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才不是负担呢!”
“以前的我也不是吗?”
在梦境里深入对方的记忆,佐助可是亲眼见证了鸣人曾经为他做过的事情——请求、挨打、下跪、过呼吸...
没有任何人要求鸣人这样做,他是心甘情愿承受了这样的负担,佐助觉得,做对方甘之如饴的负担已经是一种最佳褒扬了,可鸣人显然给的更多。
“不是,从来不是,佐助啊...佐助只是蜜糖,从来不是负担...”
话音刚落,彼此凝望的两个少年同时红了脸,一时间,他们都无法直视对方,这才能分出一些注意力关注其他。
然后...
他们就更加慌张了。
“是谁?!”
察觉到密室门口有人,佐助首先发声责问,那人明显不是管理员,而是不知道驻足了多长时间的偷窥者。
紧接着,那名悄无声息的偷窥者就现了身,走向前来。
“哦,是卡卡西老师呀...”
鸣人先是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就惊慌失措起来,只见他手忙脚乱想要站起来,却和同样见到卡卡西没反应过来的佐助撞在了一起。
“哎呦!!!”
两人的鼻子一错不错正面相撞,疼得双方都闭上了眼睛。
“......”
好像更亲密了。
卡卡西在心里如是说道,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自己的两个学生举止暧昧,直到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这才走过去解开封印圈,并笑着开口说话了。
“抱歉抱歉,这里的管理员被我叫去别的地方执行任务了,他临走前提醒我别忘了来这里放你们出去,可我还是忘了。”
卡卡西语带歉意,可身形却坦然自若得很,因为他料想自己的两个学生现在无暇顾及这件小事。
然而他却错了,忘记了某宇智波从来不会内耗。
“卡卡西,现在几点了?我们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
佐助毫不客气地提问,直指老师的错误,同时在心底不屑地发出冷笑:哼!就算全被看见了那又怎样?!卡卡西最好能说出点什么来!
难得失算一回,卡卡西哑然失笑后只能再一次承认错误,“现在是中午了,你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快四个小时,是老师的错,对,也包括阿凯老师,唉...他在我身边一直不停说话,我就把你们两个给忘了。”
这时候,一旁的鸣人也总算镇定下来,他见佐助先发制人这一招很好用,于是也有样学样,对老师表达不满。
“卡卡西老师,你怎么可以把我们忘了呢?!到中午了呀?怪不得我饿了,都是老师的错!那卡卡西老师请我们吃午饭赔罪吧!”
“哎呀呀鸣人...”
卡卡西心想这孩子可真会得寸进尺,他必须教育一下。
“是吗鸣人,我看你刚才待在佐助身上一直不起来,也不像很饿的样子嘛,还有你说什么蜜糖,蜜糖是指...是指...”
卡卡西的话悬在嘴边,鸣人急得甚至想上前捂住老师的嘴,好在佐助一直拽着他不放,才没让局面变得混乱。
“闭嘴白痴...”
佐助告诉鸣人多说多错,如果感到难堪,糊弄过去才是最佳方案,并且这只是为了顾及鸣人,他自己可没觉得刚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眼见他们两个因为意见不统一说起悄悄话,卡卡西无奈地摇了摇头,放弃了接着调侃的想法,因为,佐助可是会时不时投来警告的目光,仿佛在说,如果要继续,那就全部摊牌。
哎呀呀,那可就麻烦了,毕竟他听到的内容足够多,如果被人反问涉及到带土的事情,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如此,卡卡西决定结束这个话题,而鸣人也不再慌张,因为佐助的支持,他开始跟老师耍无赖。
“卡卡西老师,我只是不小心摔在佐助身上,没、没及时起来而已,还有蜜糖什么的,那是佐助刚刚教了我一个成语叫甘之如饴,我现学现用一下怎么啦?难道朋友之间就不能这样称赞吗?我觉得没什么吧?”
话音刚落,鸣人突然挣脱佐助,直奔卡卡西而来,然后学着迈特凯平时对待老朋友的方式,故意跟老师亲近一番。
揪起两撮卡卡西的头发,鸣人绞尽脑汁地想着赞美的话。
“卡卡西老师,我发现你头发好多耶!你头发颜色天生就是银白色的吗?好特别耶!呃...好像也不算很特别...总之,总之就是...卡卡西老师你也像蜜糖一样甜...喔哕...”
一口气说完,鸣人却再也忍不住了,他别开眼睛,皱着张脸,勉强止住干呕,差点被自己制造的工业糖精齁死。
对不起卡卡西老师,我真的不是嫌弃你,就是说,他刚才到底是怎么说出佐助是蜜糖的呀?啊啊啊,好奇怪的说!太羞耻了吧!!!
脱离了某种气氛,鸣人懊悔不已,饱读亲热系列丛书的卡卡西则同情地望着他,顺手拍了拍他的头顶。
真难为这孩子了,蜜糖这个词可不是人人都适用的,那是一种情话,只能对特定的人说。
想到这里,卡卡西心下一沉,开始用探究的目光审视两个学生,尤其是佐助,对方早已走过来,站在鸣人身旁,同样在审视着老师。
其实,卡卡西这一次并没有迟到多久,三小时十几分钟他就出现在了密室门口,不过那时候,鸣人和佐助正旁若无人地只专注彼此,这才让他听去了、也看见了足够多的东西。
至此,他便可以下结论了,鸣人和佐助的关系已然超出了友情的范畴——
他们,越界了。
然而,知道了这些他又能做什么呢?
虽说是老师,但卡卡西并不擅长处理情感问题,对己对人都是如此,他无法给出什么好的建议,所以决定到此为止,不做任何干预。
就让秘密留在密室里吧。
“好了你们两个...”卡卡西很快恢复常态,一脸笑眯眯地说:“是我的错,我就请你们吃午饭吧!”
“好耶!”
鸣人举起手热烈欢呼,也同样将刚刚那接近四个小时的事情抛在了脑后,他一向如此,只要不去想就没有烦恼。
如此,只剩佐助还在耿耿于怀。
哼...鸣人...还有卡卡西...
默默打量这两个选择逃避的人,佐助扯了扯嘴角一脸不屑,不说鸣人,因为那家伙本来就是一个迟钝的笨蛋,而卡卡西,佐助对他一向意见多多。
他鄙视他,佐助觉得卡卡西和带土一样,都是胆小鬼,都是敢做不敢当的家伙,真的不在意,为什么宁愿迟到,被学生指责,也要十几年如一日地凭吊一个死去多时的人?真的不在意,为什么要极力延长一盆无关紧要的水仙花的花期?就因为它的名字吗?
然而佐助也知道,这些并不能作为决定性的证据,到目前为止,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想,卡卡西总能找到借口,如果想明确答案,只能亲口去问了。
可是,他连‘谁是你最喜欢的学生’这样的问题都尚且问不出口,其他的,涉及到**,尤其是涉及到他自己的**问题,他就更加问不出口了。
情况就是这样,佐助对卡卡西的态度一贯矛盾且复杂,他装作不在意却又极为在意,那没能问出口的问题正越积越多,事到如今,在没了父母兄长,在没了可以请教成长烦恼的亲人后,除去鸣人这个当事人,可以说,身为老师的卡卡西算是佐助身边最亲近的人了。
可是,他就是问不出口,就如同所有喜欢逞强的年轻人一样,佐助觉得靠自己完全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哼!他才不是卡卡西那样的胆小鬼,总有一天,他会跟鸣人说清楚的。
就这样,带着不同的心境,师生三人一起离开了密室。
回到办公室,鸣人第一时间迎向了迈特凯。
“阿凯老师!我们回来了!”
轮椅上的迈特凯正靠着办公桌忙活着什么,听见脚步声,这才抬起头来。
“哟!是鸣人和佐助呀!飞雷神之术学得怎么样了?”
鸣人非常坦然,认为佐助学会了就是他自己学会了,“阿凯老师,佐助说他已经全部记下来了!只剩下一点难理解的部分,当然他一定没问题的!”
“哈哈!鸣人,你还是这么相信佐助。”迈特凯一边手下不停一边说话,“不过也是,佐助很聪明,你就好好向他学习吧!”
“了解!”
鸣人亮出一口白牙,对着浓眉老师竖起大拇指,接着凑上去好奇地打量对方正在做的事。
而另一边,在他们身后,卡卡西和佐助也正在说着什么。
“佐助,你全都记下来了?不用再看了吗?我本打算让你们...”
“不用...”没等老师说完,佐助就生硬地打断了他,“你也看过那份卷轴吧?怎么了?几个小时难道不够你全部记下来吗?”
学生话里明显的鄙夷听得卡卡西很无奈,他倒不会生气,因为佐助一向这么争强好胜。
“我是看过,而且花了整整一天才全部理解,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
“我知道,因为你查克拉量不够。”
卡卡西终于面露尴尬,“呀嘞呀嘞...佐助不用这么直白吧?老师我也不想呀,而且我现在...”
然而对方完全没有兴趣继续听下去,转眼功夫就超越他,向鸣人走去。
唉...真是难搞的小子...
卡卡西塌下肩膀一脸挫败,不料当他也跟着看向鸣人他们时,差点没控制住音量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