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大名之子今天也想要改革 第1章 小贵族改造计划进行第一步

静谧的森林里只有车轮急速碾过的声音，驾驶马车的人面色如土，却不敢丝毫松掉手上的缰绳。正是秋叶飘零的日子，地上的薄脆如蝉翼的落叶发出“咔嚓咔嚓”殒命的声响，就好像寓意着今晚不可能是平安夜。

马车里面坐着的不过是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幼童，黑如墨发丝垂在眼前，额间绑了条灰色的绑带，对于一个才在启蒙年纪的儿童来说，他过于瘦弱了，双颊只是薄薄一层搭在颧骨的皮肉之上，眼下是浅灰的痕迹，干瘦的手指死死紧握着一个卷轴。

原本应该是有两份卷轴的，但同他一起实行计划的白发忍者为了救助同伴放弃了争夺另一份卷轴，转而带着他——火之国大名派遣在外的质子离开了束缚了他两年的宫殿，将他交给母族一同派来的长辈连同大名要求的卷轴带回火之国，而由参与此次任务的其他忍者进行断后。

原来自己也是任务要求的内容之一吗？圆御哉瘦如枯柴的手腕转动着，耳边只有驾车人——他的小舅舅不断低声叱骂的声音。他早以为在自己被火之国大名作为人质送到风之国时，他就失去了自己的未来，他是大名的幼子，是大名制约他母族，尤其是身为将军的大舅舅的棋子，是维系着火、风两国脆弱和平的丝薄纽带。

“御哉。”好久没听过的名字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圆御哉有一瞬间的分神，是了，他的小舅舅从来就不在意贵族之间的尊卑分隔，永远我行我素地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现在想来，当初在封闭压抑的宫殿中，也只有小舅舅会带着自己躲过大名特意吩咐的手下，带他穿过权贵织下的密密罗网，浮出水面透透气。

没等圆御哉回应，外面突然传来凌厉破空的声音，马匹发出尖锐的嘶鸣，车厢狠狠摇晃起来，马蹄踏地的声音更加急切。车边遮挡的帘子里里外外摇动着，外面是漆黑一片的森林，圆御哉扣住车窗的边沿，勉强稳住了身形。

“糟糕了御哉，敌人追上来了。”原本紧闭的门扉被打开，自任务中见过一面再也未曾对视的舅侄终于将目光真正落在对方身上，三澄市川怀念的目光在圆御哉酷似姐姐的眉眼中一掠而过，解开自己腰上的虎彻故作轻松笑笑，“三澄家世代传承的虎彻现在就由你保管了，记得一定要把卷轴带回去，这将是未来火之国和平的关键。”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份卷轴——正是木叶忍者任务中要求的另一份卷轴，“这份卷轴是三澄一族的武士在离开前交给我的，你……”

三澄市川的声音突然哽了一下，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为了掩护自己淹没在了风之国咆哮的沙海之中，被大名针对了多年而几近亡族的三澄一族，葬身前线的兄长和早逝的姐姐，无数画面与逝去的亲友在眼前闪现。年长者的笑容停滞了半刻，才又重新在自己的侄子面前勉强扬起嘴角:“虽然我恨那个人恨得铭心刻骨，但火之国的人民是无辜的，记得，御哉，一定要把这两份卷轴交付给大名。”

“那小舅你呢？”圆御哉的手指扣在刀柄上，卷轴早早就被他藏在了怀里。

“我？”三澄市川亲昵地刮了刮小侄子的鼻梁，利落拔出另一把刀，“你忘了吗？我可是以二刀流扬名天下的火之国将军呢！”

刀锋流转，扔向二人的苦无很快被三澄市川化解，他将缰绳放进圆御哉的手里，拿出了一根千本狠狠扎在了向前奔跑的马匹上，两匹骏马在发出痛苦的猛烈嘶鸣后，不要命般地开始向前冲去，没有章法，让人觉得这小小的车厢只怕下一秒就要在奔波中破裂。

三澄市川一手扣在车顶上，一手向侧拔刀，烈风吹得他的衣衫鼓鼓作响，他笑着同自己侄子道别：“御哉，快走吧！”

语气轻快地模样就像小时候他跨越宫门为圆御哉去带那抹着红糖的甜糯团子，没有半点生死诀别的不舍与留恋。

穿着夜行衣的三澄市川就像是雨滴融入大海一般踏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圆御哉张张嘴却喊不出半点声音，骏马急速奔驰而带来的刀割一般的风吹得他睁不开眼，唯有死死抱着怀里的两份卷轴和协差虎彻，他已经没有别的可以失去的了，即使曾经在风之国的宫殿中也有过一了百了的念头，但在此刻，唯有在此刻，他不想放弃唯一的生机。

牢牢抓住马车的缰绳，圆御哉震手狠狠扬了鞭子，马车跑得愈发快起来。在确认远离了身后的打斗声后，圆御哉一跃而下从马车上翻滚着落在了地上，他的听力或许是继承了三澄一族适合在战场上生存的基因，就连落地时右手手肘轻微的骨裂声音也能够一清二楚。

没有一点疗伤的时间，圆御哉将自己在沙地上翻滚的痕迹打扫干净，一瘸一拐地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他得在日出之前赶到同木叶忍者的约定地点。

人们大多会羡慕记忆力超前的人，羡慕他们不需要多努力就可以记住常人记不住的事情，羡慕他们只是在日常生活中偶然看到一眼也能在若干年后准确无误地道出信息的细枝末节，这种超绝的记忆力在普通人眼里简直是恍若超能力的存在。

圆御哉的记忆力在过去的日子确实帮助了他不少，甚至在有时候能够及时回忆起日常生活中的某些细节从而逃过针对自己的暗杀行动，但同样，一比一复刻过去的记忆不会在自己不想回忆就消失，甚至在情绪不知不觉达到顶峰时，突然出现在眼前，让人分不清现实与回忆。

秋末的夜晚没有聒噪的蝉鸣，也没有此起彼伏的蛙叫，寂静得就像是整个世界已经走向了末端，如同腐朽的树枝要落不落。圆御哉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风之国时木叶的白发忍者一刀收割了控制自己的风之国武士，滚烫的血液溅在了脖子上，黏腻腥臭的液体从下颌留向了脖子深处，好似要在身体里也留在印记，耳边是惊雷般的呼救，尖叫声不绝于耳。

有时候他也会梦到小舅舅的尸体。在他成功回到火之国后，三澄市川的尸体也被运了回来，火之国扬名世界的二刀流将军在失去了左臂之后，仍然靠着一人一刀为他的侄子争取到了足够的逃跑时间。随着三澄一族最后一个嫡系子弟死于大名的任务中，火之国的民众才后知后觉到，那个从开国之年就世代继承将军之位，保卫着火之国的家族已经是层层累骨了。纪念三澄市川的活动也因此自发地在都城内部举办起来，就连圆御哉这个离开了国家两年，没有大名征召而回的质子也只是被大名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带来的卷轴将风之国联合水之国攻打火之国计划摆在了明面上，这时他这个曾经象征着火风两国和平的质子自然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水流浸湿了前额的碎发，微微蜷曲的头发黏在了光洁的额头上，水滴顺着脸颊，沿着下颚滴在了洗脸台上，一滴又一滴，就像是连绵不绝的泪水一样。

圆御哉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透过眼角的那颗泪痣也在水模糊了视线时看到了母亲曾经的身影，温婉的妇女穿着得体的服饰挺直着身体站在对面，她的眉梢沾染着层层愁绪，那双瞳仁黝黑的眸子直直看着自己，最终缓缓地合上了。妇女端庄的身体悬挂在了屋内的横木之上，早已经失去生命的身体冰冷僵硬，幼童跌坐在下面哭喊，但再也没有温柔的手会附在他的脸上安慰他了。

圆御哉执拗得睁着眼睛，酸涩的感觉从睑裂附近隐隐发作，最后带动着瞳孔不自觉地上下颤动着，血丝从边缘蔓延到了瞳孔附近，与三澄市子如出一辙的纯黑色瞳仁在刺激下剧烈收缩着，直到最后，圆御哉才抗不住地闭眼喘气。

灵敏的听力让他可以对周边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了若指掌。抚摸着睡觉也不离身的虎彻，圆御哉在身后偷袭之人靠近之时拔刀冲出，这把自战国年间就名传于世的名刀在出鞘之时就闪烁了亮眼的光芒，刀刃在冲向对方脖颈之时，就像是削了薄薄一张纸似的，虎彻啃食了来访者的血肉，砍断了对方的经脉，最终夺取了生命。大动脉澎涌而出的血液碰射在了圆御哉的脸上，衣服上，大片的痕迹就好像是他留下的血液，就好像是融进了他的体内似的。

从大名那儿继承而来的长睫毛挡住了飞溅到眼部的血液，因此在再次抬睫时要缓慢了许多，白皙的脸颊上是猩红的血液，明明还是一个孩子，却拥有了那么一双面对生死也波澜不惊的死寂一般的眼神，让剩下的刺客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转而采取更谨慎的方式去夺取对方的生命。

在风之国时，圆御哉时常会用发带绑在眼睛上锻炼自己听声辨位的能力，这是三澄一族自古以来训练的方法，也正是因此，他的耳朵其实比眼睛更敏锐。在眼前之人倒下后，圆御哉扫了一眼来访的刺客们——清一色的砂隐。

耳边传来穿刺一般的利刃出稍声，圆御哉立刻横刀挡住来自斜后方的攻击，在另一个砂隐扔来手中剑时不断退步躲过。身后立刻又有了风声，圆御哉用力一蹬，向后仰倒借力踢向了离自己最近的砂隐，并用削铁如泥的虎彻给与对方一击毙命。

打斗的动静很快让侍从们从周边的房间往这边赶，与此而来的是步履沉重但跑得飞快的士兵。圆御哉的右手还没有好全，在挥刀时他能够清晰地听见里面骨骼移动的令人牙酸的声音，他大口呼吸着，原本合身的睡衣在此时早就凌乱不堪，上面尽是斑驳的血迹，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身上留下来的还是敌人喷溅的。

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那些手里剑在割破他的衣衫时留下了不少伤痕，在剧烈的运动之中，浸染在手里剑上的毒素在一步步钻进圆御哉的体内，他的反抗也越来越力不从心。

不甘心。

圆御哉咬牙坚持着，他抵着虎彻半跪在地上喘息着，汗水掺杂着血水顺着脸颊留下，地上是一滴又一滴红色的血滴，灯光之下他那苍白至极的脸上可以完完整整的印在血滴的表面。

他还不想死。

耳朵捕捉到风声变动的声音，虎彻挡住了对方攻击，却也在余震中将圆御哉直接震飞了出去，狠狠砸在墙壁上，又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嘴里的血不受控制地淌了下来，圆御哉不甚在意地抬起左手用衣袖擦了擦，结印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他颤抖地后退几步，为赶来的救援让开了足够大的空间。

电闪雷鸣。

雷电像是有生命一般追着不请自来的来访者，砂隐们在意识到宫殿里的其他忍者到了之后立刻默契撤退，不带一丝留恋。

“咳……”圆御哉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他的嘴里含着血水，只要一开口就必然淌下血水来。将嘴中的血液尽数吐在地上，他将虎彻抱在怀里，在前来救援的忍者紧张的目光中露出一个轻微的笑容，缓缓闭上了眼。

最近沉迷火影无法自拔，终于还是动笔开始写了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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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贵族改造计划进行第一步