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复兴光荣宇智波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傲慢的武士

无边无际的浓雾在窗外流淌，水之国与风之国之间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大海。即使海上风力十足、拉满风帆，驱动这艘大船也需要十数天的航程。

半明半暗的光线透过窗子映入室内，晃得阴影幢幢、摇摆不定，配合着潮湿闷热的水汽，不过一会便让人头晕眼花，摧残着着一船的乘客。

在战乱时期，只有专门做航线生意的豪族才能找准时机，载着一群想要海外掘金或重新开始的人跨越大海。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样的机会珍惜，也昂贵，更需要一具足够强壮的身体。

在战国，海上的风浪和礁石使得木船无法支持长久的航程，匠之国位于风之国和水之国航线的中央，是最适合这艘船进行中途停靠和检查的地方。也给了恨不得跳船游走的旅客休憩的机会。

……匠之国。

宇智波林格安静地盘腿坐在软榻上，用手里剑削着苹果，柔韧又发蔫儿的淡红色果皮被均匀地切成小指粗细的长条，落在盒子里。

匠之国，或者说匠忍者村。

沉思这个名字时，他下意识用手轻轻碰了下身边放着的打刀，它被银色的丝绸编织成的刀鞘包裹住，在昏暗的日光下漾着流光。数层布料之下流露出的曲线依旧柔和而优美，丝毫看不出里面已经碎成了几段。

这艘船上装了不少武士，他为了合群也配戴上了一把让他不那么显眼的肋差。比起战争时期面黄肌瘦的平民，在这个年代忍者想要隐藏身份，武士是更加常见的选择。

但在暗杀任务中，苦无和手里剑总要比一把肋差好用的多。

他将苹果对着陶碗切成薄片，淡黄色的果肉在褐色的陶碗上显得愈发白透。他啃了口果核，将剩下的果肉啃了干净，才空出干净的手将它放在膝盖上沉思起来。

即使过去了很久，他也能想起来被雷切斩断刀刃时那个人无措的样子，简直就是历历在目。但宇智波林格无法像其他人猜想中那样升起一丁点痛快或者难过，反而是浸到骨子里的别扭和尴尬。索性不用刀术他也依旧是一名强大的忍者。

大绫津月世的碎片并不是他收纳的，结束后他就随脚将这玻璃片似的碎片踢到了路边，恨不得不再相见。第二天被春野樱从床上摇醒，睡眼惺忪地在门口发现时它被整理成了这样子。从一端拎着丝绸刀鞘，看上去倒是完好无损。

“我要受不了了。”

千手柱间用手腕支着头，自然地接过宇智波林格塞来的水果。他已经习惯这个同行者总能从卷轴里划拉出各种东西，如果能不无视他直抒胸臆就更好了。

忍界之神无聊地叉着果切塞进嘴里，看着窗外在水里跳来跳去的白鱼，有气无力地看向林格：“扉间在计划抓一尾前，难道就不想想他的大哥受的了吗？”

千手柱间并不期待对方的回答，再怎么抱怨他也只能在这海上老老实实地按照扉间计划好的线路来。

狭小的房间无论做什么都显得有些逼仄，他坐在靠窗的书桌前，手指吵闹地敲击着桌面。海上信息不通，最开始千手柱间还偶尔能够利用通灵术解决紧急的要务。到后面似乎是尾兽涉及的问题较多，千手扉间忙起来后连消息也少了许多。如果不是一切如常，他恐怕要焦虑到逆向通灵回去。

宇智波林格过去也常常乘坐轮船去各地执行任务，战国时期海上的生活与后来蒸汽驱动的钢铁巨轮航行更是差别极大，但长时间对着一片百千年未变的景色，也让他从最开始的好奇变得波澜不惊。

尤其是对着一张已经生不出尊敬之心的脸。

“喂，小林！”

宇智波林格睁开眼睛，虽然笑得温和，但身后冒着的查克拉几乎凝聚成怨念的实体。他收起盘腿冥想的动作，笑眯眯地问：“怎么了柱间大人？”

“哈、哈，没什么，只是刚刚看到了一只海豚。”

千手柱间讪笑着用手按好被狂风吹得炸成一团的头发，指着在镇纸压住一角依旧上下摆动的公告，示意林格看他上面的内容：“这个说还有两天就到匠之国了啊，终于能趁换船的时候下去休息休息了，听说那里最新研发出了自动料理机……

“……不过这次坂东丸竟然在匠之国休憩四天，看来这次祭典不是一般得盛大啊。如果我们要赶去风之国，还要在下船之后想办法换乘。

“你有在听吗……小林？林格？”

……感觉一路不顺啊。

宇智波斑完全没有为他安排一些任务，他似乎真的把他当成了一直在外为家族献身的忍者。这次顺势同意千手扉间的提议多少还有让他借机四处放松，或者得到千手柱间认可后光明正大回村的意思在。

明明第一晚还冷着脸指教他，后面就……面冷心热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听到千手柱间提高的音量，宇智波林格下意识摸了摸手边的打刀，手里沉静又柔顺的质感让他不知不觉下定了决心：“柱间大人，我们在匠之国就此分别吧。”

“什么？”千手柱间大惊失色，“难道是我在船上这几天已经让你彻底对我失望了吗？”

“但学习木遁就只要幻想自己是一颗努力长大的蘑菇就好了，唯独这个我没有骗你啊！”

宇智波林格按捺住头上跳动的青筋，微笑着锤上了千手柱间的头：“铁之国闭关锁国很久了，我想去匠之国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修复这把刀。”

并且，他需要趁千手柱间去风之国被拉长的间隙，尽快找机会取得其他尾兽的查克拉，在身体崩坏之前回到木叶。

“原来是这样。”

千手柱间失望地拉长声音，转而接过断刀，属于名刀的厚重触感即使是略懂的人隔着绢布也能感觉出来。他隔着绢布凑近闻了闻，对铁矿的来源有了猜测：“是湿骨林的味道。”

“如果想要修复查克拉武器，确实只有不断研发忍具的匠之国能做到了。我倒是对这个国家有些印象啊，据说是清明大人因为高超的锻造技艺而被拥护成为了一国之主，在现在真的是难以想象。”

千手柱间小心地注入查克拉，感受到刀刃在掌心微微震动和抗拒，卡顿的生涩让他难得忧虑地皱眉：“锻造兵器的匠人总是把刀剑看得比人重要，如果是这种状态的太刀，大部分刀匠很可能不愿意接手。”

“没关系，不过打算尝试一下而已。”

宇智波林格下意识想要打开卷轴将它重新封印起来，但他又摸了摸右侧空旷的腰部，还是挂在了上面。重新佩戴上时熟悉的重量竟然让他有些恍如隔世，不自在地调整动作。

“喔！超有贵族的感觉啊！”千手柱间左右观察了一遍，极其捧场地提议：“如果扉间和斑也在的话，我们倒是能伪装成游历的武道世家。”

“……只有我自己。”

因为保持行踪的隐秘，千手柱间很难用本身的相貌在船上四处行走，同时也难免担心船上有特殊的血继界限能够看穿变身术，这也让宇智波林格能放心将他留在室内。当然，这也让本就活泼开朗的千手柱间话越来越多。

他微笑着推开忍界之神，将大绫津月世握在手上，说道：“我出去打听消息，柱间大人还请自便。”

站定在甲板上时，宇智波林格才发现刚才那阵狂风不是错觉。阴压压的乌云密布，凛冽的寒风恨不得刮掉一身皮肉。腐旧的甲板上只剩下几群还在吆喝着卖弄劳力、趁机打鱼的伙计，但看上去也很快要收工了。

但依旧有海鸟穿梭在海浪中，衔起银白的海鱼，这样充满生命力的画面少的得让他失神了片刻，直到耳边传来的争执声越来越响。

不过栏杆处还站着几个男人，有青年也有老人，他们穿着打扮相似，腰部都佩戴着一振打刀。其中一部份双手合十，像是对着暴风雨祈祷。而另外一撮人吵闹起来，似乎是因为是否继续留在甲板上起了口角。

“大人，这里雨太大了，还请您在房间里等候吧。”一个穿褐色短衣的伙夫小跑着跑来，还跺了跺冻得发麻的脚，示意宇智波林格跟着他从侧边下去。

“他们是谁？”

宇智波林格将手搭在肋差上，傲慢地挑眉，看上去根本不在意这船夫的劝告。

“那些大人是铁之国的武士。”

男人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些不屑，但他接着低头看到宇智波林格手上包裹华贵的打刀，他才唯恐得罪武士，绞尽脑汁地补充说：“他们认为最近笼罩匠之国的雷暴是庇佑他们的神明降下的惩罚。”

……匠之国、雷暴，这两个词语让宇智波林格忍不住皱起了眉，下意识关注起来。他将手微微抬起，示意自己没有生气，并扬起下巴让那人继续说下去。

那人老实地说出了最近和那伙人有关的大事，这次清晰流利地仿佛说过无数次：“前段时间，国主大人发明出了仿照武士而做的人偶，向大陆所有剑道名家发出挑战，似乎赢了可以向他提出一个要求。”

“……这个忍具让铁之国认为武士地荣耀受到了玷污，我们船上的就是新派武士。”

从铁之国到匠之国，最快的路程应该是横穿过火之国。新派武士选择从水之国乘船出发，看来在铁之国内占据上风的还是守旧派。

宇智波林格再次抬头看了眼天色，有些可惜现在不是更深入打探的时机。他又遥遥看了那群人一眼，失去了借机去交谈的兴趣。他随手扔给了船夫一小串铜板，转身朝船舱走去。

这艘船上的武士未免也太多了，还是说，战国时期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