道有些不正宗,这顿饭先将就着,后面等我把东西都备齐了,再烧给你吃。”
东流一边说着一边把椅子拉开,请卡卡西上座,接着盛上米饭,摆上筷子,再舀一碗鱼汤,倒一杯清茶,就差把狗腿写在脸上了。
这隆重的,一向冷脸的卡卡西被架得都有些不自在了。
“行了,吃饭吧。”
东流听话坐上位子,乖巧扒饭。
饭毕,东流准备收拾碗筷,却被卡卡西拦下:“我来洗。”
东流诚惶诚恐,这等小事怎敢劳烦卡卡西亲自动手,连忙表示让她来收拾残局。
“让你歇着就歇着,别那么多废话。”卡卡西横眉散发着冷气,成功将东流吓退到一边......垂手站着,伺候他洗碗。
水流哗哗作响,东流心说献殷勤就得殷勤到底,她这干站着也是干站着,不如来点娱乐活动,让卡卡西放松放松。
清亮的《青鸟》被吟唱出来,盖过水声,余音绕厨房三圈,久久不散。
卡卡西眉毛一跳,洗碗的双手滞住,冷霜一样的视线打量东流:“这是苍蝇哼还是乌鸦叫?”
东流一顿:?
神特么苍蝇哼乌鸦叫!
她曾凭这首歌斩获校园十佳歌手桂冠,校晚会的负责人微信轰炸,求着她开嗓!
东流的脸黑的像锅底:她就说她不擅长热脸贴冷屁股!
卡卡西洗刷结束,完全没有为他不负责任的评价道歉的意思,对东流一挑眉:“作为我的监护报酬,我需要你包我三餐,家务我们平分。”卡卡西停顿一下,补充道,“没事别在家乱叫,很烦。”
气煞东流也。
她抹了笑脸,冷冷道:“知道了。”也不去看卡卡西反应,扭头进了房间。
卡卡西微扬着下巴,目送东流离开,轻哼一声,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