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卡卡西]不死的野心 第7章 7

＊

今天是水门班重新出队的日子。

麻乃一大清早就醒了。一边把发夹夹上，一边收整出队的衣物，窗外的一片灰濛显示时间还未过六点钟。

「真是的，好像因为出远门旅行而失眠的小孩子哦。」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翻了一个受不了的白眼，接着系上护额。

冰冷的铁片只隔了一层布料贴着额头，带来的冰冷让人不适。系紧蓝色发带，麻乃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段没有任务的日子里，麻乃积极的做了许多训练。

除了忍术外，也有体术的训练。她的体力一向不行，自从被卡卡西点出弊端后，好强的她马上绞尽脑汁想着弥补弱势的办法。

麻乃这段日子的进步是姐姐认证过的。她很有自信自己一定能让队友们大吃一惊。

光是想到能让琳和卡卡西，甚至水门老师露出吃惊的表情，麻乃就兴奋的不得了。

为了不显得奇怪，在抵达集合点前，麻乃又绕去附近的早餐店吃了早餐。

前往早餐店的途中会经过墓地。她的视线沿着无止尽的电线杆线蔓延，不经意间，却见冷清的墓地中竖立一道熟悉的背影。

几乎是立即的，麻乃屏住了呼吸——那是卡卡西。

他站在灰色的天空里一动也不动，像一幅无人问津的画作。良久才看他弯身把一束花放在墓碑上。

由于隔得太远，麻乃看不清那墓碑上写的名字。她只知道卡卡西蹲下去好几次都在摆弄那束雏菊，似乎非得将花朵摆到最完美的角度，才能表示出最庄重的诚意。

出于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她也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

麻乃不常来墓地，因为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充满悲伤的地方。

母亲已经去世多年，就与许多的忍者一样沉睡在那片土地下。可她不想看到睡着的母亲，在脑海中仍然固执的记着那个会微笑、会抱着她说欢迎回来的女人。

直到麻乃转进小巷里，卡卡西还是没有离开。

小小的、单薄的背影站在秋风中，就像是守护土地的稻草人一样，孤独等待着不会回来的人们。

填饱了胃后，时间仍未到集合时间，但至少消磨了一些过去。

她抵达集合点，接着看见了倚着树闭目养神的卡卡西。他已和方才站在墓地时的样子判若两人，一点也没有那时的沉重。现在的他，看起来又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卡卡西了。

麻乃想起不久前的插曲。由于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僵，她没有再提，只是默默移动到街道旁的椅子坐着。

意外的是，卡卡西主动和她打了招呼。

「早。」

「早安。」她没话找话聊，「你也太早到了吧。」

「你不也一样。」

「是没错啦！但你起得这么早，应该有吃东西吧。可别久违出一次任务就昏倒耶。」

「该担心这种事的是你。」

卡卡西露出看笨蛋一样的眼神。

「喂！我才不会犯这种错误好吧！」

「那个药膏是你制作的吗？」

「药膏？药……哦。你说那个啊。」麻乃皱着眉思考，终于找到印象，「对啊，是我照着我妈留下来的配方配置的。」

「这也是家族擅长的事情？」

「不不不，跟那个没关系。纯粹是我妈以前喜欢摆弄花草，耳濡目染之下我也学起来了。」

「满有效的。」

「是吧是吧？！」麻乃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哼哼～真不枉费我还花时间捣弄！」

「……嗯。」

卡卡西抬手擦了一下鼻尖，不太自然的移开目光。

眼神是移开了，但脑袋里却不自觉地定格在麻乃看向他时，因兴奋而发红的双颊及骤然明亮的双眼。

总觉得就像某种小动物一样，让人有点手痒。

琳和水门在接近集合时间点时一起出现。两人怀里各抱着一沓文件，看着就让麻乃有股不好的预感。

「别跟我说今天的任务就是处理这堆东西……」

「啊，不是这堆。」

「呼～就是说嘛！难得重新活跃，怎么会叫我们处理这种东西。」

麻乃的气还没完全呼出去，水门接下来的话语打破她的天真。

「这些只是一部分。剩下的文件在火影档案室。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把这些档案的备份按照顺序收录好。」

「哈啊？！」

前往档案室的一路上，包括真正抵达那扇大门前，麻乃都是死气沉沉的样子。

虽然不用在外吹风日晒，但是待在档案室里又是另一种折磨。稍微浏览过手上的资料便被里头密密麻麻的文字晃的头晕目眩。这些都是一些陈年文档的备份，由于近期政坛的更新，过去的资料也到了需要淘汰的时刻。

三人各自都分到了一个区域，今日的任务便是将区域内书柜的文党按门归类。超过三十年的文件备份则集中到一起进行销毁。

这怎么可能做得完？麻乃瞪着这些足足有自己两倍高，长度则几乎望不到尽头的书柜，绝望的想。

还不如出长途任务算了！

也许是做着不擅长的文书处理让人格外痛苦，麻乃的速度慢了其他两人好几倍。卡卡西已经快整理完一层书柜，她还蹲在底下和第一排的档案奋斗。

麻乃的区域和琳的位置靠得近，她便趁着无人注意时偷偷溜到琳的身边。她把气息隐藏的很好，琳发现时差点被吓出声来。

「琳前辈、琳前辈。」麻乃苦丧着脸，「这到底是哪门子不可能的任务呀？」

「哎。我也看得眼睛都花了……」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另一头的卡卡西。卡卡西仍保持着一贯的速度整理着，似乎不受闷热空气及逼仄空间的影响。

他的表现简直让人望而却步。

麻乃抽了抽嘴角，越发觉得现在还能脸不红气不喘的卡卡西简直是变态一样的存在。

她正想和琳吐槽，却见卡卡西忽然停了下来，四处张望着。确保没有人在注意他之后，他侧着身用食指偷偷勾开脸上的面罩，藏在浏海下的眉头这才舒缓了一些。

一道晶莹的汗水从灰银色鬓角滑过，最终浸入衣襟，马上就不见踪迹。

「噗、」

「？！」

卡卡西猛然转向声响的源头。混黑的眼睛里有着被惊扰的愤怒。

麻乃笑的贼嘻嘻，朝他小小的招手。他不是很想理会，但耐不住实在好奇麻乃想干嘛，还是趁着水门没注意的空档溜了过去。

「……你想干嘛！」

「哎呀，干嘛说话这么冲啦。」麻乃责怪的吐舌，「你也很累了吧？要不要我们偷溜出去吃冰？」

「但是水门老师还在工作。」

一向是乖孩子代表的琳表示担忧。

「没关系啦。偷偷溜出去几分钟，老师不会发现的。要是再继续待在这鬼地方整理成山的文件，我会先死掉的！」

麻乃用手背抹掉额上的汗珠，翻着白眼摆出要断气的样子。浮夸的表演让琳和卡卡西都忍俊不禁。

这项提议无疑让人心动。三个孩子你看我、我看你，迟迟没有决断，最后反而是卡卡西出声：「好吧，下不为例。就这一次……但是三点前一定要回来。」

「收到！卡卡西队长！」

「哈哈哈，麻乃你干嘛突然敬礼。」

「卡卡西队长的命令怎么能不听呢，一定使命必达啦。」

「不要乱玩表情，好丑。」

「喂！什么意思啦！」

不远处的水门努力强迫自己不露出任何破绽，认真收整手上的文件。耳边隐绰传来孩子们刻意压低的低语及笑声，似乎带着特别的感染力，让水门也忍不住想笑。

水门出身在战乱时代，明白忍者的世界既残酷又冰冷。成为指导上忍之后，除了带领小队成功完成任务，也有一份矛盾的心情渐渐生成。

战斗的理由应该是为了获得幸福才对。

或许以他一人的能力，无法拯救太多的人。但至少他希望由他所庇护的孩子们，能够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笑容。

「嘛嘛……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吧。」

手上的纸张夹着一份以黑色胶布封存的文档。由于年份久远，胶布已经没有黏性，轻轻一揭便能揭开。

里头的内容似乎由特殊的文字所写成，水门认出那是情报部专用的暗号。

虽然不在那里就职，但是在特殊的任务中，必须学会拆解这些暗号。

【xxx xx x 尾兽实验计划草案

人？？ xxx xx 0100679 存

签订者 日期木叶xx 年x月

地点 雾隐村

??

】

不过破译了前面一段内容，便让水门暗自心惊。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那枚镶有雾隐符号的护额。

上次任务中的事件仍让他感到蹊跷。

直觉告诉他，或许这是破解谜团的一把钥匙。

最终，水门决定留下了这份文档备份。

为了获得更多情报，他还需要更多帮手才行。

＊

另一头。

正午，木叶街。

「欢迎光临，今天想点些什么？」

「一碗冰红豆汤，谢谢。」

「综合雪花冰，谢谢。」

「芋头凤梨冰加双倍炼乳加珍珠加粉圆加芋圆加仙草，谢谢！」

「……」

琳和卡卡西瞪着摆在麻乃面前的、几乎是他们两倍高的冰，陷入沉默。

麻乃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她满心满眼只想着大快朵颐，拿起汤匙便开始挖着满满的馅料塞入嘴里。

「嗯～！超美味！超幸福！」

这是现在死掉也没关系的程度。体内的燥火被扑灭，麻乃心情大好，边哼着歌边享受着偷薪摸鱼的时刻。

「哇，这家的红豆好好吃。」琳捂着嘴，「卡卡西怎么知道这家冰店的？」

「以前和带土来的。那家伙很喜欢这里的红豆汤。」

这是在那之后，卡卡西第一次从口中说出带土的名字。过去的他们经常斗嘴，但也有会私底下一起相约的时候。

这家冰店是带土介绍的，本来想着也带琳和水门过来，然而当天只有卡卡西有空。后来带土还可惜的碎碎念下次一定要带琳也过来。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接着是琳的轻笑打破了沉默。

「呵呵，那个人呀。之前在甘栗甘的时候，也是自己把整盘红豆团子吃光了。」

「是啊。」

「带土前辈有这么喜欢吃红豆？」

「他什么都吃，只要是能吃的东西。」

「卡卡西，这么说带土不太好……」

「可不像某人呢，都故意跳过天妇罗和红烧茄子。」

「那是什么邪教。茄子只能加在味噌汤里。」

「茄子味噌汤？明明这才是邪教吧！」

「阿拉？怎么是你们。」

店面的帘子被掀开，酷辣的日光跃入眼中。一名麻乃不认识的红发女人正狐疑的看着他们。

她正困惑着，却见琳和卡卡西的坐姿同时变得笔直。最先有行动的是卡卡西，只见他忽然伸手把吃到一半的雪花冰推到麻乃面前，并朝女人打招呼。

「玖辛奈小姐。」「午、午安。」

「……」

现场唯一没开口的麻乃很快被锁定。多亏卡卡西，她的面前还多了一碗没吃完的雪花冰，看起来就像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

麻乃还在愣神，却见红发女人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

「该不会，你就是水门最近常挂在嘴边的孩子吧。老是和卡卡西不对盘的那位！」

「呃、嗯。这样说是也没错……」

水门到底平时都怎么说自己的？！麻乃感觉自己有被风评被害到。

「你叫什么？」

「山中麻乃。」

「是个可爱的名字呢！我叫玖辛奈，是水门的女友。」

红发女人亲切的笑着，是真的发自内心在称赞她。

麻乃有点脸红。她还想着邀请玖辛奈坐下来一起吃碗冰，不想下一秒玖辛奈的态度突然转变，说出口的话让人冷汗直流。

「所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为什么你们会在任务期间、没有指导上忍的陪同下，出现在冰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