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后的第二周,佐助度过了他的七岁生日。
作为西瓜和冰沙的回礼,他原本打算邀请我和鸣人去他家做客,但他的父亲却说“家里现在很忙,暂时没有时间招待客人”。
不管怎样,我还是送了他一本自己总结的忍术心得,而鸣人送了他一乐拉面的优惠券。
次日,佐助提着盒子又一次敲开了我们家的门,腼腆地表示他的妈妈希望他可以和朋友一起再过一次生日,所以做了蛋糕。
“我真的不可以做美琴阿姨的女儿吗?”
“……”
他把盘子重重地放在我的面前。
【宇智波佐助当前羁绊等级:2/5】
生日之后,佐助愈发努力地练习忍术,说自己想要早点为父亲和哥哥分担烦恼。
所以这个夏天,我们三人几乎从早到晚都待在森林里。
在两人修炼增益的帮助下,我的查克拉储量以极快的速度增长。终于,在假期的最后几天,“支配”达到了三级。
在等级提升的刹那,我仿佛感觉到某种久违的力量重新回归体内。与此同时,游戏系统也传来了新的提示:
【你对于非人类生命的支配将更难以被察觉和追踪】
【你现在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他人的思想,影响力的强弱取决于你与对方查克拉量的差距,以及对方的意志力与精神状态】
与动物不同的是,对于人类的操纵依然容易被他人觉察,当被操纵者的意志足够强大时,甚至还能强行挣脱控制,挣脱后会被视为“支配失败”,累计三次触发死亡结局,因此使用时必须格外谨慎。
【“支配”附属能力已解锁】
【召唤:以支配之物的躯体为媒介,移动至其所在之地】
【契约:一言一契,凡有所求,必有所偿】
“契约”不受技能等级的限制,若他人渴望从我这里获得某物,我亦可据此提出要求,达成双向的承诺,反之亦然。此外,我还能使用“支配”来强制对方与我签订契约。
如今,我终于能自由地将自己的“视线”投向更远的地方了。雀鸟翩飞,松鼠轻跃,野兔奔走……所有的生灵,都忠诚地为我传递着清晰的画面。
学校、医院、警务部、火影楼照常运转着,唯独宇智波族地的情况有所不同——村子在族地外安插了瞭望点,后者则在族地门口设置了大量的防备力量,族地内也时常有人巡逻,氛围看上去相当紧张。
我还注意到有由一群头戴白色面具的人隐匿在丛林深处,从更近的距离监视着族地。他们的装束与寻常忍者截然不同,我和鸣人的身边也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这种神秘的行事风格,很可能与“暗部”有关。作为火影的直属部队,暗部的存在对木叶人来说其实并非秘密,但其任务内容和成员身份的保密性质极高,尤其是前者,连家人也不得透露。
暗部、瞭望点、宇智波一族的种种反应,似乎都在预示着一场将至的风雨。
……
“我问了哥哥,他说明天可以教我们手里剑之术。”
结束了一天的修炼,正要分别时,佐助忽然说道。
“鼬哥?他不是一直很忙吗?”
我听佐助讲过,鼬近来早出晚归,几乎没有机会见面,而他也从不与弟弟谈及自身的职务。
他点点头,目光闪亮地解释道:“是这样没错,但哥哥说他很久都没有带我训练了,想多陪陪我,还说我可以叫上你们一起。”
能和兄长共度整整一天的时光,这件事让他看起来格外兴奋。
“好的,那明天就麻烦鼬哥了。”
是夜。
我缓缓睁开眼,面前依旧伫立着那名熟悉的少年。不过这一次,他的样貌发生了些许变化。
一道深深的伤疤,如命运的刻痕般贯穿了他的左眼。伤口中央镶嵌着一颗鲜红欲滴的写轮眼,三颗勾玉宛如永不停歇的漩涡,疯狂地旋转着。
之前,白发和少年天才的特征只是让我有些隐隐约约的猜测,现在这只眼睛的出现,已然证实面前之人正是曾名动五大国的“写轮眼的卡卡西”。
说来奇怪,游戏系统虽会自动为我显示所有角色的名字,唯独“训练营”中的是例外。
我也一直由此认为“训练营”中的角色只是单纯模拟出的练习对象,可今夜“卡卡西”的少年形态为什么会突然改变?
我有些疑惑,但他的神情却一如既往的像傀儡一样空洞、机械。他毫不犹豫地拔出苦无,锐利的刀刃携着寒芒,直直朝我射来。
战斗再次打响。
少年的速度比以往快得多。如果说曾经的他如鹰隼一般矫健,那么现在更是要化作一道雷霆,撕裂空气,直逼我的身躯。
我们在场地中疾驰,火遁、土遁、雷遁、水遁,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忍术接连不断地爆发,光影交织间,我尽力闪避,同时运用手里剑竭力创造出反击的契机。
我从他那里学来了不少作战技巧,经过无数个夜晚的努力,也终于能勉强在他身上留下些深浅不一的伤痕。
然而,年龄与经验的差距,写轮眼的加持,再加上“支配”无法对没有意识的存在生效,这一切劣势共同在我与他之间构筑起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当我的体力即将耗尽时,他的手中又一次亮起了那道致命的白光。
我当即用出土遁试图抵挡他的进攻,可他要更快,身躯几乎拉成了一道残影。
奔跑,然后利落地贯穿。
疼痛与死亡又一次降临。
但就在我的视野黯淡下去的时候,那双始终漠然的瞳孔,竟骤然间收缩,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撼动。那一霎那,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从未有过的神采,像破开迷雾的明珠,向这世间投来第一缕清澈而脆弱的光芒。
与此同时,他的手臂也像是承载着某种令人难以忍受的重量,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琳……”
少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他慢慢地抽出那只沾满鲜血的手,血液顺着指尖滴落,染红了脚下的路面。他向后踉跄几步,猛然瘫倒在地,迷茫地望向我。
“不对……你是?”
完全陷入黑暗之后,我点击了“重新开始”,回到了他的面前,而他依旧双手撑在身后,僵硬地坐在那里,周身的血迹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的目光从茫然逐渐聚焦,最终定格在我的胸前,缓缓浮现出些许难以置信的震动。
“你,你没死?”
他比我高上很多,但此刻却被我俯视着。这时,我才发现,他的白发比以往更加凌乱,甚至很多地方都打结了,整个人也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疲惫感,就像是一条溺水后因为毛发太沉重而放弃挣扎的大狗。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蹲下身,歪过头看着他的眼睛。
戒备的冰霜在其中不断凝结,可最后不知为何,又放弃抵抗般地融化开来,就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一样。
“你还好吗?”
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垂落下去,“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这里是我的梦境。”
“……梦境?”他复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和怀疑。
“是的,”我点点头,“我是真由美,你呢,大哥哥?”
他沉默着,似乎在权衡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最终,他低声说:“旗木卡卡西。”
“好的,卡卡西哥哥。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他微微皱眉,想了一会儿,“我好像……睡着了?”
“是吗?”我做出思考的神色,“看样子是你睡着之后,通过某种方式进入了我的梦境呢。”
他没有回应,仍然低着头,看不出是否相信我的解释。
“卡卡西哥哥,那个叫做琳的人是谁?”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跟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穿透一样,手指紧紧地攥起,指节发白,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他看向我,眼神瞬间锋利起来,像一只遍体鳞伤的野兽,固执地、警惕地拒绝外界的一切。
我静静地望着他。
空气近乎凝固。
最后,他的肩膀坍塌下来,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声音轻得比秋天人们踩过的落叶更加破碎,“琳是……我的同伴。”
说到“同伴”两个字时,他的话语颤抖得几乎无法听清。少年下意识地将脑袋埋进臂膀里,身体蜷缩成一团,似乎想要将自己从这个世界中彻底地隐藏起来。
我放弃了追问,在他的对面坐下来,双手撑着脸注视他的身影。
梦境中除了我和他的呼吸声以外,仅弥漫着一种属于死亡的安宁。
这份安宁让我想起了“地狱”。
那是现实世界里,所有恶魔在人间被杀死后会前往的地方,同时也是其重生之地。
据说,曾经的地狱里只有一种声音,那就是电锯的引擎声。每当这种声音响起,就意味着又有一位恶魔从概念上被彻底抹除了存在。
于是,恶魔们第一次联合起来,围攻电锯并使其身受重伤,不得以逃出地狱、流落人间。
而那连恶魔都无法接受的、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却被某些人类视作“解脱”。
眼前的少年,从头到脚都在诉说着想要死去的**,但又仿佛被一根无形的蛛丝紧紧吊着,那蛛丝纤细无比,却异常坚韧,拉扯着他不至于彻底坠落。
“是我……”像是忍受不了这种寂静,他忽然出声,似乎在对谁倾诉,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都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她……带土……”
带土又是谁呢?
“旗木卡卡西”都经历了什么?他突然出现的写轮眼与“琳”和“带土”有关系吗?
少年继续语无伦次地呢喃着,手指在裤腿上抓出一道道褶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内心快要溢出的情感。
还有,对于人类而言,失去同伴是一件这么令人痛苦的事吗?
我感到很好奇。
因此,我想了想,决定对他说:“卡卡西哥哥,你刚刚杀了我一次,请你负起责任来。”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仍旧灰暗,“你不是说这里是梦境吗?”
“没错,但就算是梦境,心脏被穿透时的凉意是真的,”我回答他,“想要呼吸却只有从喉咙里鲜血涌出来,所以只能不停地咳嗽的感受是真的。视野慢慢变黑、耳边一切都渐渐安静下来的体验也是真的。”
随着我的讲述,他再次轻轻地颤抖起来,双手攥得更紧,就好像在试图握住一捧虚无的流沙。
他又想起了那个叫琳的女孩吗?
“虽然我擅长忍耐疼痛,可死亡的感觉并不好受,”我接着说,“你应该不记得了,在今天之前,你还杀了我很多很多次。”
“那个时候的你是没办法沟通的,我本来以为你只是我偶然梦到的一个不存在的人,可后来却每晚都会见到你。一进入睡梦就要和人生死相搏这种经历,说不定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有吧。”
“有时候我会想,就算要再死掉无数次,我也要快点强大起来,打败你哪怕一次。”
这回他总算从自己的世界里抽离,麻木地望过来。面罩下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我继续讲道:“可是我刚刚发现,你之前好像并不是自愿的。而且,现在的你看上去非常痛苦,痛苦得就像是想要死掉一样。按常理来讲,如果一个人连死亡都不再害怕了,那么他一定是经历了比死亡还要令人难以忍受的事。”
“我本来想说,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就扯平了,”我话锋一转,“但我果然还是不太明白失去朋友的感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很抱歉没有办法和你感同身受。”
“所以就当做是我任性,如果以后我们还能见面的话,请你把偿还我个人——这份生命的重量作为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偿还方式由我来定,但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比现在更难受了。更何况,梦里的约定不会对现实造成任何影响。”
“……约定?”他怔了怔,又疲惫地低声说,“我这样的人……”
“这跟你是怎样的人无关,”我打断他,“如果你拒绝的话,那我也要像你之前一直追着我那样,只要一见到你,就一遍又一遍地对你说刚刚的那些话,直到你听得想要捂上耳朵,堵住我的嘴,直到你连醒着的时候脑子里也都是这些声音。”
“就算你忍住不睡觉,可总有一天会困到晕倒。那个时候,我就要把所有话都加倍地告诉你,让你一分钟也得不到安宁。”
“卡卡西哥哥,”我站起身,朝他伸出手,盯着那三颗旋转的勾玉,“告诉我,你的答案是什么?”
他安静了很久很久。
在无风的梦里,少年依旧垂着头,却一点一点地将手放上了我的掌心。
我握住它,就像抓住了一只通体冰冷的、战栗的白鸽。
真由美:只允许回答是或者汪。
卡卡西我对不起你哈哈哈哈,不好意思这是真PUA
ooc的地方我先给大家跪下了,红豆泥私密马赛!主要是后面的剧情想好了,这里必须先跟仔卡产生点关系,可是他真的好难写,我改了好多好多遍都觉得不行,卡了好多天的文……最后就这么端上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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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白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